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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这附近什么地方比较出名？”黄荛问，在没亲自研究过之前，招牌响的地方总该有些过人之处。
“这可是虚拟网络，多远还不是一个进度条的问题？”莫可说，“想去哪都可以。”
“今天还是别去外星了，”赵安晓打断准备调出星图的几人，“马上就该到午饭时间，走走就下去吧，想去哪等回家了再一起去。”
他们是来看黄荛的，不是来上网的，此时天近晌午，却是不适合观光旅游。
“好吧，那去哪里？中心街？”陈友珊一边问，一边手快地发下一把中心街的定位仪。
虚拟网络中交通自然不像现实中的缓慢，在车站登上飞车或胶囊列车等，输入目的地几秒就能到达，只需要三五积分。而陈友珊这种随时使用的定点定位仪要贵得多——仅限星球内使用，跨地图还是要通过航站。
黄荛接过定位仪，屏幕上立马就有是否跳转的提示，陈友珊这会儿已经消失在人前，黄荛点下了确认键，眼前一晃已经是熟悉的能量罩，彩色的流光迅速退下。
中心街说是街道，不如说是超大的广场，层层叠叠组合着各种元素构成的商场与店家。
虚拟网络中并不需要完全按照现实中的城市布局来排列，但是所有星球重整改造，工程量也不简单，因此大多数城市会保留原本的样子，而最中心的区域就是店面最多的地方。
网络中的大门只是一个传送，可能从十家店门进入的都是同一商家区域，店面越多的地方可以同时容纳的服务也就越多，每家店前都是各式各样的宣传。
虚拟网络中任何事情都是建模师动动手指可以完成的，因此这里的宣传也格外夸张，漫天都是各式各样的形象与宣传语。
左边是各种帅气姿势的机甲模型在空中翻滚，用武器画出店面的名字，右边是漫天彩色泡泡，遨游其中的人鱼泼洒出水花，告诉人们在这里可以得到和她们一样漂亮的尾巴。各种东西混杂在一起，颜色却格外融洽，不会让人觉得混乱糅杂。
黄荛除了在校期间必要的生活用品，还真没亲自上街闲逛过，咋一到这种地方，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除了五花八门的宣传，还有小巧的机器人满街地发着海报，黄荛随时抽了一张传单，看上去像是幼儿海报，画上的小人自动讲解，和前世打地鼠差不多的玩法，只不过打的是虫子。
黄荛面无表情地把海报塞回去，能来这儿的都是成年人，谁还玩这个啊。
机器人没有回收海报这种设定，接过塞回来的纸张，便直接销毁，反正都是数据，也不用担心污染环境。
“那是什么地方？”围观了一会儿未来式大商场，黄荛指着远处的大厅问。
毕竟对面的招牌大的扎眼，看上去颇像太空航站，还有真实比例的战机在低空炫技。
“那是军事体验馆。”杜宇抢着说，“可以练习军用武器实操，有几款退役战机，甚至还有提尔木号标准工作舰。”
“不过标准很高，相应的武器与装备都需要完成足够的课程与考试，还需要虚拟网络上获得准许证书才能申请体验，越是高级的东西要求越高。”
“而且相应的课程与体验全部需要对应的专业积分，是少见的无法使用信用点的地方。如果表现出色，也许还会被军队注意。”
杜宇语速极快，要不是他现在离要求还差的远，估计早就要飞进去了，“我计算了一下，想要通过提尔木的体验要求，速度最快只需要一百九十天……如果考试全部能够通过。”
军事方面的专业积分可不像通用积分，任务遍地都是，分值普遍可观。
尤其是建航方面的分数，想要获得还需要有其它证件与战绩打底，每一分都来之不易，却一个网络课程就需要上百的分值。
这不是现实中，你了解知识就能跳过直接考试，哪怕现实里你是战舰指挥，都要走这么一套程序——当然，若真是相关军官，本身就有积分与知识打底，一套过程也不需要太多时间。
赵安晓轻声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哪是数据计算能靠谱的，想要上舰没个两三年泡在上面几乎没可能，这还少纯技术上，体能等各项训练也不能被落下。
杜宇没能考上星舰指挥类专业——这并不意外，舰船指挥与军官类型的招生，主要面向的并不是刚入学的新生们，而是有过一定舰船经验的专业士兵，指挥这类的大家伙，纸上谈兵是最要不得的。
最终，杜宇选择了偏理论性的军事太空学，这让他以后报考的可能性要大一些，但要脱颖而出，还要考战场表现，这期间需要不少的时间，但若是能在提尔木的操作上吸引到上面的注意，他无疑可以缩短数倍的时间消耗。
显然，杜宇是看上这个家伙了。
“战舰比较麻烦，大部分枪支申请都很简单，每天都有很多人在练习……不过我还是喜欢真家伙。”陈友珊补充。
“快要十二点了，我们先下线吧。”常若提醒。
小姑娘话音刚落，设备就传来信息提示，外部有信息等待获取。
黄荛在小伙伴们七嘴八舌的指挥下试了试转换画面——虚拟网络中的人物会被能量罩覆盖，取消模拟，人们可以处理现实中的事物，衣服一样的模拟设施对于吃饭运动甚至上厕所都不造成干扰。
“小主人，夫人让我来问一下，你们现在去吃饭吗？”发出信息的机器人见黄荛睁开眼，询问道。
“好的，我们马上就来。”
第146章 谁在那（）
吃过饭，几人便没有再登录虚拟网络，聊了会儿学业和生活中的事情后，小伙伴们便要离开。
以后聚会或是出去玩可以再约，他们今天是来看望黄荛的，待得太久并不合适。
陈友珊临走还有些不满，抱了抱黄荛后又捏了捏胳膊，似乎非要重新确认她是个囫囵个的，完事儿还不忘警告，“你再出这种事，以后出去吃饭都要你请客。”
“好好好，我请我请，以后我都请。”黄荛忙不送应承。
她这辈子，光零花钱就多的只剩个数字了，对这种要求自然满口答应，结果险些惹得陈友珊拉她去训练室打一架。
“你请什么啊，你还想有下一次是吧？”陈友珊充分发挥了一把女孩子的无理取闹，黄荛全程懵逼，直到赵安晓把人拉走才松了口气。
送走了小伙伴，又陪着妈妈聊了会儿天，黄荛直到晚饭前才抽出时间补上体能训练。
麦渡星一程，黄荛彻底明白了两件事，第一是在战争面前，结局拥有不是某一个人能够决定的，哪怕他再强再伟大。
第二便是，除了自身的实力，她其实什么都没有。
一个人的实力，也许对于一场战争微乎其微，但独对于他自己来说，那就是他所拥有的全部，甚至是生与死的差距。
按照最低标准的训练量走过一遍，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洗个早吃完延时的晚餐，黄荛给自己排了张假期时间表。
难得的假期自然不能全搁在训练上，第二天，黄荛按照约好的时间登录虚拟网络，却没有出现在昨天下线的地点。
“尊敬的用户您好，由于突发性原因，艾卢星站点暂时关闭，给您造成不便深表歉意，系统补偿通用积分1000点，请注意查收信息。”
“请您重新选择进入地点。”
没等黄荛做出选择，就收到赵安晓的消息，选择了早已结束大战场的木红星，又根据对方提供的坐标传送进一家店内。
赵安晓选择的一家甜品店，食物这种东西在虚拟网络中没什么必要，也不能补充能量，但依然有许多或高端或有情调的店面，满足人们的各种需求。
除了她和莫可，其他人早就到齐了，赵安晓叫了一桌子的吃食，却没人吃。
黄荛捡了一个尝了下，口腔可没有传感器，全靠脑部的映射模拟，若有若无的尝不出什么味道。
再想想自己塞嘴里的是一堆数据，黄荛彻底没有吃下去的欲望了，拿了一块饼干低头摆弄。
又等了几分钟，莫可才出现在房间，“不好意思，测试数据临时出了点问题，没来得及打招呼……艾卢星怎么了？”
“早上听了点，好像是上面的数据库被人入侵了，数据部刚好追踪到那，就暂时封闭了。”赵安晓说。
“现在这年代还有人能入侵数据库？”杜宇惊讶，自从联邦主脑建立以来，官方的数据库在绝大多数人心里是绝对安全的。
黄荛默然，其他人什么水平不清楚，对于千斤和万重来说，虚拟网络怕是早就成了他俩的后花园了。
“是人建起来的自然有人能入侵，没什么好奇怪的。”陈友珊对这方面的事情没什么兴趣，撑着下巴无聊的接话。
“嗯，以前偶尔也有，只不过没外传过，不是什么大事。”赵安晓承认，又多说了两句，“暂时封闭之后，在那里下线的人不管什么时候上线，都会被主脑监视一段时间，有问题很容易被找出来。”
黄荛动作顿了一下，换了块硬糖继续低头把玩。
“那你还说出来？”陈友珊终于精神了一些，把手放了下来，看向赵安晓的眼神充满对小伙伴智商的担忧。
“没什么不能说的，不传出去引起恐慌就行。”赵安晓无辜摊手，“再说咱们身份又没有问题，主脑检查的是数据。别担心，这事和我们没关系。”
莫可点头，他也就随口一问，数据信息方面也不算了解，“你们打算去哪？”
“那得看女孩子们的想法了。”杜宇说着看向三个姑娘。
黄荛依旧低头摆弄着小点心，陈友珊送了他一对卫生球，常若在看黄荛，“黄荛，你今天怎么了？都不说话。”
黄荛这才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没什么想说的……嗯，我们去哪？”
赵安晓几人只当她在意光脑的检查，也没在意，有外人在的时候，黄荛一向话不多。
太远的地方几人都没有接触过，而且为了保证信息同步，需要的时间与传送价格也会更贵，要是跨星域的话，就只有比较有名的观览星球可以选择，星域间人员也不同步。
如果想要跨星域交流，还是得依靠传统的星网。
几人的思想倒还没急着飞出星域，定了几个有名的地方一起去看看，倒不会一直凑在一起，毕竟无论是现实还是虚拟网络中，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一切都按照规划有秩序地进行着，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的飞快。
苏若琪这段时间，发现自家女儿似乎染上网瘾了。
平日里还能按照计划做完自己的事情，是多余的时间却经常泡在虚拟网络中。这算不上什么大事，但要是时不时半夜还要爬起来上线溜一圈，这就不太对劲了。
因此这天吃完饭的时候，一向相信黄荛自己选择的苏若琪，少见的多提了几句。
“……如果有一定要完成的事情，可以白天倒出时间去做，现在是放假时间，想玩不需要偷偷摸摸的，晚上休息时间不足对身体不好。”苏若琪说完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荛荛，你爸爸过两天就要回来了。”
“我知道了妈，我有数的，放心吧。”
黄荛前脚答应的好好的，当天晚上依旧爬起来摸到了虚拟网络上。
回到那个犄角旮旯的无人星球，黄荛在悬崖岩壁中闲逛了一阵儿，俯身拾起一段暗色的藤条，试了下韧性后将一端绑在树上，然后一路拉扯着藤条踱到悬崖边上。
就在她卷起藤条，准备像往日一样顺下去时，小姑娘猛地一转身，“谁在那，出来！”
伴着话音，白天里暗自留下的石子落在手心中，随着回身的动作一溜飞出，将本就不茂密的树林激起一片草叶。
现场一丝声音都没有，过了许久，有风吹过，树林哗啦啦地响着，没有任何生物存在的痕迹。
第147章 智能体？（）
等了好一会儿，黄荛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反复确认过数次，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痕迹，才悄悄松了口气。
告诉自己不要太精神紧张，黄荛继续做自己的事。
两个多小时一晃过去，黄荛身了个懒腰，按照往常的时间正准备下线，却突然回过头。
这次她没发出任何声音，眼前的画面却倏地一转。山川树木在眼前褪色，化作密密麻麻的点与线，一串串代码符文闪烁期间，构建起新的视野。
身后的人影几乎与她同时动作，当她眼前完全展现出另一副画面时，对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黄荛只来得及看到它离开的痕迹。
这样的景象没持续太久，眼前的画面又恢复了星球的生态。
黄荛盯着人影消失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啪地一巴掌拍上了下线键。
算了算了，左右等到千斤好起来，想抓什么还抓不到，专业问题还是留给专业人员解决。
黄荛自我安慰一番，默默爬上床补觉。
倒不是她心大，只是虚拟网络并没有那么玄乎，能有把意识或是精神力抽出来投入另外的世界之类的能力。
所展现在她们眼前的“新世界”，实际上只是一种模拟信号，与三维投射唯一的区别就是减少了对于外界现实世界的感知，就算中了病毒或是信号故障，只要取下模拟设备，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已知在虚拟网络中，造成的大规模人身伤害的恶意攻击只发生过两次，一次是模型被修改为恐怖场景，配合敏感的光学色彩交替，将不少人送进了医院，除了光敏感性癫痫症还伴随着大批的心理问题患者。
第二次则是禁止下线与催眠模拟场景，催眠这是一项从精神力的研究扩中展出的行业，在经历过早起的恐慌与辩论之后，终于被人们大规模承认与使用。
这个年代的人或多或少都会经历一些催眠，尽管同样出于精神力的扩展，大多数催眠需要大量的练习与特定的科技手段辅助，完成起来并不容易，但它确实给黑客造成了便利。
这次攻击过后，无论是虚拟网络还是催眠训练都进行的大量的改进。
但这两项问题对于精神力高出平均值与上过战场的人效果会大打折扣，更别说黄荛两项全占，因此黄荛根本不担心对方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只是她想不明白，对方是怎么找上她的，又有什么目的。
起初感觉到对方的存在是在第一次回木红星，黄荛在那时就知道有东西监视自己——
主脑只会扫描数据与信息，即使没有格外关注，每个人的行动、乃至存在都是对方根据传感器的反馈建立映射的，哪会双眼睛盯着你看。
她之所以能这么准确地找出对方，还是由于自身的精神力异变。
虚拟网络尽管不是依靠精神力建立，却会对它造成影响——精神力也是人类的一项基本素质，任何行为都会对其造成影响，尤其是脑部活动。
在虚拟网络中，身体数据不变的情况下，任何一点窥探都会被格外放大，更别说那人每次出现的时候，黄荛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外溢的精神力。
如果不是她的精神力确实没有问题，只是难以检测的散溢能量浮动汇聚，黄荛都要以为自己遇上了什么吸收精神力的邪恶物种。
在搞清楚这个之前，虚拟网络还是少上些为好，等明天起来，也该提醒一下其他人。
准备休息的黄荛还没想过，第二天对方会自己送上门来。
早饭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