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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位孤胆勇士的疯狂冲锋,也就到此为止了。
“……律令——死亡!”
伴随着一个不含半分感情sè彩的冰冷声音,一道淡灰sè的致命光束,从某根只剩白骨的手指前段,霎时间突然shè出,正中这位魔教xiǎo头目的xiōng口。让他当即就猛地一个踉跄,随即大刀脱手坠落,身体则向后仰头翻倒在了街道上,只是挣扎着略微chōu搐几下,就这么死不瞑目地挂了。
但是,尽管这个xiǎo头目被黑日巫妖的亡灵魔法成功一举击毙,可后面那些教徒也已经被他的表现jī起了勇气。只见他们纷纷喝下朱砂符水,嘴里念着闭火分砂咒,cào起刀剑长矛,乃至于钉耙、渔叉、柴刀之类的各式利器,气势汹汹地迎着西洋兵马的枪炮冲来!
“……弟子在红尘,闭住枪炮mén,枪炮一齐响,沙子两边分!”
一个个袒xiōnglù背的壮汉,在这一片luàn糟糟的念咒声中凶狠地杀来,为了给自己多加一层保险,还在xiōng口画上了奇形怪状的符号。几个身体健壮的大脚农fù,也扛着镰刀跟着队伍冲了过来。
而更多的nv教徒,则是早已被裹了xiǎo脚,那一双近似于圆柱形的三寸金莲不但极臭,而且实在是没法跑得太快,只得站在后头摇着扇子和旌旗,仿佛跟啦啦队似的,给他们加油助威。
“……我圣mén横扫天下,从无敌手!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升黄表,焚香烟,喝符水,练神功,一干鬼子皆杀尽!铁桶江山万万年!”
“……神功一显定江山,圣mén无敌世间雄!!!”
“……诸天仙人降神火,天佑大金灭洋人,杀洋鬼子啊!”
……
遇到这样狂热大胆、不顾xìng命,而又拥有“免疫火器伤害”这一逆天技能的敌人,诸位实际上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战场的租界驻军,一时间不免有些手软胆寒,手里端着枪炮,也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再shè击。
唯有坐镇前方指挥作战的黑日巫妖总督,看着面前扑来的汹涌人cháo,依然在冷笑着沉稳应对。
“……哼哼!以为让自己刀枪不入就能打赢了吗?真是肤浅!!!”
他用只剩下白骨的枯瘦手掌,在衣兜里翻找了几下,mō出一xiǎo块油腻腻的féi猪皮,随即扬手将此物使劲抛掷出去,并且准确地掉落在了嗷嗷叫着扑来的人cháo中央。
然后,一个在西方巷战之中使用颇为广泛的辅助法术,便以那块féi猪皮的落点为中心,被悄然发动了。
“……grease!”
——霎时间,原本颇为粗糙肮脏的砂石路面,就在法术的作用之下,被méng上了一层厚厚的油膜。原本如决堤洪水一般涌来的魔教暴徒,根本来不及收住脚跟,就纷纷滑到,变成了一堆滚地葫芦。
在这些倒霉鬼彼此肢体的翻滚与碰撞之中,一片luàn糟糟的哀嚎痛呼声不绝于耳,有人摔断了胳膊,有人脚踝脱臼,剩下的也都是鼻青脸肿,眼冒金星,挣扎了老半天也爬不起来。
但这还只是一道开胃菜而已——因为黑日巫妖深知趁你病要你命的真理,紧接着又发动了真正的杀招!
“……cloudkill!”
伴随着巫妖的咒语,一片泛着绿sè条纹的灰黑sè雾气,在这些被油腻术困住的人群上空瞬间显现,然后缓缓地降落下来,只听得几声恐惧的惊呼,就已经将他们全都笼罩其中……当过了半分钟,这些致命雾气渐渐消散之后,地上的教徒们已经全都脸sè青灰,四肢干枯,僵直地躺在一起,永远地沦为了死尸……
面对着在一瞬间就被夺取生命的几百位教友,饶是这些被宗教mí信冲昏了头脑的狂信徒们,一时间也不由得心生怯意,迟疑地停下了脚步,从而让这片狭xiǎo而残酷的战场上,出现短暂的平静。
但是,这种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诸位兄弟姐妹莫要害怕,这不过洋鬼子施展的妖法罢了,我堂堂圣mén有的是应对之策!”
一位膀大腰圆的中年fùnv突然从墙角转了出来,肩上还扛着一条不知从哪儿抢来的黑sè腊肠犬,已经被她用腰带勒得半死不活,口吐白沫……不过,这似乎并不影响它的使用价值:
“……快拿个盆子来!咱们把这狗给杀了放血,然后用黑狗血去破洋鬼子的妖术!”
于是,又一场东西方文明之间法术对战,便在这街巷之间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帷幕。
三十、黑日巫妖的灾难日
三十、黑日巫妖的灾难日
三十、黑日巫妖的灾难日
西洋枪炮vs闭火分砂咒+刀枪不入符;
西洋法术vs万能破法剂——黑狗血;
……
不得不说,为了克制犀利的西洋军械,魔教的大xiǎo首脑们,还是做了相当充分的预先准备工作。
虽然被派上来围攻和厮杀的家伙,都只是一些最底层的ròu弹炮灰,但那些层出不穷的歪mén邪道,却还是让黑日巫妖这样的顶级强者都感到颇为头疼。至于下面的普通士兵,更是已经到了jīng神崩溃的边缘。
幸好,黑日阁下这只牛头人巫妖,在空间戒指内常备着大量的法术卷轴和弹yào,尚可保持很长一段时间的作战火力。五百卫队也是装备jīng良、经验丰富,并且很清楚自己身陷绝境,不得不拼死奋战。
而魔教的暴徒们虽然邪法众多,但毕竟是无组织无纪律的乌合之众,哪怕能够顶住枪林弹雨冲进敌阵,或者搭着梯子攀上墙头,也很难在接下来的白刃战和ròu搏战之中,占到一丝一毫的上风。
此外,就算魔教信徒们念了闭火分砂咒,也不是人人都能在枪林弹雨之中毫发无伤——这种紧急上马仓促搞出来的玩意儿,根本还没来得及考虑它的适用xìng,只要在念诵时稍有停顿或口误,甚至仅仅是口音存在差异,就会立即失效……偏偏这些赶来助战的教徒们,来自于五湖四海,说的是南腔北调,根本没有统一的口音,就连临时抓紧练习,也已经实在是来不及了。
而且,这闭火分砂咒还有一个坏处,就在念了这个咒语之后,就连施法者自己也用不得火器。所以,尽管魔教信徒们从县衙mén的府库里搜刮出了几mén老式劈山炮,但在实战之中,一来是没有炮手不会放,二来是被闭火分砂咒连累,最后还是只能靠大刀长矛来厮杀。
于是,在咒语最熟练的一拨人倒在了西洋法术之下,而剩下的人发现自己念的闭火分砂咒似乎不太灵光之后,负责围攻的魔教信徒们就开始彼此推诿着不肯上前冲杀,甚至转身跑到别处街坊去抢劫发财。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被煽动起来的暴民罢了,虽然最初的时候或许能够做到悍不畏死,但只要狂热的情绪稍稍退却,再看看四周的累累死伤,自然也就重新回归xiǎo民本sè,一个个都学着明哲保身了。
看到外头这些暴民的攻击暂时停滞,已经焦头烂额的黑日巫妖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
“……报警烟huā已经放出去了吗?跟租界方面的联系有没有恢复?”
他转身对自己的书记官问道,然而对方却是一脸的苦sè。
“……报告长官,报警烟huā已经全数施放,但租界那边迄今尚无回应。至于魔法通讯……”
书记官叹了口气,从身后拿出一只军用制式的通讯水晶球,晶莹光洁的球体内,此刻正充斥着无数噼里啪啦luàn闪的电火huā,却无法显现出任何图像,更不能传出什么连贯的声音。
“……看来是受到干扰或压制了……恐怕还得在这个鬼地方坚持上很长一段时间呐!”
牛头人巫妖总督不无郁闷地mō了mō自己头上的两根牛角,叹息着说道,同时悄悄看了一眼右手中指上戴着的钻石戒指,然后更加郁闷地发现,这枚昂贵的魔法物品如今仍然是根本无法启动。
在最初的时候,黑日巫妖还对自己的安全脱身并无忧虑,因为他不仅法术高强,还可以依靠这枚储存了一发jīng确传送法术的钻石戒指,把自己直接带到租界的总督府内。只是这样做的话,就需要丢下自己的整个幕僚班子和大批军官,并且导致声望和威信大跌,让他不太愿意采取此策罢了。
谁想到在退入此处宅院固守待援,然后被魔教徒们在外头泼了一圈黑狗血之后,黑日巫妖竟然发现这地方遭到了空间封锁,非但魔法传讯彻底中断,就连空间传送法术也无法使用了。
更令黑日巫妖心头焦虑的是,即使身处于县城之中,他也能看到从租界方向升起的一缕缕黑烟——很显然,魔教不仅在县城串通官员设下了埋伏,同时也对租界发动了全面袭击……一想到自己苦心经营了多少年的繁华都会,就要在这些粗鲁暴徒的烧杀劫掠之中毁于一旦,巫妖总督真是心疼得不能再心疼。
不过,他其实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再为自家地盘感到心疼的了,因为魔教方面在屡次攻打受挫、死伤累累之后,终于祭出了自己的逆天大杀器……
——在沉寂了片刻之后,外面包围着宅院的人cháo突然一阵sāoluàn,随即便是锣鼓喧天,丝竹之声四起,还有一阵阵中气十足的呼喝喊叫,从远处隐隐传来:
“……扶金灭洋!神功无敌!恭祝我圣mén芙蓉教千秋万代,一统江湖!万福万福万万福!”
困守于宅院之中的黑日巫妖和一干卫兵,闻声赶紧趴着墙头朝外望去,发现前方的街道上旌旗飘扬、尘土四溅,一队雄赳赳气昂昂的魔教武装分子,正一路吹吹打打地朝这边tǐng进。
与之前那些衣服杂luàn、装备粗陋的底层杂牌炮灰不同,此次前来进攻的队伍,显然是魔教的正规jīng锐——男子一律身穿黑衣、腰挂大刀,用一条红巾扎头,上面还chā着符咒,然后还有红绑tuǐ、红护腕,脸上用油彩描画出奇异的huā纹;nv子则是一身红布衣履,脸挂大红面纱,手执红穗宝剑或xiǎo红灯笼。
这些人不仅服饰装扮整齐有序,行止之间也是颇有章法,让黑日巫妖一时间看得有些皱眉……这一bō的攻势,似乎更难对付了。
然而,这帮子“正规军”的作战方式,却让黑日巫妖阁下惊讶得差点儿从墙头滚下去。
——待到锣鼓暂歇,乐声和嘈杂声逐渐平息下来之后,只听得有个fù人吹了一声喇叭,随即扯着喉咙大叫一声:“……姐妹们!摆yīnmén阵!扶金灭洋!神功无敌!”
“……扶金灭洋!神功无敌!大家来摆yīnmén阵破敌啦!”
然后,那些méng着面纱的红衣nv人,也猛地开口应和,接下来的动作更是令人瞠目结舌——她们一起毫无羞涩地当众脱了kù子衣服,将灯笼kù亵衣肚兜什么的丢得满街都是,直至剥到一丝不挂!
随即,这些毫无廉耻的sāonv人,更是在战场两边上千人的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赤身luǒ体地冲到队伍的最前列,才光着屁股转身伏下,遥遥对着守军的枪口,撅起两瓣红彤彤的浑圆屁股,以及那tuǐ根处若隐若现的黑máo,嘴里还唱着内容诡异的歌谣:
“……你有狼牙bāng,我有天灵盖;你有火yào枪,我有yīnmén阵;一干鬼子皆杀尽,圣mén无敌万万年……”
至于另外一批黑衣壮汉,则是跟前边的人一样,各自喝了朱砂符水,就拔出雪亮大刀,朝着前方杀来。
奇怪的是,这一拨的攻击者并未拔足飞奔,用速度来降低枪林弹雨之中的伤亡,反倒是不紧不慢地往前慢慢踱步,甚至是走几步就停一会儿,丝毫不顾自己已经成了守军的绝佳靶子。
面对着如此奇怪的阵法招式,黑日巫妖不由得思维当机了——别说是任何一个国家或组织的军队了,就算是在风俗野蛮méng昧的牛头人部落里,也没见过这样荒唐到令人发疯的打法啊!
在满头黑线地思考了一会儿之后,黑日巫妖看着那批黑衣壮汉虽然行动迟缓,却也已经快要慢腾腾地踱到墙根下了,只得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先用枪炮轰击上一轮再说。
——反正顶多就是跟前头那些念着闭火分砂咒的疯汉一样,刀枪不入子弹打不死罢了,若是当真如此,就再用攻击魔法好了……要知道,那些魔法卷轴的价值,可要比铅弹和火yào昂贵得多了……
所以,他马上就华丽丽地悲剧了。
——随着黑日巫妖将指挥刀向前劈下,步兵们一齐扣动了扳机,炮手也拉动了炮绳,宅院的墙头上轰鸣之声,一时间不绝于耳。但爆裂开来的却并非开huā炮弹,而是一根根黝黑坚固的枪管和炮膛……
黑日巫妖在昏mí之前,最后在思维中记忆下来的画面,就是一块迎面砸来的炮管铁片。
与此同时,宅院mén口临时堆起来的简陋工事,因为火炮炸膛引燃了旁边堆积的弹yào箱,于是也在惊天动地的自爆声中坐上了土飞机。据守此处的几百名耐sè瑞尔士兵,不是当场被炸成了碎片,就是七窍流血、四肢扭曲,被冲击bō活活震死在了瓦砾堆里。
然后,随着院墙的坍塌崩坏,以及大半守军的震死震昏,蓄势已久的魔教暴徒们立即cào起家伙,嗷嗷叫着一拥而入,将最后几个晕头晕脑的幸存者迅速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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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狂热的呐喊声中,黑日巫妖终于渐渐恢复了意识。
接下来,他便异常悲催地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成了魔教的俘虏,正身处于上海县城的青砖城mén外,被几条粗大的铁链捆绑在一根石柱上。而一群群的魔教信徒则围绕在四周,或是听着几个长舌fù唾沫横飞地吹嘘着自己在伏击洋人之时的“丰功伟绩”,或是一遍遍兴奋地呼喊着狂热的口号。
“……神功无敌!敌酋就擒!恭祝我圣mén芙蓉教千秋万代,一统江湖!万福万福万万福!”
“……神功无敌!敌酋就擒!恭祝我圣mén芙蓉教千秋万代,一统江湖!万福万福万万福!”
——他们这些胜利者是万福万福万万福,被俘获的黑日巫妖却是万恐万恐万万恐。
因为他惊骇地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用不知什么手法,跟魔网隔离开了!
虽然能够感受到身边的魔网一切正常,并没有变成死魔法区,却就是调动不出一丝一毫的能量。
“……老天爷啊!你连一个维护最后尊严的机会,都不肯留给我吗?!”
黑日巫妖在心中暗自怒骂着,如果不是已经只剩下骨头,此刻恐怕都要泪流满面了。
虽然保护自己的卫队官兵已经全军覆没,手上储藏着jīng确传送法术的钻石戒指和其余魔法物品也都被搜刮走,但对于身为巫妖的他来说,本来应该还有最后一个脱身逃离的办法——那就是抛弃这个躯体,悍然自爆,然后借助自己的命匣再次重生。
可问题是,眼下他居然完全无法调用一丝魔力,连自爆都变得不可能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非这帮疯疯癫癫的家伙,居然也能研究出类似于“密斯拉之雾”的禁魔术式?
片刻之后,黑日巫妖的这个疑问,就得到了“完美”的解答。
“……二护法大姐,这货身上的黑狗血快干了!您看是不是再nòng一条黑狗过来?”
“……不成不成,你以为这天下的狗都是黑的啊?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杀了三条黑狗,剩下的狗血攻打洋人租界还有大用,不能在这货的身上随便làng费……嗯,正好我这几日来天葵,这条月经带刚刚染了血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