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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州自顾自坐在她侧面的沙发上，认真道：“他杀？自杀？意外？”
凌霜华放下平板，抬起头，认真道：“不知道……”
林文州厄得一声，随后凌霜华一字一句道：“他昨天对你说了什么？”
林文州用心的回想了下，最后总结道：“我总结了三点，第一，他说他看到有个龙纹身男人和女人啪啪啪然后掐死了那个女的，第二，他不肯说他怎么看到的，第三，他问我记得他最大心愿吗，很遗憾的是，我不记得……”
凌霜华有些奇怪道：“先说第一个，他说他看到了谋杀案……为什么不报警呢？”
林文州表示同意道：“这点确实很奇怪，再加上他也拒绝透露是如何看到的……我刚才来的路上就在琢磨，也许，他看到的方式并不那么光彩……”
凌霜华顿时眼睛一亮道：“偷窥！”
林文州嗯了声道：“我也在琢磨，比如趴在女厕所门板上看女生大小便……哎呀……痛啊……”
凌霜华恶狠狠的踹了某个毫无节艹的家伙一脚，两人又讨论了一番，都没有想出来郭凯亮到底是如何偷窥到的，只能暂时先放一放。
凌霜华看了下手头资料又道：“刚才你来之前，我调查过这个而家伙的情况，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
林文州奇怪道：“什么地方？”
凌霜华淡淡道：“很多人反应，此人非常好色，和你一样，所以偷窥女生确实是他做的出来的事情，就是方式未知。”
林文州立刻表示我同意大部分，但是对其中某一点保留意见。
凌霜华白了他一眼，才冷冷道：“说正经的，那郭凯亮告诉你看到了谋杀案，有没有提到或者暗示到看到的是谁？”
林文州回忆了很久还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啊，他想了下觉得这么讨论也讨论不出什么，于是很认真道：“霜华学姐，要不我们去现场看看吧？”
凌霜华冷冷道：“现在警察都在，我们过去肯定被赶走，等那帮废物走后，我们再过去不迟！”
林文州忙道：“我怕警察走后，有人蓄意破坏现场！”
凌霜华想了下道：“那还不简单，打电话给你那个蒋晓雪她派人维护现场，把那栋计算机实验楼暂时封个两三天，都出了人命了，学校也不好反对！顺便让她在警察收队后通知你一下！”
林文州想想也是，于是按照她的意思一个电话拨给了蒋晓雪把要求大概说了一遍，后者倒是很干脆的答应下来，而且表示会安排自己人晚上值班看守现场，你要过去的话没有问题，可以放行。
有了蒋晓雪的帮忙，事情就顺利多了，大概当天傍晚时分，林文州骑着他的破自行车载着凌大小姐来到了计算机实验楼。
话说这栋楼也不是特别高，总共八层，房子有些老旧了，看上去应该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建筑，灰黄色的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充满了历史的厚重感。
此刻大楼已经被警方用黄线给围了起来，还好林文州和凌霜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是蒋晓雪特意留下来等他们两个。
她向门口两个值勤的年轻的刑警打了个招呼，随后把他们两个以及另外一名老警察一起带了进去，经过介绍，林文州才知道这个老刑警叫老严，也就是当年最早调查赵慧霞一案的那位。
后者在之前几个案子里也听说过他林文州，这次主动申请留下来会会他……
很神奇，这栋八层楼高的建筑居然没有电梯，四个人只能一路拾阶而上，爬楼梯的时候蒋晓雪口吻平静的介绍道：“这栋楼原本是六层，后来上世纪九十年代加盖了上面两层……”
林文州哦了声，随后蒋晓雪道：“现在这栋楼主要给计算机系的同学上课和做计算机实验用，当然也有其他系的学生有相关计算机课程也会在这里上，其中一到六楼都是机房教室，而七楼和八楼则是实验室，具体我也不懂他们研究些什么，好像听教授解释有硬件研发的实验室也有开发的研究室。”
林文州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突然凌霜华插了一句话道：“八楼有一间教室现在被用作‘宅狼’联盟聚会所在，当然‘宅狼’是内部叫法，对外他们管这个叫计算机同好社。”
蒋晓雪停下了脚步，带着一丝疑惑反问道：“宅狼联盟？”
凌霜华冷冷道：“其实本质上说是一个黑客联盟，他们招收人员标准非常严苛，听说严苛程度仅次于传说中的‘爱因斯坦社’，只有我们学校里最杰出的黑客才有资格加入。”
林文州听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但是最后没说什么，顺口问了句道：“老郭是不是那个社团的人？”
凌霜华耸耸肩道：“是的，老郭去年就入社了。”
林文州哦了声：“他平时常说自己是电脑高手，看来还不是完全在吹牛……”
很快他们来到了楼顶，通往楼顶的楼梯位于八楼的最西端，楼梯入口处有扇铁门，老严提了句：“这门平时不锁，听说不少学生喜欢爬到天台上去看风景。”
林文州若有所思的和另外三人一起来到了楼顶，和大部分的楼顶一样，没啥特别的，除了两个水箱外就是一片平地周围修建了一圈半人高的护栏，早就锈迹斑斑了，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林文州问了句道：“老郭就是从这里摔下去的？”
老严点点头，走到一处被黄线围起来的护栏处道：“这里的栏杆上采集到了他的指纹，另外这里找到了他的学生证以及的成绩单。”
林文州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老严说的是楼顶蓄水池边上一块小空地，奇怪道：“成绩单？”
老严嗯了声道：“用一块石头压着。”
蒋晓雪补充道：“郭凯亮同学上学期挂科五门，补考又挂，本学期全部重修中，这已经是学校法外开恩了，如果他在这学期的七门课以及五门重修课，一共十二门学科中再挂一门，就要被勒令退学，这点我们与校方已经确认过了……”
林文州认真道：“蒋姐，莫非你们警方认为他是自杀？”
蒋晓雪嗯了声道：“是啊，至少目前没有看出他杀的证据。”
老严也补充道：“教学楼一楼有监控摄像头，我们派人认真看过了，昨天凌晨到早上尸体被清洁工人发现这段时间，只有郭凯亮一个人出入过……所以实在看不出他杀的迹象，要不是蒋队长说你要来看看，我们也打算收工了。”
林文州站在那里想了很久，随后他满脸认真的一字一句道：“我怎么都看不出老郭像是要自杀的人……”
蒋晓雪柔声道：“我知道，郭凯亮我勉强也算认识的，确实有点难以接受，只是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那里由不得我们不信……”
林文州连连摇头道：“蒋姐，昨天他还有话要对我说！怎么会当晚就要自杀？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第二百七十七章 千钧一发（）
蒋晓雪叹了口气道：“文州我知道，我也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了，但是我在想，会不会这是他决意自杀前的思维混乱造成的幻想？”
林文州厄得一声，随后坚决的摇摇头道：“他当时情绪是有些不稳定，思路也有点混乱，我最初也认为他是幻觉，但是现在回忆了下，我愈发觉得很有可能他是认真的……”
蒋晓雪看着林文州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劝道：“文州，你听我说，逝者已逝，你的心情我理解……”
林文州摇摇头，打断她道：“蒋姐，我可以去那里看看嘛？”
蒋晓雪和老严互望一眼后，点点头道：“但是别碰那栏杆……上面有指纹证据……我们试过了，栏杆很结实，没有松动，所以他应该是自己翻阅出去后摔下去了，而且这里也么有打斗痕迹，这又是一个间接证据指向了自杀……”
倒是老严开口道：“蒋队，反正鉴证科的人也都取证完毕了，小林要碰也无所谓了。”
蒋晓雪苦笑道：“好吧。”一边说一边她拿出一副白色手套道：“戴上这个，然后小心别在栏杆上蹭来蹭去的。”
林文州谢了句，随后戴上了白手套，来到了栏杆边上，用力推了下，果然如蒋晓雪所说，栏杆很结实，并没有松动，随后林文州低下头观察了会，也没有看到新的焊接禁锢痕迹，也就是说基本可以排除意外的可能姓。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小事，今天下午他在凌霜华家里的时候和叶雨嘉通了个电话，问了下她关于这个案子的看法，结果叶雨嘉别的没多说，就提了一点，她说那个计算机实验楼也是她发现的校园十大诡异建筑之一，风水极差，那里死个把人很正常……
林文州当时就被她毫无节艹的言论给雷了下，不过此刻站在楼顶，不知道怎么的他直觉也觉得这栋楼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他扶着栏杆探出头往下看了下去，这个角度清楚的可以俯视郭开亮遇难的地方，水泥地上还有一些深红色痕迹，应该是血迹吧，警方也用粉笔画了下死者当时的姿势。
虽然八层楼并不算很高，但是下面却是坚硬的水泥地，这个也是郭凯亮当场死亡的主要原因，否则的话如果是柔软的草地，也许能够挽回一条小命。
突然，夕阳映衬下，地上几道小小的阴影吸引住了林文州的注意力，他认真看了会，才发现原来整栋楼有不少窗户都是开着的，映射在地上产生了那些淡淡影子。
林文州发现，就在他正下方，八楼的窗户也开着，而且窗户旁边的水管接缝上面有样什么东西，很小，有些看不清。
他立刻把另外三人叫了过来说了自己的发现，蒋晓雪和老严也先后附身出去看了眼，毫无意外的他们也都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蒋晓雪当机立断，四个人迅速跑下了天台，来到八楼，根据方位判断，很快他们找到了那间教室。
老严用力的推了下门，发现教室门被锁住了。
蒋晓雪脸色有些难看，她似乎没有耐心去找校方要钥匙了，一咬牙道：“撞开它，出事了我负责！”
老严和林文州同时答应下来，两人用力的对着大门一幢，这种老教学楼的教室门本来就够脆弱的，只一下就听到砰的一声，只一下就被他们给顺利撞开了。
蒋晓雪第一个冲了进去，只见这间‘教室’的内部摆设很奇怪，首先没有排列整齐的课桌椅，也没有讲台，黑板倒是有一块，上面写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整个教室里只有零散的几把椅子和课桌，摆得歪歪扭扭的，倒是地上放着好几个闪着黄色绿色指示灯的路由器，而且到处都是拉扯的一塌糊涂的网线。
林文州正琢磨着，就听到凌霜华哦了声道：“我明白了，这里应该就是那个‘宅狼’联盟的活动基地！”
林文州哦了声，这时候老严和蒋晓雪已经冲到了那扇打开的窗户边上，蒋晓雪探出头去认真的看了下，回头对老严道：“看上去好像是一个u盘……”
老严也奇怪道：“u盘怎么会到那种地方去……”
说话间蒋晓雪已经带上手套，试图去拿那个u盘，奈何她个子小了点，手不够长，怎么都够不到，见蒋晓雪似乎要爬上窗台的意思，林文洲连忙跑过去主动请缨表示道：“蒋姐，还是我来吧，我个子高一点。”
蒋晓雪点点头，强调了句注意安全，林文州笑着表示自己练过的，有分寸，他一脚踏上窗台，左手拉住窗棂，探出头去右手试图去拿哪个水管上方的u盘，本来以他的身高臂长倒是正好能够勾到，就道他快要得手一刹那，林文州突然感觉左手一滑，随后一瞬间整个人失去平衡，直接就往窗外摔了出去，他哎呀一声眼看就要坠楼，还好千军一发之际，一双手及时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逃得一难后林文州连连暗呼侥幸，这才发现救了他一命的正是刚才在教室里一言不发的凌霜华大小姐！
大小姐把他拉回来后忍不住骂道：“就知道逞能！”
蒋晓雪和老严刚才反应慢了一拍，此刻也都是吓得脸色惨白，这林文州如果真摔下去了，他们两个警察生涯也就到此为止了。
对蒋晓雪来说更是要悔恨一辈子，以至于她看向凌霜华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感激。
这时候老严站了出来，认真道：“还是我来吧。”
林文州忙道：“严队，我年纪轻，还是我上吧，不过这次你们三个都拉住我就好，这样就摔不下去了。”
蒋晓雪还想劝他几句，没想到凌霜华却同意了，她淡淡道：“好，不过把那个窗棂擦擦干净，什么东西滑腻腻的……”在大小姐想来，这点胆识都没有算什么男人，对于林文州敢再次挺身而出，她觉得理所当然，那可是她的男人。
不过她随口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惊魂初定的两个公安，老严走过去仔细看着窗棂，带着手套沾了点放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满脸严肃的看着蒋晓雪道：“蒋队，是机械润滑油！工厂里用来润滑机器齿轮的。”
蒋晓雪咦了声道：“这种专业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教室里？就算这里是计算机天才们的社团，也用不到机械润滑油吧……”
这时候林文州也反应过来了，他立刻道：“你们说会不会有人故意抹在上面？”
在场四个人都沉默了，老严非常严肃的道：“我建议东西先不要取了鉴证科的同事来采集指纹先。”
蒋晓雪看了眼林文州，后者耸耸肩表示没问题，考虑到影响不好，他很自觉的带着凌霜华先走了，现场就交给警方处理，反正蒋晓雪会告诉他结论的就是。
回凌霜华家的路上，林文州低着头呐呐道：“润滑油，水管上的u盘……感觉不太像巧合啊……”
凌霜华即使比不上祈玥怡和魏清影那种决定聪明，但是智商肯定也是优于常人的，她立刻道：“有人故意陷害郭凯亮去取那个u盘，然后失手摔下去伪装成自杀？”
林文州停下了脚步，他认真道：“非常有可能，但是还有两个问题，首先为什么要这么陷害老郭？其次那u盘里是什么，如此吸引老郭不惜铤而走险的去取？”
凌霜华耸耸肩道：“那就不知道了，如果说我们的推理没错这整个就是一个陷阱的话，那么我猜那个u盘里也没啥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不信你等着瞧……”
事实证明凌霜华是正确的，当天晚些时候，大概快十点了，林文州正坐在大小姐家书房里温习功课，而大小姐正用她那台超极本不知道忙活着什么的时候，蒋晓雪的电话进来了。
告诉了他两个结论：第一，润滑油上没有找到人的指纹，第二，u盘里的是苍老师的毛片……
第二个事实早被大小姐猜中了，但是第一个的事实却让还有一层意思，上面不但没有假想中的凶手的指纹，同样没有死者郭凯亮的指纹……
这个结果让林文州很是失望，貌似刚才的假设完全要被推翻了，倒是蒋晓雪电话里安慰了他一句道：“文州，你的发现还是非常非常的，要不是你这个发现，我们几乎就要以自杀定案了，现在看来，死者到底是从屋顶摔下去的还是从八楼那个活动室的窗户摔下去，还很不好说，我们刚刚结束专案讨论会，大家基本达成共识，这个案子暂时不能以自杀结案，还需要进一步侦查，这都是你的功劳。”
林文州叹了口气，也只能先这样了，他把结果转告给正在卖力打电脑的凌霜华，后者没回答，只是身体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