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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去收拾行装,然后前往神武门,皇上那边,哀家会派人去说。”
待得瑕月下去后,杨海小声道:“太后,为何要突然命娴妃一起去五台山?您不是一直不喜欢她吗?”
凌若轻叹了口气,道:“虽然天花一事已经告一段落,但你觉得娴妃心中,真的会一点都不介意吗?尤其皇上这次如此明显的偏坦皇后,连哀家这个当额娘的都觉得不舒服,更不要说娴妃了,说不定,这件事会让她走向极端。所以,哀家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将她留在哀家身边为好。”
杨海恍然之余,又道:“太后虽说不管皇后之事,终归还是放不下。”
凌若抚着额头,冷声道:“哀家可没心思管她,哀家只是不想这后宫再添事端,再说,这一次……确实有对娴妃不公之处。”说罢,她挥手道:“行了,你赶紧去养心殿将这件事告诉皇上吧,待你回来,便立刻动身。”
弘历在得知凌若要将瑕月一并带往五台山时,并无任何异议,自从天花一事后,他对瑕月的心思,就回到了最开始时那样,全无好感。
不过他还是来了神武门,亲自扶凌若登上舆车,关切地道:“皇额娘,您准备何时回宫?”
凌若道:“哀家也不知道,视情况而定吧。哀家不在宫中这段日子,皇上一定要勤理政事,万不可有所松懈。永定河、台湾、保定府这三处,尤其要盯紧。”待弘历答应后,她眸光一闪,道:“另外,哀家之前交待你的事,也要尽快为之,不要拖得太久,知道吗?”
弘历垂目道:“皇额娘放心,儿臣已经在着手安排。”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行人出现在神武门处,正是明玉,后者怯怯地看了凌若一眼,上前道:“儿臣参见皇额娘,皇额娘吉祥。”
凌若抬一抬手,神色漠然地道:“皇后怎么来了?”
明玉自宫人手中接过锦盒,讨好地道:“儿臣知道皇额娘要前去五台山,路途遥远,担心皇额娘途中劳累,所以特意准备了一些人参虫草等物,以备不时之需。”
“皇后有心了,不过这些东西,宋太医已经带了许多,足够哀家所用,皇后这些,还是拿回去自己用吧。”宋明华奉命随凌若前往五台山,照料她的身子。
凌若的拒绝令明玉极是尴尬,捧着东西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弘历心有不忍,出言道:“皇额娘,这是皇后的一片心意,您就带上吧,儿臣让人放到马车上去可好?”
“皇后的东西,哀家受不起!”扔下这句话,凌若不再理会他们,命杨海放下帘子,起驾前往五台山。
瑕月上前行礼道:“臣妾拜别皇上,皇后娘娘。”
弘历终于正眼相看,然仅仅一瞬间便移开了目光,冷声道:“皇额娘年岁已高且还扭伤了脚,这一路上,你要好好侍候皇额娘,切莫让皇额娘有事。”
“臣妾会的。”在离去之时,瑕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然看到的,除了冷漠还是冷漠。下一刻,一股难言的酸疼自胸口蔓延向四肢百骸。
以为自己对弘历已经绝望了,不论弘历待她如何都不会再有心痛的感觉,却原来不是,她的喜怒哀乐,依然围绕在弘历身上。
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但最可怕的,是……她不知该如何摆脱。
“起驾!”随着这两个字从杨海嘴里吐车,舆车的轮辘缓缓动了起来,载着凌若与瑕月离开紫禁城,前往五台山。
舆车才驶出不远,神武门内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皇祖母!姨娘!”
第两百一十六章 怪病()
凌若连忙命人停下舆车,挑帘往后看去,只见永琏迈着小腿快步奔来,一路跑到舆车前。凌若虽然对明玉有所不满,却不影响她对这个孙子的喜欢,抚着他跑得通红的小脸道:“你不好好读书,跑来这里做什么?”
永琏稍稍喘匀了一些气,便急切地道:“皇祖母,您为什么要去五台山,孙儿舍不得您。”
凌若温言道:“皇祖母也舍不得你,不过皇祖母必须要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了,你要好好念书,皇祖母回来后可是要考你功课的。”
“嗯。”永琏应了一声后,又跑到瑕月所乘坐的舆车前,语气发闷地道:“姨娘,您也必须要去吗?”
瑕月微微一笑道:“你皇祖母年纪大了,姨娘若是不跟着,你皇阿玛如何能够放心。”见永琏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她又道:“待姨娘回来后,与你说宫外有趣的事情好不好?”
永琏毕竟还是孩子,一听说这个,立刻兴奋地点头,道:“好啊,我还没有去过宫外呢,姨娘说话算数,不可以耍赖,否则就是小狗。”
看到他伸出的小指,瑕月笑着与他拉钩,“好,一言为定!”
在永琏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舆车再次前行,最终消失在永琏的视线范围中。
在命宫人带永琏回坤宁宫后,明玉忧声道:“皇上,皇额娘是不是还在因为水月的事情,怪责臣妾?”
弘历沉沉叹了口气道:“水月毕竟伴了皇额娘那么多年,如今骤然逝去,且又死得那么惨,皇额娘心中难免不舒服,等皇额娘从五台山回来,应该就没事了。”
明玉眼圈一红,落泪道:“臣妾不是存心想害水月的,臣妾……有让水月不要去碰,但水月不听臣妾的话,最终才会被天花缠身,丢了性命。臣妾真的很后悔,不该听信慧妃的话,做出这样害人害己的事情来,这几天,臣妾只要一闭眼,就看到水月站在臣妾面前,说臣妾害死了她,臣妾好怕她真的会来索命。”
弘历握紧她颤抖不止的双手,安慰道:“不会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多想无益。不过往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再有了,明白吗?”
明玉连忙摇头,迭声道:“臣妾不敢了,绝对不敢。”
弘历点点头,道:“好了,回去吧,朕也还有许多折子没看。”
明玉拉住他的袖子,忐忑地道:“皇上今夜能否来坤宁宫用膳?臣妾亲自下厨做几个皇上喜欢吃的菜。”
弘历犹豫片刻,终是不忍让明玉失望,道:“好吧,朕批完奏折就过来,不过你身子不好,不必特意下厨,让宫人做就是了。”
弘历的答应,令明玉放下心来,露出一丝笑容,“只是做几个菜罢了,不碍事。”
待得目送弘历离开后,明玉亦回了坤宁宫,刚一踏进宫门,便有宫人迎上来道:“主子,慧妃娘娘来了,正在偏殿等候。”
明玉眸光一沉,待得进到偏殿后,果见高氏等在那里,后者一见她出现,立刻迎上来道:“臣妾给娘娘请安。”
明玉瞥了她一眼,道:“慧妃来本宫这里做什么?”
高氏听出她话语中的不耐,道:“娘娘,前日在慈宁宫中,太后究竟与您说了什么,为何突然之间,事情变成小六子所为,娴妃却安然无事?如今还陪着太后去五台山?”
明玉冷声道:“本宫不是说了不知道吗?慧妃追问不休,可是不相信本宫的话?”
高氏微一低头道:“臣妾不敢,但娘娘是第一个被太后唤进去的人,若说丝毫不知,未免有些说不过去,还是说……”她眸光微转,道:“太后不让娘娘说?”
明玉神色一慌,别过头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本宫不知道事情为何变成这样,太后唤本宫进去,只是问了一下当时的情况罢了,再无其他。”
高氏哪里肯信,待要再问,明玉却道:“本宫很累了,慧妃退下吧。”
“娘娘……”高氏刚说了两个字,明玉便唤过宫人扶她去内殿歇息,她这种近乎逃避的行径,莫说高氏,就是文竹也看出不对劲来,小声道:“主子,皇后娘娘好象很不愿意说起这件事。”
“她必定有事瞒着本宫。”高氏思索片刻,道:“如今太后不在宫中,你想办法去慈宁宫那边打听一下,看能不能得出些许线索来。天花那件事的结果,本宫怎么想怎么觉得怪。”
文竹点头道:“奴婢知道了,不过慈宁宫的人,嘴巴是出了名的严,只怕撬不出什么名堂来。”
高氏咬牙道:“再严也得想办法给本宫撬开,自从那件事之后,太后,皇上,还有皇后,这三人待本宫的态度都变了,当中必有古怪。”
接下来的几日,文竹使了不少银子,也想了不少办法,却始终得不出有用的信息,不过高氏并没有为此郁闷,因为自这几日起,弘历经常翻她的牌子,传召她侍寝,且待她更胜从前,三天两头接到赏赐,这样的恩宠厚待,令高氏逐渐淡忘了天花一事。
然,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高氏开始觉得身子乏力,头晕目眩,传周明华来诊治,说是气血虚弱,开了一堆益气补血之药,但情况一如既往,不,应该说……越来越差,到后面,高氏甚至连下地的力气也没有,只能整日整日的躺在榻上。
这日,高氏从沉睡中醒来,看到守在床榻前的文竹,虚弱地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文竹将高氏扶起倚坐在床头,随后端起搁在小几上的药碗道:“回主子的话,已经过了申时,您差不多睡了一天,药已经热了好几次,您赶紧喝了吧。”
高氏厌恶地道:“喝了这么久,本宫的病情却一点不见起色,就算再喝下去也没用,拿下去倒了。”
文竹劝道:“周太医说了,您这种病从未见过,得慢慢治,急不得。”
“什么慢慢治,依本宫说,他根本就是没本事治本宫的病,亏得皇上还如此信任他。”高氏有些激动地说着,在喘了口气后,她道:“去,请其他太医来为本宫诊治。”
【作者题外话】:今天实在赶不及了,四更,请大家见谅
第两百一十七章 方太医()
文竹为难地道:“可是皇上交待过,周太医对您的病情最是清楚,不可冒然更换太医。”
高氏冷哼一声道:“清楚有什么用,还不是治不好本宫的病,别那么多话了,赶紧去请太医来。”在文竹准备离去时,她又道:“本宫阿玛与方太医有些交情,你将他去请来。”
高氏口中的方太医正是与周明华同为副院正的方晋同,当初庄正得以入宫,就是他受了高斌之托,在其中盘旋。
在高氏昏昏沉沉,将要再次睡去时,文竹领着方太医到了,高氏努力撑起眼皮,道:“方太医,你快替本宫看看,本宫究竟得了什么病,为何突然变得这般嗜睡虚弱,一丝力气也没有。”
方太医答应一声,就着宫人端上来的小杌子在床边坐下,然后仔细为高氏诊脉,随着脉象逐渐清晰,方太医的神色变得很奇怪,收回手后,沉吟片刻道:“不知周太医为娘娘开了什么药,能否让微臣一观。”
高氏闻言赶紧道:“文竹,立刻去拿周太医的药方来。”
待得文竹依言取来方子给方太医后,高氏又道:“方太医,本宫得的到底是什么怪病?”
方太医沉吟未语,据他刚才诊脉所知,高氏不像是得病,倒有些像是中毒,依他对周明华的了解,后者不应该会诊不出来,但他观周明华所开的药,都是一些普通补血益气的药,并无一味解毒的药,这样不对症的药,就算服得再多,对高氏都不会有用。
高氏见他不说话,急切地追问道:“方太医,究竟怎么样了?不是周太医开的方子不对?”
“回娘娘的话,您……”方太医刚说了几个字,就听到外头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方太医与文竹等人连忙回身朝那抹明黄行礼,高氏亦挣扎着要起来,弘历快步来到床边,按住她道:“你身子不好,无需行礼,好生躺着就是了。”
高氏点点头,道:“皇上怎么过来了?”
弘历神色温和地道:“朕担心你的病情,所以过来看看,怎么方太医在这里?”
高氏依言道:“周太医为臣妾看了这么久,始终没有起色,所以臣妾让文竹请方太医来为臣妾诊治。”
弘历轩一轩眉,眸光微凉地道:“原来如此,方太医怎么说?”
高氏未曾留意到他这丝异样,如实道:“刚才方太医正想说,皇上就进来了,臣妾也不知道呢。方太医,如今皇上也在,你快说吧。”
弘历将目光转向方太医,道:“自从慧妃得了这个怪病后,朕就一直忧虑难安,朕曾特意派人将徐太医请入宫中来为慧妃诊脉,可惜他也未曾见过这样的病,若是方太医能够诊出来,朕……”他声音一顿,徐徐道:“一定重重有赏!”
方太医唯唯应着,然心里却是疑惑,若是周明华一时大意,未诊出高氏脉像中微弱的中毒症状,勉强还说的过去,但徐太医是什么人,以他的医术与经验,绝对不可能没有发现,这件事,好生诡异。
想到这里,他小心翼翼地抬头觑了弘历一眼,只见后者正目光烁烁地盯着他,赶紧低头,颤声道:“启禀皇上,微臣无能,未曾诊出慧妃娘娘所得的究竟为何病。微臣看过周太医开的方子,每一味药皆是针对娘娘的情况加以调理,可娘娘服用之后,却如石沉大海,丝毫无效。”
一听这话,高氏顿时急了,道:“本宫不要听这些话,本宫只想要知道,究竟什么药才可以治本宫的病?”
方太医慌忙跪下道:“请娘娘恕罪,除了周太医开的那些药之外,微臣实在想不到其他的药。”
“不可能,一定还有其他的药,你立刻去给本宫拿来,本宫……”高氏身子虚弱,哪里能由她这么大嚷大叫,说到一半,已是无力继续,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弘历在示意方太医下去后,轻抚着高氏的背,温言道:“明知道自己身子不好,还这样急燥动怒,是想要一直好不起来吗?别太担心了,有朕在,你不会有事的。”
待得缓过来一些后,高氏一边流泪一边慌声道:“皇上,臣妾好怕,好怕会这样一直病下去,臣妾不想这样,不想。”
弘历拭去她眼角的泪,轻声道:“朕说不会就一定不会,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只要慢慢医治,早晚会好起来的。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心放宽一些,别总担着个心,否则就算没病也让你担心出病来,知道吗?”待得高氏点头后,他让文竹将早就已经冷了的药拿下去热一热,随后亲自喂高氏喝下。
高氏感动之余又道:“皇上,臣妾阿玛何时能够回京,臣妾很挂念他,上一次相见,还是在七年前。”
“永定河的工程刚有些眉目,高斌万万离不得。”见高氏面露失望之色,弘历安慰道:“朕答应你,只要永定河工程一结束,朕就即刻传召高斌入京,让你们父女相聚。另外……”他抚着高氏苍白的脸颊,一字一句道:“朕打算封你为贵妃,旨意明日就会颁下,待你身子好了之后,再行册封礼。”
高氏惦念贵妃之位,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但弘历迟迟没有这个意思,她也无可奈何,万万没想到,弘历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许下贵妃之诺。
弘历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轻笑道:“怎么了,不喜欢朕给你的封赏吗?”
高氏回过神来,连忙摇头道:“臣妾喜欢,很喜欢,只是臣妾没想到皇上会突然这么说。”
弘历笑道:“其实朕早有打算,只是前段时间宫里事情不断,才会耽搁了下来。不止是贵妃,将来朕还要封你为皇贵妃。”
“皇贵妃?”高氏喃喃重复着这三个字,几乎要以为自己在梦中,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