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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rley杨说;这些壁画都应该是唐代之物;显得与“地历史背景格格不入;想必是地仙封师古从别地古冢里盗发所获;却不知故意将它们藏在古墓最底层意欲何为?要提防这段墓道里有“陷阱”。
我听Shirley杨提及壁画中所绘如同“恶魔”;不觉心这个西方化地称呼在我脑海中没有具体形象。可竟然觉得这个词用来形容唐代贵妇舌尖上地“老头”;是再合适不过了;那干瘦精小地老者两耳尖竖;面目可憎;活象是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地厉鬼。
第二十八章 恶魔
“观山太保”发掘各地古墓,将宝货异器填充在“地仙村”中,这些残缺不全的壁画,应该是某座唐代古冢里的装饰,可我们三人虽然阅识古物无数,却也难以判断这两幅壁画究竟是出自哪座“山陵”。
顺着微微倾斜的墓道前行,残缺不全的唐代壁画不断出现,皆是体态丰腴神情麻木的贵妇与那恶鬼般的小老头,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在到处潮湿渗水的环境中,壁画色彩仍然鲜艳如新,我急着找到孙九爷,来不及再去理会墓中邪气逼人的彩绘,只顾着趟水向前,但暗地里提起了戒备之心,不敢有半丝一毫的懈怠。
据我所知,“乌羊王”陵寝底层的墓道,是一种极其古老的墓穴结构形式,后世陵墓内部的“金井”正是脱化与此,在古风水术中,“形势理气”四字尚在其次,古代人最注重土壤直观上的“善恶”。
因为无论是否回填墓土,墓址中的土壤仍然会被挖去很大一部分,在“穴眼”处的土壤极是宝贵,故此比较大型的墓葬中都会在底部挖出若干竖井,把将原土的一部分填埋入井,可以保持古墓内部生气不散,又能够作为“排水渠”,侵入底层墓道的地下湖水,十有八九都渗入了那些回填原土的竖井之中,由于地下水常年浸泡,脚下的墓砖都已松动散碎,又隔着积水看不到地形,每走一步都要先探三探,格外地吃力,向前的速度也很缓慢。
我为了不被水下乱石滑倒,不得不贴着墓墙而行,墓砖上阴冷湿滑,呼吸都觉不畅。走不几步,忽听壁中似有声音。我心觉奇怪,把耳朵贴在墙上听了一听,隐隐听见墓道深处有人呼喊,声音沿着墓墙传导上来,听得虽不真切,却绝对是人声无疑,而且还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们这五个人组成的探险队,只有幺妹儿和Shirley杨是女子,所以我第一反应就是幺妹儿在墓道远端。赶紧对Shirley杨和胖子说:“你们听听,好象是幺妹儿……”
胖子趴在墓墙上听了一耳朵,点头道:“没错,不过距离可够远的,喊的什么也听不清楚,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在喊救命之类的,咱赶紧过去捞她吧,再耽误一会儿,在这种黑咕隆东的地方,吓也能把我妹子活活吓死了。”
我说幺妹儿那丫头胆子挺大,得过蜂窝山里的真传,还参加过民兵训练,估计不会被吓死,还会喊救命就说明她没什么大事,但没听见孙九爷的声音,不知那老头现在是死是活。
说着话我正要再次摸索着向前走,Shirley杨却把我拽住说:“不对……你再听听。幺妹儿是川音,墓道深处发出的声音却不象,象是……一个中年女子,她在喊些什么我不好判断,但肯定不幺妹儿。”
我听到Shirley杨的耳音远远比我和胖子敏锐,但除了她和幺妹儿之处,古墓里怎么可能还有第三个女子?而且还是个“中年女子”?心中不禁狐疑起来,如果不是Shirley杨听差了,会不会是地仙村古墓里的“人”?那样的话……是“人”是“鬼”可就难说了,几百年没人进来的古墓怎么可能还有活人?
我又能在墓墙上听了一下,墓道深处那女子的呼声断断续续,似有若无,声音显得缥缈虚空,虽然听不真切,但仔细听起来,真就不是幺妹儿的口音,如果让我相信有人在古墓里存活了几百年,还不如让我相信是“幽灵”为祟,但管她是鬼是魅,终须过去亲眼见分晓,便把心一横,壮起胆子趟着水就往里走。
我刚在水中“哗啦啦”趟开一步,肩膀就被人从背抓了一把,此时Shirley杨和胖子都在我身前,我的注意力也完全集中在墓道前方,身后冷不丁来这么一下,使我丝毫没有思想准备,着实吃了一惊。
我惊呼一声,手抡工兵铲回头看去,只见幺妹儿满身湿漉漉地站在我身后,她气喘吁吁地对我说:“你们做啥子呦?我在后头喊破了喉咙都不等我一等。”
我奇道:“妹子你从哪冒出来的?怎么跑我们后边去了?墓道前边的喊声不是你发出来的?”
Shirley杨见我和幺妹儿没头没脑地问了对方一句,都是不得要领,就让她别急,把话说清楚了,身上有没有受伤?
幺妹儿定了定神,说起经过来,刚才伏在棺材盖子上顺流而下,到了古墓的墓道里地下水狂灌倒倾,不知会将漆棺带到什么地方,她当时就想跳下水里逃生,但又不知墓中积水深浅,惟恐溺在水里淹死,等到棺材被水冲入底层墓道的时候,她只觉眼前一黑,放送了双手落进了水里,旋即昏昏沉沉地被湖水带入了侧室,醒过来的时候,见墓门外灯光闪烁,就急忙出来寻找灯光的来源。
当时我和胖子三人正穿过有唐代壁画的墓道,忽略了对塌了一半的侧室进行搜索,直奔污水涌动的方向而去,幺妹儿自后追赶,但在这条倾斜的墓道中,声音只能向上传导,落差低处完全听不到上面的动静,她只好一路尾随而来,直到我们停下脚步才得以追上,侥是胆色过人,此刻也不免惊魂难定。
我见幺妹儿无恙,却仍是难以放心,一是孙九爷下落不明,二是墓道深处那女人的呼喊声,果然是另有其“人”,初时我还推测会不会是墓道结构特殊,从而产生了某种扭曲声音的回响,使人出现错觉,误把幺妹儿的声音听错了,可现实情况马上否定了这种可能,因为墓道里那道声嘶力竭的叫喊声仍在持续传来。
我脑中转了一转,闪过一个念头:“墓道深处的女人?莫非就是唐代壁画中的贵妇?”觉得此事匪夷所思,多想也是无用,倘若去得晚了,孙教授可能就真被那唐墓中的女鬼索了命去,事已至此,容不得我们行动有顾虑。我让Shirley杨带着幺妹儿跟在我和胖子身后,四人秉住了气息,在微弱的射灯光束照明下,涉水走向墓道尽头,似乎是感受到了某种惊动,古墓里那女人的叫喊声突然沉寂下来。
这里是间石砌的墓中斗室,室前的墓砖下有回填原土的竖井,在整座古墓中虽然地势最低,但地下水流至此处,都在墓室门前渗出入了地下岩缝,墓室里边完全没有积水,两口描有钟馗吃鬼图的朱漆棺材,一东一西地搁浅在墓室中。
只见靠近墓室门洞的那口漆棺上微光闪烁,孙九爷仍然趴在棺盖上,两手还抓着棺板上的铁链没放,他那登山头盔上的照明射灯已经损坏,象鬼水般忽明忽暗地闪着微光。
我看孙九爷身体一动不动,惊道不妙,九爷可能是归位了,众人急忙上前,正要探他脉搏,看看他还有没有生命迹象,谁知孙教授如同乍尸了一般,“腾”地一下,从命盖上坐了起来,苍白的脸上尽是惊恐,倒把我们吓了一跳。
还不等我开口问他,孙九爷就说:“你们……你们刚刚听到没有?这古墓里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我知道孙教授可能也听到了那个“奇怪”的声音,所以才会有此一问,却不当即道破,反问他:“您说的是什么声音?”
孙九爷神情恍惚地说:“好象是……鬼音,没错……我敢肯定是鬼音!我趴在棺材上被湖水一路冲入古墓尽头的这间墓室,头都晕了,也不知是不是昏过去了,但我听得清清楚楚,这墓室有人在唱鬼音……”
Shirley杨插口问道:“教授,您常常都说世人不该提及怪力乱神,怎么突然又说刚才听到的声音是……鬼音?”
孙教授说:“怎么?你们不知道么?鬼音是唐代的一种唱腔。在没有伴奏的静夜里,由女子清音而唱,曲调极尽诡异空灵之能事,模仿亡魂哭泣哀叹之事,现在鬼音中国已经完全失传了,唐代曾经流入日本,日本反倒保留至今,我前年去日本进行学术交流的时候听过鬼音演出,所以一听就听出来了。”
我这才明白孙教授所言“鬼音”之意。不过不管“鬼音”是不是模仿幽灵哀叹的古老乐曲,至少不应该在这古墓里出现,那岂不是真成了名副其实的“鬼音”?
一路上所见的唐代恐怖壁画与早已失传千年的“鬼音”,还有空荡荡的“乌羊王”古墓,不见踪影的“地仙村”,只有前一半是真的“观山指迷赋”,无数的疑问纠结在一处,完全没有任何头绪可寻,使人不知该从何处下手,想要盗取墓中所藏的“丹鼎天书”。却又谈何容易,必须再设法找到一个新的“突破点”,来解开这些谜团。
想到此处,我和胖子等了四下打量起来,想要找出“鬼音”的来源。但墓道尽头的墓室,与整座古墓一样四壁空空。只有些狼籍不堪的砖石瓦器,再不然就是那两口朱漆棺材了。
孙教授身下的棺木仍然封存完好,但另一口漆棺撞上了墓墙,棺木前端裂开一条大口子倒扣在地。从裂开的棺缝中,耷拉出一条干枯僵化的女尸手臂,手上还有玉镯和指环等饰物,被“狼眼手电筒”的光束一晃,显得珠光宝气,分外夺人眼目。
胖子看得两眼发直,咽了口唾沫对我说:“老胡老胡,有道是——荒村蓖荔人遗矢,万木萧疏鬼唱歌。难道是棺材里的粽子在唱曲?咱不如当场点蜡烛开棺,把它从棺椁中揪出来看个明白,免得疑心生暗鬼越想越害怕。
我摇头道:“这回进棺材峡倒斗,是奔着丹鼎与周天卦图而来,做正事要紧,最好不要旁生枝节,别管是什么鬼音鸟音,都与咱们是不相干的,要是有什么不放心之处,干脆就放一把火烧了这两口漆棺。”
我一不做二不休,料来那缥缈虚无的“鬼音”是凶非吉,不如设法将这潜藏的危险提前打发了,当下就想过去放火,可等我走到近处,突然见到棺材的底部命板上有些字迹,忙凑到跟前仔细打量。
Shirley杨见我举动有异,也跟了过来,凝神辨识片刻,一字字念出藏在棺底的铭文:“物女不祥……”孙教授趴在棺材上听了一个清楚,惊道:“是观山指迷赋后面的内容?”他正要再问些什么,Shirley杨却对众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嘘……漆棺里有声音!”
在Shirley杨说话的同时,我也听得棺中有异,那如泣如诉的“鬼音”再次再现了,忙拽着她向后退了一步,若有若无的声音仿佛一个“幽灵”,使人心惊肉跳,可棺材里怎么会有声音?
孙九爷被面前这违背物理常识的现象惊得体如筛糠,多年以来形成的宇宙观,在这一瞬间都颠覆了,连滚带趴地跳下漆棺,躲到我身后说:“棺材里……是……什么东西?”
我初时的确有些心慌,随即血气上撞,心想棺材里有“人”说话,也无非就是三种可能,第一是真闹鬼了;第二可能是棺材里的人没死,一直活现在;第三是棺材里有部“录音机”,胡爷我这辈子什么怪事没见过?唯独就这三样事没见过,今天就他妈见识见识,也教耳目亲奇,将来可以多些与同行们盘道的“谈资”,而且此时不能显出恐慌之情,免得把这种情绪传递给幺妹儿与孙教授,于是告诉他们说:“我看那压葬的棺材里很可能有一部老掉牙的录音机,你听它咿咿呀呀的动静……播的多半是小寡妇哭坟的戏文。”
第二十九章 鬼音
孙教授说:“现在不是胡说八道穷开心的时候,古墓怎么可能会有录音机?”胖子趁机说:“这是胡八一同志源于缺乏知识、迷信、痴心妄想,而产生的原始奇思怪论、简直是难以形容的幼稚想象,谁相信谁就是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我说古墓里怎么就不能有“收录机”?在工兵部对的时候,听一位地矿专家说,在深山的洞窟里有种特殊岩层,这类岩层中含有什么“四氧化三铁”还是什么“三氧化四铁”,它产生的磁场,可以成为自然界的录音机,晴天白日听见山谷里雷声滚滚,就是这种现象作怪,我估计棺材里可能藏有这种特殊物质制成的“明器”。
胖子不知我说的是真是假,一时语塞,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说:“要真有那种古代录音机,可值老鼻子钱了……”
我见那棺材里的女人哭腔始终不停,着实教人心里发毛,就招呼胖子一并上前,想拔掉“命盖”看个究竟,我们点了根蜡烛就要动手,但走到近处仔细一听,我才发现那奇怪的声音,不是从棺材里发出的,而是来源于棺下的墓砖深处。
刚把朱漆棺材挪开,那缥缈的“鬼音”随即中止,空虚的鬼腔似乎从风中而来又随风而去,没在空气中留下一丝踪迹。我和胖子趴在地上听了半天,始终找不到来源了。墓砖厚重坚固,连撬开几块翻看,地下都只有积水浸泡的淤泥。
Shirley杨说:“老胡你们别忙活了,那鬼音倏忽来去很不寻常,我想不会是存留在特殊岩层中的声音,眼下还是先找地仙村古墓要紧。”
孙教授也说:“此话在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座古墓的地宫被盗发了几百年了。如今什么也没留下,想找到地仙村恐怕还不知要费多大力气,对了……压葬的棺材底下刻了什么字?是不是观山指迷赋?”
地仙封师古自认是得道的仙家,所以他的陵墓与常人不同,寻常的墓葬都是希望永久性封闭,让外人永远见不到墓中之物,可封师古的地仙墓,却是要度化众生得道的去处,他曾留下“观山指迷赋”一篇。除了封氏后代,那些一心求仙的信徒也可依照指引进入古墓,不明底细的外人想进墓中盗宝,却难于登天。
根据在“棺材峡”的种种遭遇来判断,我们所掌握的“观山指迷赋”,只有当年封团长亲口告诉孙九爷的那段是真,而其余所见半真半假,往往都是将人引入绝路的陷阱,所以我一度认为,既然无法判断“观山指迷赋”的真假,还不如依靠自己的经验,不去被那些故弄玄虚的提示误导。
但在以“观山神笔”画出墓门之后,我们才知道以往的经验和见识,在“地仙村古墓”里基本上是不起作用了,难怪当年搬山卸岭的魁首,都称“大明观山太保所做的勾当,连神仙也猜他不到”,我如今却想说:“观山太保所做的勾当,只有疯子才能理解。”
此刻进了空无一物的“移山广德王古墓”,虽然墓室空空如也,但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却层出不穷,我们的装备和精力,都不允许我们盲目地搜索整个地宫,“归墟卦镜”似乎还可以再使用一两回,不过一旦镜中海气散尽,我就彻底无牌可出了,事到如今,只好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观山指迷赋”的玄机之中。
我把这个设想同众人一说,Shirley杨和孙教授等人全都点头同意,但前提是压葬的朱漆棺材底部,阴刻的字迹是真正的“观山指迷赋”。当下众人便合力翻转棺木,将棺底污泥脏水抹去,仔细辨认那些字迹。
一看之下,两口漆棺完全一样,底部都刻有“物女不详,压葬而藏;南斗墓室,照壁降仙;烛尸灭灯,鬼音指迷”之语。
明代的漆棺,都是以“压藏”的形式埋在乱葬洞中,仅被我们发现的就有七八口这样的棺木,按葬制应该是“俘虏、刑徒、奴卑”之人的尸骨,但我好象从来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