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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侬回到住处,才刚打开暖气,就听到简讯声,她犹豫了下,还是将讯息点开——
今天为何都不接我的电话?我要见你。
她一颗心紧紧揪起,转头望着窗外不断飘下的雪花,茫然地想着——云飏为何还要见她?是真的对她很愧疚吗?认为都是因为他的关系,她才要离乡背井,独自到异国生活?
其实,他真的不用那么想,感情的事本来就没有对错。
他们的婚姻,是她主动要求结束的,如果真要论对错,也是两个人的责任,他不用一个人承担。
羽侬苦恼地轻按着略微发痛的太阳|穴,唉,她真的不懂云飏到底在想什么?昨晚为何要吻她?
她摇摇头,不想再乱想了,先去浴室洗澡吧!
羽侬泡完暖呼呼的热水澡出来后,走到落地窗前想把半拢的窗帘拉紧,不意竟看到路灯下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云飏?
她心口一紧,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再定睛一看——
老天,真的是他?!
她突然想到二十分钟前那封简讯,脸色丕变,难道他一直站在那里?
还来不及思索,她便迅速抓起长外套披在睡衣外,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楼下。
***
雪花纷飞,街道两旁已有积雪,路边停的汽车车顶也覆盖了一层新雪,天地间一片白茫茫。
羽侬飞也似地冲到杜云飏面前,无法置信地瞪着他。“你……你一直站在这里?”
自己在浴室至少泡了二十分钟澡,倘若他是在她回家前就站在这里,喔,她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杜云飏身上穿的厚外套全湿透了,被雪水打湿的头发有几绺垂到眉间,黑眸像野火般锐利,嗓音紧绷地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羽侬无法回答,仅是紧张地轻触他的手,天啊,他指端冷得像冰块一般。
她又气又心疼地道:“你到底在这里站多久了?雪这么大,你为何不回饭店?”都这么大一个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教她……教她怎么放得下?“你不能继续站在这里,要喝点温暖的东西,来,跟我进来。”
不等他回话,她拉着他进入公寓。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羽侬立刻泡了杯微烫的热可可递给云飏。“有点烫,慢慢喝,我把你的外套放在烘干机上面,待会儿就干了,等一下我帮你叫辆计程车,你快回饭店吧!”
杜云飏依旧脸色铁青,咄咄逼人地道:“开车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你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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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他连老师送她回来那幕都看到了?天哪!他在那边站了多久?羽侬有些错愕地道:“他只是学校的客座讲师,就是上回我跟你提过,很照顾我们的那个闵老师。”
照顾?照顾个鬼!
他讥讽地冷笑了下,眼神更是森峭锋利。“你知道他想追你吗?”
那男人的眼神赤裸裸地盈满爱慕,就连瞎子都感觉得出来,这该死的混蛋,竟敢觊觎他的女人!
羽侬一愣。“应该没有吧,老师只是因为我从外地来,所以比较关注我吧!”
其实,她并不迟钝,隐隐约约感受得到闵老师对她特别好,而且今天吃晚餐时,他好像一直在看她,方才还一直强调不管她何时想去度假村滑雪,他都可以配合……也许闵老师真的有那个意思,但羽侬只希望自己没有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解,当然,她以后也会尽量跟老师保持适当的距离,不会再私下碰面。
被妒意冲昏头的杜云飏抓狂地吼道:“你是在装傻吗?或者,你很享受被他热烈追求的感觉?陶羽侬,这就是你来首尔的目的?这就是你要的?跟我离婚后,到处交男朋友很快乐吧!”
“我没有。”
羽侬傻住,他为什么这么凶?为何要对她疾言厉色的大吼?
她鼻头一酸,整颗心也跟着发痛。“我真的没有,别人……别人都可以误会我,但就是你不行……”
他怎么可以说跟他离婚后,她到处交男朋友很快乐?这几个字就像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刺伤她,把她的身躯砍到鲜血淋漓。
话一出口,杜云飏就后悔了,她眼底的沉重伤痛让他想杀了自己,懊恼地低语。“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他伸手想按住她的肩头,但羽侬却一直往后退,不愿让他碰触,眼角泛泪。“你走吧,我去拿外套……”
“羽侬!”他扣住她的手将她抓回来。
“不要碰我!”
“对不起,原谅我!我只是在吃醋,我好想你,再不来看你,我真的快崩溃了!”
她惊愕地看着他,却听到他更加坚定地吼着。“我想你想到快发疯了!我是专程来首尔见你的,根本不是来谈生意,我不懂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变得越来越重要、越来越无可取代!离婚后,我一天比一天不快乐,我变得不会笑,也不喜欢跟别人说话……签字后,法律上我是自由之身,可我的心却好像被关进一座奇怪的牢笼,除了你,没有人可以把我放出来……”
他眼底有狂烈的爱,也有哀伤。“你知道吗?我无意中得知你有部落格后,上网看你几乎成了我的生活重心,我贪婪地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恨自己居然只能透过网路看你,我变得很喜欢去你家,因为那里有你的气息……也知道以前的我是个大混帐,做错太多事,不懂好好珍惜你!”
他深深地凝视她,两潭黑眸像是无垠的深情大海,沙哑地道:“我来,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我爱你!打从灵魂深处热切地爱你,疯狂地爱你!”
所以,昨天那个吻是真的带有浓烈的相思之味,不是她的错觉?
羽侬愣在那,不知该如何是好,往日的伤痛太巨大了,她的内心还是伤痕累累,真的没有勇气再去赌一次。
她不敢……
“不,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是快走吧!”明明是在自己的房子,可她吓得一直往后退,还差点被地上的杂物绊倒。
“羽侬!”
她惊慌又无助的神情揉痛了杜云飏的心,他紧紧按住她的肩头。“看着我,我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爱你!”
语毕,他狠狠地吻上她的朱唇,激烈的情焰随着舌浪翻搅着,她在他的吻里尝到太多又深又浓的情愫,那是最滚烫的情,也是最沸腾的爱。
两具深深思念的身躯宛如磁铁般密合,紧紧相依,谁也不想抽开身子,只能任着排山倒海的浪潮将他们完全淹没,心魂俱醉地倒在床上……
被窝里,女人整个人蜷缩在男人的怀抱中,两人一丝不挂。
杜云飏先醒过来,就着熹微的晨光,一瞬也不瞬地凝视怀里的可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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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恋的眼神在她白皙清灵的小脸上轻轻滑动,她的肌肤好细致,吹弹可破,像是白玉娃娃,睫毛很长很鬈翘,鼻梁小巧挺秀,樱色的红唇微微弯起,他英姿焕发的脸庞扬起笑容,她作了美梦吗?
瑞雪初霁的早晨,天地间一片宁静,他喜欢这种气氛,感觉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介入他们。
他继续痴痴地凝视她,满足地感受她在他怀中那份紧紧依偎的亲匿感,多希望这一刻可以永远永远延续下去。
杜云飏摇摇头,轻笑了下,不意眼角轻瞥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护身符。
咦,这是那天羽侬掉在地上的护身符啊,他记得自己捡起来还她时,她还很紧张地说幸好没遗失,因为它对她意义重大。
他盯着那个护身符,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挡不住好奇心驱使,杜云飏伸长手臂,把它拿过来仔细瞧着。
护身符很厚很鼓,里面好像塞了什么东西,他小心翼翼地挪动角度,尽量不惊扰怀里佳人,将护身符里的东西轻轻拉出——
这……
认出第一个东西,他的心弦一震,这是结婚时,他为羽侬戴上的戒指。
来到首尔后,他看她没有配戴结婚戒指,心底还一阵失望,以为她已经将戒指束之高阁了,没想到她居然如此珍惜,甚至藏在每天都随身携带的护身符中。
第二个东西,好像是一张折得小小的字条?
他摊开字条,瞬间,更猛烈的力道贯穿他全身,也震动了他的灵魂。
对不起,是我自己心情不好,我真的不是有意说那些话的,原谅我好吗?
老天,这是他写的纸条。
他还记得,那次羽侬误闯他的书房时,他发了好大一顿脾气,事后懊悔不已,写了这张字条跟她道歉。
没想到她竟如此珍惜,甚至在离婚后,悄悄地将它收入行囊,不但陪着她回到娘家,甚至还把字条带出国,千里迢迢一起到韩国!
这只是他随手写下的字条啊,她居然视若珍宝。
傻丫头,真的好傻,傻得令他好心疼……
他眉头深锁,将东西收好,也把护身符放回原位,动作很轻柔,可怀里的人却被吵醒了。
羽侬睁开眼睛时,正好看到他的手从护身符上抽回来,也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浓烈愧疚。
他看到了?唉,怪只怪自己习惯把护身符放在床边的茶几上,她的眼底有些狼狈,随即幽幽地想着——无所谓了,眼前还有更大的问题要解决。
她不敢低头直视赤裸的自己,羞愧到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昨晚她居然跟他……他们已经离婚了啊,老天,她真是看不起自己。
唉!
她疯了,真的疯了。
羽侬下床抓起一旁的睡袍披在身上,半拉开窗帘,幽幽地望着窗外。“你该走了,以后……请你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好吗?”
杜云飏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下床抓起自己的衣服穿上,走到她面前。“羽侬?”
“不,先听我说完。”
她一手紧紧抓住窗帘,像在逃避什么似的不敢看他的眼睛。“你走吧,请你离我越远越好,我早就说过了,你不必对我有任何愧疚感,婚姻失败是两个人的责任,并不是你的错。”
她的声音变得好哀伤,眸光带着点点泪花。“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离你远一点了!有很多个夜里,我疯狂地想打电话给你,但我不敢,只能把手机藏在柜子锁起来,不准自己再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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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2)
她悲痛的神情震慑了他,杜云飏呆在原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是他的错,是他把她伤到体无完肤,让她宛如惊弓之鸟,疯狂地渴求爱,但又抗拒任何幸福的可能,害怕自己会摔得更深、更痛。
他好厌恶、好厌恶自己,恨不得拿枪毙了自己。
杜云飏深深地凝视她苍白的小脸,压下体内翻腾的情愫,沙哑地道:“对不起,我真的很自私,不管是结婚前或结婚后,考虑的永远只有自己想要什么,而没有想过你真正需要什么?”他顿了下,继续道:“我只是想留住你,却不懂该如何爱你,倘若我懂你,怎么会让一个爱我的女人这么痛苦、流这么多眼泪?”
她每一滴泪都在提醒自己曾经对她犯的错,曾经对她做出那些如此残酷的事。
杜云飏自问——你这次来到她身边,难道不会带给她更大的伤害?不会让她更痛苦,苦到活不下去吗?
“你说得对,我是该走,走得越远越好,像我这种无情无义的混蛋,根本不配拥有你。”他的嗓音嘶哑。
这一辈子,他都没有资格拥抱真爱。
他再度以眸光狂烈地锁住她,好像要把自己的灵魂烙印在她的躯体上般,眼底的炽热火焰从沸腾到逐渐消褪,最后慢慢沉寂,只剩下空洞的荒芜。
“我先回台湾了,这段日子,谢谢你。”
羽侬不敢回头,更不敢看他,只能死命地抓住窗帘,宛如雕像般继续站在原地,清楚地听到耳边传来他拿起外套披上,然后轻轻地开门,又关上门的声音。
他走了。
真的走了……
***
雪花无边无际地飘落,从窗户望出去,几乎每一户民宅的屋顶都积满雪,天空灰蒙蒙的,好像这个城市从来都没有光亮过。
羽侬不知道自己呆坐在窗边多久了,只知道湿湿的脸颊越来越冰冷,然后,一串铃声惊醒她。
她茫茫然地拿起手机。“喂?”
“羽侬~~我听说杜云飏跑到首尔去找你了,是真的吗?”耳边传来尚品萱的声音。
“嗯,他是来了……”
品萱紧张地问道:“他为何要去找你?难道是想跟你复合?”
“不是那样的……”
听到品萱的声音,羽侬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一点点光线,激动的情潮撞击胸口,嗓音也变得哽咽。“他已经走了,都是我的错……”
一开口,好不容易才停歇的泪水又纷纷坠落,她断断续续地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告诉品萱,心境紊乱的她讲得很混乱,但品萱还是能大概拼凑出整个过程。
品萱道:“所以他想挽回你?他告诉你他爱你?这次是专程来首尔见你的?”她停顿一下又问:“羽侬,你还爱着他吗?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我不知道……”
太多复杂的思绪几乎要将她逼疯,心像是被泡在苦涩的湖水里,脑子里宛如走马灯般跑过太多太多画面,有哀伤的、难过的、痛苦的,当然也有他曾给予过的幸福和柔情。
品萱轻轻叹息。“我了解你此刻的彷徨,正因为曾经爱得好深、曾经摔得太重,所以你会感到惊惧、害怕。”
这一年来,她一直跟羽侬保持密切联络,也常常飞去首尔找她,两个女孩只要聚在一起,就是睡一同张床,彻夜谈心到天亮,因此,她很了解羽侬到底在想什么。
“说实话,你刚跟杜云飏结婚的时候,我心里是很担忧的,我知道他并不是在很爱你的情况下步入礼堂,我怕他伤害你。”品萱顿了下,又道:“你们离婚时我更是愤怒,把他贬得一无是处,可经过整整一年后,我的想法有了很大的转变。
“我常去你家看你父母,偶尔有几次巧遇刚好来访的杜云飏,我冷眼旁观,却发现他对你爸妈的付出是真心的,一听到你爸妈说哪里不舒服,他都很担心,有一次还亲自陪你爸去医院做检查……我一开始很气他,都没给他好脸色,但慢慢地,我看到他是发自内心地关怀你父母,毕竟你们早就离婚了,他跟你家也没有任何生意往来,如果不是发自内心,他何必要作戏?又是作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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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侬沉默地听着,泪水掉个不停。
品萱叹了口气,继续道:“偶尔,你妈会提起你在首尔的生活状况,杜云飏每次听到都会露出一副好渴望你妈多讲一些的神情,堆积在他眼底的浓浓情思,连我看了都动容,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很在乎你、很爱你!一个男人倘若不是真的爱一个女人,不会有那么真挚的眼神,不会有那么温柔的表情。”
羽侬不断抹着淌流在脸上的泪,承认自己还是好爱好爱他,一直深深爱着,当初咬牙要到首尔生活时,她是哭着上飞机的,只要想到她的人生没有他,她就无比惶然、无比凄迷,但……
“羽侬,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因为太在乎,反而不敢去触碰那唾手可得的幸福。但我要告诉你,好好聆听自己内心的声音,人生苦短,我们都要珍惜身边的幸福,毕竟,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不是吗?想要爱情,就勇敢去争取吧!”
勇敢去争取?
闻言,羽侬愣了下,眼中逐渐燃起光亮,是啊,她要学习克服恐惧,好好地面对自己。
“萱,谢谢你跟我说这些,我想,我会找出一个方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挂上电话后,她怔怔地望着窗外,尽管自己曾经被云飏伤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