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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星传-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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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珏儿……珏儿……”这两声呼唤似较真实,他提气纵身,前掠十丈,只见荡漾的湖水畔,有一幢阴阴的黑影,三两点昏黄的灯光,映入粼粼的水波。然后,那奇异的呼唤声不可再闻,他等了半晌,心中暗忖:“难道就是这里,难道这就是那奇异的呼唤声叫我寻找的地方?”他伏下腰,以绝顶的轻功,再向前移动十丈,只见那一幢屋影,竟是三艘废弃了的楼船,并排靠在一起,此刻想是已被人用来做水上人家,他还看到一只狸猫沿着船舷走人舱里。“是谁住在这里?这里有什么秘密?”他期待着再一次的呼唤,但呼唤终不再闻,于是他双臂一伸,轻轻落在左面第一艘船舷上,有如落叶飘下,丝毫没有引起半分声响。一阵风吹过,他仿佛乘风一般,掠到那有灯的船舱,楼船已旧,自多裂隙,他谨慎地凑目一望——又是一张熟悉的、美丽,而苍白的面容呈现在他眼前!他几乎脱口唤出!“孙锦平!”此刻,在黯沉的灯光下,盘膝坐在一张木榻上,手里轻轻抚弄着一只灰白色的狸猫,长发披肩,容颜憔悴,这苍白而美丽的女子,不就是那一别经年,不知去向,但仍留在裴珏心里的孙锦平么?她显已远比以前憔悴,她目中也失去了那一份动人的光彩,但在这一刹那间,在裴珏的眼中,她还是如以前一样地亲切。“她没有死!”一阵狂喜,使得裴珏已将唤出声来,但映人他眼帘的第二张面庞,却使得他几乎连呼吸都一起屏住。一只蜡烛,烛火飘摇,飘摇的烛火旁,肃容端坐的赫然竟是那“龙形八掌”檀明,他面色随着烛火的变幻而变幻着,他这不共戴天的仇人,直到此刻,神色间竟仍是如此从容而镇定。隔着一张残旧的桌子,与檀明对面坐着的,竟是“孙老爹”一……“断魂刀”孙斌,这久历风尘的老人神色更加苍白,右面的袖子虚虚垂下,显见右臂已被人齐根断去,本来挺直的腰身,此刻也变得弯曲而佝偻,不时发出一两声干咳,更加重了他苍老之意。他看来就像他面前的蜡烛,虽仍在风中挣扎,却终于将要熄灭了。这两个老人对面而坐,谁也没有说话,“孙老爹”低垂着头,正仔细端详着手掌中的一件东西。良久良久,他将掌中之物轻轻放在桌上,赫然竟是一只“碧玉蟾蜍”。裴珏心头一阵狂跳,只听“孙老爹”轻咳着,长叹着道:“美人多是祸水,奇珍更多不祥,唉……为了这一只‘碧玉蟾蜍’,弄得我浪落江湖半生,至今一身残废,连……唉,连锦平部……”他一连轻咳几声,实在不忍再说下去,塌上的孙锦平垂下了头,秋波中一片莹然,终于忍不住流下了两滴泪珠。她得知不但自己的青春一去,已永无追寻之处,便是她的生命,此后也永将在愁苦间渡过!“龙形八掌”面上神色亦是一阵黯然,叹道:“造化弄人,每多如此,孙兄,你……你……”他似乎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终是说不出来。“孙老爹”强答一声,道:“但我自思自想,如今落得这种地步,也是罪有应得,只是檀兄,你……你为什么不将事实的真相说出来?”裴珏心头一动,只见檀明眼帘一合,默然不语,心中显见是感触良多,“他感触的是什么?”“孙老爹”长叹着接口又道:“我失去了这‘碧玉蟾蜍’后,便一心以为它是被‘淮阳三煞’盗去,竟没有去追查事实的真相,唉……只可怜‘淮阳三煞’兄弟三人都被我……唉,他们虽然为恶甚多,但又何尝得罪了我,反是我错怪了他们,我……我这不是罪有应得么?”龙形八掌“檀明张开眼来,茫然疑视着烛光,缓缓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善恶之报,最是令人难测,‘淮阳三煞’作恶多端,没有被仇家杀死,却死在你手里,你心里自然难受,但你若仔细一想,又何尝不会是苍天借你之手,来将他们除去呢?“这充满哲理的言语,使得孙斌双眉一扬,但瞬仰叹道:“我无心铸下了这般大错,也受到了应得的报应,这样我死了之后,在九泉之下也会安心些,只是檀兄,你……你为什么……”檀明截口叹道:“我如今受这样的冤曲、侮辱,实在也是罪有应得,我本想将这‘碧玉蟾蜍’物归原主后,就远远一走,让所有的罪孽都算在我身上,让这一段武林中的隐密,永远埋藏,但……但我满腔积郁不吐,实是死难瞑目。”裴珏心中又是一动,他已渐渐听出此事其中必定还隐藏着一件曲折、离奇、诡异的经过,那其中必定不知包涵着多少心酸与血泪!“孙老爹”轻咳着拿起一个陈旧的酒葫芦,在两只土碗中,斟下了满满两碗酒,“龙形八掌”一饮而尽,目光中神光一闪,瞬即又变得满面惘然,茫然凝注着飘摇着的火烛,像是已回到遥远的往事中去。又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开口道:“十多年了……十多年前,那时我还满腔雄心壮志,就在武林中刚刚出现了那神秘而残酷的蒙面人之后,我便立下决心,要查出此中的秘密,于是我放下一切事务,孤身出来探查……”裴珏只觉心房中如中巨石一击,凛然付道:“难道他不是那蒙面人?难道真是我们错怪了他?”只听他接着道:“那时孙兄你也正护送着这只‘碧玉蟾蜍’起程,我盘算着那神秘的蒙面容必定会向你下手,是以便在暗中追随着你!”“直到河北境内,一个风雨之夜,在那山城之中,遇着‘淮阳三煞’,似乎也要向你下手,我生怕他们误了我的计划,便一直监视着他们,哪知就在那一夜,你的‘碧玉蟾蜍’失窃,跟随你的两个镖师,也遭了毒手!”“孙老爹”长叹一声,道:“这件事当真是阴差阳错,我若非在失盗的前夜见到‘淮阳三煞’,也不会将此事错疑到他们身上,日后也不致生出那么多事故!”“龙形八掌”檀明颔首叹道:“我若非是监视‘淮阳三煞’,也不致让别人得手,直到我听到你手下镖师的惨呼,连忙赶回去时,我只见两条黑影,急争掠走,我暗中追了下去,终于发现那两人竟是‘枪剑无敌’裴氏兄弟!”他语声微顿,裴珏的心脏也几乎停止了跳动,他几乎不敢再听下去,他几乎要破门而出,他不能相信他自己的爹爹生前会做下不可宽恕的罪恶。只听檀明接道:“那时我真不敢相信一向正直的裴氏兄弟竟会做出这种事来!但事实如此,却又令我不得不信,我认定这兄弟两人,必定便是那残忍的蒙面容,他们之所以没有将你杀死,只不过是被我击退而已。”“孙老爹”叹息一声,檀明接道:“于是便起了杀机,终于在保定城外,将他兄弟两人击毙,那时我心安理得,以为自己是在替天行道,到后来……唉,我才知道我已做下一件不可弥补的错误,我这错误的代价,要以我终身的痛苦偿付广裴珏紧握双拳,紧咬牙关,只听檀明接道:“后来我才知道,那‘碧玉蟾蜍’原是一个塞上的传家之宝,而被那豪门所夺,交托于你,速到京城去为他的儿子博取功名,裴氏兄弟路见不平,才要将之夺回物归原主,却不知造化弄人,一至于此,令裴氏兄弟含恨而终,令我也铸下这无可挽回的大错!”裴珏心头一阵热血上涌,亦不知是喜?是悲?是骄做?是怨恨?是感慨?是痛苦?是该寻檀明复仇?抑或是该向苍天控诉?檀明已接着叹道:“到后来那寒士含恨而死,那仗势凌人的豪门巨富,也因事倾家,他的独子却流落江湖……”“孙老爹”双目一张,插口道:“此人后来怎么了?追根究底,此人实是祸首,苍天若是有眼,也应让他受些报应才是,我还记得那豪门似是姓花。”“龙形八掌”缓缓道:“不错,姓花,他流落江湖,以出卖消息为生,首鼠两端,有如墙头之草,人称‘快讯’花王,到后来……唉,到后来他终于死在‘神手’战飞的庄门之外,至今却仍不知是死在谁的手上?”裴珏心头一震,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来,只觉黝黯的苍空中,仿佛正有两只眼睛,在默默地查看人间的善良与罪恶,一丝也不会错过。赏与罚,虽然也许来得很迟,但你却永远不要希望当你种一粒罪恶的种子,会收到甜蜜的果实与花朵。一阵由敬畏而生出的惊栗,使得裴珏全身都几乎颤抖起来,他轻轻合起手掌,向冥冥之中的主宰作最虔诚的敬礼。檀明又接着叹道:“我平生除了错杀了‘裴氏兄弟’外,还有一件事,也令我至今犹在难受!”“我返回京城之后,实已心灰意冷,那时’中州一剑‘欧阳平之却突然来到京城,我一直对此人甚为尊敬,是以便将他留在镖局之中。”“有一天晚上,我与他在宁下对酌,正当我转身酌酒的时候,竟从墙角的一个铜镜里,看到他勿匆在我杯中倾下一些白色粉未。”“我惊疑之下,却仍作若无其事,只是将那杯酒偷偷倒了,我后来又装作不胜酒力,未到起更,便回房中。”“我算定了欧阳平之当夜必有动作,但那时我还真不敢相信这德高望重的老镖头竟是如此这样一个恶魔。”“到了三更左右,我果然听到他在窗外轻轻唤我,叫我出去,我那时又觉奇怪,他若想害我,为何又要费如此周折,我为了一查究竟,没有惊动人,便轻轻纵了出去,与他一起掠出北京城外。”那一夜天气甚是寒冷,城外一片白雪,我忍不住问他要做什么?他竟突地仰天狂笑起来,问我可知那蒙面客是谁?我心头一动,他已狂笑着道:“那蒙面客就是我欧阳平之。”我一听之下,自是大惊,他却又笑道:“自今夜以后,这神秘的蒙面人便将永远绝迹江湖,你可知道为了什么?”“我既惊又奇,他已狂笑着接口道:‘只因武林中镖局都已解散,我将你杀死之后,我再无可杀之人!’”“我冷笑着道:‘只怕未必吧!’其实心中却在庆幸没有服下那一杯毒酒,寒风嗖嗖,我掌心实已流满冷汗。“”欧阳平之果然狂笑道:‘你已服下我穿肠蚀骨的毒药,此刻你的动力已减了七成,我只要举手之劳,便将你击毙,那时我就等在此处,等到第一个走过此间之人,我就将他杀死,将他面目击毁。再将身边所备的黑衣,穿在他身上,等到明日武林中人见了,必定以为‘龙形八掌’已与蒙面容同归于尽,那时我便可永霸武林,而你也可落个侠义名声,这当真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你说是吗?”“他笑容中充满得意之情,只听得我怒火上涌,他语声未了,我已一掌击出,他便不经心地随手一挡,我招式立变,拼尽全力,数招之内,便将他毙在掌下,他临死前面上还带有惊骇的表情,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毒药对我毫无效力!”“龙形八掌“神情激动,滔滔不绝,说到这里突又昔叹一声道:“我那时心里不该升起个奇怪的主意,竟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竟真的等在那里,不到一个时辰,便有一个醉汉自田陌间走来,我一念之差,将之击毙,为他穿上欧阳平之所备的黑衣,乘夜返回城里!”“唉,想不到我一念之差,竟使得我终身抱恨,我今日即使说出当时情况,武林中又有谁会相信?”他语声一顿,人人便都陷入一种莫名的情绪中,为之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裴珏更是手足冰冷,只见船舱外突地缓缓走入一个面容呆木,形如白痴的汉子,头发蓬乱,满身槛楼,手中提着一葫芦酒,放到桌上,回身就走,“龙形八掌”面色一变,沉声道:“此人是谁?我方才所说的话,他可曾听到?”“孙老爹”摇头道:“此人又呆又痴,有时终日不发一语,即使被他听到亦是无妨。”他突地叹一声,道:“我父女自从被‘千手书生’伤残,又被‘金童玉女’两位前辈救来此间之后,便多亏此人照顾饮食,否则……,唉。只怕我父女早已饿死了!”长叹一声中,他举起葫芦,为檀明斟了一碗。“龙形八掌”檀明今夜当真心事重重,酒到杯干,一饮而尽,又自叹道:“这‘金童玉女’两位前辈,当真是武林奇人,世上任何事,都仿佛瞒不过他们——”“孙老爹”突地截口道:“这件武林公案,虽是离奇诡异得让人不可思议,但到了此刻,善恶各有所报,已可算是了结,只是——唉,只有那‘枪剑无敌’裴氏兄弟两人,却是死得大不值得了些!”“龙形八掌”檀明猛然叹道:“但是他兄弟两人,也算有了善报,他兄弟的后人裴珏,已成了今日武林的一颗明星,唉……当时我只觉武林中终无善果,因之没有传授他的武功,想不到今日还是学成了一身惊人绝艺。”“孙老爹”目光一亮,方待说话,立听“龙形八掌”狂吼一声,双掌一震,将木悼震得片片粉碎。也就在这刹那之间,窗外突地射来三道白光,俱都击在檀明身上。“龙形八掌”植明再次大喝一声,翻身跌倒。“孙老爹”惊呼道:“谁?这……”语声未了,舱外已掠入一条人影,本已凉讶万分的裴珏,又是一惊,这人影赫然竟是“七巧童子”吴鸣世。只见他满面杀机,口带狞笑,一把将檀明自地上拉起。“龙形八掌”檀明此刻已是满身鲜血,面容扭曲,此刻烛光已灭,只有隔壁的一盏铜灯仍在发着昏光,黯淡的光线,将他的面容映得更是狰狞。孙锦平虽已惊怖欲绝,但她双腿已废,寸步难行,“孙老爹”踉跄地冲到她身前,张开双手,保护着她。“七巧童子”吴鸣世将檀明一阵摇晃,狞笑着道:“姓檀的,你可知道我是谁吗?”檀明牙关紧咬,颤声道:“吴鸣世,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七巧童子”,吴鸣世笑道:“无冤无仇?……吴呜世……哈哈!”他笑声咋起,面上一片森寒,一字一字地缓缓道:“我是吴鸣世么?我若是无名氏,你死不会瞑目,此刻你身中我三件绝毒暗器,最多也活不过一个时辰,我不妨告诉你,吴鸣世是无名氏,我却是被你杀死的那欧阳平之的后人!”此话一出,众人心头俱都一震,“龙形八掌”面色更是吓人,这“吴鸡世”嘴角又自泛起了狞笑,道:“你可是想不到么?欧阳平之还有后人!”他仰天长嘶着道:“妈呀,多亏你一听到爹爹的死讯,就带着我远走他方,多亏爹爹始终没有将我母子接回家里,我母子虽然吃尽千辛万苦,但孩儿今日总算手刃了仇人,苍无呀苍天,你待我欧阳仇果然不薄,竟教这姓檀的突然颠狂,否则我怎能一掌而将之击毙?”船舱外的裴珏,此刻只觉心头颤抖,手足冰冷:“难怪,吴鸣世,如此昔心孤诣地布下各种陷阱,难怪他时时刻刻想将檀明逼上死路,难怪他不择任何手段,难怪他永远不肯将自己的身世告诉别人!”所有的一切难言,此刻霍然有了答案。裴珏暗叹一声,方待长身而起,直入船舱,哪知此刻船舱外又突地有一声阴恻侧的冷笑,一个嘶哑的声音道:“你道这是上苍有眼么?”随着语声,舱外缓步走入一人,竟是那形同自痴之人。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到“欧阳仇”身旁,痴呆的面容上此刻也露出了一丝狞笑,缓缓道:“你可知道在这一葫芦酒里,早已放下了专毒老鼠的毒药,他就是因为发现自己中毒,才会被你暗器击中的。”“欧阳仇”目瞪口呆,檀明颤声道:“你……你是谁?”这“白痴”痴痴一笑,道:“你想不到吧!我就是那被你在北京城外杀死的醉汉的儿子!我爸爸死了,我妈妈也急得病死,我没有饭吃,没有衣穿,心里就记得要替爸爸复仇,整日什么事也不想做,别人却以为我是白痴,到后来我自己也以为我是个白痴!”他咯咯一笑,只听得人人毛骨惊然,“龙形八掌”檀明目光一片惊怖,口中不住颤声道:“苍天……苍天……”只听这“白痴”咯咯笑道:“我快饿死的时候,才被他们父女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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