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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今儿个心情甚是不错,面对弘时的敬酒,没有说什么便喝了,随后弘时又向那拉氏敬酒,不过令凌若意想不到的是,在敬过胤禛与那拉氏之后,他竟又倒满了酒来到自己面前,“弘时祝愿熹贵妃娘娘韶华长存,福寿安康。”
“二阿哥太过客气了,倒是令本宫有些不敢当。”她仔细打量着弘时,虽然弘时脸上一直挂着笑意,然眼底深处却不时掠过一丝渗人的冷光。
弘时见她一直不曾动杯,目光一闪,笑意不减地道:“贵妃娘娘不举杯,可是弘时哪里做的不对,惹令娘娘不高兴?”
凌若端起酒杯,笑言道:“二阿哥行事得体,怎会令本宫不高兴,是本宫刚才尽顾着说话,一时忘了举杯而已。”说罢,当即饮尽了杯中酒。
有了弘时敬酒在前,弘历与弘昼自然也是先后上来敬酒,最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不足三岁的弘瞻在看到几位兄长敬酒后,竟然也捧着一个小酒杯过来,不过他杯中装着可不是酒,而是用苹果磨出来的汁,是凌若特意吩咐为他与嘉柔两个孩子准备的。
弘瞻的乖巧与可爱,令胤禛颇为喜欢,亲手抱过弘瞻喂他吃了几口菜,那拉氏轻抚着弘瞻道:“六阿哥真是越来越可爱乖巧了,连臣妾看了也喜欢得不得了。”
“都是谨妃教得好。”胤禛随口一句话却令刘氏色为之一白,那拉氏将之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笑道:“皇上说得是,谨妃待六阿哥视如己出,实在是难得至极。不过……”
胤禛挟了一筷笋放到弘瞻碗中,不以为意地道:“不过什么?”
“不过有些东西始终不是谨妃能给六阿哥的。”那拉氏这句话终于令胤禛抬起头来,“呃?此话怎讲?”
那拉氏叹了口气道:“不敢隐瞒皇上,在皇上来之前,臣妾看到刘答应与六阿哥抱头痛哭,那情景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说到底,刘答应都是六阿哥的生母,那份血肉亲情是谁都不可以替代的。”
听到这里,凌若哪里还会不明白,那拉氏分明是想替刘氏求情,好让弘瞻回到刘氏的膝下,这事她如何能坐视不理,当下道:“话虽如此,但刘答应当初做过什么,皇后娘娘也是知道的,就算现在后悔,也不意味着以前的事可以就此抹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而且昔日皇上将六阿哥交给谨妃抚养的时候曾说过,以后谨妃就是六阿哥的额娘。”
“刘答应固然曾做错过事,但她不止一次在本宫面前忏悔,本宫相信她确有悔过之心,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熹贵妃又何必始终揪着错处不肯放呢!”
那拉氏话音刚落,刘氏便倚着椅子跪下泣声道:“皇上,臣妾这半年来,时时刻刻皆在后悔之中,臣妾知错了,真的知错了,若可以重来一次,臣妾绝不会再做同样的事情,求您再相信臣妾一次。”
与此同时,坐在胤禛怀中的弘瞻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皇阿玛,儿臣真的很想额娘,很想见额娘。”
他这一哭,刘氏哭得更加厉害了,不停地磕着头,哀求胤禛网开一面,饶恕她之前的罪行。
胤禛冷眼看着这一幕,许久才方看着怀里的弘瞻道:“谨妃待你不好吗?”
弘瞻抬起泪意朦胧的眼睛看向瓜尔佳氏,后者眼圈微红,神色极是复杂,弘瞻不知道那些神色的意思,只是如实道:“姨娘待儿臣很好,可是儿臣还是想额娘,皇阿玛,能不能让儿臣回到额娘身边。”
瓜尔佳氏紧紧攥着双手,她很想阻止这一切,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倒是一旁的凌若道:“皇上,今儿个是家宴,一家人本该高高兴兴聚在一起用膳,可是刘答应非要在这个时候提起此事,臣妾实在不知刘答应究竟存了什么用心?”
刘氏抬起磕得通红的额头,泣声道:“回贵妃娘娘的话,臣妾什么用心都没有,只是想能够时时看到六阿哥,时时与他待在一起,而不是同在后宫,却母子分离,思不得见。”
那拉氏亦在一旁帮着道:“皇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知错能改,便是大善,给刘答应一个机会,何尝不是给六阿哥一个机会。恕臣妾说句实话,就算谨妃照料的再好,也终归不能与生母相提并论。”
凌若垂目道:“娘娘自然是心怀慈悲,但刘氏是否真的悔过了,咱们都不知道,万一她只是口中悔过,那冒然将六阿哥送回去,岂不是害了六阿哥。”
“不是,娘娘,臣妾是真心的,臣妾……”不等刘氏把话说完,凌若已是道:“若你是真心悔过,就应该明白六阿哥跟着谨妃才是最好的,而谨妃也绝对不会亏待六阿哥。”
“臣妾明白……”这一次,凌若依然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再者,你如今是答应之身,根本没有资格抚养阿哥,就算皇上与本宫都相信你真的悔过了,你依然不能抚养六阿哥,这是祖上定下来的规矩,谁都不能更改。”
这番话令刘氏面若死灰,不过她并没有就此放弃,依然定定地看着胤禛,毕竟他才是真正能够决定一切的人。
从刚才起,胤禛就一直没有说过话,直至除了弘瞻之外的所有声音都平息后,方才抬手抚去弘瞻脸上的泪水,“你是朕的儿子,是男子汉,可以流血,但绝对不可以轻易流泪,明白吗?”
第一千九百一十三章 扫兴()
弘瞻点点头,努力压抑住哭声,随后满怀期待地道:“皇阿玛,那儿臣是不是可以回到额娘身边?”
“朕说过,从你去咸福宫的那一天起,你就是谨妃的儿子。”说罢,他将撇嘴快要哭出来的弘瞻交给四喜,让他抱去瓜尔佳氏那里。
当双手接过弘瞻时,瓜尔佳氏什么也没有,只是忍不住落下泪来,当那滴灼热的泪落在弘瞻脸上时,弘瞻愣住了,连哭泣也给忘了。
“皇上……”这一次,刘氏声音里多了一丝绝望,她已经如此哀求了,胤禛竟然连一丝松口也没有,真的……真的是想要他们母子永远分离吗?
回应刘氏的是胤禛重重将筷子搁在桌上的声音,“刘润玉,别再挑战朕的耐心,更不要置疑朕的话!”
这句不带任何感情的话像锤子一样重重击在众人的心中,没有人敢发出丝毫声音,连那拉氏亦是如此,低头看着自己露在袖外的指尖,若仔细看去,会发现她尖细的指尖在微微发抖。
他起身,负手走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刘氏面前,冷声道:“之所以会变成今日的局面,皆是你一手造下的孽,就算你今日真的悔过了,可孽还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抵消的。好好做你的答应,不要再想其它的,有些东西,你想不起。”
刘氏无疑是不甘的,但在那道异常威严的声音下,她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嗫嗫地答应着。
胤禛扫了四周一眼,冷哼道:“好好一顿家宴,弄成这个样子,真是扫兴!”
说罢,他大步离去,四喜与小五赶紧跟了上去,胤禛这一走,这顿家宴自然也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必要,三三两两起身离去,很快便走得只剩下几个人。
“姐姐,你带六阿哥回去吧,我看你们刚才没吃多少,让从祥他们做些点心垫垫饥,尤其是六阿哥,可别饿了他。”说到此处,她伸手欲去抚弘瞻泪痕未干的脸颊,却是落了空,后者更是用有些仇恨的目光看着她。
对此,凌若并不在意,甚至笑了起来,“六阿哥,本宫知道你觉得本宫是个坏人,不让你与刘氏团聚,但你将来会明白,本宫做这一切,皆是为了你好。”
弘瞻不过是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孩,如何听的懂这些,大声叫道:“你骗人,你是坏人!”
瓜尔佳氏连忙阻止道:“弘瞻,不可以这样与贵妃娘娘说话。”说罢,她又有些内疚地看向凌若,“妹妹,你……”
凌若摇头道:“姐姐放心,我怎会与一个小孩子计较,不早了,姐姐快些回去吧。”
虽然瓜尔佳氏有许多话要与凌若说,但她知道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只能点头道:“那我明日再来与你说。”
凌若点点头,在目送瓜尔佳氏离开后,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这个刘氏……还真是一直不曾死心。
且说刘氏离开乾清宫后,并不曾回自己的住处,而是悄悄来到坤宁宫,那拉氏与弘时已经先一步回到宫中,听得宫人来报,那拉氏并没有任何意外之色,只吩咐宫人将她请进来。
趁着这个功夫,弘时道:“皇额娘,您还打算帮刘答应吗?”
那拉氏抿了口茶道:“怎么了,你不喜欢本宫帮她?”
“这倒不是,只是皇额娘应该看到了,依皇阿玛这个态度,想要将六弟从谨妃那里要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话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说句皇额娘不喜欢听的话,其实今夜您实在不该帮着刘氏劝皇阿玛,哪怕要劝,也应挑个熹贵妃不在的时候。”
那拉氏微微一笑,道:“若本宫告诉你,本宫是故意的呢?”
“呃?”弘时一脸不解地看着那拉氏,然后者并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刘氏到了,刘氏进来后,看到弘时也在,颇有些意外,待得相互相见礼后,她看着那拉氏欲言又止。
后者哪会不明白她的意思,温言道:“弘时与本宫是一条心,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不必忌讳什么。”
一听到这个,刘氏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哽咽道:“皇后娘娘,您可得帮帮臣妾,熹贵妃她们这是要将臣妾逼上绝路啊。”
那拉氏一脸无奈地道:“唉,哪里是本宫不帮你,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今夜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皇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六阿哥是谨妃的儿子,哪里还有更改的余地,就算本宫陪着你一求再求,也不过是徒增皇上的厌恶罢了。”
“那臣妾就真的要失去六阿哥了吗?”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刘氏声音明显在发颤,失去弘瞻也就意味着她失去了所有的资,若是运气好,就这样庸庸碌碌终老一生;若是运气不好,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性命。
那拉氏沉吟片刻,道:“到了这个时候,本宫不妨与你交个底,只要谨妃在一日,你就一日要不回六阿哥,毕竟谨妃可是有钮祜禄氏帮着,她在皇上面前有多得恩宠,你都是清楚的,不需要本宫多说。”
刘氏之前一直还算镇定,因为她觉得胤禛虽然将弘瞻交给瓜尔佳氏抚养,不过是想给她一个教训罢了,等气消了,自然会让弘瞻回到她身边,可眼下看来,事情根本不是这样,胤禛……是真的不打算让弘瞻再回到她身边。
虽然弘瞻懂事,可毕竟是一个小孩子,她怕……怕日子久了,弘瞻就会真的认瓜尔佳氏为母,从而淡忘她这个亲生额娘。
不,孩子是她千辛万苦生下来的,绝不许任何人夺走!
想到这里,她惶恐地跪下道:“娘娘,您帮帮臣妾,弘瞻是臣妾的,他是臣妾的。”
那拉氏叹了口气道:“本宫知道,所以本宫才说,除非谨妃死,否则你是断然要不回六阿哥的。”
“死……”刘氏有些恍惚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字,随着她的低头大殿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不过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刘氏便抬起头来道:“娘娘说得对,只有谨妃死了,臣妾才能要回自己的孩子。”
第一千九百一十四章 边关()
“刘答应终于想通了,往后该怎么做,想必心里也清楚了,你放心,有需要时,本宫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娘娘。”刘氏起身后行了一礼,退出了坤宁宫,在刘氏走的不见踪影后,那拉氏转头对弘时道:“现在可明白本宫为何明知不可能成功,依然要帮着刘氏向皇上进言了吗?”
弘时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儿臣明白了,皇额娘是要让刘氏绝望,因为只有在绝望的情况下,她才会不顾一切,去做一些皇额娘希望她做的事。”
那拉氏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不错,就是这么个理儿,谨妃就像以前的温如言,是钮祜禄氏的左膀右臂。刚才那些话本宫之前明的暗的,不是没有与刘氏说过,但她虽然讨好本宫,却不甘心做本宫的棋子,一直不愿乖乖听话,迫不得已,本宫唯有设这样的一个局,让她明白,她早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按本宫说的去做。”说到此处,她阴阴一笑道:“钮祜禄氏母子害死了你舅舅,断了你我一臂,又让你被夺了差事,被迫赋闲在家;若是来而不往,岂非显得本宫不懂礼数。”
一提到这个,弘时眼中也充满了恨意,“皇额娘说得极是,儿臣迫不及待想看到谨妃死时,熹贵妃悲痛欲绝的表情。”
“会的,你很快会看到,而且……这远不是结局!”那拉氏阴笑着,像是夜枭,又像是鬼魅,令人不寒而栗。
至于刘氏,她虽然没听到那拉氏这番话,但多少猜到一些那拉氏的心思,可是她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弘瞻将被永远夺走的恐惧占据了她的心思,只要能够夺回弘瞻,能够变成昔日的谦嫔娘娘,就算被当成棋子又如何。
雍正七年的正月初一,原是不动朱笔,不上朝的,可是一封急报的到来,却是彻底搅乱了这一日的平静,胤禛看过急报后,报了一连串官员的名字,皆是朝中一等一的大官,包括允礼允祥在内,让四喜立刻传他们入宫见驾。
就在四喜答应一声准备退下去传旨的时候,胤禛又唤住道:“慢着,怡亲王身子不好,还是不要惊动他了,让其他人入宫见朕便可。”
刚才他下意识地要找允详来商量这件事,然在回过神后,却猛然想起允祥的身子,任何一个为他诊过脉的大夫都说,他是绝对不能再操劳费神的,否则原本就不多的日子会流逝得更快。
待得允礼等人匆匆忙忙来到养心殿后,知晓了胤禛是因何事如此急着召见他们。急报是边关送来的,这两年一直还算太平的准葛尔开始蠢蠢欲动,甚至对大清驻军发起了几次攻击,虽然只是试探性的,并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且很快退去,但这样的行径无疑引起了守军将领岳忠祺的注意,派人八百里加急,送来奏报。
看到那封急报,众人心中皆有些发沉,才太平了多久,就又要起战争了吗?如今全国施行新政,本就充满了许多不稳定,再起战争,无疑是雪上加霜。
胤禛扫视了众一眼,道:“众位爱卿都已经看过了,对此,你们有何看法?”
允礼先道:“准葛尔屡次试探,无疑是在为进犯我大清做准备,唯今之计,当立刻加强边关军力,万一准葛尔真的出兵攻打,也不至于措手不及;至于将领,岳忠祺甚是不错,应可以担这个重任,不必再另行派遣将领。不过臣与准葛尔的汗王葛尔丹有过接触,此人狡诈多端,不易对付,应让岳忠祺多加小心,以免中了对方的诡计。”
其他人也是这么个意思,以不变应万变,毕竟眼下,大清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只要时间充足,大清不会惧了任何人。
在胤禛等人商议边关一事时,瓜尔佳氏亦来到凌若宫中,坐了一会儿后,两人均将话题转到了昨夜的事情上,瓜尔佳氏更是道:“刘氏……不会就此罢休的,她一定会想办法将弘瞻要回去。”
“我知道,但昨夜里皇上也表明的态度,是绝对不会将六阿哥给她的,不论她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我现在只担心六阿哥,昨夜回去后,可还好?”
瓜尔佳氏叹了口气道:“倒是没什么,也没有哭闹,只是说想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