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湖中人不耻,但没人敢对冥阁下手。
看双儿那样,炎雷酸溜溜的道:“他们又没动手,或许针对的不是你家公主。”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出得起佣金。
双儿夸张的吐了一口气,难得没有和他斗嘴。
许久,玉洺辰才说道:“炎雷说的没错,现在还不能认定是冲着你来的。不管如何,小心些。”如果冥阁真是冲着慕锦华来得,那么她身上一定有某种东西是曾后需要的。
“嗯。”慕锦华郑重的点头。
天气渐渐放晴,临近中午,太阳从云里探出头来。
李公公远远的看见慕锦华,快步过来,“公主、玉公子,皇上吩咐咱家过来通知你们入席。”
“好。”李公公招手,远处的奴才跑过来把马牵走,几人才朝着宴席走去。
众人一见两人并肩而来,心思各异。难道荣华公主真的要选身边的人作为驸马?那摄政王呢……
一触及那埋头喝酒的男子,没人敢去揣测他的心思。
落了座,亦南舒朝她举起了酒杯,仰头饮尽,姿态风流潇洒,惹得一干女子羞红了脸庞。
众人再次擦亮了眼,莫非这南王对荣华公主也有意思?
慕玄烨不悦,自然有人瞧见了,突然说道:“南王姿态潇洒,我等看了自愧不如,就是小女都没有这么好看的姿态。”
表面上是夸他,实际上贬低他如女子,娘气十足。
瞥见上位帝王的默许,那人便知自己摸对了帝王的心思。抬起酒杯,“我一介莽夫学不来那些花花路子,先干为敬。”一仰头,大口喝光。
亦南舒不怒反笑,好似他讽刺的是别人一般,“大人真是好胆气,本王最欣赏你这样的人。”优雅举杯,凤眸含笑望着他。
一时间那人被迷住了,吞咽了一口口水。就听到他张扬的笑声,这才回神,羞恼不已。
“这就是柳大人不对了,南王无错。要说这昊沅曾后当政,女子监国,喝酒方式自然与天辰、陈国不同。”在他对面的人笑道,“女儿家气又何妨?”
闻之,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有人惊呼,“难怪男子也能长得如此倾国之色?”又引来一阵调笑。
亦南舒身后的侍卫气愤不已,反倒是他,一派淡然,悠然自处。
“本宫恰好不这么想。”慕锦华一出声,众人都安静下来。
她看向那人,“大人看我如何?”举起了酒杯,学着亦南舒喝酒的样子,无端生出了一丝勾人的魅惑。
沾了酒的红唇更加艳丽,众人直愣愣的,盯着那一抹艳色微启,语调慵慵懒懒。“是大人自己长得丑,不赖人家南王好看。魏晋之时,名士风流优雅,琅琊七郎如若谪仙,众人争相追捧模仿,后来证明也是东施效颦,弄出不少笑话。所以啊,人长得好,是嫉妒不来的。”
闻之,众人哄笑。
那人被噎住了,绷红了脸,说的咬牙切齿,“公主本就是女子,怎能与我等老大三粗的汉子相比较?”
慕锦华反问道:“大人不也是不自量力,硬是要与南王比较吗?虽然一个是天上云一个是地上泥,大人还是可以从其他方面弥补的。”
“你……”
慕锦华故作惊诧,“本宫只说美丑,大人何须生气?”
“够了。”帝王一声怒喝,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她,慕玄烨始终狠不下心责备。“华儿,你看看你,才回宫就惹是生非,一刻也不消停。陈大人为国为民,是我天辰的好臣子,这些话,也不能当着众人面直说。”
陈大人听到前半句还很高兴,直到最后彻底黑了脸。敢情皇上您也说他长得丑?那一句为国为民,现在想想有种讽刺的意味。
难道,皇上发现什么了,他不由得朝傅长宵看去。
慕锦华又感动又自责,“皇兄,臣妹知错了。”暗自决定今夜一定找机会向他说清楚,帝王家最忌讳的,是猜疑。
“知错就好。”试探得差不多了,他扫了一眼下座,最后说道:“今日是普通宴会,众位爱卿不必拘谨。”
苏晟敏提议道:“皇上,我看这会儿日上中天,林中湿气散了不少,正是行猎的好时候。”
“好,如往年一样,狩猎最多者拔得头筹。”一句话,武将们蠢蠢欲动,准备一展身手。反观文官个个苦了脸,恨不得把这一篇翻过去。
慕玄烨看向亦南舒,问道:“南王可喜欢骑射?”
亦南舒摇头,秀挺的鼻头微皱,“本王今日才换的新衣裳,不喜欢弄得一身汗味。”
玉洺辰深深的鄙夷他,亦南舒有洁癖,这是少数亲近他的人才知道。就这样直白的说出来,也只有他一个了。
不曾想,这简单的一句话在众人心中掀起了惊天骇浪。
慕玄烨眼眸一深,这南王真如传说中所说那般沉迷笙歌吗?亦南舒六岁一首《踏梅》震惊天下,八岁熟读兵书礼记。兵书?他瞬间捕捉到什么,看他的眼更加深沉起来。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亦南舒隐忍多年,他年必定不可小觑。
有人深思必也有人嗤笑,“南王看起来娇娇柔柔的,不会是怕从马背上摔下来吧?”
说话的是方义豪,慕锦华记得他,可不就是回京那日被她一根银针扎下马,后来又到处在军中散播谣言的人吗?
她扬了扬唇,“本宫记得,摔下马的是方校尉。”
这件事早已传遍京城,反对摄政王一派的老臣都大笑起来,恨不得鼓掌叫好。作为将士被一个弱女子从马上弄了下来,简直是打了摄政王的脸面。
他们显然忘记了,慕锦华可不是一般的弱女子。
方义豪脸色铁青,恨恨的连灌了三杯酒,看她的眼神怒火勃发。“具体原因,公主不是最清楚吗?”
她十分无辜的看着他,“我又不是武将,哪里懂的那么多?摔下来的又不是我。”
方义豪哑口无言,见状,慕锦华大为痛快。说她是妖女这件事,总算报了仇了。
她那点小心思慕玄烨哪里看不出来,当下也不出声阻止,慕家人一向也最为护短。
傅长宵没有把这件事放在眼底,他的注意力全部都落在玉洺辰身上,越想越恼怒,越想越不甘,一杯接一杯往口里灌,难得的安静倒是叫众人意外。
玉洺辰不发一言,淡然享用面前的糕点,对左前方那一道灼热的视线视若无睹。
亦南舒靠了过来,压低声音打趣道:“阿辰,你说傅长宵会不会拉你去决斗?”
玉洺辰瞪了他一眼,不答话,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碰了一鼻子灰他也不在意,笑得愈发灿烂起来。依照慕锦华护短的性子,要是他加一把火,会不会有好戏看呢?
之后,拔得头筹的果然是傅长宵旗下的一员猛将,无人惊讶。
狩猎要进行两天,天色渐晚,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了行宫里。狩猎得的山鸡野兔被烹制成了美味佳肴,帝王与群臣同宴,觥筹交错,笙歌传出了很远很远。
第54章 坦白()
慕锦华听到脚步声传了过来,几个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看到为首的贵妇,精致的侧脸僵凝了一下。“她怎么会在这里?”
双儿答道:“这次狩猎皇上恩准众臣可携带眷属,她们随良妃先被安排在行宫里,明日才去狩猎场。”
说话间,来人已经到了跟前。晚烟不想也会在这遇见她,说不清是不是上天的安排。她盈盈一礼,“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慕锦华视线落在她的怀中,那个闭着眼睡得香熟的孩子,眉目随了他的父亲。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她恨吗?她也不知道。
晚烟下意识把孩子往怀里一带,声音第一次染上了迫切和不安,唤了一声,“公主?”
她回过神,“起身吧。”
看她谨慎的直起身子,戒备的用双手护着孩子。褪去了往日的尖锐的棱角,此刻的晚烟沐浴在灯火中,只是一个想要保护孩子的母亲而已。
那拿着朱钗往胸口一刺的狠辣女人,很难与眼前人重合起来。
婴儿仿佛是梦到了愉悦的场景,嘴角微微勾着,口水在光下泛着银光,显得十分可爱。不知不觉她柔缓了声音,说道:“他和摄政王长得很像。”
晚烟瞪大眼,后退了一步,“公主还有事?”
慕锦华一愣,笑了,“晚烟,他已经是你的弱点了吗?”
听了她的话,晚烟脸色刷白,她挺直了脊背,直视她的眼睛。“是,朗儿的确是我的弱点。但是,那又如何?”
无论她是不是一个母亲,她都还是晚烟,不容小觑。慕锦华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好意提醒道:“那就用你最大的力量来保护这个弱点,晚烟,你我的恩仇,还没有结束。”
能够把她送出皇宫,又命人沿路追杀,晚烟,你身后究竟是谁?若是你参与了宫变,休怪我冷血无情。
晚烟垂下头,看着朗儿的眉眼,欠身,“如果公主没什么事,我先告退了。”
“嗯。”这个女人能屈能伸,是个全能的戏子,让她一直都不敢大意。
得到恩准,她才离开,走得再端庄,凌乱的脚步还是泄露了她的不安。
“公主就这样放过她了?”双儿不理解,忿忿道:“直接把她抓起来拷问个三天三夜,还怕她不说实话?”
慕锦华苦笑摇头,“双儿,她如今是摄政王府的侧妃。”只有让她露出马脚,才能追查到她身后的势力。
晚烟,你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看着她的背影,慕锦华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叮嘱道:“双儿,如果天亮前我没回来,你赶忙去找七哥和玉洺辰,然后跟着他们离开,越快离开京城越好。”
“公主要做什么?”双儿忐忑不安。
“这是命令。”她肃然而立,语气威严不容她质疑。
双儿只能应道:“奴婢明白。”她抓紧了袖间,目光炯炯,“公主要保护好自己,奴婢等着你回来。”
她眼圈泛热,一句好怎么也说不出来。这一次,连她自己都没有把握。
到了晚些时候,慕玄烨果然派了人过来。
慕锦华只带了邱兰,到了狩猎场,马场上蹄声阵阵,隐约能看见有人在骑马。
李公公看见她,走了过来,“公主,皇上还在马场上。”他打了打拂尘,有奴才牵着追风过来。“皇上吩咐下来,如果公主到了,就骑马去找他。”
她解下了狐裘,吩咐道:“你们都留在这,本宫有话要与皇上说。”
“是。”一干奴才婢子应道。
她上马,双腿一夹,追风跑了出去。
夜风冷冽,怎么都挡不住一人一马的好兴致。
“追风,追上去。”她轻拍它的脖颈,说道。
追风受到鼓舞,立刻加快了速度。它本就是千里好马,追上慕玄烨不成问题。
慕玄烨听到声音回头,拉了拉缰绳放慢速度。“比一场?”
“谁先跑完两圈,谁就赢。”乘着他不注意,让追风抄到了他前面,这一眨眼,就超出了一大截。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兵不厌诈。
两人一追一赶叫着劲,谁也不肯想让。眼前终点近在眼前,慕玄烨一甩马鞭,坐骑飞奔出去,险胜。
输了比赛,追风比主人还郁闷,不断的用前蹄掘土,引得两兄妹大笑不断。
很快便有奴才把马牵走,披上狐裘,拿着暖炉,两人沿着马场散步,奴才们都远远的跟在后边。
一阵沉默。
慕玄烨斟酌怎么开口,慕锦华不让他为难,率先说道:“我知道皇兄有很多疑惑,也不打算瞒着你,这些事今夜一并告诉皇兄。”
慕玄烨静静的听着,她主动说再好不过,免得因为一些猜忌伤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我的确与南王认识。”一句话,叫他的心提了提。纵使他心中相信她,还是为她这句话起疑。
面对他,她再也无法隐瞒,“皇兄,我给你说一个故事吧。”
她把离宫一年的经历,包括如何遇上玉洺辰、亦孤云,乃至到了昊沅,包括后来发生的事大部分都告诉了他,只是省去了自己偷听到的秘密,另外编造自己和玉洺辰的感情。
她在赌,他会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曾后的势力渐渐渗透天辰,她一个人势单力薄,多次都死里逃生,怎么和她斗?
只是说到阿云死的那一幕,禁不住红了眼眶。她停下脚步,屈膝跪下,“皇兄,阿云为我而死,若不能报仇臣妹此生不安。这是我犯下的大错,为了不危及天辰,臣妹自会离去。”
她俯身,头点地。“请皇兄看在父皇母后的份上,让臣妹离去。等大仇得报,臣妹定会自刎谢罪。”
这是她,唯一的请求。
他面色沉郁眉宇间隐着一抹怒色,“慕锦华,你太让朕失望了。”
她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卑微的恳求他,“皇兄,臣妹求你了。”她回宫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为了报仇,而非是帮他稳固江山。皇兄此刻,定是十分伤心吧。
他何曾见过她这么卑微的姿态,天辰的荣华公主向来都是骄傲的,高高在上俯瞰天下。而如今,却饱尝人间冷暖,次次死里逃生……他却不知。
心揪成了一团,他气她隐瞒了这么久,更气自己浑然未觉。“如果不是我发现一些端倪,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告诉我?”
她咬唇,“是。”今日他放任重臣责难亦南舒,没有他的准许,那些人又怎么会这么大胆。到底还是她沉不住气,不想要他为难被人欺辱。
他气愕,只想掰开她脑袋瓜子看她在想些什么,恨铁不成钢,“慕锦华啊慕锦华,你能不能不自作聪明?”
“啊?”她抬头,“皇兄不怪我?”
慕玄烨忿忿道:“曾后欺人太甚,竟敢对我天辰公主下毒手,这笔账,皇兄怎能善罢甘休?”
低头看她额上直冒汗,不由又心疼起来,只拿着帕子给她擦汗,俯身把她扶了起来,嗔怪道:“我怪你不爱惜自己,我怪你不早点告诉我。这件事事关重大,你先别轻举妄动,我自会派人去查。”
慕锦华心中一暖,接连两日听到同样的话,更是愧疚。“曾后诡计多端,做事滴水不漏,证据早已被消灭得干干净净。”
就拿昊沅上上下下都认为阿云是被误杀这一点来看,可见一斑。
“她既然做了就会留下痕迹,等找到证据,朕定要昊沅给朕一个交代。”
看他势在必得的摸样,慕锦华心中大震,皇兄的雄心并不止于一个天辰。
她慌忙低头,假装什么也看不见。冷静下来一想,曾后受民爱戴,但毕竟是女子当政,众将士不服。若是曾后罪行被曝,昊沅必将打乱,正是乘虚而入的好时机。
突然间,她想起亦孤云曾经提及的虎符,那一块传说中能号令二十万大军的虎符。
也在这瞬间,她忽然明白。正是因为曾后早已意识这一点,才会迫切的寻找虎符。第一步,就是杀了朝堂内外继承皇位呼声最高的亦孤云。而她,恰好是那一颗棋子。
她忽然觉得无比可笑,这么简单的事她竟然到现在才想清楚。虎符究竟在哪?她也不明白,真的在她身上吗?
“华儿,这个玉洺辰你了解多少?”慕玄烨忽然问道,对她这个心上人十分好奇。天下第一剑客吗?据他这两日的观察,他的风度绝不亚于任何一个王公贵族。
心一紧,她脸白了白,嘴边残留了一丝苦意。“他不是皇亲贵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