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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两个。
牛二见势不妙,苦苦劝道:“陆将军,快走吧!只剩下三个人,我们就占了其中一多半呢!被这劣马挑中,绝对是晦气!”
晦气吗?陆离一瞥仍然站定的那人,心中对牛二的苦劝深表质疑。
只见最后与陆离一行仍留在原地的,是个少年军校,大概是个伍长、什长一类的军官。
他一身兽皮锁子混甲,头戴毡帽,盔甲都已经被磨得不成样子,兽皮披风更是被风沙吹蚀得看不出原色了。虽然如此,此人盔甲仍然是非常干净,拍去了灰尘,也不沾油垢。
此人身材中等,不过以他十六七岁的面貌看来,显然还有得长。他瘦削精悍,腰间挎一长一短两把弓,背后背着插满箭的大箭筒,手拄一柄铁枪。虽然还是个少年,面部轮廓却不是柔美的那种,反而轮廓清晰,眼眶较深,目若朗星,颇有羌胡人的样貌特点。
陆离向他一拱手:“这位壮士,在下是百夫长陆离。敢问你为什么还留在此处?”
“因为这是匹好马。”那人咧嘴一笑,发出沙哑如被风沙打磨的口音,几乎不像是个少年。“如果足下乐意,可否不要站在这里,把这匹马让给我?”
牛二简直巴不得了,一把拽住陆离的胳膊:“将军你看,别人都这么说了,你就卖他个面子……”
陆离瞪了牛二一眼:“你要是不高兴,自己拿着钱买其他马去,我要和这位壮士聊两句。”
牛二吐了吐舌头,忙不迭地叫士兵推车,自己去其他摊位上看马。
陆离退了一步,表示无意与男子相争:“这马儿看起来羸弱不堪,壮士为什么认为它是好马?”
见到陆离退开,少年礼貌地笑笑,以示感谢:“陆离朋友,你别看它的外表,要注意刚才在马棚中的表现。白鹤、的卢两匹马确实是好马,但它们都嗅到马棚外有陌生人的气味,都暴躁嘶鸣,并不沉着。只有这匹马儿非常安静,不为外面的气味所动。
而且白鹤、的卢开始虽然暴跳,但当中间马棚稍有动静后,这两匹名马就镇静下来,说明它们都畏惧于这匹瘦小黄马。就好比士兵躁动时,将军轻声咳嗽,士兵就再不敢出声一样。朋友,你说是士兵更善战,还是将军更勇武呢?”
少年郎一边说着,一边迎上黑嘴黄马,黄马静静上前,被他抱住脖子、细捋它的黑色鬣毛。随着少年的抚摸,黄马长长的鬣毛竟然无风自动,向上飘扬起来,在空中腾挪变幻,犹如燃烧的黑焰。
陆离见此异状,当即就知道者少年是真正的相马高手。而黄马也似乎遇到了真正心仪的主人,轻轻蹭着少年军校,眼中泪水莹莹。
陆离上前恭贺道:“壮士果然好眼力,恭喜你得到异驹。”刚才四散的众人中,也有眼尖的看见这个情景,惊呼着凑拢过来,无不是对黄马身上体现的异象交口称奇。刚买了新马的牛二也是惊疑不定地走过来,揉着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情景。
此时,尖嗓商人鼓起掌来:“与其说这位勇士得到了宝马,不如说宝马找到了他真正的主人。如我所说,这匹马儿将免费赠送给这位勇士,敢问勇士的名字是?”
少年军校轻声道:“南安庞德。”
庞德,勇贯凉州三军的第一勇士,此时竟然还只是个伍长?陆离惊愕之余,当即上前问道:“庞德朋友,你现在是在哪个将领手下服役?”
庞德不知道陆离怎么会有此一问,讶异地答道:“我原先是西凉军中人,由于马腾将军委派,目前在李傕将军手下当伍长。”
话已出口,陆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庞德贤弟,我陆离虽然不才,但还算是慧眼识人。我私以为,你绝不是伍长级别的人物,却屈居于伍长的职位。如果你不嫌弃,我希望邀请你到军中来,虽然我只是个百夫长,但我所率都是私兵部曲,可以让你自由发挥。我愿意以一半士兵分给你率领,日后我们作为兄弟,一同驰骋沙场——你可愿意?”
庞德自幼精熟武艺,星术高强,却被时势所致,不得不以伍长身份屈居于李傕麾下。才高志大,自然难安,希望成为天下名将的庞德,又怎么会愿意只做个伍长呢?奈何既然已是李傕部下,随意改换门庭,岂不是不忠之人?
见到庞德犹豫不决,陆离心知有戏,连忙趁热打铁:“庞德贤弟,你既然善于相马,就知道千里马应当在原野上奔驰,而不是拖着柴车,在山路间举步维艰。虽然你忠勇无比,却不见得受到李傕重用。如果你觉得心中有坎,就由我直接请求李傕将军,把你调到我这儿来,如何?”
见到庞德微微点头,陆离心中登时腾起了无比的快意:这次来马市,实在是赚大发了。
第96章 要人先比武()
半个时辰后,李傕的大帐之中。
陆离站在帐中,几乎被奢豪的陈设震撼了。镀金的猎物头骨、用作装饰的镶宝名弓、近百张鹿皮编织而成的地毯……刻着战功事迹的木餐桌摆成两排,衣着暴露的舞姬歌女在翩翩起舞,靡靡之声让人脸红耳热,座上诸将无不是醉态毕露,而高坐在纯银床上的李傕本人,更是左搂右抱,毛茸茸的双臂各环抱着一个赤裸美艳的佳人,几乎是一副活春宫。
陆离满脸通红,几乎不敢仰视。这是将军的帐篷吗?这简直是皇帝行营吧?而且还得是昏君的那种。
本以为李傕前不久才被韩遂狠狠玩了一把,应该是气丧势颓,没想到仍然这么气派。虽然想想自己也算是个小富翁,买完顶配的士卒装备后还剩十来份金子;但陆离却不知道在如此土豪的李傕眼中,那千金左右的几个小子儿,算不算得上是钱。
“你说想要庞德?”李傕醉眼朦胧地亲吻着怀中美人,陆离简直觉得自己在看小黄片。
“没错,陆离冒昧,恳请李将军允许。”既然有求于人,陆离觉得即使眼前的景色有点不堪入目,也只能忍一忍了。
李傕狡猾地看了看陆离,脸上一脸不愿放人的样子,却陡然爆笑起来:“庞德是谁啊?没听说过!陆将军……哦不,你还不是将军……你想要这个什么庞德,调走就是了……嗝儿!”
李傕座下诸将无不是哈哈大笑,李傕挥挥手道:“我还以为什么事,这人给你了,走吧,别扰了爷们的兴致!”
这就结束了?陆离大喜过望,原本还想贿赂李傕的,结果没想到李傕如此豪爽,什么价码都没开,直接放人了。
“多谢李将军!”陆离重重地行了个礼,转身就要走。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不识趣的家伙醉醺醺地站了起来:“李将军,我说可不能这么轻易放了。我们给了他陆离一点什么,他总要礼尚往来吧?”
席间顿时没了声音,陆离暗骂这家伙坏我好事,一面笑脸相迎地转过头去:“说的是,说的是,都是我一时疏忽!我这里有一点小意思,还请李将军笑纳……”说着,陆离连连拍手,牛二等人立刻扛着几个小箱子,气喘吁吁地走进帐中。箱子一放,全部打开,要是站近了,黄澄澄的金子几乎能照亮人眼——但不出一步,就被李傕帐中其他五光十色的宝物光芒给吞噬了。
“啊,金子。”李傕玩味道,颇感无趣地把手中玉杯一扔,杯中剩下的半杯酒在空中淌出,哗地洒了一地,而玉杯直直摔到陆离面前,砸了个粉碎,只剩杯口的一圈金边滴溜溜地撞到陆离脚尖上,停住了。
陆离低头一看,这杯沿的金圈上镶着玛瑙珍珠,其做工繁复无比,雕镂的花纹也显得匠艺非凡,更别提它原本还属于一只羊脂般洁白的玉杯。
就这一只杯子,足以让自己带来的千金失色。陆离脸上一红,登时知道李傕的意思:就你这点钱?我李傕看不上。
乘醉而起的那个战将见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哈哈大笑:“依我看,我们的陆离兄弟的礼物也太小了吧?真是不给李傕将军面子哟!”
陆离狠狠地瞪了这战将一眼,心想为什么总有傻缺挑事。正在怒火中烧时,李傕却推开怀中两个美人,赤条条地站了起来。
李傕扫视帐中诸将,目光最终却落在陆离身上:“我看今天酒宴很让人开心,就是少了一点助兴的节目。陆离兄弟,你不是百夫长吗?我就不要你的礼物了,只要你答应我在这节目上给我们添点兴致,我就放那个谁……放那个庞德给你。如何?”
节目?陆离心里打鼓,自己又不是艺术生,可不知道吹拉弹唱的,也没有别的才艺。现在李傕突然要求自己表演节目……
“放心,不会叫你奏乐唱歌。”李傕的眼中闪烁着戏谑的笑意,“我们都是战将,少不得沙场见血。这样,你跟我麾下战将中的任意一个单挑,要是你走过五个回合,我就放人给你。”
单挑?陆离扫视过帐中坐着的每一个人,只觉得谁都不好惹。但五个回合嘛,无非就是多挨几棍子,丢人现眼而已,就算打不过,大不了忍痛捱着,只要撑住……
陆离正在思索对策,李傕却现在才把话说完:“只不过……刀剑无眼,我的战将们又都是下手狠惯了。陆离兄弟,你可要小心呐。”
喵了个咪的,这是什么意思?要真刀真枪啊?陆离瞬间不乐意了,这叫什么节目?玩命吗?
就连在一旁侍立的牛二都知道情况不妙,连忙低声告诉陆离:“陆将军,可别一时冲动答应下来!李傕将军的部下,那都是凉州第一等的武人……”
“怎么,不敢了?”挑事的战将笑眯眯地看着陆离。
“谁说不敢?我应战。”陆离当即发话。
那员战将哈哈大笑:“好!有胆量!李将军,既然陆离敢迎战,那就让我张济来领教领教!”
张济啊,这个家伙确实是李傕手下的一员悍将……陆离紧紧捏拳,不由得手心出汗。对付他到底有几成把握?
就在此时,帐门一卷,一个银甲小将却急匆匆闯进帐来,二话不说,直接向着李傕单膝一跪:“小将习武来迟,还请李将军恕罪!”
“侄儿?”张济看清来人,忽地一惊,“你真是放肆,叫你早到,怎么现在才来?”
银甲小将哑口无言,脸上赤红。李傕却是毫不在意地一挥手,用换上的新杯大口喝酒:“没事,来了就好,现在才要有个好节目呢……”说到此处,李傕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放下了手中杯子。
“诶?你不是正在随名师习武吗?”李傕缓缓地放下杯子,眼中精芒闪烁,“那就让你和这位陆离兄弟较量一番,来给帐中的各位叔伯助兴。张绣,你以为如何?”
“张绣愿意应战。”小将重重一顿首,他随即看了看陆离,又是以礼相向,“还望陆离兄不吝啬赐教!”
“不敢不敢。”陆离看着眼前这位约摸比自己还小两岁、与庞德一般年岁的小将,不由得苦笑着摆手。
所谓不敢,这可不是陆离的什么自谦……
张济之侄张绣,师从号称天下第一枪、与剑圣王越齐名的枪神童渊。他的师弟们,名号都响到不得了,一个是西川大都督蜀中张任,另一个则是五虎上将之一的常山赵云。
至于张绣本人,陆离咽了咽口水。
张绣的名号,是北地枪王。
第97章 算无遗策()
演武场上,张绣穿戴齐整。狮头盔仰吞旭日,龙鳞甲闪动华光,两柄钢枪如在水,一表人才恰当年。
相比之下,陆离依旧是一身布袍,朴素得跟个兵丁似的。陆离只恨自己傻缺,有那么多钱竟然忘了给自己买装备,气势上就输了张绣一头。
“稍等我片刻!”陆离见到张绣准备上场,连忙场外求助。
他招手唤来牛二,附耳叮咛:“你快骑着今天买的最好的马,赶紧回营去,把军师给我请来……什么,军师是谁?军师就是贾诩先生!”
转过头,陆离就搓着手,嬉皮笑脸地向李傕麾下众将解释道:“我没带盔甲兵器,这不是差他回去取嘛。”
“我们这儿有盔甲,武器也任你选。”张济不怀好意地说道。
“那个,我还是用自己的顺手。”
李傕等人也不急,一面拔出兵刃互相比试,电光火石到处迸射。陆离一边脸上堆笑,一边忙不迭地闪来躲去,心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不多时,贾诩就飞马驰到,陆离正要上前说明事情原委,贾诩手一挥:“不必多说,我有计策,眼下应当如此这般……”
陆离嗯嗯嗯地听着,连连点头。
“好了没有啊?”张济见到陆离在问计于人,不禁扬声催问。
“好了好了,就来了!”陆离穿上皇帝的新盔甲,手持莫须有之神兵,畏畏缩缩地上了场。
“五招!说好了五招!”陆离人刚爬上演武台,就赶紧向张绣央求打点,“千万别杀起性来了,五招以内也别下狠手!”
张绣眼中犹疑不定,显然他在叔叔张济那里听到了一番不一样的吩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没办法,他只能看看张济,陆离随之望去,只见张济一脸坏笑地挤眉弄眼,嘴里大叫着“往死里打”之类的话,其余众将也都是喜笑颜看,就想看着陆离怎么死。
真是看事的不嫌事大啊……等张绣确认过眼神,回头看向陆离时已经是跃跃欲试、杀意盎然的样子。
“比试开始!”李傕一声喝令。
见张绣摆好架势,陆离轻轻拱手:“既然如此,我虽然只有三才境,还是会全力以赴!还请张小将军指点!”
张绣闻言一点头,陆离见他双手中两柄钢枪,如两道银泉般涌来。
这就是威震天下的童渊枪术——百鸟朝凤枪!双枪破空之时,只听到空中竟有鹰隼之声,枪势互为补助,一前一后,一上一下,左枪从上路劈下,先取陆离,右枪则在下盘潜探,准备在左枪的攻势打开空门后,再进行致命一击。
双枪配合如此,正可谓无懈可击!
然而此时此刻,陆离可没心思欣赏百鸟朝凤枪的精湛,见张绣来势凌厉,陆离连忙把星力灌注腿中,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这才逃出短枪攻势。枪尖划过陆离胸前,恰恰把衣襟割开,却没有伤及皮肉。
第一招已过!陆离匆忙缓了口气,自己虽然侥幸逃过了第一招,可是身后的空间却已经很小了。再退,那就会掉落演武台之下,那就是输了!
然而此时,张绣的攻势却还没有停止。左手枪只不过是虚晃,而右手枪才是杀招。张绣手握钢枪,轻轻转动,右手钢枪在星力的作用下顿时如钻头般挺进,眼看就要把陆离戳出个血窟窿!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陆离见势不妙,将星力改换位置,加持于手上,对准迎面而来的钢枪,陆离竟然直接用手压了下去!
“想空手压住我的枪势?找死!”张绣眼中闪过危险的光彩,仿佛掠食者嗅到了血腥,枪头一扬,直取陆离咽喉。
陆离大惊失色,几乎从没与高手正面交锋的他,面对生死一瞬竟然愣神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陷阵营的战斗经验起到了作用。陆离的脑海中当即闪过一个念想,还没等陆离自己反应过来,自己下压的手就已经撒开,星力重归于腿部。陆离只觉得自己上身后仰,右腿支撑着身体,左腿则直接踢了出去!
啪地一声响,张绣的右手枪不仅落空,还被陆离随之跟来的一记踢腿给弹到空中!
这是第二招了!陆离心中大喜,见张绣右手高高扬起,暴露出毫无防备的右侧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