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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瓷,我叫她。
她笑着,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
没有,我说,我没有觉得你特别傻,我觉得我特别对不起你!
你找到宝莉没有?你和她结婚没有?
没有。我说,我没有找到宝莉,我爱上了另一个女人,我来找她了,她丢了。
我缓缓地讲着自己的故事,她静静地听着,天慢慢黑下来,屋里没有开灯,她叫了送餐,很丰盛的晚餐。两瓶人头马,我们开始还坐在沙发上,后来,变成了席地而坐,对酒当歌。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苦恼与愁,她嫁了不爱的人,那个男人利用她的父母得到批文,房地产生意搞得如火如荼,她知道他在外面养女人,并不吃醋,也不管,自己玩自己的。她说,人生就是一场戏,应该什么时候出场演什么角色是一定的,她不会离婚,因为离了婚再嫁给另一个也是一样的,那时也许还没有钱,男人也不会离婚,她父母是高官,男人还用得着她,所以,这是交易,和爱情没有关系。
讲这些话的时候,她很平静,好像说着别人的故事。
她全身上下全是名牌,手表是几十万一只的瑞士名款,祖母绿的手镯,也要十几万吧,她说,寂寞的时候,花钱就成了出口。
也有女友,一起去做舍宾,一起去打高尔夫,都是有钱人的太太,在一起相互攀比,后来就无聊了,索性一个人待着。每年去欧洲一两个月,静静地待在那些小镇上,最喜欢法国的普罗旺斯,带着情人去过。说这话的时候,她插了一句,沈丹青,我有情人了,不止一个,你相信吗?
青瓷喝多了,肌肤胜雪人比花娇了,她倒在地上,露出洁白性感的小腹。她说,我有情人了,他们也有的是画家,可画得不如你好,也不如你坏,我不喜欢他们,可我贪婪地要他们。我带他们去法国的普罗旺斯,看着他们画画,他们和我Zuo爱,我付他们钱……
别说了,我打断她,对不起,青瓷……是我害了她,我如果爱她,如果和她结婚,所有的一切不会是这个样子。她是一个贤良的女子,会熨好所有衣服,会照顾好家和孩子,是的,她应该是这样的女子!而不是吸着烟,和我说带着情人去度假这样的话!
不怪你。她吐着烟圈,真的,不怪的。你知道的,爱情这件事情是定数,错的时候遇到对的人,只能是错过。
说说你的苏小染吧。
我能说什么?她跑了,走了,我离了她活不了,我必须找到她。
我把男人的有关情况给了青瓷,我说,如果你能帮我的话,一定要帮我,我要找到苏小染,我要带她回家!
情痴。青瓷地看着我,人生若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她忽然问,那个苏小染,是不是长得和宝莉一样?
是,我答,她们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呵呵,她笑我,你确定是在爱她吗?或者,你在爱宝莉的替身?
不,不是的,我很坚定地回答,开始或许是,但现在,我爱她,喜欢她,她的身体于我而言就是一块磁铁,我已经被牢牢地吸引了。
也许当着一个女人夸另一个女人是一种罪过,特别是这个女人还曾经喜欢过你,青瓷的脸冷下来,一杯酒洒到我的脸上。
贱货。她骂我。
你喝多了,我说,来,上床躺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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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乱》NO。15(2)
我把青瓷抱起来打算放到床上去,她一下子搂紧我的脖子,然后紧紧贴着我的胸,沈丹青,亲亲我!亲亲我!
我呆在哪里,有点慌,我说,青瓷,你喝多了!
她看着我,眼泪刹那间蓄满了双眼,沈丹青,你一点也不爱我吗?
不,我解释着,青瓷,你很可爱,可是,这种感觉不是爱情,我不能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请你理解我。
怀里是一个温热的身体,我知道自己在努力地克制着,我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但这只是生理的反应,我把她放到床上,然后自己倒在另一张床上。
快凌晨的时候,我听到她嘤嘤地哭,我假装没有听到,然后,我听到开门的声音,她走了。
我迷迷糊糊地睡去,梦到苏小染来了,我骂她,你死哪去了,你急死我了?!骂完了,我却又哭了,抱着她说,苏小染,我根本离不开你,别和我闹了,我的命都是你的,我一看见你就全完了,我不管你多烂多不好,我不管你和多少男人睡过觉,我就要你,我就要完全彻底地爱你,一直让你爱上我为止!
可苏小染还是走了,挥了挥手,叫我傻瓜,我试图抓住她,结果她越飘越远,我哭着追,我说苏小染你怎么这么狠心呢,你太狠心了——
我哭醒了,天亮了,我发现自己还在抽抽搭搭地哭着,我的胃很疼,昨夜喝酒太多,地上全是食物,酒瓶子东倒西歪,另一个床上有青瓷留下的一瓶香水。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在王府饭店的客房里,我和青瓷曾对饮,一边喝一边哭,她好像扑倒在我怀里了,而我好像抱了她?然后放在了床上?我记不清了。
去卫生间方便完后我洗了个澡,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胡子拉楂的,瘦了,眼睛里有红血丝,我梳了梳头发,发现掉了好多,其中还有一根是白色的!
少年子弟江湖老啊。
我在镜子前待了好久,终于明白一个道理,苏小染是我的鸦片,不吸不行,我宁愿这样吸下去,哪怕死,哪怕灰飞烟灭!
上午十点,青瓷打电话给我,起来了吗?我把你提供的情况给了私人侦探,一两天就有消息了,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我带你在北京玩玩吧。
谢谢你青瓷,我说,我哪有心思玩?还是在酒店里等吧,万一苏小染找我呢。
别傻了,她不会找你的,出来散心吧,我带你去长城吧,你没去过长城吧?
没呢,我说,我没去过长城。
好吧,等我,半个小时之后我来接你。
半个小时,我能干什么?除了给苏小染发短信,我还能干什么?即使她永远关机,即使她换了号码,我也要发,一定要发。
今日等来明日等,哪堪消息又沉沉,明知梦境无凭准,无聊还向梦中寻。
迷人的东西埋在土里,照样迷人,你就是破败到只有百分之一,照样能迷我,没了你我等于死,我可不想死。
俗就俗吧,俗我也要,谁让我贱呢,其实,你穿上画皮也好,露出白骨也好,对我来说都是妖精。
……
最后一条我写道:苏小染,回来吧,我早就认定了,你是我的妻!
写完之后,我泪流满面!
我太委屈了,太委屈了,这样委屈地爱着一个女人,可这个女人却不要我了,她跟着另一个男人跑了。我真的喜欢她,为她,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
自从爱上苏小染之后,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爱掉眼泪了,执著的爱情让我变得脆弱敏感,让我身心疲惫,也让我彻底地变成一个单纯的男人。我就要一份单纯的爱情,不管世俗,不管别人如何看,不管这份爱情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我的要求只有这么简单,其他所有女人,有钱也好,有美貌也罢,在我心里都是人,而不是女人,我心里只有这一个女人了。
我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固执,这一点也许太像我母亲了,母亲一生爱着父亲,即使他背叛了她,她仍然爱他。父亲死了,她的生命就到了尽头,她自杀是心甘情愿的,她愿意去天堂里陪着父亲。至此,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也全是因为爱情,从看到苏小染的第一眼,就注定了这是一份孽缘。
《烟花乱》NO。15(3)
半个小时之后,青瓷打电话,沈丹青,下楼吧,我们去长城。
车上,我们一直没有说话,放着关淑怡的歌——《忘记他》。
忘记他
等于忘掉了一切
等于将方和向抛掉
遗失了自己
()
忘记他
等于忘掉了欢喜
等于将心灵也锁住
同苦痛一起
从来只有他
可以令我欣赏自己
更能让我去用爱
将一切平凡事
变得美丽
忘记他
怎么忘记得起
铭心刻骨来永久记住
从此永无尽期
……
我一直沉默着,直到上了长城。我们并列站在长城上,长城上风大,早春的风吹得脸疼,我看到青瓷站在我身边,她的头发让风吹起好高,她的眼神有一种凛冽,我看着那眼神,觉得心里一阵恐慌。
《烟花乱》NO。16(1)
我是在三天之后找到的苏小染。
青瓷给我打电话,她在天上人间唱歌,你去找她吧。
天上人间?我很疑惑。青瓷说,北京最豪华的歌舞厅,她在那里玩呢,你去找她吧,她几乎天天去,我不陪你了。
打车到天上人间,我的心跳到嗓子眼了,失踪了半个月的苏小染,你什么样了?推开包房的门,我看到了苏小染。
只有她一个人。
她面前一堆酒瓶子,科罗娜,有十几瓶了吧。音乐疯狂地响着,是摇滚乐,歇斯底里的呐喊,她垂着头,无力的样子让人心疼。
我站在她面前。
她没有抬头,或者,以为我是服务生?
我把音乐按了静音,她抬起头来,看到我。
我们静静地对视着,没有人说话。她又拿起一瓶酒准备喝,我夺了过来,她掏出烟,我抢了过来,她站起来,我抱住她。
苏小染,你瘦了。
我再说了一遍,苏小染,你瘦了。
她伏在我肩上,很温柔地看着我,沈丹青,是你吗?傻瓜,是你吗?我是那个你要寻的女子吗?生于1981,身高一米七零,是吗?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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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你是。
她叫我,小傻瓜。
我抱紧她,再也不肯撒手,我把她抱得很紧,生怕一撒手她就再跑了,她说,沈丹青,你还要我吗?
要,我说,我要,我要!
她哭了,眼泪掉到我的衬衣里。我说,苏小染,这包房很贵,我们到外面哭吧,行吗?明天我带你回家,我们一起回南京,好吗?
她点着头,乖乖地让我牵着手走出天上人间,我那时还不相信,我找到了她,可她的手是真实的,她染着粉红的指甲,有艳艳的诱惑,她仍然这样迷人,真是化成白骨都迷人的妖精。
在出租车上,她赖在我身边,身体软得不行。她低声说,沈丹青,我没有力气,好没有力气。
这句话听起来如此磁性地吸引我,我伏在她耳边说,妖精,到了酒店就有力气了。
哎,我真是贱。
后来我才知道,她被人骗了,那个网上的男人是冲着她的钱来的。见了面,是一个身高才一米六二的丑陋男子,抢了她的钱,多亏她把钱放在两张卡里,否则早就一贫如洗了。她不好意思回去,于是在北京混了好几天,住在几十块一间的宾馆里,白天睡觉,晚上出来唱歌,有时,她陪人唱,一晚上拿到好多钱,也有男人让她跟着走,她没有走,她宁肯留下来唱歌。
苏小染唱歌很好听,有点像王菲,清冷孤寂,又曼妙妖娆。我喜欢听她唱歌,她唱《我愿意》时,我的魂都要飞走了。
看我住王府饭店,苏小染说,这么有钱?
我没有解释,抱着她进了电梯,她的确是喝得太多了。这时,她是一条醒了的小蛇,软软地躺在我的怀里,我吻了一下她的头发,她叫我,傻瓜。
进了房间,没有开灯,她是鱼,黏在我的身上,咸的,有腥味。
我是水,要把她淹没,我吻着她,有近乎疯狂地野蛮,她说,疼。
是的,有血,我把她的嘴唇咬出了血。
想死我了。我说。
我脱她的衣服,她挣扎着,不要。
我说,要。
不要,她说。
为什么?我低低地问,声音里几近哀求。
我大姨妈来了,不方便,真的,沈丹青。
不,我不怕,不嫌。
我真的不嫌,只要是她。她绵软地叫着,声音在春夜里很缠绵。我感觉自己进入一条热的腥的隧道,无力自拔,沉下去,一直沉一直沉,沉到海里去,到了海里,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我无边无际,她也无边无际。
我把头深深埋在她怀里,好像一个孩子一样边做边哭,最后,眼泪落到她身体上,一片一片的。
爱人,我终于找到了你!
早晨醒来,我看到床单上好多血,她安静地躺在我身边,我轻轻地吻了她一下。趁着天光,我看着这个任性的女子,她此时,多么像一个无力的孩子,这么乖地躺我身边,身体蜷缩着,腿弯曲着,胳膊搭在我的身上。我不敢动,因为她的头枕着我的胳膊,我怕一动她就醒了。
《烟花乱》NO。16(2)
这个贪玩的孩子,她太累了。
天亮了,她醒了,叫我,傻瓜。
这声傻瓜,很绵软,我说,哎,我在这。
我想吃饭。
好,我说,傻瓜带你去吃。
我站起来要走,她伸出手,傻瓜,抱我。
我去抱她,她把我拉向她怀中,我们再度吻在一起,她嘴里有些异味,我也有,可我们没有嫌,吻得很投入。从前,我们从来没有这样吻过,我知道,她爱上我了,或者说,有点爱我了,从她的动作里,我可以感觉得出来,而那一声声傻瓜里,有爱意。
早晨的时光,我们又在床上度过了。
她说,浴血奋战的滋味如何?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答了她两个字,很美。
去吃饭时,她一直缠着我,紧贴着我。我说你原来这么缠人啊。她说你以为呢,我如果喜欢一个人,就愿意缠着他,一步也不离开。
我心里轰地一热,我想,她是喜欢我了,没有一个男人这么爱过她吧?
去吃饭时,她换了修长的麻的白裤子,粉白的宽大飘逸上衣,挽着我进了电梯。我们吻着,我说,宝贝,有摄像头的。
我不管,她说,我就要。
在电梯里激吻了好久,我说,我的嘴都快麻了。
她吃吃地笑着,使劲扣着我的手。
坐在那里吃早餐时,她非要坐在我腿上不可,我说别别,你看,好多外国友人呢。王府饭店的早餐真是丰盛,我们吃了好多,她不停地去取,一份又一份。我说你看服务生一直看你,嫌你吃得多了。她呸了一声说,这么贵的房间,凭什么不多吃?就要吃,吃死他们!
她说这种话的时候,都带着孩子气。我说你哪里像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简直就是十五六岁的孩子!
你以为我多大?半老徐娘啊,不许说我老,不许。
好好,不说,我不说,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妖精,永远那么年轻,行了吧?我看着她撒娇的样子,心里暖烘烘的,对面的女子,让我一刹那间有了烟火气,好像我们是过了多年的夫妻一样。
她的眼睛有一点肿,我说,看,纵欲过度了吧?
她一歪头,我愿意!
她说“我愿意”这三个字的时候,有点调皮有点讨俏,我真恨不得立刻再把她抱上床,可我只是骂了她三个字,小色女。其实,是喜欢的骂,这声骂里,尽是爱。
吃了饭,我发了短信给青瓷,谢谢你,我走了。
只这六个字,我不能多写,对青瓷,我一直心如止水,青瓷是个好女孩,只是我们没有夫妻缘,她再好,亦不能激起我半丝涟漪,苏小染再坏,依然让我心动,这世间的情缘,怎么一个愁字说得清?
离开北京,我和苏小染是坐火车回南京的。
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坐火车。
她坐在我对面,我看到她指甲很长了。
来,我说,小色女,伸出手来,我给你剪指甲。
我从包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