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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让警卫在前面带路。我们刚一出停机坪，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而道路两旁更是有很多的尸体，全都已经死透，不仅有警卫的尸体，还要黑衣人的尸体，想来除了单方面的屠杀，他们还相互攻击过。
见到尸体，警卫脸色变得极为哀伤，这些都是他曾经的战友，就这么被杀死，任谁看见也是伤心。
“那个封闭的房子，就是他最有可能呆的地方。”警卫指着不远处，一个黑色的铁房子道。
铁房子是正方体，四四方方，打磨的很好，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门，而且还紧锁着。
我挥了挥手，赵兄等人警惕的包围了上去，小心翼翼的对着铁房子侦查。
我也跟着过去，并在一面墙上找到了一个孔，小孔只有针眼大小，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不过貌似可以听见。
我把耳朵放在小孔上，果然是听见里面的声音，非常清楚，仿佛在耳边低语。
“我已经说过了，是Ｌ先生派我来的，而他的目的也很明确，我想你也一定猜到了。”
一个冷冽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杀意。从他的话语中，不能听出他是来杀人的，至于杀谁…
“Ｌ先生为什么要杀我？我还在为他效力，我还有用。”另外一个声音反驳。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个声音好熟悉，我好想在什么地方听过。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这不是很明显吗？Ｌ先生要把自己的财富藏起来，自然是不能让你活，你这种人狼子野心，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把Ｌ先生的钱给全完了？”
杀手冷笑着，接着，我听见拔刀的声音，很阴寒。
从他们的对话不难听出，除了一个杀手外，另外一个人应该是玉观音，就像玉观音对他兄弟作的一样，现在Ｌ先生也要杀他灭口。
说来也是因果报应，循环往复。
“其实，你不杀你那些兄弟，还有一线生机，还可以抵抗我一下。”杀手冷笑着，道：“可是你竟然愚蠢到自斩手臂，那我就却之不恭，把你给杀了。
“哼”玉观音突然冷笑出声，道：“既然Ｌ先生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呦？”杀手嘲讽一笑，道：“看你这副德行，好像还有后招？你睁开眼看看，你已经没有一个帮手了。”
“我是没什么帮手了。”玉观音冷笑一声，道：“可你想过没有，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个铁房子里？”
“铁房子？”杀手冷哼一声，道：“不用虚张声势。”
“虚张声势？”玉观音哈哈大笑，道：“你也太小瞧我，多少人杀我玉观音都没有成功，就连林先生和王雨都办不到，你觉得凭你一个小小的杀手可以？”
啪啪啪
清脆的击掌声。
“死到临头，你还要吹牛，我真是佩服你啊。”杀手笑呵呵道。
噗
突然一声诡异的声音响起。
杀手的笑戛然而止。
接着，便是喉咙中发出的呜咽声，十分可怖。很明显是被割喉的艰难呼吸声，对于这种声响，我太熟悉了。
“你知道你为什么死吗？”玉观音带着胜利的笑意，道：“因为话太多了。”
扑通
尸体倒在地上的声音响起。
“都死了，现在该谈谈咱们的事情了吧？”玉观音冷笑道。
我心中一动，咱们这两个字指得是谁？是发现我了吗？
“咱们之间没什么事可谈的，你要杀便杀。”一个女声传来，这声音我太熟悉了，是瑶瑶。
我一直担心瑶瑶已经被害，可现在听见她的声音，一颗心，不由的落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玉观音要千里迢迢的把瑶瑶带到这地方，但只要瑶瑶还好好活着，对我来说就是莫大的惊喜。
“王雨已经死了，你觉得自己还有活下去的意义吗？”玉观音似乎还不急于杀人，带着嘲讽问道。
“我男人才不会死，相反，他会找到你，不管你在什么地方，然后割下你的脑袋，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瑶瑶诅咒道。
“听听，多么无力的威胁。”玉观音笑呵呵道：“军师，你听听，多么无力的威胁。”
军师？
军师也还活着？简直太好了。
咳咳
军师干咳了一声，嗓子中有浓重的痰音，道：“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凭你的势力跟小雨联合，一定能成就一番事业，还有林先生，你们三个组成铁三角，一定很厉害。”
“可你太愚蠢，非得站在他们父子的对立面？到最后把事情变得如此糟糕？”
军师苦口婆心的劝着，好像玉观音貌似跟我有一丝合作的可能一样。这家伙丧心病狂，一直想要杀我，军师又怎么会说出这种话？真是奇怪
“林家父子，刚愎自用，自以为清高，又怎么会跟我合作？”玉观音怨念极深道：“再者说来，我想要建立一个庞大的药粉帝国，可他们父子全都是清高的圣母婊，又怎么可能跟我合作？”
“也是”军师叹了口气，道：“像你这种人渣，小雨是绝对不会合作的。”
“哼你们就高尚到哪里去了吗？”玉观音嘲讽道：“不是一样杀人放火？不恶不作？就是你们所说的小雨，难道手里没有无辜人之血吗？”
“对是。”军师也不反驳，道：“咱们都不是好人，都没有好报。”
闻此，我一愣，这话就是一根针直接戳中我的心房。是啊我手里也沾满了无辜人之鲜血。
“雨哥，要不要动手？”赵兄轻声问我，他刚才贴着铁板也听到了里面的情况。
我摇摇头，否决了他的建议，赵兄皱眉，一脸的担忧之色，他害怕玉观音突然暴起伤人。
讲道理，我倒是不太担心。因为玉观音貌似没有杀瑶瑶的意思。要是想要杀，早在一开始就杀了，何必多此一举，来到这里？
况且，我也想听玉观音有什么计划，他为什么要带瑶瑶来这里，原因是什么。
如果我们现在动手冲过去，瑶瑶和军师自然是可以救下来的，玉观音也是可以杀的。
不过，关于玉观音的秘密一定就会永远埋藏，他是不可能告诉我的。
所以，我想再听一听。
“我一直很疑问，你为什么不杀我们？”瑶瑶问道，这一个问题看来也困扰着她。
“你本来已经轻松杀死我们，为什么不动手？你连小雨的死活都不关心了，为什么还要把我带来？你的目的是什么？”
“哈哈”玉观音大笑，道：“你想知道？好，那我就告诉你吧，因为一个人。”
“什么人？”瑶瑶道。
“你是不是王雨的老婆？”玉观音话锋一转，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瑶瑶愣了好一阵，才道：“废话”
“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要在她忌日的时候，把王雨的媳妇儿带给她看。”玉观音解释道。
“谁？”瑶瑶当即蹦出一个字来。与此同时，我的心理也蹦出一个字来，是谁？
“你说，除了王雨和林先生外，谁这么关心王雨的老婆？”玉观音反问道。
瑶瑶沉默不语，这个问题很突兀，当真没办法回答。除了我爹和我之外，谁最关心瑶瑶？
我妈？
我想了半天，猜到了一种可能。而且刚才玉观音说忌日，明显是在说一个死去的人。
“你是说我妈？”瑶瑶也猜到了。
玉观音道：“答对了。”
闻此，我默然不语，我妈怎么会跟玉观音有联系？还有这么一个约定？
我妈只是一个普通的妇女而已，怎么会跟玉观音认识？退一万步讲，就算认识，玉观音也不会答应她的要求吧？
玉观音这么兴师动众，竟然只是为了一个死人的约定？而且是不相干的死人？
这也太奇怪了吧？
“原来是这样。”瑶瑶道：“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挺念情义和承诺的人。”
“你想多了，不是出于情义。”玉观音突然笑了起来，道：“因为愧疚，是我杀了她。”
“原来你也会愧疚？”瑶瑶笑道。
愧疚？
我不由皱起眉头，我老妈貌似是得病死的，跟玉观音有屁的相干？
军师似乎也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道：“据我所知，小雨的生母好像是病死的吧？”
“你也说了，是据你所知。”玉观音笑了笑道。
生母？
我一直以为他们在谈论我的养母，可没想到竟然是生母？
等等……
玉观音杀死了我的生母？而且还跟愧疚？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
玉观音到底是谁？为什么跟我的生母还有联系？而且我爹也总是有意隐瞒玉观音的身份。
这就更奇怪了，不要说玉观音总是如影随形，就是单凭他跟我生母和生父都有极大关系这一条看，就足够让我好奇他的身份了。
“好了，废话说完了，是时候杀人祭奠了。”玉观音笑道，笑声中带着凛冽的杀意。
“放过她可以吗？”军师突然恳求道：“就算你真的要杀她，也让她先把孩子生出来好吗？”
“老头，你开什么国际玩笑？”玉观音夸张大笑道：“老子还要等她一年？生下来还要给她养孩子？我有病啊”
“求你，孩子是无辜的。”军师突然哭了起来，作为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对于新生的渴望，他超过了所有人。
“算了。”瑶瑶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没有出生过，或许是他最大的幸运。”
轰
我的脑子瞬间就炸开了。
尤其是瑶瑶亲口承认的那一瞬间，其实对于怀孕这一说，我一直以为他们在骗我，不过是想增加更多的筹码。
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瑶瑶真的怀孕了，她真的孕育了一个小生命，一个无比灿烂的小生命。
“进攻”
我笑着一声喝，向下狠狠一挥手，众人直接冲进了铁房子内。
我不想再等待了，不想再知道任何事，只想紧紧抱住瑶瑶，跟她说一声谢谢。
我随后冲了进去，没有去看玉观音，也没有关任何人，一把抱住了瑶瑶。
瑶瑶呆愣着，仿佛一切都是梦，可我紧紧的拥抱提醒他，根本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
“我就知道。”瑶瑶苦着抱住我，道：“我就知道我的男人一定会来，一定会来救我。”
“没有踩着七色祥云，我很抱歉。”我笑着打趣。
瑶瑶擦了擦眼泪，打了我一下，道：“你又不是猴子。”
“可你肚子有一个小猴子。”我笑着看向他的肚子，甜蜜而幸福。我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这么渴望一个新生命的降临。
“你肚子里才有猴子。”瑶瑶好看的脸上，飘起一抹红云，低下头，不去理我。
“虽然不想打断你们。”赵兄突然道：“可你最好还是看一眼玉观音。”
“不用了。”我道：“杀了吧”
对于跟了我们这么长时候的玉观音，我突然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因为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瑶瑶和孩子身上。
“还是看一下吧。”赵兄很坚定，道：“必须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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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0章 舅舅（）
必须要看？
我还很少见到赵兄如此坚持一件事，除了关于生死外。
“你看看他是谁。”赵兄再次强调。
我有些狐疑的转身，看向赵兄，又转而看向玉观音。这个人的长相，很重要吗？不管他是谁，就算是美国总统，没一会儿，他也该变成死尸了。
可，当我看到他的眉眼时，顿时呆愣在当场，这人是……怎么会是他？会是舅舅？
玉观音竟然是舅舅？
我以为远隔千里，在帝都的舅舅？
他不是帝都的一位高官吗？怎么突然成了玉观音？
我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
我一直追查的大仇人，竟然是自己的亲舅舅。
“怎么？很吃惊吗？”玉观音咧嘴笑着，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
“怎么会是你？”我声音嘶哑道。只是一瞬间，我就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是我怎么了？”玉观音笑着，道：“连一声舅舅都不叫，你还真是跟你爹一样的没教养啊。”
“怪不得我爹不告诉我，怪不得他瞒着我，不告诉你的身份。”我失魂落魄，道：“原来他是怕我知道后受不了。”
“别逗了，像林淮安那种假惺惺的玩意儿，怎么会考虑这些？如果不是他给你的线索，你怎么可能找得到我？”玉观音嘲讽一笑。
“他只是让我自己去找寻答案。”我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我一直不理解他，现在才搞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现在知道也不迟嘿嘿。”玉观音笑着，他一直在笑，似乎根本不对自己的境遇担心，不知是疯了，还是有恃无恐。
“你为什么要这么作？”我不解道：“你是帝都的高官，年轻有为，有着光辉的前途。”
“如果我告诉你，是我了实现人生的意义你相信吗？”玉观音疯狂的笑着。
实现人生的意义？
建立一个药粉帝国，害无数人家破人亡，就是他实现人生的意义吗？这种意义也太可怕点了吧？
“不相信？”玉观音张开双臂，道：“建立强大无比的药粉帝国，控制无数资金和人员，这就是我的梦想，这就是我人生的意义。”
我愣住了，实在没想到真的有人把邪恶当成活着的意义。
“可你们却偏偏要阻拦我，你们这些人，既不是警察，也不是竞争对手，我他妈的就搞不清楚，为什么你们要阻拦，对你们有一点好处吗？”
“还有林淮安，他作为我的小舅子，手里有那么多的资金和资源竟然不帮我？”
“只要给我足够的钱和人员，凭我的才能建立大一统的药粉帝国，有什么难度？”
“我们他妈是要统治世界的”
“可你们非要相互攻击，你们是竞争对手，或者警察也就算了，可你们都不是，一点利益都得不到，却他妈的要挡住我。为什么？你他妈告诉我，为什么？”
玉观音，或者说舅舅，终于失去了理智，终于不再笑，不再那么彬彬有礼，有恃无恐。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意识到自己彻彻底底的失败，我生命的终结。
我掏出枪，眼眶已经红了，道：“如果非要说为什么，我可以不要脸的回答你一下，因为正义”
因为正义
这或许是唯一的答案。
我知道像我这种人渣，是没资格说什么正义的，所以要加一句不要脸。
“正义？”
玉观音冷笑着，在他的世界里，这个词估计是最无用且可笑的。
“笑笑在什么地方？”我问道，我已经厌烦了跟他叙旧，还有讨论什么乱七八糟的正义。
现在我要问最实际的问题，笑笑在哪里？我想这也是老黑最为关心的问题。
“笑笑？”玉观音装出一副迷茫之色，不过随即恍然道：“就是那个笑起来有一个酒窝的小姑娘？”
“对是他。”老黑抽出匕首，带着杀意问道：“她在什么地方？”
“她死了。”玉观音贱笑道：“被我派十几个大汉轮番上，给活活弄死了，死的时候特别凄惨。”
“我草吗”老黑一拳打了过去，打的玉观音鼻血横流。
“哈哈”玉观音擦也不擦鼻血，道：“打我？打我他也死了，就算你把我杀了，杀我一万次她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