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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小鬼。”小白虎在陈升的怀中念叨了一句，就不再搭理他。
“往圣城的方向去了？”
后方，虎山那边的虎族接了消息后，一众妖侯也是有些发呆。
“不是让你叮嘱他，不要去主动招惹圣城了吗？”虎族族长皱眉，看向白虎道。
他们这刚刚还沉浸在喜悦之中，怎么下一刻就来了个这么糟糕的消息。
“叮嘱过了啊，”白虎委屈的道，“这事我都起码跟他说过三遍了都。”
“好像是他怀中那只白虎的意思。”下方的妖兽开口道。
虎族族长等人神情一怔，露出跟陈升一样无奈的表情来，“那就不奇怪了”
“这圣城，就算是称之为骨城，也不为过了吧？”
看着前方坐落在一片平原上的，这十方山中唯一的一座人类城池，陈升开口道。
骨蛮部的人不可能将圣城建立在一个错综复杂之地。
人类跟那些妖兽的生存环境，终究不同。
他们选择将这圣城建立在平原之上，固然会腹背受敌，可是视线却也一望无垠。
任何妖兽，都不可能对他们进行偷袭。
而圣城中的子民，孩童，也才拥有了可以生存，成长的环境。
毕竟，他们不可能让后代，也都只在封闭的圣城之中长大，而不敢踏出圣城半步。
“这些骨头，都是妖兽的骨头吗？”安灵语气沉重的道，“那个方向上的骨头，是属于人类的吧。”
顺着安灵的手指指去的方向，是圣城的西侧。
那儿，一根跟骨头穿插其中，构建起了一面城墙。
而在这城墙的外围，正是一颗颗人类的颅骨，这些颅骨互相交错着，成为了这面城墙外的装饰。
至于圣城的其余三个方向上，则是全部由各种妖侯的骸骨构成，那些骸骨有大有小，常有粗大几丈的骸骨出现，和人族这边的白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不仅仅只是装饰。”陈升蹙眉，目光着重落在那些人族的白骨上。
在那些看似只是装饰物的头颅之中，可以看到时而会有一些黑色的雾状物闪过，穿梭在其中。
“怨念阵法？”安灵惊呼一声，“这是当初蛮族严令禁止的罪行！”
通过将死者的怨念，残破的灵识灵体等，束缚在其生前的白骨之中。
通过特殊的手法炼制，使得这来自不同种族，不同人类的怨念全都交融在一起，互相融合，互相吞噬。
随后形成一种新的魔物。
这种魔物会长久寄存在这白骨之中，拥有很强的攻击性。
是一种有别于人族防御阵法的防守之法。
但是因为手段过于残忍，所以不管是在人族这边，还是蛮族那边，都是被禁止和杜绝的。
虽然大部分的修者手上，都沾染着大量的鲜血，为了成长，为了修炼，为了跟天地斗，跟人斗，厮杀不可避免。
但是这种炼化生灵魂魄，在生灵死后还要奴役其灵体的行为，是被大家所共同抵触的。
这就如同尸修被厌恶一般，谁也不想自己死了之后，尸体还被挖出来，用来做些别的事情，不是吗？
“有人。”
正打量着，陈升忽然闪身，往侧躲去。
安灵脚下微动，来到另一侧，躲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有一行数人，从一侧的林间走了出来。
其中为首的两个，正是当初跟随那丘姓老者，去往虎山的骨蛮部的年轻人中的两个。
这两人都是化虚境初期的修为，其身后则是还有七八名神桥境的骨蛮部族人。
此刻，在这些骨蛮部族人的手中，人手一头妖兽，拖在地上，正往圣城方向前去。
这些妖兽都是妖王境的修为，在十方山中，倒也不算少见。
只是此刻这些妖王，却都还没有死去。
从这些骨蛮部的族人手指处，伸出一根长长的骨头，刺入这些妖兽的身体内，死死的勾住了它们的身体。
使得它们挣脱不得。
“要杀就杀，为何要如此折磨”安灵的灵识带着些许不忍，在陈升的耳旁响起。
诚然，人族和妖族互相残杀，当做食物，虽然血腥，但却无法避免。
但是骨蛮部这些人这种明显在折磨妖兽的行径，看起来也确实是让人不舒服，心中不痛快。
“正好，带过来问问情况。”陈升目光一闪，道。
第一千九百五十一章 随心，随性（）
随着陈升的话语结束，他和安灵就十分默契的，冲了出去。
两人脚下没有发出半点动静，连体内的力量都被收拢到了极致。
“两个化虚境的给我，那七八个给你，一个不放过。”陈升道。
放跑了一个，或是惊动了圣城那边，都绝对不是小事，不可大意。
安灵身形跃出，动作迅疾。
陈升的速度则比她还要快上一些，则还要果断狠辣。
他直接来到其中一名化虚境的骨蛮部人身边，抬手就是一拳对着其后脑勺轰了过去。
直到临近，对方这才差距到他的到来，竟有骨头从其后脑位置延伸出来，向着陈升的拳头抵抗而来。
虽然有所意外，陈升却并不慌乱。
他的拳头之上，灵力和剑气瞬间形成一层包裹，七星龙甲术的光芒，一闪而过。
“砰。”
一声沉闷的声响之中，对方探出的这一根骨头，被陈升直接轰碎。
骨块碎片向着四周倒飞而出，将陈升的衣服都撕开了两道口子。
而此时，陈升的拳头，则已经来到了对方的后脑附近。
“轰！”
伴随着又一声沉闷的声响，这名骨蛮部的人还没有来得及转过身来，脑袋就已经被陈升直接轰爆。
血液飞溅之际，陈升的体内却涌起一股灵力，在他的灵识精巧的操控下，将这些血液全都收拢压缩在了其中。
这使得对方的断头之处固然在喷吐血液，却并未造成大的动静来。
一侧，另一名骨蛮部的化虚境强者，本身是抬手打算过来救援的，结果却被陈升一拳轰杀了伙伴给吓住。
竟然抬脚就要往外奔逃。
“呵。”
陈升一声冷笑，此人若是不跑，跟他打的话，他或许还得花费十成的力气，才能够在不引起圣城那边的强者注意的情况下，干掉对方。
可是现在，在战斗之中逃跑，被吓破胆，那么陈升连七成的力量都不用，就可以干掉他。
这么想着，陈升就已经出手。
经过完整淬炼后的左臂，已经拥有了可以短暂的跟妖侯后期的妖兽比拼力量的资格。
拿下对方，已然不成问题。
而因为对方的慌乱，陈升更是无比顺利的，在不杀死对方的前提下，控制住了他。
当陈升一把拎着他往回走的时候，安灵那边也已经解决的完好。
便是地面上的血迹和尸体，都已经处理干净。
看着陈升拎着他回来，安灵也是怔了怔，“竟然或捉了？”
她手边还有两名神桥境的骨蛮部的人呢。
就是因为觉得陈升必然只能来得及杀死这两个人，她才特地留下这两个人来的。
现在看来，倒是白留了。
“没事，一同留着，得到想要的消息了再杀了也不迟。”陈升看向林间那几头正蜷缩在一起，正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的妖兽。
“你们走吧，离开这里。”
这群妖兽像是听到了天音一般，不敢置信的看着陈升，当确定陈升没有真的要对他们出手的意思的时候，一个个身体颤抖的往地上磕着头，连续磕了数下，这才爬起来，一溜烟的消失在了林间。
速度奇快。
“陈大哥，其实它们活不下去的。”安灵看着它们离开的方向，却是有些不忍的道。
这些妖兽在被骨蛮部的人折磨之中，体内的骨头如同陈升当初一样，都长满了骨刺。
这种骨刺在它们的身体骨头之间生长，伤害了它们的身体根基，且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要不了多久，它们就算不被骨刺直接害死，也会因为疼痛而疯狂选择自杀。
陈升可以以剑宗剑意震碎这些骨刺，不代表它们做得到。
陈升也没有那个能力，以及大量的时间，去挨个帮它们逐根骨头逐根骨头的，将这些骨刺拔除。
“它们已经是妖王了，神智齐全，它们自己的身体情况，比我们更情况。”陈升点了点头，深吸口气道，
“只是有的时候，在明知必死无疑的情况下，也还是有些事情，可以做了，这样才可以没有遗憾的离开的。”
安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带着骨蛮部的人，往一侧隐蔽的地方走去。
只是不知不觉间，安灵意识到，自己刚刚误会了陈升。
她本以为，陈升是为了不跟十方山这边的妖族交恶，才会选择放过这些妖兽的。
毕竟，这些妖兽要是有不长眼的被骨蛮部的人撞上，肯定会快速的泄露她和陈升的踪迹。
但是直到陈升说出那番话来，她才明白，陈升只是因为不满骨蛮部的人折磨它们，让它们生不如死，才会这么做。
换过来，如果是妖族折磨人族，陈升也会毫不犹豫的斩杀妖族，且将人族释放。
他没有去带着强烈的目的性做这些事情，陈升的行为，动作，是随心，随性的。
这是陈升自踏入化虚境以来，不知不觉的一种改变。
就像是挣脱了那天道束缚，天道锁链之后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一样。
许是因为不满骨蛮部恶意折磨妖兽的行为，她也是抬手将那两名神桥境的骨蛮部族人，往一旁随手丢去，将它们摔了个结实。
陈升笑了笑，抬手将手中这名骨蛮部的人也丢了过去。
“你想干什么？”
那骨蛮部的化虚境强者惊恐的道，他的脑海中，还充斥着前一刻还在跟自己交谈的同伴，下一刻头颅就爆开的场景。
“圣城就在边上，我们圣城的强者一定会注意到这边，你再不放开我们逃离，一定会被抓住。”
“我们也不想干什么，”陈升笑道，“不如换个角度，我很想知道，你们能告诉我一些什么？”
“若是满意的话，不杀你们也不是不行，毕竟，我杀你们，还是不杀你们，都没有什么损失不是。”
“你休想”
“啪。”
其中一名神桥境的强者抬头就要嚷嚷，却在刚刚说出前三个字的时候，被一道剑气直接穿透了咽喉。
血洞在其脖子位置，前后通亮。
剑气肆虐，冲进他的脑中，将其灵体也一并搅碎。
一名神桥境的修者而已，陈升想杀，再简单不过。
第一千九百五十二章 刨根究底（）
剩下的两名骨蛮部的人，则是瞬间身体收缩，心惊胆战。
陈升选择以这种方式杀了对方，自然是为了故意刺激面前的这名骨蛮部的化虚境修者。
而这，也是为了可以更好的，更快的，问出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虎族那边因为一直都没有跟圣城的人，真正的撕破脸，所以对于圣城的了解也很有限。
还不如陈升自己来。
“你们圣城中，有多少名化虚境的强者，实力又各是怎样？”
“一共有多少名化虚境？不曾仔细算过，长辈之中有许多常年不出没，想来当不下三十名。”
“实力分布呢？”
“族长城主和几名长辈是化虚境后期的强者，其余的化虚境初期和中期不等。”
陈升看了对方一眼，看来它们自己内部是以骨蛮部为称呼，在外又是以圣城为称呼的。
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遮掩骨蛮部的身份。
妖族这边不比人族，十方山中肯定不乏血脉传承来自上古年间的妖兽，这些妖兽开启了血脉记忆后，应该是可以辨认得出，圣城这些人的战斗方式，就是蛮族中的骨蛮部的。
毕竟，骨蛮部在当年也不是小部落了，可是十分有名。
“你们是不是认出了她来？”陈升指向安灵，问道。
这名骨蛮部的化虚境强者，当初是跟丘天一他们一起去虎山的，应该会知道一些。
对方怔了怔，眼神变换之际，陈升的灵力却是微微一动，边上那脖颈被其射穿的骨蛮部神桥境修者，就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这名骨蛮部的化虚境强者身体控制不住的一抖，急忙道，“我们，我们去往虎山，就是冲着她去的。”
“冲着她来的？”陈升眉头一挑，“你们是通过一些渠道，知道了她到来之后，暗中看出了她的身份来？”
陈升和安灵来到十方山后，度过彼岸河得到葫芦种子，就直接跟着虎族入了虎山。
这些圣城的人，对安灵应该不是很了解才对。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他们应该不会认出安灵是天蛮部的人来才对。
“不是，”对方摇头，“我们在你们没有踏足虎山之前，就已经知道你，不，是她的身份了。”
“为什么？”陈升心中暗惊，想不到随口一问，却牵扯出这样的事情来。
“因为圣城中有器物生出反应，得知了此消息，”对方在陈升的恐吓下，再不敢迟疑，干脆敞开说了起来。
陈升的灵识一直覆盖在他的身上，他的灵识远没有陈升强大，是不可能在陈升的观察下，撒谎的。
“什么器物？”安灵追问道，她不记得蛮族之中，有这样的器物，可以远距离的感应不同部落的人的到来。
当初蛮族的人都是生存在一起的，就算是骨蛮部的生活区域，跟蛮族大部的区域相隔也不远。
这样的功能器物，毫无意义。
与其说会检测安灵的到来，不如说会检测陈升的到来了。
“不是检测你的到来的，”对方连忙摇头，生怕安灵和陈升一个不满，让自己死无全尸，
“是你们，你们身上肯定带有天蛮部中的某种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以我的资格还不得而知，但是这样东西出现在十方山中，当然会被我们圣城所察觉。”
听着对方的话，陈升和安灵互相看了一眼，忽然明白了过来。
不管是天蛮部的东西，还是蛮族的东西，陈升手中还真是有不少。
最直接的，就是飞仙锅和天蛮圣物了。
陈升蹙眉，追问了一句，他必须要搞清楚这一点。
“你们是直接猜测出来，她是天蛮部的人了，还是只是感知到有蛮族的人进入十方山，又或者是感应到有蛮族的东西进入了十方山？”
听到陈升直接言及蛮族，对方两人眼神都是晃动再晃动，“是感应到有蛮族的东西进入了十方山，随后我们这才以参加婚礼的名义去了虎山。”
“见到她之后，我们就明白了，她是天蛮部的人。”
听着对方的回答，陈升心中却是暗松了口气。
这么看来，对方并非是单纯的针对天蛮部，它们只是有能力，可以在大范围内，感知蛮族的器物罢了。
这样的话，倒也不是那么麻烦和神秘了。
毕竟，蛮族的器物炼制手法和气息，跟人族的灵器灵宝，肯定还是由较大差距的。
“你们对于发现她是天蛮部的人，是如何筹划，如何打算的？”陈升再度开口，难得遇到这么容易恐吓，这么配合的人，当然是要刨根究底，问个清楚明白。
“圣城中不允许公开谈论这件事，所以具体的安排，我们也不清楚，只是知道，长辈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