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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父道:“明儿祭祖啊,你六叔也在回来的路上呢!”
严小开恍然,这个时节,赶巧就是修坟铲草的ri子呢,不过说到那个只比父亲小那么几岁的六叔,他的眉头就皱了皱。
这六叔很早就离开了村里,外出去闯荡,后来娶了个深城本地的娘们,将户口也牵了出去,在深城扎了根,还小有家业,在那边有两栋七八层楼的房子,据说光是收租,一个月就有好几万大元进账,不过这个六叔在深城的家,严小开的记忆中只到过一次,那就是刚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因为凑不到学费,父亲带着自己去,希望借点钱把学费先交上,不过最后还是落空而归,理由是什么,严小开已经无法在自己的记忆中找到了,只依稀记得自己和父亲遭遇了那个势利的婶娘一堆的冷眼与嘲讽,来回搭上二百来块钱路费不说,还浪费了两蛇皮袋的土特产。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借钱这种事情嘛,人家肯借,那就是人情,不肯借,那就是道理。
对于这些可以说是最亲的亲戚,严小开说不上嫌恶,但也说不上喜欢。
淡淡的敷衍了那么几句后,他就走出到院子,与正检查着那辆破摩托的西门耀铭吹水打屁。
两人正聊得欢快的时候,西门耀铭的目光不经意的瞥到村头那边,脸se一变,怒声骂道:“草,这还yin魂不散了?”
严小开抬眼看去,发现刚才在半路上激战了一轮的宝马x3驶进了村子,而且朝自己家这边驶来,眉头也不由微微皱了起来。
车子还没驶到近前,后面便传来小姑一声兴奋又夸张的惊呼,“看,那是谁的车,是不是六哥的?”
亲戚们立即围拢到门口,七嘴八舌起来。
“是他!”
“对,这车我坐过呢!”
“瞧见没,那开车的就是咱大侄子阿基!”
“……”
听着这些欢喜的呼声,严小开和西门耀铭面面相觑,随后脸se都变成了苦瓜状。
西门耀铭道:“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咱们这回恐怕大水冲龙王庙了!”
严小开无力的点头。
西门耀铭又道:“哥,如果我又没猜错的话,这回你麻烦大了,因为是你冲的龙王庙。”
严小开再次无力的点头。
西门耀铭又弱弱的道:“哥,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先撤吗?我约了几个客户来买螃蟹……”
严小开目光一厉,“你敢?”
西门耀铭:“呃……”
严小开道:“小铭子,我问你一句,你老大是谁?”
西门耀铭心头突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天而降,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愿意回答,可是在严小开的yin威下,他又不得不回答,“那还用问吗?就是你!”
严小开又问:“那我又问你一句,老大有难的时候,你该做什么?”
西门耀铭道:“插老大两刀。”
严小开眼神一沉,“什么?”
西门耀铭忙改口道:“替老大被插两马!”
严小开笑了,欣慰无比的点头。
看着他这样的表情神态,西门耀铭突然感觉很悲哀,自己上辈子得造过什么样的孽,这辈子才会跟上这样的无良老大呢?
没过一会儿,宝马x3真的骑到了老屋门前。
从车上下来的年轻人严小开虽然很陌生,但后面跟着下来的严老六,还有那个尖嘴猴腮的婶娘,严小开却是印像深刻的。
摩托车前的哥俩虽然脸苦如胆,但严家的人却是一脸欢喜,一窝蜂的迎上去,嘘寒问暖,然后将三人往屋里迎。
在穿过院子的时候,严老六一家的脚步突地一滞,脸上不约而同的浮起了怒容,因为他们看到了那辆金se的摩托车。
那个开车的年轻人,也就是严小开未曾谋面的堂哥严基,看见严小开和西门耀铭的时候,立即就龇牙咧嘴,横眉竖目的直扑而来,“王八蛋,是你们!”
对于敌人,严小开向来是杀伐果断的。可眼前这位是亲戚,严小开真的不好意思下手,所以果断的后退一步,伸手一把将西门耀铭推了上去。
“哥,不带这么坑人的!”被推上去西门耀十分幽怨的转头看向严小开,不过手脚却一点也不慢,一只手猛地往后一抄,一把就拽住了打到后脑勺的拳头,然后马步一沉,手上一用力……
“别吱”一声闷响,严基被西门耀铭一个干脆的过肩摔给摔到了地上。
突生的剧变,使得一班亲朋戚友惊呆了,在严基爬起来,怒吼着要再次大打出手的时候,严家的人已经纷纷扑上前去,将双方隔阻开来。
七嘴八舌的一通劝停之后,所有人都进了屋里,然后又费了一番唇舌,大家才弄明白事情经过。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除了严父严母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严小开的身上,显然意见十分的统一,要严小开道歉。
严小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对一班亲戚的目光视而不见,不过旁边的西门耀铭却怒得不行,刷地拦到严小开身前,“你们看我哥干吗?要不是这个龟孙溅我们一身泥水,能有这档子事吗?你们看我这西装,看这裤子,看这帽子,整套报废了!”
众人瞧瞧他身上,可不是嘛,那有款有型的白se礼帽,白se西装,白se窄脚裤,沾染了污水,已经变得黑一块,白一块,像是斑点狗一样了。
西门耀铭的话音刚落,严基已经跳了起来,指着他骂道:“我tm说谁是龟孙,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西门耀铭毫不示弱,抬头挺胸,撑着腰的嗓道:“你是龟孙,你是龟孙,别说再说一遍,再说一百遍都一样,你是……”
听了这话,严小开的脸se终于变得有些不自然了,因为严基姓严,自己也姓严,严基要是龟孙,那自己的爷爷不是变成了……
很无奈,但严小开不能不出声了,“小铭子,闭嘴!”
西门耀铭很委屈的道:“哥,明明就是他们……”
“行了!”严小开轻喝一声,环视众人一眼,然后落到严基身上,“让我道歉可以,不过必须他先向我们道歉。””
屋子里瞬间静了下来,然后严老六的女人六婶第一时间爆发起来,“让我们阿基先道歉,你凭什么啊?你这种乡下子也配?真是岂有此理……”
憨厚的严父听着这话不顺耳,张嘴道:“这事……嗯,我看就算了,大家都是一家人,闹起来,只会让外人看笑话……”
他的话音还没落,一向自我感觉良好的六婶已经yin阳怪气的打断了他,“算了?刚才我们被这两个兔宰子弄得差点命都没了,你说就这么算了,你说得倒是轻巧!”
这话,弄得严母的脸se也黑下来了,严小开是她的心头肉,自己可以打可以骂,但却容不得别人半句轻贱的,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是忍了。
谁知道六婶却不依不饶,继续骂道:“这么没教养的败家子儿,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生出来的……”
“老六家的,你说什么?”严母终于严重被刺激到了,一下就爆发了出来,直视着六婶道:“这事情,我家开子确实有错,可是你们家阿基就没有错吗?要是他能安份老实的开车,不溅人家一身水,会有这样的事情吗?我家开子向来老实,可泥人也有三分脾气,你们看他这两一身泥水,要是别人也在你们身上拉这么一身,你们不生气吗?说我们开子没教养?你们家的阿基呢?不这样算了,你准备怎么闹啊?报派出所吗?还是把村长给叫来啊?”
六婶不甘示弱,尖叫的漫骂起来,因为骂得太难听,这就不一一叙述了。
严家人看见这又吵了起来,院外已经多了些闻声而来的邻居在探头探脑的张望,严大伯站起来道:“都别吵了,这事就这么揭过,大家都是一家人,为这么点芝麻绿豆的事情吵来吵去值当吗?明儿就祭祖了,冲你们今天这样儿,明天好意思站到祖宗的坟前?行了行了,你们这些女人,还有这些小辈,全都给我消停点。”
第五百一十二章 扬眉()
也许,严大伯在严家多少还是有着一些威信的。
也许,不管是别人,还是严家的人,都是要脸面的。
严大伯发了话之后,大家又发现外面开始有人围观,争吵终于消停了下来。
在憨厚老实的严父严母主动给众人重新沏了茶,又上了水果糕饼,大家扯起了家长里短之后,屋子里渐渐变得一团和气!
不过严小开却看到,那个严基时不时都在用鄙视与不屑的眼神看向自己和西门耀铭。
西门耀铭几次都差点忍不住发作,不过都被严小开用眼神制止了,像大伯说的,一家人这样闹来闹去的,真心不大好看。
随着长辈们拉开话腔,屋子里的气氛也渐渐变得热闹起来,不过从大城市里回来的严老六一家始终都带着浓浓的优越感,话里话外都要透露一种高人一等的意思!
别说是西门耀铭,就连严小开都有点受不了,想要离开,却被严父硬逼着留下来陪客。
聊了一会儿后,严老六看着村子里那条直通镇上的水泥路,有些感叹的道:“一年没回来,没想到家乡的变化这么大,记得去年的时候,我开着那辆凯美瑞回来,半路就陷进泥坑去了,今年为了避免再像去年那么麻烦,我就让阿基开了这个带越野的宝马回来,没想到路已经修好了!”
看见他的目光投向院外的那辆车子,大家不由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同样在家务农的严二伯有些羡慕的道:“老六,这车可真不错,得不少钱吧?”
严老六还没开口,他的儿子严基已经开口道:“也不是很贵,就五十万而已!”
五十万,还不是很贵,只是而已!!!
严家的人大多数都匝舌惊叹,目光忍不住在那辆宝马车上又多看了几眼。
众人这样的表现,使得那原本就自我感觉超好的六婶来劲儿了,对他的宝贝儿子道:“阿基,你跟他们说这个干嘛啊?说了他们也买不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在故意显摆呢!”
这话,弄得严家大多数人面面相觑,脸浮尴尬之se,但又不得不承认人家说的确实是事实,他们确实买不起。当然,严小开的父亲是例外的,不过他一向憨厚老实,也节俭勤恳,让他花五十万买一辆车子,他情愿花五十万盖一个牛棚或厕所。
严小开则什么反应都没有,仿佛耳聋似的对厅堂上的谈话置若罔闻,目光平淡的看着天井里出水口趴着的一只癞蛤蟆出神。
他可以忍,却不代表西门耀铭可以忍!
西门耀铭是个喜欢装b的人,但绝不代表他喜欢别人装b,被这对极品母子刺激到的他终于忍无可忍的冷笑起来,“这样一辆五十万的破车,敢开回来脸皮就够厚了,难为你们还好意思说!”
严基闻言立即就怒了,“五十万的破车?死穷鬼,你弄一个超过五十万的车给我看看?”
西门耀铭二话不说,立即就走了出去,然后将他那辆86年的嘉陵摩托车直推了起来,大脚架一打,在摩托车的坐垫上一拍,“嚅,从大省城回来的乡下仔,我这个摩托就比你那破宝马贵!”
一大家子人闻言,均是啼笑皆非,就连专注研究那只癞蛤蟆的严小开也忍不住转过头来。
严基愣了一下之后,不屑的放声大笑,“就你这破车,还比我的宝马贵?哈哈哈哈,这是本年度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笑个毛啊!”西门耀铭冷哼一声,将摩托车身上保护电池的外壳一下拆了出来,直接往桌上一扔,只听得“咣当”一脆响,“大省城的乡下仔,睁大的你眼睛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严基疑惑的拿起来看了看,不屑的道:“不就是喷了点金se的破铁吗?”、
“上了金se的破铁?”西门耀铭愤怒的质疑,随后连连叹气道:“跟你这种连黄金摆在眼前都当是破铁的人,我真的没办法跟你说什么了!”
“黄金?”严基再次哈哈大笑,指着桌上的摩托护壳道:“你这块破铜烂铁要真是黄金,我把它吃了!”
在他大笑不绝的时候,严家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有些好奇的严老五忍不住就走上前去,将那块外壳拿了起来,刚拿到手上,便觉得奇沉无比,差点还没拿稳的脱手掉到地上,随后又用钥匙刮了刮,刮开了一层金黄se,发现里面还是一样的金黄se,于是又用牙齿咬了咬,最后有些吃惊的道:“这……好像真的是黄金呢!”
“啊?”
这下,失笑的那些人笑容就凝住了,纷纷凑上前来看稀奇,有人甚至还找来了一块磁铁试磁xing。
“真的有点像啊!”
“没有磁xing,不是铁的!”
“就算不是金的,也是铜的。”
“别人说,黄金用指甲划一下会有痕,铜的没有,谁的指甲硬,来划一下!”
“我来!”
“咦,真的有痕啊!”
“看,这背后还有印?”
“周大福千足金999!!?”
“天啊,这真的是黄金?”
“不是吧?”
“……”
在众人乱七八糟的议论声,西门耀铭冷笑一声走上前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单据,找出其中一张,“啪”的扔到桌上,喝道:“用不着争了,这是我让金行定制这个外壳时给我开的发票。”
众人凑上去一看,发现发票上面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写着:周大福珠宝,定制型86年嘉陵摩托车70c黄金蓄电池外壳,重六百零五克,十五万圆整……而类似的发票,西门耀铭手里还有六七张。
最后,大家确认了这张发票是真的,这个外壳也是真的黄金后,通通都傻了眼,目瞪口呆的看着西门耀铭,好半天都回不过神。
谁能相信这世上有这么有钱,又这么二的人,竟然用黄金来装饰一辆破嘉陵!
西门耀铭得意洋洋的指着摩托车其它金se部位道:“看,这个水盖,纯金的,九万多,这两个倒后镜,也是纯金的,总共十二万,这边这个护盖,纯金的,十五万,还有这个护泥板,这个脚踏,这个……这些都是纯金的,通通都有发票可证,别的不算,就是这些黄金外壳,总总共共就花了我九十八万,九十八比五十,我就算小学差几年才毕业也能算得出来,我这个摩托车,绝对比你那个破宝马贵!”
严老六一家面面相觑,面浮讪se的一声也吭不出来了。尤其是那个严基,仿佛当场被扇了几耳光似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极为jing彩。
不过西门耀铭并不打算罢休,拿起那个金属外壳,往严基面前一递:“嚅,大省城的乡下仔,你刚刚怎么说来着?这要是黄金的你就整个吃下去是不是?”
严基吱吱唔唔的道:“我……”
西门耀铭道:“你什么你,你不是想吃吗?吃啊!你吃得下,我这十几万就让你吃下去,拉出来我也不要了。”
严基被弄得极为窘迫,一个劲儿的往他老母的屁股后头躲。
一直很优越,感觉好得不行的六婶这下也瞎了,面对咄咄逼人的西门耀铭不知该如何是好!
然而就算这样,西门耀铭依然不准备饶过他,这厮可最喜欢痛打落水狗了。
严小开原本是不想理会的,可是看见父亲一个劲的向自己使眼se,母亲也向自己连连摇头,最终只好道:“小铭子,好了!”
西门耀铭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