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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这些膈应人的事实在是太在行了!
不过陆离眼珠一转,立刻计上心头。远望着那些故意宣传的太监们,陆离冷哼一声,几个小黄门是吧?等着瞧!
果然,一个头领模样的太监咳了咳,装腔作势地打开诏书宣诏:“皇帝诏曰:因陆离有诛杀贼魁张角、剿灭黄巾之功,赐铜钱万斤、锦缎百匹、白璧一双!”
诏告一出,吃瓜群众们无不惊讶:“怎么不是给蔡中郎的?这个陆离是谁啊?”陆离眼睛一瞥蔡邕,本以为蔡邕会给自己脸色看,谁知道蔡邕不仅脸色不变,还一副安然喜悦的样子。
“明夷,这是陛下赐给你的恩典,你要牢记于心,以后要更加勤于王事,不可懈怠——还不去谢恩?”
陆离一听,赶紧去太监手里接过诏书,拜谢皇帝恩典。太监们见到没出现蔡邕陆离二人撕逼的场面,也不便久留,只得客套几句、悻悻而去了。
见到太监们离散的背影,陆离心中不禁喟叹:自己还以为蔡邕会因为这事不高兴,没想到完全是自己小人心思了。即使自己在蔡邕府前受赏,蔡邕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对自己有意见的样子。
刚才陆离还设想蔡邕如何不悦,现在想想,实在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陆离不禁脸上一红,既然以师事蔡邕,怎么能还把老师当做小人揣测呢!想到这里,陆离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嗨,这些个黄门太监,做的什么事嘛!
今天被太监们暗暗膈应了一把,虽然蔡邕没有不开心,陆离却总觉得不爽,这就像挤地铁时被人故意从背后推了一把,虽然对方故意,但如果自己破口大骂,又显得气量狭小了。这么被暗着阴了一把,陆离只得气得一跺脚,无可奈何。
这么个小动作,却被蔡邕看在眼里。蔡邕怎么能不知道陆离的心思?他抚着胡须,宽慰陆离道:“明夷,不过是一点小事,不必在意。要是太在意,反倒不是君子所该有的心性了。老师确实有为这事生气,但我气的是汉室衰微,连黄门都敢不遵宫里规矩,与你无关。”
陆离心中感慨,当即说道:“圣上刚刚赐下了铜钱万斤、锦缎百匹、白璧一双,我一辈子都用不完这些钱,其中大抵是富贵俗物,老师您很可能看不上眼。但其中那双白璧……”
陆离攀上辎车,将最为贵重的那对白壁取了出来,当即双手奉上白璧,献到蔡邕面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是我陆离的拜师之礼,请老师收下。”
蔡邕不是拘泥小节之人,他只是深深看了陆离一眼,便知道陆离心意。故而蔡邕也不推辞,将双璧收下。如此,拜师礼成,陆离也就安心多了。但是除了玉璧,自己还有几大车的铜钱锦缎,这些赏赐往哪里放呢?
蔡邕一拍掌,这正是个教育弟子的好时机。他立刻派仆人叫来顾雍和蔡琰。不多时,这对金童玉女就到跟前。
陆离同他们讲明情况,只见蔡琰莞尔一笑:“不过是几车钱,很好解决。腾出一大一小两间空的客房,将铜钱布匹分别存入,检查数额无误后,封门上锁,着忠实廉洁的仆人看护即可。”
听了这个答案,蔡邕只是微笑,摸了摸女儿的头,看他的样子,虽然觉得女儿的回答有理有据,却不是十分满意。
顾雍稍作思考,道:“今天陛下颁下赏赐,已经被街坊邻居许多人看见。在家中囤积巨款,不见得是宝藏,反而会引人眼红,找来盗贼。即使家中有些仆人忠实可靠,也很难防住有心的仆人顺手牵羊。不如散出钱财,把其中一小部分钱买成礼物,散给邻居、赏给仆人。这样并不用耗费太多钱财,却可以结起人心,消弭眼下的祸患,又可以与四邻结下人脉。”
听到这个回答,蔡邕眉眼舒展,微笑起来:“是个好主意。可这是陆离的钱,不是老师的钱。”
顾雍脸一红,连忙向陆离道歉,陆离却不以为意:“元叹太客气了,你的点子很好,我自己用钱,也应该参考你的这些建议才是。”
蔡邕点了点头,做出总结:“陆离,你既然身在洛阳,又携带着大量的财物,可以说是很不便了。老师可以暂时替你保管这些钱财,但也不能保存太久。你应该早做打算,把这些钱换成轻便易携带的东西,或者买下宅院,也好在洛阳有安身之处。”
陆离一听,觉得有道理。眼看着仆人们把大堆大堆的铜钱、布匹拖进院里,心想如果自己是个贼,肯定要对这份巨款起心思。唉,可惜宁儿还没来,不然有她在,就有个人能一起商量怎么处理了。念及宁儿,陆离的心思不禁飘远,那张美丽的面孔浮现眼前,也不知宁儿现在过得如何。
第58章 这是凶宅!()
蔡邕回到洛阳第一天就收了新弟子,这事已经被街坊邻居知道,不过多久,就会在王公贵族之间不胫而走。多少人求为蔡邕弟子而不得——毕竟蔡邕只收那么几个徒弟。
许多世家大族都馋着蔡邕门下这个名头,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陆离陆明夷抢了先,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却不想想自己为何攀不上这个名头。
陆离想到这些,既感觉自己很荣幸,又担心会惹人不快。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背景,应当低调做人,免得引起那些本来就心中不爽的人的恶感。在自己得到官位、被人攀附之前,没有利用价值的自己最应该做的,就是潜心修炼。
好在自己得到了朝廷的巨款封赏,又蒙蔡邕荫蔽,总算是不用住在驿馆,也不需要长久寄居蔡邕门下。所谓安身立命,即使自己决意以修炼为重,也要有地方修炼才是。于是,陆离打定主意决意去买个宅院,不需要多豪华惹眼,只用寄身即可——这样一来,也方便接宁儿到一起住。
隔天一早,陆离就去顾雍的房门前恭候,准备请顾雍和自己一起上街。然而陆离人到门口,只听得房间里琴声袅袅,如梦似幻,一时间竟舍不得敲门打破这份奥妙。直到顾雍抚琴完毕,房间里才传出人声:“明夷兄在门外站了那么久,怎么不肯赏脸进来喝一杯茶?”
看来,大家还真把自己的字认定是“明夷”了。陆离陆明夷,这字号也挺不错的。
陆离会心一笑,这才轻推房门,走了进去:“我是不愿用俗事打断雅乐,这才站了半天。”
说着,陆离一边打量过顾雍厢房的陈设,与蔡邕又有不同,顾雍喜爱的是些芝兰玉树,布置在窗台屋角,显得生意盎然。
顾雍示意陆离坐下,一边为他沏茶点花:“明夷兄客气了。”
陆离一边欣赏着顾雍修剪花枝,一边说道:“元叹,我昨天听了你对财货的观点,觉得很有道理。我打算今天就上街一趟,去走访街邻、求田问舍。你赏个脸,陪我一起去呗?”
顾雍微笑点头:“明夷兄既然有请,那我岂有不从之礼?只是今天下午老师要给你授课,我们得记得时候,早点回来。”说罢,顾雍和陆离喝了茶,唤来童仆收好琴,整衣熏香,这才起身,可谓极尽风雅。
一出门,只听得一阵欢呼,蔡琰就蹦蹦跳跳地扑了上来:“陆离,元叹,你们是去外面玩吗?带上我一起去嘛!”
陆离看了看蔡琰,留意到她注视着顾雍,那眼神显然就是怀春少女看着梦中情人的含羞忸怩态。见此情景,陆离微微一笑:“好啊,我正愁顾元叹沉默寡言,路上没个一起聊天的人。你要是不嫌我是去求田问舍,就一道好了。”
顾雍讶异地看了陆离一眼,陆离则向他挤挤眼睛以示回应,眼看着蔡琰开开心心地扑在自己怀里,持重的顾雍也忍不住脸红了。
陆离嘿嘿一笑,一早就成人之美,这可是积德积善,今天一整天说不定都有好运气。看到顾雍和蔡琰一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样子,陆离心中不免升起一种帮人牵线成功满足感。
顾雍啊顾雍,哥哥我只能帮你到这了!陆离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便催促顾、蔡两人上马车去。
上了车,陆离就把顾雍拉住:“元叹,你可知道四邻都需要些什么?我身上带了钱,先给他们买点礼,不然登门造访,也不好意思。”
顾雍腼颜一笑:“街口李家是本地大户,洛阳的产物他家可能看不上眼,但是他家刚得了儿子,可以送些红枣、鸡蛋;蔡府对面的张家,长子在外当差,近几天谋了京官,刚回洛阳,可以不送礼物,但谈朝中局势,点拨他晋升之道……”
一席话下来,陆离果然觉得自己没看错人。顾雍年纪虽小,话虽少,却是个真正的实干家,顾雍自己也才刚到洛阳,却把左邻右舍的底细摸了个七七八八,心思不可谓不细腻。按照顾雍的说法,陆离一行在邻里间串了几趟,似乎每个人都认识他顾雍,顾雍给这家送点鸡蛋、那家送点甜糕,几件小礼物拢共才花了半吊铜钱,却让这些富贵人家都是面带欢喜。
“最后一家,如果我们要去拜访,却是要花大价钱了。”顾雍指着大街深处的一户人家,说道。
“噢?要买什么贵重礼品?”陆离捂紧了自己的小钱包。
顾雍笑着摇摇头:“礼品倒不用,但这家的主人,却一定是个难以相与的人物。”
陆离看了看这户人家的院落,院落不大,装饰也朴实无华,却收拾得干净整洁。庭中一棵老树枝繁叶茂,高过围墙好几尺,树冠犹如华盖,颇有气势。一看门楣,上书“王府”二字。
“这里住着姓王的人家,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陆离心中默数,东汉末年,在朝廷当官又姓王的名人,大抵有王允等几个。但看看这院子也不算气派,那些大官员不论清廉与否,拖家带口都得有百十人的家室,不可能居住在这样的小院里。
“这里住着的,是天下第一剑客——燕山王越。”顾雍轻声介绍着,扣响了房门。
王越!陆离想了起来,曹丕在《典论》中曾提到过王越,王越的徒弟史阿把剑术传给曹丕,曹丕得以成为剑术名家,与曹丕同时的名剑士邓展,在曹丕手下走不过几个回合。如此看来,作为曹丕师祖的王越,当不负顾雍所谓“天下第一剑客”的美誉。
这洛阳城中,还真是卧虎藏龙!
厚重古朴的房门徐徐打开,陆离正要作揖行礼,却发现眼前根本没有一个人,只有古树森森,正正地立在庭院正中,树旁一口井,井绳无风自动,整个庭院中长着野草、遍布落叶,似是许久没人打理的样子,然而看那些厢房屋舍,乃至砖石地表,却都是干干净净、不染灰尘。
“这就怪了……”陆离站在院中,为这无人的院落觉得奇怪,蔡琰依偎在顾雍身上,好奇地左顾右盼。
陆离耸肩笑笑:“难道没有人?刚才是谁为我们开门的?”
话音未落,只听倏地一声,一道凌厉的剑气直接划过陆离耳鬓,削断了一根头发。
“怎么回事?”陆离心中一惊,正要挪步,又是“哐”地一声,刚才还敞开的大门,竟自动合上了!
第59章 削水果的名剑法()
“这是阵法!”顾雍观察能力极强,一瞬间就察觉了端倪。他捻指闭目,周身顿时化出一道星力气壁!
“水缚·伏波安澜!”
空气突然如波纹旋动,星力气壁骤然凝实,将把三人都护在气壁之中。如雨滴般的剑气噼里啪啦甩在气壁上,如同暴雨落在湖中,溅起了无数涟漪。
“你也是星术师?”陆离见到星力,一种久别重逢感油然而生。离长社之战还不到一个月,彼时令热血沸腾的战意,原来根本就没有安静下去,这一瞬间,陆离体内的战意就被唤醒了。
“三才三星,不足挂齿。”顾雍低声道。
诚然,从长社之战打过来的陆离都见识过七曜八阵这样的境界了,顾雍三才境的实力确实不算高。然而在这小小庭院之中,顾雍却像是一剂强心针,让陆离被阵法袭扰的危机感顿时消去大半。虽然三才不算强,但这个三才境是顾雍啊!看到顾雍镇定自若的样子,陆离也立刻镇静下来。
困在这里不是办法,陆离一瞬间就想到了自从战事结束,就很久没用过的东西——锦囊。
麻利地拿出锦囊,陆离往纸条上一瞅:
形兵剑阵,三才境即可使用,弱者使出几乎无用,但在强者手中堪比百万大军。
阵眼必在阵中,击中阵眼,即可破阵。
陆离收好纸条:“这位天下第一剑客,待客的方式倒真是蛮独特的。”
“倘若真是天下第一剑客,布置这样的剑阵却显得小家子气了。”顾雍微微笑道,“这个剑阵威力颇弱,以我看来,使用者的星术境界不过是和我接近而已。如果真是王越在布阵,我的气壁早已被达成筛子了。”
陆离心中一喜:“既然如此,那么元叹,你能找得出阵眼吗?”
顾雍摇了摇头。
陆离一阵无语……然而顾雍很快开口:“离兄,你注意看。”陆离顺着顾雍的示意看出去,发现气壁向院中的一面被打击得涟漪乱起,而靠宅院大门的一面则没有任何波纹。
“剑气是从同一个方向而来?”陆离神识一醒,根据波纹的密集程度判断着剑气的来向。最后,他发现剑气竟然是从院中大树那儿过来的。陆离细细一看,竟发现以大树为中心,院中草木都是向外披靡。
“有没有办法攻击那棵大树?”陆离发问。
蔡琰二话不说,从怀中取出柯亭笛,立时吹奏起来。悠扬的笛声渐转萧杀,一股飘逸却也强悍的星力如水纹层层叠叠,在剑气的削割中渐渐堆砌,垒叠成势不可挡的波浪,继而推向院中古树。
在笛声的攻势下,古树向外散射的剑气终于淡去,最后砰地一声,仿佛什么结界被打破了,刚才还激射凌厉剑气的大树,突然间变得和普通的树木一模一样,安然无声了。
顾雍额头冒汗,明显是体力透支的样子,却没有垮下身形气喘吁吁,而是连着提了几口气,这才稳住了步子。陆离看在眼里,知道顾雍已经难以再支一招了。
“这下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幺蛾子了吧?”陆离摸了摸自己鬓角处被切断的头发,心中有些发憷。刚才那是一根发丝而已,现在都感觉不出来有所损伤,但要是剑气戳着喉咙、穿了太阳穴……啧啧,简直酸爽。
“三个孩子竟然就能破开形兵剑阵,难不成是我王越老了?呵呵呵……”古树前的水井中,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
诶……难不成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剑客王越,竟然躲在井里?想到一个旷世剑神躲在井下的画面,陆离嘴角的笑容突然就酸败了。这简直和自己想象中威武霸气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邪狷狂魅的剑神相差了不要太远!
一阵水声,一股清泉竟从井中喷涌出来,也不溅向院中,而是在树前井上的半空之中,凝聚成了一道人形,透明的水化作肌肤须发,落叶卷起,变成衣裳冠带。不移时,一个粗布衣服、腰悬短剑的中年人就现了身。
“阁下就是天下第一剑客王越?”陆离打量着王越,只觉得他衣着朴素、样貌平平。别说他眼中没有想象中剑客的鹰隼眼神,连那柄可能是旷世神兵的剑,都显得普普通通,浑如一根烧火棍,又或者随便什么破铜烂铁融成的粗陋兵器。
水光散去,王越一个翻身,坐到古树的粗干之上,他抱剑在怀,俯瞰着树下的三个年轻人:“我不是什么天下第一剑客,我只是王越。”
“好吧,王越先生,我久闻您的大名,我是您宅院旁边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