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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接过笼子仔细打量了一眼,转目看向瑕月,“想不到娴妃还会编这些,且编得好生精巧,连哀家都想要一个。”
瑕月连忙起身道:“皇额娘莫要取笑儿臣了,这种小玩艺也就能哄哄二阿哥,哪里能入皇额娘法眼。”
“任何东西做到极致,都有它的价值,这个笼子与蛐蛐也不例外。”凌若一边说着一边将笼子还给永琏,“既是娴妃给你,就好好收着,莫要弄坏了。”说罢,眼角余光瞅见永璜眼巴巴地盯着笼子,想了想,开口道:“若是娴妃得空的话,能否替永璜也做一个?”
瑕月赶紧道:“自然可以,也是儿臣疏忽,忘了给大阿哥也做一个。”
凌若点点头,对一脸欣喜地永璜道:“还不快过来谢谢娴妃娘娘。”
“是。”永璜答应一声,走过来朝瑕月揖首道:“多谢娴妃娘娘。”随后他又朝凌若行礼道:“孙儿多谢皇祖母。”
永璜这次倒是少见的机灵了一回,知道除了要谢瑕月之外,还要谢帮她开口讨要的凌若。不过哲妃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恨不得狠狠训斥永璜一顿,在她看来,永璜根本不该要瑕月的任何东西。
在这个小小的插曲过后,众人的注意力重归席宴,不过苏氏所在的那一桌,气氛却是有些怪异,面对一盘盘端上来的素菜,陆氏拨了几下便搁了筷子,陈氏在一旁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陆氏没好气地道:“都是素到一点荤腥都没有的菜,你说要怎么入口?”
“这也是没办法,谁让咱们这里有人沾不得荤腥呢,姐姐随意吃几口,垫一垫肚子就是了。”陈氏意有所指地看着苏氏,后者神色平静地吃着菜,仿佛没听到她们的对话。
陆氏一听这话,越发来气,道:“别人都吃着珍馐美味,就只有我们几个在这里吃这些东西,莫说是几口,就是一口我也咽不下去。”说罢,她轻哼一声指桑骂槐地道:“有些人既然过敏不能随意吃东西,就该好好在宫里待着,不要出门,偏偏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哪里人多就往哪里钻。”
金氏听得来气,想要与她争论几句,苏氏朝她使了眼色,示意她莫要理会陆氏。至于另一边,陈氏见她越说越过份,亦忍不住道:“姐姐算了,莫要再说了。”
就在这个时候,苏氏突然站起身来,将陆氏与陈氏吓了一跳,不知她想要做什么。苏氏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径直端了茶盏走到凌若面前,恭声道:“臣妾以茶代酒祝愿太后在新的一年里,凤体安康,无病无痛!”
之前明玉与高氏等三妃分别向凌若敬酒祝祷,所以苏氏此举,倒也不算太过突兀,凌若正要举起酒杯来,忽地记起苏氏刚才说的那几个字,道:“为何是以茶代酒,纯嫔不能饮酒吗?”
弘历在一旁道:“朕记得纯嫔酒量颇好,怎么今日却是以茶代酒?”
“启禀太后,皇上,臣妾昨日再次出现过敏之症,脸上的红肿至今未好,太医叮咛了,在过敏症状消退之前,万万不能饮酒,也正因为如此,慧妃娘娘将臣妾那一桌的菜式尽皆换成了素菜。”说到此处她幽幽叹了口气,道:“慧妃娘娘自然是为了臣妾好,只是委屈了陆贵人与陈贵人,要陪着臣妾一道用素菜,从席宴开始到现在,陆贵人一口菜都没用过,想是不合胃口。”
陆氏被她说得脸上一阵刺痛,在发现凌若的目光望过来,赶紧起身道:“太后,纯嫔娘娘误会了,臣妾来之前曾经用了几块糕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觉得腹中饱胀,实在吃不下东西,所以才会如此。”
凌若盯着她道:“原来如此,既是吃不下就罢了,无谓勉强,不过几块糕点就让你撑成这个样子,想必是积食了,过会儿哀家让人给你送盅消食汤去。”
第八十一章 识破()
“多谢太后。||”在陆氏叩首谢恩之时,苏氏亦回到自己席宴上,此时,明玉轻“咦”一声道:“为何纯嫔与陆贵人她们坐在一起,本宫记得之前内务府送来的名册上面,是说与慧妃她们一桌。”说罢,她将目光转向高氏,道:“慧妃,此事你可知晓?”
一直沉默不语的高氏闻言,起身道:“回娘娘的话,原本确实如此,但臣妾后来想着,一桌五人,一桌三人,未免有些失衡,所以便将纯嫔换去了陆贵人一桌,未曾事先禀告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凌若与弘历注意到高氏那身茜红织锦挑丝旗装,目光不约而同地为之一沉。
明玉神色稍霁,但仍是有些不悦,“纯嫔毕竟是一宫之主,慧妃你这样的安排,未免有失妥当。”
高氏脸色一变,用力吸了一口气,道:“是,臣妾知道了,臣妾以后会尽量思虑周全。”
明玉还待要说,瑕月已是起身道:“娘娘,有什么事情,等到家宴过后再说吧。臣妾刚才想了一个酒令,咱们来行酒令助兴可好?”
凌若眸光一闪,接过话道:“行酒令,呵呵,哀家想刚说,没想到让娴妃抢了先。来,咱们一起来行这场酒令,看哪个最先被罚酒。”被她们这么一说一接,苏氏的事情自然被揭了过去,无人再提及。
而在家宴过后,众人相继离去,高氏在快要走到景仁宫时,一个身影奔到她面前,恭敬地道:“太后口喻,请慧妃娘娘前往慈宁宫,太后有事相询。”
高氏看清来人后,道:“杨公公,你可知太后召见本宫,所为何事?”
杨海低头道:“请慧妃娘娘恕罪,奴才只是奉命前来传召,余下的事情,一概不知。”
凌若派人传召,高氏自然不敢不去,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在走到慈宁宫时,竟是看到瑕月与苏氏,她们身前各有一个慈宁宫的宫人引路,想必都是奉喻来此,只是一下子召见她们三人,究竟所为何事?
高氏一边思索一边随杨海进到暖阁,水秀正绞了面巾递给她,凌若拭一拭脸后,对正向自己行礼的三人道:“真是不中用了,才喝了这么一些酒,便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连这脑袋也晕晕沉沉的。”
高氏讨好地道:“皇额娘,文竹最擅煮醒酒茶,不如让她给皇额娘煮一些来?”
“慧妃有心了,不过哀家已经让安儿去煮了,不必再麻烦你。”凌若将面巾递给水秀后,道:“可知哀家今日唤你们三人来此,是为何事?”
高氏最先道:“恕儿臣愚昧,不知皇额娘用意。”
凌若笑一笑,将目光转向站在她旁边的苏氏,“纯嫔,你呢,可曾猜到些许?”
苏氏眼皮一动,轻声道:“臣妾斗胆揣测,应该与之前的宴席有关。”
凌若赞许地点点头,“纯嫔果然聪颖,哀家什么都没说,你就已经猜到了哀家的用意。”
苏氏摸不准她这句话的意思,当下道:“臣妾也只是胡乱猜测罢了,没想到真的能够侥幸猜中。”
凌若和颜一笑,然接下来所说的话,却令苏氏心惊不已,“之前在席宴上,你以茶代酒敬哀家,究竟真的只是敬酒还是想借机告慧妃与陆贵人的状?”
苏氏用力一咬舌尖,借着剧痛压下心中的慌乱,一脸委屈地道:“臣妾绝无此意,也不知太后为何会如此询问,还请太后明鉴!”
凌若冷冷看了她一眼,道:“纯嫔,你觉得哀家已经老的可以由你糊弄了吗?”
如此严重的话,苏氏哪里敢就这么接下去,慌忙跪下道:“太后息怒,臣妾一直对太后尊崇敬重,万万不敢有此念。”
“是吗?可是哀家看到的,却非如此。”凌若盯着苏氏道:“你向哀家敬酒,其目的,是为了告诉哀家,慧妃将你的菜式换成了素菜,且陆贵人对此多有不满抱怨,不肯动筷,是不是?”
苏氏紧紧攥着垂在袖中的双手,道:“臣妾没有,慧妃是为了臣妾脸上的过敏能够尽快好起来,才将菜式换了素菜的。至于陆贵人,要她跟着臣妾一起吃素,臣妾委实过意不去,她抱怨几句也没什么,臣妾怎么会为此告状,臣妾实在冤枉。”
“你有没有冤枉,哀家很清楚。”凌若顿一顿,道:“纯嫔,哀家不会逼迫你承认刚才的事,但你给哀家记清楚一件事。身为嫔妃,最要紧的是守住自己的本份;最要不得的,是自作聪明,明白吗?”
苏氏唯唯应着,不敢多言,高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微弯,露出一丝隐晦而快意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将笑容掩去,耳中便传来凌若的声音,“慧妃!”
高氏心中一凛,连忙敛了神色,上前一步道:“儿臣在。”
“素菜一事,是因为纯嫔过敏,哀家且不与你说,只问你为何要将纯嫔安排在陆贵人一桌,她身为主位,理应与你与娴妃一桌。”
高氏低头道:“回皇额娘的话,正如儿臣在席宴上所言,是想两桌人数均衡好看一些,所以才会做此安排。”
凌若接过安儿递来的醒酒茶,喝了几口后道:“那怎么不见你将其他几桌的人数也给弄均衡一些?”
高氏正想着该如何回答,凌若已是摆手道:“行了,别给哀家在这里想什么借口,哀家懒得听。哀家不管你与纯嫔是怎么一回事,总之这样的事情,哀家以后不希望再看到,尤其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明白吗?否则哀家不介意去了你协理六宫之权。”
高氏被她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不敢有所反驳,“是,儿臣记下了。”
凌若微一点头,目光却是未从她身上移开,高氏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正在暗自揣测时,凌若再次出声道:“你这身衣裳是怎么回事?”
高氏一怔,未曾会过意来,直至瑕月在一旁提醒道:“先帝丧期刚过,慧妃便穿的这样鲜艳,实在有些不宜。”
第八十二章 除夕相伴()
听得这话,高氏终于明白自己犯了一个什么样的错误,连忙跪下道:“儿臣一时大意,还请皇额娘恕罪。||”
“知道就好,回去自行思省,下去吧。”随后凌若又打发了苏氏下去,只剩下瑕月一人尚在暖阁中。
凌若盯着神色平静的瑕月,许久,她颔首道:“娴妃,这一次你刚才做得很好,没有让皇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继续责问慧妃。”
瑕月低头屈膝道:“这都是儿臣应做的。”
凌若看着她低垂的脸颊,心中轻叹不已,明玉虽然比她年长两岁,却远不及她心思缜密周全。
“慧妃与纯嫔之间的事,你知道多少?哀家听闻,你昨日曾先后去过景仁宫与翊坤宫。”
瑕月心思疾转,犹豫着不知是否该将她们有心谋害永琏的事说出来,但仔细想了一番后,最终还是决定暂时不说,毕竟她没有证据,一个不好,反而会让凌若以为她是在蓄意陷害高氏二人。有时候,很简单的一句话一件事,放到这宫里头,就会变得异常复杂。
瑕月低头道:“儿臣只知慧妃对纯嫔有所不满,但具体是什么事,并不清楚。”
凌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既是不清楚就算了,你也下去吧。”
“儿臣告退。”待得退出慈宁宫,瑕月轻舒一口气,刚才在里面,始终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令她喘不过气来。
在回延禧宫的途中,阿罗问道:“主子,您刚才为什么不把实情告诉太后,让她知道慧妃与纯嫔对二阿哥居心不良。”
瑕月瞥了一眼天边弯如钩弦的明月,轻叹一口气道:“本宫不敢赌太后对本宫的信任,因为根本赌不起。”说罢,她不欲多言,道:“不说这些了,快走吧。”
待到了延禧宫,瑕月刚进殿,便看到弘历正坐在椅中饮茶,倏然看到弘历,瑕月惊讶的连行礼也忘记了,直至弘历搁下茶盏,轻笑道:“怎么了,才一会儿不见,就不认得朕了吗?”
瑕月如梦初醒,连忙屈膝行礼,随后小心翼翼地道:“皇上今夜不是该在坤宁宫吗,怎么来这里了,皇后娘娘人呢?”
弘历看起来心情颇为不错,道:“为了今夜的家宴,皇后劳累数日,一回宫就歇下了,朕没什么睡意,所以出来走走,结果一走就走到你这里来了,哪知你竟不在。”
“刚才皇额娘召臣妾去问了几句话,所以回来晚了。”瑕月话音刚落,弘历便招手道:“来,到朕身边来。”
瑕月依言走到近前,任由弘历握住一双素手,弘历也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瑕月被他看得一阵奇怪,忍不住抽手摸着脸颊道:“皇上在看什么,是不是臣妾的脸脏了?”
“没有,朕的娴妃一如初见时的美貌无瑕。”说到此处,弘历又摇头道:“不对,应该说是比初见时更加貌美,让朕忍不住看痴了。娴妃之貌,堪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瑕月掩嘴轻笑道:“皇上今儿个是怎么了,突然如此称赞臣妾?其实臣妾伴驾八年,皇上看了臣妾八年,就是再美的容颜皇上也看腻了。”
弘历唇角微勾,道:“你虽在朕身边八年,朕却还是头一次这样仔细地看你,再说,娴妃的美貌,朕永远都不会看腻。”
听着弘历的话,瑕月心中欢喜,嘴上却道:“皇上如今说得好听,可往后,每隔三年就有秀女入宫,一个个妍丽可人,而臣妾则容颜老去,色衰容减,皇上怕是连一眼都不愿看了。”
弘历笑道:“看来你对朕还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不过无所谓了,因为朕会证明给你看。八年后,朕会再次站在这里,与你说一样的话。”
瑕月有些诧异地望着弘历,她看得出,弘历虽然在笑,目光却极为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逐试探地道:“皇上,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朕就是想与你说这些了。娴妃……娴妃……”弘历喃喃念着瑕月的封号,忽地道:“娴妃,做朕的贤妃可好?”
瑕月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蹙眉道:“臣妾本来就是皇上的娴妃啊。”
弘历哂然一笑,起身道:“朕说的贤,是贤德淑慧之贤。”
瑕月怔怔地看着弘历,虽然她不明白为何弘历会突然与自己说这些,但她能感觉到,弘历的话很纯粹,没有任何杂质,也不带有任何目的性;甚至……还能感觉到,一层无形的隔阂正在慢慢消去。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知道,但有一件事她很清楚,她喜欢这个感觉,很喜欢很喜欢。
弘历见她迟迟不说话,玩笑道:“怎么了,不愿意吗?”
瑕月回过神来,连忙点头道:“臣妾愿意。”她说得很急,仿佛怕晚一刻便会失去这个机会。
她的样子令弘历觉得颇为好笑,带着一丝宠溺之意,抚着瑕月的脸颊道:“不必着急,因为朕给你的选择一直有效,不会收回。”
瑕月低头一笑,随即一脸正色地道:“臣妾不知道能否做好皇上的贤妃,但臣妾会竭尽所能,不让皇上失望。”
“好。”说完这个字,弘历再次执起她的手道:“走吧,朕陪你去外头赏月。”
瑕月一愣,脱口道:“皇上不回坤宁宫吗?”按理来说,弘历今晚应该在坤宁宫过夜才是。
弘历含笑道:“皇后已经熟睡了,朕不想再去打扰她,不知朕的贤妃可肯收留朕在此过夜?”
瑕月被他话逗得一笑,边笑边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臣妾哪里敢拒绝。”
弘历笑而未语,揽着她一起静赏天边弦月,不知过了多久,打更声从外面传来,“梆梆梆”三声,意味着三更已过,从这一刻起,便是乾隆元年了。
待得打更声过后,弘历忽地道:“娴妃,可知朕会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