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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失落,许久之后,她缓缓地坐直了起来,很平静的看着Valery说道:“妈咪想要带你回来,然后我们一起回墨尔本,亦或者去哪儿都行,只要你喜欢的地方,安一个家。”
“妈咪;你还爱爸爸吗?”
南纾看着他的眼神,隐隐的透着期盼,他希望她和江沥北在一起吗?所以他会期待从南纾的口中听到南纾还爱着江沥北的话语,这样的话一切都还有一丝希望。
爱,南纾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情总是千回百转。
郁清欢当年是那么的勇敢,不顾一切,不顾家族的反对,很多次的跟着南褚私奔,她不爱南褚吗?
很爱,很爱。
可是到最后呢,到最后南褚双腿瘫痪,郁清欢开始也不离不弃,是那个时候南褚还有钱,到后来所有的家产都被查封,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当年的那些豪言壮语,当年的那些爱情,就在贫困交苦,茶米油盐中变得一文不值,变成了不堪入耳的谩骂声,变成了无休止的争吵。南纾曾经是把他们的爱情当成这一生的供养,她以后无论遇到了什么样的人,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她可以想想郁清欢和南褚,这样就可以有信心走下去。
郁清欢和南褚在半夜争吵不听,吵醒了她,她听着那些话语,她从未想过在她心中完美无缺,温柔如水的母亲,也会成为那个样子,丑陋的模样。
后来,她相信江沥北,换来的却是江沥北冷漠无情的话语,一次又一次。南纾曾经会看情感纠纷的节目,节目有一对男女,南纾的印象深刻,那个男孩每一次打了那个女孩,囚禁她,但是他们分分合合还是一起走了六年,六年后,这个女孩想要离开,却离不开了,男孩用自杀威胁她,她每一次的心软,到最后给她的都是伤痛。里面的导师说得很气愤,他说,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明知道每一次你留下他都会伤害到你,为何你还要留下?
那个女孩说,我走了,他要自杀,他以前吃过安眠药,最后被抢救过来了。女孩的话语让那个导师很痛心,当着所有人的面就骂那个男孩无耻,他总是能够抓住女孩子心软的心理,一次一次的肆无忌惮。骂过之后又说这个女孩,他问她。你还愿意让他无数次的伤害你吗?女孩摇了摇头,但是南纾从她的眼中看出了担心,是啊,她还担心那个人会不会死了。
最后那个导师说了很多话,说得那个女孩捂着脸站在台上失声痛哭,南纾其实知道,是所有的委屈都一涌而出,所以悲痛。
其中有一句话南纾记到如今都记得,如果你不给别人伤害你的机会,那么谁也伤害不了你。
她信了江沥北很多次,可以到最后给她的就是千疮百孔的伤痕,她累了,不想再这么无休止的纠缠下去了,想起傅云琛说的话,江家和傅家这么多年的争斗,都是因为江暮年的死,就算她还爱,爱又能够代表什么呢?
南纾看着Valery的眼神,说道:“我和他走过很长很长的一段时光,年少时光,疼过笑过,Valery,爱也代表不了什么,代表不了我们可以忘记过去,代表不了我们能够放下心结。也代表不了我们能够走下去!”
Valery小小的手指微微一颤,点了点头,回道:“妈咪,你和宋怀锦离婚,我们离开这里。”
南纾有些惊愕的看着他,上午的电话是宋怀锦接的,所以他们约好了见面,然后让她来见江沥北。
Valery看着南纾的神情,微微的低下了头,许久才说道:“妈咪,对不起,我去见了宋怀锦,他说你们结婚了,妈咪,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
“你既然知道,那你呢?”
“我当然是和妈咪在一起,只是。。。。。”
“只是什么?”南纾问道。
“只是妈咪真的不原谅爸爸吗?”Valery目光中的那一丝期盼,璀璨的眸子带着淡淡的薄雾,他是和江沥北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有了感情,不舍。南纾的心就像是针刺到一般,她欠了Valery那么多,父亲的这个角色,又怎么是她能够弥补的呢?
“你觉得妈咪应该原谅他吗?”
“妈咪,你离开之后,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他当时站在病房的窗户口看着外面,我当时在想,为什么你和他都喜欢站在窗户边,就这样安静的看着远方,似乎是沉浸在很久远很久远的回忆当中一般。后来,我知道了,当你最爱的人都不在身旁的时候,你就要找一个窗口看着来路,就像是希望一样,总感觉他会回来。妈咪,以前你每一次做梦都在梦中哭醒,我当时是那样的讨厌他,虽然那个时候爸爸在我的心中只能是一个指代字眼。但是,当年你若是不爱他,又怎么会一个人怀着我还去那么远的地方呢?我不知道你们曾经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妈咪该不该原谅他,只是,至少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再决定原不原谅他好吗?”
面对Valery的请求,南纾心中一阵酸楚,Valery虽然很懂事,也像一个小大人,可是他还是有着孩子的心性。
南纾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们可能真的走不下去了。”
Valery在那一刻,紧紧的抓着毛巾,垂眸抿着嘴唇,良久之后,他抬起头看着南纾说道:“妈咪,我不想你后悔,所以我想要给你看个东西。”Valery说着打开了电视,从书包中拿出了手机,他缓缓的打开了视频,江沥北的声音从里面传来,Valery把手机递给了南纾,说道:“他的声明,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了。”他说着把手机放在南纾的手中,缓缓的关上门走了出去,或许,南纾真的需要一个人独自看完。
视频是Valery事后给言清要到的,里面的江沥北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修长的身材,冷俊清逸的面容,他的眼神阴冷,站在那儿。
他说,他深爱着一个女子,从十七岁的青葱岁月到如今的立身之年。
他说,他可以看着她幸福而放手,却无法做到让她一个人无所皈依。
他说,七年前的一场误会,让她远走他乡,整整七年都不回来,他欠她的岂止是一个曾经,一个七年,他欠她一句道歉,一句对不起,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不相信她,只是有些时候,种种无奈,没有办法说出口。
他说他从没有想过会被逼迫站在这个婚礼现场,会被自己的亲人逼到无路可走。
他说,她叫南纾,相识的第一天,一不小心,撞掉了她所有的书本,捡到了她遗落的照片,或许这就是缘分。
“。。。。。。。。。”他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他说,针没有刺到你的身上,你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感同身受,也没有资格说感同身受。原来他也懂得她的痛。
他说,他和孩子在南城等她回家!
南纾看着江沥北一张一合的薄唇,听着他熟悉的声音,泪水无声的滴落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爱恨,淡漠了悲喜。。。。。。
第83章 因为信任了沧海的誓言,才会被桑田冷眼相待-7()
3月15日,是她在丽江的第二日。清晨收到Valery的信息,他说:“妈妈,我等你回家。”南纾回他好。
她走在青石地板上,抱着相机,手腕上搭着小外套,她依然偏执的不愿在镜头内看到人影,哪怕她自己,对着镜头便会百般不然,故作微笑抑或摆出多愁善感的小女儿之姿,那都已不是她这个年龄的事情,她对着天空,对着花草,对着穿着民族服的老人,对着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对着街道上懒洋洋的小狗。
暮年曾和她说过,从一个人所拍的照片可以窥视到一个人的内心世界,那么她是有多苍老,有多悲凉还是说有多么希冀?
一个人爬很高的台阶去遥望远处若隐若现在云间的雪山,整座古城都入了视线,青色的屋檐错落在青色的天空下,悠远而幽远,有青色的风自天边吹来,天青色等烟雨,而她却依然无人可等。
就这样,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开不开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中这些来来往往的陌生人,他们会给你暖心的笑,会好心的问你,去哪儿,我们一起,只是她清楚的知道,她永远都同不了她们走的路,永远都不会有他们脸色那单纯的笑容,如同明媚的春色。
夜幕下的丽江,酒吧的音乐在灯火旖旎的夜色中荡漾着,标识着“艳遇”二字的店铺才真正热闹起来,这才是一些年轻人喜欢丽江的原因吧,足够的小文艺,足够的让一个人放开自己,忘记生活的原样,尽情去放纵。而她的清冷终究入不得这繁华。
她一遍一遍的重复着那些路,夜深时候回到青旅大厅昏暗的灯光下写下日记,将她的爱情写进梦里,或许余生她都还是续梦为生的孩子,也注定将永远活在梦里才能温存。
大厅里,五湖四海的人聚在一起讲述他们的故事,她在暗黄的灯光下看着他们出神,大多是双十年华的年轻人,她在想,他们的这个年纪,她在做什么呢?她在墨尔本,她的肚子中孕育着宝宝,她在街头行走,孤苦伶仃。她在做什么?她也不在去想,唯一知道所有事情的人,就只有安七和沐云帆,她想,大概以后都不会再有人清楚的知道她曾经的故事了吧。
不知道也好,这样可以平静安然。
不知过了多久,她发着呆,目光却是落在了那些年轻人的身上,许是别人发现了她的目光,渐渐的停下了讨论声,看向她。
南纾猛然惊醒,回已危险,一个穿着蓝色冲锋衣,带着帽子的女孩走了过来,站在她面前轻声问道:“姐姐怎么不过来坐?”
南纾轻笑,她目光清澈的望着南纾说道:“过去嘛,一起聊天。”
南纾点了点头,起身坐到了他们中间,许是南纾身上的这一股冷清劲儿传染了他们,忽然间气氛变得有些不一样。
“你们好,我是Anne。”她的与平淡,透着淡淡的从容。
“我认识。。。。。你。。。。。”忽然间对面蹭的站起来了一个女孩,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偶像一般,只是话语说道最后,所有人都看着她,她看着南纾的浅笑,缓缓的坐了下去。
众人蹙眉,有另一个女孩接着说道:“很眼熟哦,姐姐你是不是明星?”
南纾摇摇头,笑了,我不是什么明星。
听到南纾没有承认,那个女孩抿着唇,但是看着南纾的目光还是散散发光,南纾心想,这个女孩估计是真的喜欢她设计的衣服。
这样的插曲仅是片刻便过去了,开始玩游戏,玩真心话大冒险,玩杀人游戏,这些游戏,那些年就已经很多人在玩了,只是年少的时候,她没有朋友,没有玩伴,便从没有玩过。
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她选择了真心话,问问题的时候那个女孩,问了南纾,此生你最爱的人是不是你的初恋?
南纾看着她善意的目光,点了点头,说道:“是。”
女孩试探的看着南纾接着问道:“是他吗?”游戏而已,南纾本不用回答,可是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回道:“是。”
周边的人开始好奇南纾是谁,肯定是个某方面出色的人,不然这个女孩怎么会认识,然后大家纷纷猜测,感觉越来越熟悉。
这一天晚上,几乎是没有睡觉的,所有的你都在讲自己身上的故事,有一个男孩说:“他只想一直走一直走,因为他无家可归。”
有一个女孩说,她得了癌症,晚期,她的母亲嫁人了,她的父亲娶了别的女人,她走到哪儿算哪儿,若是那一天撑不下去了,她就让路人帮忙把她葬在路旁,话语出来的时候,南纾的心微微的疼,只是静静的望着,大家的脸上都出现了伤感,只有南纾浅笑着仰起头,说道:“这样很好。”
那个女孩听到了南纾的话语,微微仰头,说道:“你呢?其实你应该不比我们大几岁,是吧?”
“我。。。。。。。我的故事,一句话很难说清楚,因为很难评判,我只知道那些伤害了的人,再也不能伤害我。”南纾话落,女孩微微笑了起来,说道:“刚才你坐在那儿,看着我们发呆的时候,我们就在赌,你有很多很多的故事,我们还说,你今天晚上会和我们说这个故事。”
南纾淡淡一笑,说道:“若是还有一起走下去的路,我告诉你们。”
后来窗户边出现了微光,天就快要亮了,想不到这样坐了整整壹夜,南纾伸了个懒腰,脖颈有些酸,大姐一哄而散,纷纷回屋睡去,醒来时候已经是阳光明媚的午后,那个昨晚认出她的女孩坐在门槛上等着她。
南纾冲她笑着打招呼,她说:“昨晚失态了,很抱歉,你好,我叫薇微。”
“没事,你应该是学服装设计专业的吧。”南纾一边铺床,一边问道。
“嗯。”薇薇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太多的拘谨,大抵是南纾的笑容清和吧,走在路上,南纾她笑得暖暖的,不过眸子中的冷清和薄凉,却始终敛不去。
3月17日,还是那些人,说了一起出去走走,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仗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穿过一片荒凉的草坪去爬山,山的另一边是几个古朴的小村落,想来比束河会更原生态寂静一些,山脚下部队大院的战士们正在辛苦操练,南纾想,他们的青春隐在这纯净的雪山下,是更欣喜还是更寂寞?有多人的梦想是择一山而隐居,而多少山里的孩子梦想着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别人羡慕的,恰是她们拥有的,只是更多时候,她们想要拥有的更多一些。下山的时候逢了一场小雨,徐洋和微微两个人兴致很好,南纾一时兴起便想起了东坡君这首词,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中午,三个人商议定了明日前往泸沽湖的事情,苍茫的夜雨中,南纾和这帮天南地北的人融合了在一起,或许她的此生也只能有这样的一次机会。她从不知青春的诶道是这样的,她的青春里有的都是疼痛,疼痛。
深居简出,人世抽离,纵然内心有千山万水的波澜壮阔,却也是不动神色的过活着。
3月19日,南纾接到了安七的电话,当时她正坐在大厅内捧着一本古老泛黄的书籍。
安七问她,还回不回纽约,她说还不知道,此刻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去哪儿,该做什么。
安七听到她的回答,温和的说道:“Anne,你知道,有时候我很羡慕你,羡慕有人等你,即使你永远都回不去,至少,你不会感觉心在尘世中一点一点的沉沦,知道最后忘记了爱恨和悲喜,麻木不堪,所以,不要让自己流浪太久。”
“我知道。”南纾轻声应道。
南纾刚挂完电话,门口走进来一个看着狼狈的女孩,她的冲锋衣已经脏了,头发有些凌乱,背着的包已经看不出来是什么颜色和什么品牌,老板和她热情的打招呼:“回来了。”
她笑着爽朗的回道:“我要回到这儿来定居。”
南纾知道,这是一个走了又回来的人。
随后便出发开始去往泸沽湖。坐在一个彝族男子的车上,看着眼底的万丈深渊与道路上从天而降的碎石,心中到底还是微微的紧张了,活着,便还有千万种可能。在金沙江的观景台,司机停车让她们拍照,眼前那一湾碧透如玉的江水,使她鼻尖发酸,如果不是艰难的坚持,又怎能遇见这样的美好?
走过这里,她搭车去到了宁蒗,徒步很长一段路后,又搭上了一位少数民族大哥的车,大哥的样子有些冷,不愿意过多的交谈,却不声不响的将她们送到了泸沽湖,在他调转车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