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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罗握着梳子的手微微一紧,在些许迟疑后交到瑕月手中,后者未曾留意到阿罗的怪异,解开永琏辫尾的发绳轻柔地梳着,永琏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姨娘,您比水月梳得还要舒服,要是您每天都能帮我梳发就好了。”
瑕月轻笑道:“你倒是会得寸进尺,本宫要是天天给你梳发,岂不就成了你的宫女?”
永琏嘻嘻一笑道:“才不是呢,您是永琏的姨娘,在永琏心里您就像皇额娘一样,等永琏长大了,一定好好孝敬您。”
瑕月一边梳着发一边与他打趣道:“好,本宫等着这一日,可别长大后,就忘了本宫这个姨娘了。”
一听这话,永琏顿时急了起来,不顾还没梳好的发辫,回过头道:“不会!永琏永远都不会忘了姨娘,您相信永琏。”
瑕月看到他这个样子,又好笑又感动,将他身子扳直了后道:“本宫知道,本宫刚才是与你开玩笑呢,你倒是当真了。乖乖坐好,否则本宫就不帮你梳了。”
永琏闻言赶紧正襟危坐地端坐在小椅中,唯恐瑕月真不帮他梳,一直等瑕月将将梳子交还给阿罗,方才小心翼翼地道:“姨娘,我能动了吗?”
“都梳好了,自然可以动了。”瑕月笑着拉起他道:“快回去吧,别让皇后娘娘担心了,你的画技进步还算可以,是以从明儿个开始,本宫教你画开心。”
“真的吗?”永琏惊喜地看着瑕月,他一直都想画开心,但之前瑕月要他多练习基本功,不让他画太复杂的东西,如今终于是可以了。
瑕月捏捏他的小脸笑道:“本宫何时骗过你,行了,快回去吧。”
永琏开心地点头,随即命人去将小六子他们唤进来,准备回坤宁宫,岂料宫人回来后道:“启禀主子,启禀二阿哥,小六子二人不知什么东西吃坏了,一直往净房中跑。”
阿罗闻言,连忙道:“主子,刚才奴婢帮二阿哥去盛绿豆汤的时候,看他们两个满头大汗的,就自作主张盛了另外两碗给他们止渴消暑,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之故?”
瑕月蹙眉道:“永琏也吃了绿豆汤,并没有什么事,应该是其它东西。不过他们这个样子,一时半会儿怕是送不了永琏回宫。”
永琏拉着瑕月的袖子道:“姨娘,我可以自己回去,我认识路。”
“这可不行,姨娘让别人送你吧。”瑕月话音刚落,阿罗便道:“主子,要不然,奴婢送二阿哥回去吧。”
瑕月瞥了她一眼,道:“也好,记得打伞,莫要让二阿哥被太阳直接晒到,还有尽量走树荫下面。至于小六子他们,等好一些了,本宫就让他们回去。”
“奴婢知道了。”阿罗顺从地答应,在走出偏殿后,趁着阿罗撑伞的功夫,永琏懂事地道:“阿罗姑姑,要你送我回去,真是麻烦了。”
迎着永琏纯真无瑕的目光,阿罗眸底掠过一丝痛苦,面上却是轻笑道:“奴婢送您回去是应该的,哪有什么麻烦,咱们快走吧。”
永琏点点头,牵着她的手离开了延禧宫,在经过一条林间小道时,阿罗趁永琏不注意,悄悄解开他的发绳,随后故做惊讶地道:“咦,二阿哥你的发绳怎么松开了?”
永琏将辫子拨到前面一看,果然如此,在将松开的发绳拿在手中后道:“可能是姨娘没有绑牢吧,重新绑一下就行了。”
阿罗等的就是这句话,道:“那您站一会儿,奴婢帮您绑好。”
阿罗绕到永琏身后,趁着永琏背对自己的机会,从锦囊中取出一簇小手指长的黑色毛发编到永琏的发尾中,然后再用发绳扎好,因为毛发与永琏本身的头发都是黑的,若非留心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阿罗努力克制着双手的颤抖,道:“绑好了,咱们走吧。”
永琏根本不知道发生在身后的一切,点点头,随阿罗一路来到坤宁宫,水月正好看到这一幕,走过来行一行礼道:“二阿哥,怎么是阿罗送您回来,小六子他们两个呢?”
永琏道:“小六子他们吃坏了东西腹痛难行,所以姨娘让阿罗姑姑送我回来,至于小六子两人,等他们好一些了再过来。”
水月蹙眉道:“这两人还真是不当心。”
第九十九章 过敏之症()
阿罗屈膝道:“若是二阿哥与水月姑姑没有其他事情吩咐,奴婢先行回去覆命了。”
“回去吧。”待得阿罗走远后,水月牵着永琏的手来到正殿,明玉正在翻看高氏呈上来的册子,看到永琏进来,眉眼间盈满了温慈的笑意,“来,到皇额娘身边来。”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这般行过礼后,永琏方才走过去,明玉抚着他的脸颊道:“今天有没有学画?”
“儿臣每天都有学画,只有学完后才会与开心玩一会儿,姨娘说儿臣画技有所进步,从明天开始,可以学着画开心了。”
明玉笑道:“瞧你这个得意的样子,之前不是还说学画辛苦吗?有一次小六子还看到你躲在房里哭鼻子呢!”
永琏讪讪笑道:“是辛苦,不过儿臣觉得很开心也很喜欢,姨娘还说儿臣以后会画得比她还要好。”
明玉抚着他的脸颊道:“你喜欢就好,不过你记着,师傅教的功课千万不能落下,知道吗?”
永琏笑嘻嘻地道:“儿臣知道,姨娘每过三天就会抽儿臣的功课,姨娘说过,要是儿臣功课落下,就不让儿臣去学画还有跟开心玩。”
明玉似笑非笑地道:“姨娘姨娘,每句话里都有姨娘,本宫怎么觉得你跟娴妃比跟本宫还要亲近。”
永琏扑到明玉怀里,撒娇道:“才没有呢,儿臣最亲近的人还是皇额娘。”
“行了行了,本宫……”明玉正要与永琏说是开玩笑的,突然感觉四肢百骸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气息亦在一瞬间变得极为困难,不论她怎么吸气,吸入肺中的气都少得可怜。
明玉抬起颤抖的双手,用力揪着胸口的衣裳,视线逐渐发糊,水月最先察觉明玉的异常,快步走过去道:“主子,您怎么了?”
明玉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力指着自己的胸口,水月跟在明玉身边数年,也曾亲眼看到她过敏症发作的样子,是以很快便明白了明玉的意思,不过神色间的惊慌却是比刚才更甚,颤声道:“是过敏,主子过敏症发作了,快!快去请周太医!”
在宫人匆忙离去后,水月又让人抬着明玉去内殿平躺歇着,永琏紧张地跟了进来,在明玉躺下后,他想要奔过去守在榻前,却被水月一把拉住,“二阿哥,你不要过去。”
永琏挣不开她的手,神色发急地道:“为什么不让我过去?还有,皇额娘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水月忧声道:“主子这是过敏症发作了,主子只有接触动物毛发才会病发,奴婢怀疑是您身上沾染了猫毛回来,以致主子突然发病,您现在过去,会让主子的情况越发严重。”
自从永琏懂事之后,明玉的过敏症就再没有发作过,难怪永琏会认不出来,在听完水月的话后,他激动地道:“不会的,我每次都掸净了衣裳才回来,不可能还沾有开心的毛。”
水月看着他道:“可是除了您之外,就再没有人接触过猫狗。不管怎样,您先离主子远一些,等太医来了再说。”
永琏无奈地点点头,紧张地看着躺在床榻上呼吸困难,神色痛苦的明玉,待得周明华匆匆忙忙赶到的时候,明玉的情况已是变得极为不妙,脸色惨白之余又浮起一大片一大片的肿块,不止是脸颊,裸露在外的脖子与双手皆有,可想而知,在衣棠之下,必然也有同样的肿块。
周明华曾经替明玉治疗过一次过敏症,所以这次一看到这个情况,便知晓是怎么一回事,立刻抽出银针,替其扎鼻翼间的穴位,顺其呼吸,他记得上一次过敏症发作的时候,银针刚一扎下,呼吸便得以通顺,可这一次,等了好一会儿方才感觉明玉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
周明华轻舒一口气,以最快的速度开方子,让宫人立刻煎好送来,他自己则继续替明玉扎针,缓解她的过敏之症。
随着呼吸的顺畅,明玉渐渐恢复了一丝理智,她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伸手去抓自己的脸,口中喃喃道:“好痒,本宫好痒!”
周明华不敢去抓,只能将自己的手臂横在明玉双手之下,随后急切地道:“快过来抓住皇后娘娘的手,千万不要让她抓挠,否则会留下疤痕不说,伤口处理不好的话,还会引发其他病症。”
宫人不敢怠慢,赶紧上前抓住,但明玉力气出奇地大,其中一个宫人大意之下险些被她挣开,幸好水月眼疾手快,冲过去牢牢按住。
明玉浑身奇痒无比,哪里受得了,不断叫道:“放开本宫,本宫好痒啊,都给本宫放开!”
在宫人接替自己按住明玉后,水月神色凝重地道:“你们都听到周太医的话了,给我牢牢按着主子,千万不要松开,否则唯你们是问。”
“水月,本宫叫你放开听到没有,放开啊!”明玉剧烈地挣扎着,那种痒到骨子里却无法伸手去挠的感觉,远比痛楚更加折磨人。每次一旦过敏症发作,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犹如地狱一般的折磨,使她谈之变色。
见宫人一个个都盯着自己,水月道:“在主子病好之前,不用理会她说什么,总之照周太医与我的话去做。”
趁着药还没有送来的功夫,周明华来到水月面前,有些不悦地道:“我之前已经叮嘱过你们,娘娘体质虚弱,一旦过敏症发作,将会一次比一次利害,让你们千万要小心,何以这次会突然发病,是不是接触到猫狗?”
“没有,主子是在与二阿哥说话的时候发病的,奴婢怀疑……”水月轻声道:“是二阿哥未曾掸净猫毛,沾在身上,以致主子过敏。”
周明华看了泫然欲泣的永琏一眼,到底不忍苛责,只道:“二阿哥,您往后可真是要小心一些了,幸好这次微臣来得及时,若是再晚个一时半刻,事情会比现在更加棘手。”
第一百章 猫毛()
听到他这么说,永琏忍了许久的泪滴落下来,哽咽地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将皇额娘害成这样的。||可是每次我与开心玩了之后都会掸干净之后再回坤宁宫,为什么这次会……呜呜……”
水月心疼地将他揽入怀中,安慰道:“奴婢知道,可是任何事情都有疏漏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接近那些东西,您往后不要再去延禧宫与开心玩了好不好?周太医的话您都听到了,而且您看看主子现在的样子,您忍心让她下次再受同样的痛苦吗?”
想到不能与开心玩耍,永琏心中万分不舍,可为了明玉,只能被迫点头,一边哭一边道:“我知道了,我……我以后都不去找开心,呜……不跟它玩,离它远远的。”
水月哪里会不明白他的心思,点头道:“好,奴婢让人带您下去净身更衣,然后再过来好不好?”
永琏抽泣着点头,随宫人离开了正殿,在沐浴更衣之后,宫人替永琏解开弄湿的辫子,想要重新梳整一遍,哪知一解开发绳,就有黑色的发毛落下来,宫人原以为是永琏的头发,可是仔细一看,这些毛发又细又短,根本与永琏的头发不符,瞧着倒有些像……
宫人心中一凛,仔细将那些黑色毛发捡起来后,递到永琏面前道:“二阿哥,您认得这是什么吗?”
永琏经常抱开心,一看这些毛发便道:“这是猫毛,跟开心身上的一样。”说到这里,他意识到不对,宫人手里至少有几十根猫毛,自己不小心沾了一两根在身上是有可能的,但沾这么多而不自知,绝对不可能,当即问道:“你是在哪里发现的?”
宫人如实道:“回二阿哥的话,是在您的辫子里。”
辫子里?开心的毛怎么会跑到辫子里去?永琏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待得他回过神来后,发现屋中只剩下自己一人,刚才侍候自己的宫人不见了。
待得急急赶到正殿的时候,那个宫人正将拿在手里的毛发交给水月,后者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水月刚才一直以为是永琏不小心沾了猫毛没有掸尽,所以引得明玉发病,可宫人却告诉他,在解开永琏辫子时,整整掉下来十几二十根猫毛,这绝对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要引发明玉过敏,想要明玉的性命!
看到永琏奔进来,她走过去道:“二阿哥,你辫子里的这些猫毛从何而来,是谁放进去的?”
永琏急忙摇头道:“没有,没人放过猫毛,我也不知道这些猫毛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在我的辫子里。”
水月神色凝重地道:“这些猫毛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必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二阿哥,你好好回忆一下,今天都有谁碰过你的辫子,这件事关系重大,您一定要想清楚,不要有任何遗漏。”
“我……”永琏闭目努力回想着这一天的事,在回忆到延禧宫时,倏然睁开了双眼,因为他记得,瑕月曾经替他梳过辫子,难道是姨娘?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永琏就立刻摇头,喃喃道:“不,不会是姨娘,绝对不会是姨娘。”
他虽然说得很轻,却没有逃过水月的耳朵,冷声道:“娴妃娘娘碰过您的辫子是不是?”
永琏心中一慌,急切地道:“不是,不是姨娘。是我自己与开心玩疯,乱了头发,姨娘好心替我梳而已,这些猫毛绝对不是她放的。”
水月心中冷笑,面上却道:“若不是娴妃,还有谁,难道还有第二个人碰过您的辫子吗?”
永琏再次想了一阵后,大声道:“我想起来了,回来的路上,阿罗说我辫子松了,帮我重新绑了一下,所以她也碰过。”
“娴妃……阿罗……”水月眸光冰冷地道:“奴婢明白了,娴妃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用这种方法谋害皇后娘娘!”
一听这话,永琏立刻急切地道:“不是的,肯定不是姨娘,姨娘那么好,怎么会害皇额娘呢,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你别急,我再想一想,或许还有人碰过我的辫子。”
“不用再想了,在阿罗将您送到坤宁宫后,奴婢就一直看着您,直至刚才下去沐浴更衣之前,都再没人碰过您的辫子,只可能是延禧宫的人。”这般说着,水月蹲下身,语重心长地道:“二阿哥,娴妃根本不是什么好人,您错信了她。”
永琏用力挥开她的手道:“没有,我没有错信姨娘,她真的是个好人,水月姑姑,您相信我,千万别冤枉了姨娘。”
“奴婢也想相信二阿哥,可是摆在眼前的事实,让奴婢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相信。”说完这句,她对宫人道:“你们看着主子与二阿哥,我去禀告太后与皇上。”
凌若与弘历知晓这件事后,均是震怒不已,立刻动身来到坤宁宫,尤其是弘历,一听到明玉有事,立刻扔下还没看完的奏章奔了过来,所以他消息得的晚一些,却比凌若更早到。
一进到内殿,弘历顾不得喘口气,疾步来到床榻边,看到明玉全身红肿的样子,心痛不已,急急质问着站在一旁的周明华,“药呢,为什么不开药给皇后?”
周明华连忙拱手道:“回皇上的话,微臣刚来的时候就已经开了药,只是宫人尚未煎好。”
弘历急切地道:“四喜,立刻去催,让他们快点煎好药!”
待得四喜快步离开后,弘历坐在床榻前,抚着明玉肿胀的脸颊,安慰道:“明玉,朕在这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