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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也不惜的恭维了缪勇几句,听得他心里是热乎乎的。
不过转眼间这小子就清醒了过来,心道:“哼!现在遇上大困难就来找我出马了,当初搞什么林泉大通脉的时候多牛气。
还盘活纸厂,让老子丢尽了脸。如果这次那家属楼区的事真给黄了的话,估计这小子那镇长的宝座都得飞了,飞了更好。五六百万啊,林泉缺了它还真是爬不动了。
不过如果这小子倒子大霉的话我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林泉的经济跟不上,林泉的大通脉蓝图可是县里常委会定下的,还经过了市委杨书记点头的品牌规划。
如果不帮他这小子故然他自己会被摘了帽子,不过我这个镇党委书记跟他好像也拴在一条绳子上嘎嘣着的,估计这帽子也有些摇摇欲堕的。
!要帮对手心里真是不甘啊!不过姑丈说过了,要有大局观念。大是大非上不能掺杂个人小恩怨,咱就当回大量的人吧……”
缪勇快速的在头脑中打了几百个圈圈后决定还是要帮,不过即便是要帮也得要把话给整回来,争个面子回来是要的。
也顺便敲打一下这小子,不然真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了,你也不看看,老子是从市里来的太子爷,比你这乡下土鳖蛋蛋硬实得多。光靠运气有屁用,这不,你不就来求我了吗?
“嗯!这事儿是有些难办。虽说我是从市里下来的,不过市电力集团方面并没什么认识的人。
再说市电业局的王副局长在电业局里也呆了几年,算是一个老人了。人缘广,实力雄厚,在电业局也说得上话。
最麻烦的就是他有个哥哥王天亮,位居市财政局局长宝座,那可是一个堵天的位置,比有些副市长可是派头多了。
各行局头头,各县头头见了他不都得恭敬着,谁不想多捞一些钱出来。现在搞什么都需要钱,民生问题需要钱,搞经济更离不开钱,金钱虽说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
咱们林泉的腾飞就差在一个‘钱’字上面了。而且我听说叶镇长跟王局长好像还有点小恩怨,这事儿想办成的难度就加大了不少,唉!解铃还需系铃人啊!”
缪勇故意叹了口气卖起了关子,话里隐射着叶凡的不是。意思是叫叶凡先去向王天亮局长认个错,然后他再见出面这事也好办一些。
“呵呵呵,跟王天亮局长,大恩怨说不上。一点小摩擦还是发生过,不过这事儿比较复杂。如果王副局长真能同意让电站家属楼落户咱们庙坑我去请他跟王天亮局长喝杯茶也行。为了林泉的事我损一点小脸没事,只要是为了工作嘛!”
叶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不过也表现得落落大方,全是从工作出发。
意思是告诉你缪勇,咱为了林泉的工作连这张人脸都不要了,明明是王局长的错我也肯去赔礼道歉,这才是真正的为人民服务,一心为民的好官。
“嗯!叶镇长真肯请王局长喝茶我也很高兴,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是不是?要不我作个和事佬,约个时间,我请市里人出面咱们大家凑一块儿喝杯茶怎么样?叶镇长能从大局出发解开个人恩怨,我这个作书记的也应该出点小力不是。”
缪勇打着官腔,官味儿十足,一脸的严肃,当然是装出来的,因为那严肃显得有些僵硬,造作,显摆着他在林泉的第一号人物地位。
叶凡也不跟他计较,点了点头。
刚回到办公室镇党委副书记谢端来了。
谢端是县武装部部长谢强的儿子,脸型有三分相似。不过谢强长得有些粗壮和胖些,平时总是笑眯眯的所以落下了个‘谢家笑面虎’的美称。
谢端却是反其道而行,白晰的皮肤,倒像个白面书生。人也不胖,但也不瘦,体型比他老子好看多了,生得甚是英俊,有一股子文士的气质。
听说谢端不过25岁,毕业于《苍海财经学院》。在庙坑乡蹲了一年多的副乡长了,对于官场的一些事儿应该比叶凡知道得更深。
再加其人身边有一个老狐狸的官场客谢强同志时刻在循循善诱着,其道行肯定彼为不凡
“叶镇长,都快到年底了。咱们这个合镇后的人事安排好像还非常的乱。
庙坑乡驻原乡的工作人员还没敲定下来,咱们林泉这边的空位实在是太少了,硬塞也是难以塞下如此多的所长、主任的。
最麻烦的就是还有四个资历老道的副乡长也不知何去何从,最近他们几个彼有些怨言。
说自己等人是后娘养的,姥姥不疼娘娘不爱的。还有,先前调过来的好几个人头上都有一个‘代’字,一直‘代’着我看也不是个事儿,刚才我已经跟缪书记谈过了。
我的意思是先把现在要驻扎要原庙坑村工作的干部砍出来再说,剩下的再想办法解决。
至于那几个‘代’字头的所长、主任什么的他说视情况再说。意思是……意思是……”
谢端有些为难的样子说不出口。
其实谢端的耳朵也给闲言杂语塞满了,今天刚宣布完人事后关于他的爆料就多了。特别是原来跟他同在庙坑的四个老字号副乡长那是患了红眼病。
四个年龄都达到了45岁左右的老家伙,分别是费琦、刘灿清、张正帆、周忱。此四人以前在庙坑乡被称为庙坑四老,也有人叫庙坑四烂,说明其人有多难对付。
这些天来四老联合在一起说是要上访,其理由就是——谢端在他们几个副科级干部中是最小的了,担任副乡长一职也不过一年多一点,屁事没干出什么来这次撤乡并镇,连乡长书记都降一级使用了。
他反而由一个穷破的副乡长升为了超级大镇林泉镇的党委副书记。这从何说起,用人的标准又是什么?市里领导讲的话不管事了,为什么我们跟他是一起的,我们四个要降职使用,他反而升官了。
说起政绩的话我们比他多,说起工作经验的话我们比他强,工龄跟他岁数差不多,过的桥比他走的路还多,只是背后少了什么什么的。
这个‘什么什么的’就彼令人值得推敲了,令人瑕想无数。
这四个老家伙隐射非常明显,无非是矛头全对准了谢家笑面虎谢强了。
说起来四个老家伙也是活该倒霉,原庙坑乡饿死人事件本来跟他们是屁关系都没有的。不过市委杨书记震怒之下全庙坑乡的干部都得降半格使用了。
最近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发现合镇后的林泉镇里,那些个比较牛气的科室主任位置好像全被人占去了,比如财政所,审计办、组织办、土地所等等都有了所长副所长了。
本来这四个老家伙就憋着一肚皮的火,认为那些个科室主任应该是留给他们的才对,先前所以还采取的态度是观望。
不过现在无法子观望了,再观望下去自己都不知要去何处讨生活了。所以四个老家伙干脆联合了起来,准备闹事了。
反正帽子被捋了这个股级主任当不当也无所谓了,连县委组织部都没档案的玩意儿,难道你县上还能把老子工作开除了不成?
再说这其中肯定也有许多道道在,因为四个老家伙背后都有人支持着。
就拿46岁的费琦来说吧,此人就是县组织部部长费默的一个远房亲戚,不过是属于那种要靠七大姑八大姨才能靠得上的远房亲戚
费琦也老着一张脸去求过亲戚费默,可是费默最近要安排的人太多了。要照顾首先也得先照顾最内圈子那一伙亲戚朋友再说。
因为想升官的费家亲戚都排了半里之地长了,而费琦在费家估计还排在300米左右距离,所以费默暂时也无法注意到他。
说起费家在鱼阳这只土老虎还真不是一盘盖的,费家的圈子大得很,大圈圈套小圈圈,估计从内部最核心的费默算起的话能套上七八圈了,鱼阳的七八十万人中姓费的估计接近10万,占了十之一成。
人马不可谓不多,一个圈内想当官的不下一百人,这七八个圈下来就有七八百人。当然,这七八百人也并不全是当官的。
其中科员当然占了很大份额,不过这些科员是最想当官的了,那怕是提个股级的主任,所长,校长什么的也行。
有官总比没官好,一个小股级手中有权,有权就有女人票子洋房汽车这些个好处,有好处谁不想。
就拿一个小小的学区校长来说吧,按古代官品算的话就是没品了。真想算的话估计得排在第9品外了,就这一个10品的小吏手中一年下来也有着十几二十万的开销任自己一支笔挥霍。
校长手下可是管了不少老师的,那个时候老师都比较好管。女老师也是不少的,为了进城,为了评职称,为了调个好地方,为了能捞到个好的课目教教等等诸多原因。
也有极少一部分的女教师愿意献身的,还美其名日为教育献身,当然,转一圈子说人家献身也是献身得有理有据的。
因为校长就是一所学校的头,是代表国家。代表国家的教育,为他献身是为了教育也说得过去的,所以一个小小的校长也能搂着同事玩玩裙子转……这也是权力能让人疯狂的原因吧。
所以费家这些个亲戚们想官都想疯了,股级的想副科,副科的想正科,正科的还想副处呢,这个可就难了,所以费默顾也顾不过来,只能是有选择性的先安排人了。
不过自从今天林泉镇人事大变动后费默一下子注意起费琦来了,因为昨天的县常委会上费默跟张曹中一伙是大败而归,人人心里都憋了一肚皮的邪火。
当时觉得谢强被李洪阳利用了,好像跟姓李的关系有些暧昧,所以张曹中和费默一商量,决定给谢强一些小小的教训,让这只笑面虎不要投入到李洪阳的怀抱中。
所以隐晦的指示费琦出动了,联合了另外三个副乡长刘灿、张正帆、周忱联合在一起开始算计开来了。
费琦有着费默撑着当然不怕,开始时另外三个副乡长还是有些犹豫的。
毕竟他们要面对的可是鱼阳四大家族之一的‘谢家笑面虎’谢强,人家好歹还是个常委,要整死自己三个人犹如踩死一只蚂蚁般容易的。
不过费琦此人也是老谋深算的,经他那么一鼓燥三人倒真有些热血沸腾的味道了。
想想也是,鱼阳的常委会根本就没把咱们四人当人看,区别如此之大,其他乡长书记全安排了,就剩下我们四个老家伙像块破抹布一样被扔到了一边没人理会。
第二百九十九章 重新洗牌()
这些天来是吃不香睡不好的,也不知该干什么事儿。工资倒是照领的,可是领这工资拿回去交给老婆时那气可是受得大了。
以前交工资时老婆总是温柔得不得了,晚上在床上想玩个什么新潮花样时也是任由摆布的。
现在可不行了,交了工资老婆还要甩脸子。唠唠叨叨,骂骂咧咧尽说些屁话。
什么男人没用啊,就要到垃圾办去了什么的,说得厉害的就连裤裆下的那根玩意儿都给老婆说成软瘫了什么的,人家有本事的风风光光,那根玩意儿硬实什么的……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可是触到了大老爷们的底线,是个人都受不了。所以四人一合计,再加上有人在背后出点子,所以四人已经决定出动了。
背棉被上访那个就没必要了,那个法子太老了,没有新意。但四人都是老油子了,总是有自己办法的。
叶凡也是有所耳闻了,心里也有些焦急,一直在想着办法解决掉这四个老东西。
说老也不算老,不过四十来岁罢了。
“谢书记,庙坑的四个副职都安排了没有?”叶凡随口问道。
谢端一听脸色唰啦一下就变了,他老子谢强的笑面虎样子却是没传下来,因为谢端想到了今天的传闻,就是跟自己有关系。
这个跟自己扯上关系时人再想镇定下来就有些难度了。
“没……没有,也不知安排去什么地方。他们在庙坑时全是副乡长,费琦还是副书记,刚才我也跟缪书记隐晦的提过了。他说先搁一边再说。”
谢端心里不好受,对于缪勇来说他是无所谓,他也不怕那四个老家伙,再说他有没听说到什么也不得而知了。
“他就是这个意思吗?”叶凡觉得意犹未尽,缪勇应该还有话没说出来。
“唉!缪书记说是现在有四个较好的科办的主任所长都是‘代’的,所以有意调整为副职,然后把原庙坑乡的费琦等四个副乡长给安排进去代替所长主任的位置。
而且还说他们都是老前辈了,一个个工作经验丰富,完全可以胜任所长主任一职。也算是对老同志的一个交待……”
谢端有些忐忑着说了出来。
他知道这事应该不可能,所以有些出不了口。
“都是哪四个所办主任位置,说来听听。”叶凡心里一阴,估计缪勇这小子想搞乱了人事重新安排了。
“财政所,统计办,审计办,还有组织办。”谢端猛吸了一口烟才把这四个股办的名字难涩的吐了出来,眼神一直偷偷的斜扫着叶凡。
要知道谢端当然也想早点平息四个老家伙的愤怒,因为他们的矛头指向的是自己,所以从心底里来说当然也希望就按缪勇说的办
。不过他知道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就拿财政所的代是叶镇长在作副镇长时就力挺上位的。
当时缪勇是镇长,去问郑力文挪用修路资金来给老师发工资,结果是碰了一鼻子灰,这下子有秋后算帐的嫌疑。
再说现在叶镇长正当政,想动郑力文绝不可能。估计缪勇也是想试探一下叶凡的底线,也许是以此为畴码要跟叶凡交换镇里面的人事方面的安排的。
而组织办的主任是李春水,那可是原镇党委书记秦志明的老婆的娘家人,人家刚一走就动她这也太那个了一些。
而且秦志明现在是县经贸委主任,还是李洪阳的得力干将。过得二三年很可能提副县长,到那个时候来个秋后算帐自己不就麻烦了。
缪勇当然没啥事,也许过得二三年他自己也爬上了副县长之位,再加上有市里亲戚撑着,说不准早拍屁股走人了,留下的烂摊子倒霉的就是自己这个分管人事的副书记了。
虽说谢端有个常委老爹也未必怕了秦志明,但多出个敌人来总不如不多出一个来得好。
官场也是险恶,多个朋友多条路子。路越宽人脉越广,那升官之路也通坦一些。
自己老子谢强就是一个老好人,基本上不得罪人,所以这些年来谢家在鱼阳也是混得不错的,各方面人物都会尽量不与谢家交恶。
特别是李洪阳,张曹中、钟明义三伙人都在极力的拉笼谢强,只要谢强投入一方那这一方的实力必将大增的,对于整个常委会上的格局将要重新洗牌。
不过大家都知道想彻底把谢强拉过来也难,所以全采用了跟他交好的态度,不与之交恶。中立就中立,不要倒向对方就是了,这就是谢强的中立之道。
做得是如鱼得水,偶尔倒向一方时都会引起鱼阳县的官场小地震的。比如说这次因为儿子的事就是稍微倾向了李洪阳,就使得张曹中大败而归了。
统计科主任是谢婷婷,她可是刚升为角林镇的宋宁江书记的亲戚。这一动的话人家肯定不乐意了,人家好歹也是一镇之书记,过得几年谁知会不会爬到副县长之位。
审计办主任蔡玉艳可是原镇长蔡大江的直系亲戚,非常的亲。人家现在也高升到斜岩镇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