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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扔下这两个字,弘历头也不回的离去,仿佛一点都不清楚自己在弘时心中激起多大的波澜。
在其走后,王忠小心翼翼地道:“王爷,徐贵人没事呢,您不必担心。”他一直跟在弘时知道,也是他将那盒冬虫夏草交给徐氏的,所以他很清楚弘时对徐氏的感情。
弘时没有看他,只是漠然吐出两个字来,“备马!”
王忠心中一跳,硬着头皮劝道:“王爷,四阿哥刚才已经说了,徐贵人没事,什么事都没有,您不必……”
“本王叫你备马,没听到吗?”他的话终于令弘时正眼看他,但弘时的表情却如凶神恶煞一般,令人望而生畏,王忠害怕之余还是提醒弘时,“王爷,城门已经关了。”
“本王知道,不用你多嘴!”弘时面无表情的说着,然在王忠备好马后,他又道:“将马牵回马厩吧,本王不出去了。”
第一千八百三十二章 哀求()
听得这话,王忠总算松了口气,他刚才真怕弘时不顾一切的冲到城门处,逼着守门官开城门。这样一来,事情就麻烦了,尤其是皇上那里,怎么着也交待不过去。
在吩咐了下来将马牵回去后,他再次无声地走进来,小声道:“王爷,如今离上朝还有一个多时辰,您……”
不等他说完,弘时忆是道:“退下吧,本王想一个人静一静。”
王忠有些担心地看着弘时,却不敢再多嘴,而在他退下后,弘时恨恨一掌击在扶手上,神色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痛楚。
皇额娘,您为何又要做这样的事……
他一方面恨那拉氏的无情,另一方面又知道那拉氏这么做是为了他好。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对徐氏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哪怕他一直避而不见,也无法将徐氏的影子彻底从心中抹去,反而越来越清晰,这些天他忍得很痛苦。
或许,真的只有徐氏死了,他才能从那份魔咒中摆脱出来,但……他怎么舍得徐氏死,怎么舍得!
自弘历离开后,他就一直待在前厅,直至到了上朝时分,麻木地换上朝服,坐进轿中,在轻微的颠簸中前往养心殿上朝。而在这段时间里,他最大的感觉就是时间过得好慢,令他备受煎熬,他恨不得立刻就赶去慧安寺亲眼看一看徐氏是否好安。但是不行,他必须要在此,等到上完朝后,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不时在脑海中闪现的影子,令弘时心不在焉,连胤禛在说些什么也没听清楚,只是麻木地站在那里,甚至连下朝时有人叫自己也没听到。
弘历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化为唇一缕冷漠的笑意。
“二阿哥,怎么了?”英格来到弘时身边,关切地问着,而他的声音也终于令弘时从神游中回过神来,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感觉到弘时有些怪异的目光,英格越发不解地道:“二阿哥,出什么事了,怎得这么看着我?”
“我有些话想问舅舅。”看着弘时面无表情的样子,英格越发感觉不对,但又说不出是在何处,只能说,“既是这样,去我府中说吧。”
弘时点点头,随英格来到他的国公府,弘时没有急着说什么,而是先去看了瘫痪在床的费扬古,待得回到前厅后,方才问出令英格为之失色的话来,“舅舅,昨夜你是不是派暗卫去了慧安寺?”
英格万万想不到弘时一张口就是这件事,昨夜暗鹰回来后,就向他禀报了事情的经过,有人埋伏在慧安寺外,所以没能取了徐氏的性命。但那些人是何人所派,又如何知晓他们会去杀徐氏,却不得而知。
英格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迅速回过神来,装出一脸惊讶之色,“有人袭击皇寺?何人这么大胆?”
弘时闭一闭目,有些痛苦地道:“舅舅,都这种时候了,你还不肯告诉我实话是吗,是不是皇额娘派你去杀徐贵人?”
英格知道如今的弘时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他的心思就算不及自己也差不了多少了,在一沉默后,他道:“你如何知晓这件事?”这样的问话就等于默认了弘时的问题,承认他昨夜派人去杀徐氏。
“果然是你。”弘时脸上的痛苦比刚才更甚,好一会儿方才道:“是弘历昨夜告诉我的。”
英格眼眸微眯,带着一丝惊讶道:“四阿哥?这么说来,昨夜阻挡暗鹰的那些人是他所派,好一个四阿哥,竟然让他料到了先机。”
弘时用力抹了抹脸,哀求道:“舅舅,放过徐贵人好不好?她是无辜的。”虽然这一次,徐氏侥幸逃过一命,但以英格的手段绝对不会罢休,下一次再动手时,必定会做好万全的准备,没人可以救得了徐氏。
英格回望着他道:“她确实无辜,但她会害死你的,而且这是皇后娘娘的命令,我不能违背!”
弘时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但真的……真的狠不下这个心!许久,他咬牙道:“我会亲自去见皇额娘,在皇额娘没有进一步命令下来之前,还望舅舅暂时不要动手,毕竟徐氏要在慧安寺待上一个月,真要下手,有的是机会,不必急在一时。
英格权衡许久,道:“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但二阿哥你应该明白,徐氏是一株毒花,你离她越近,就越可能被毒所伤。”
“我自有分寸。”在说完这句话后,他从英国公府离开,却没有回府,而是再次去了紫禁城。
弘时到坤宁宫的时候,那拉氏正拿着剪子修剪宫人摘来的花枝,原本杂乱的花枝在她剪子下渐渐变得有序。
那拉氏尚未得到徐氏未死的消息,只道英格已经按她的命令杀了徐氏,是以心情甚是不错,看到弘时进来,半开玩笑地道:“今儿个怎么想到来看本宫了?不必去刑部办差吗?“
弘时踌躇半晌,走到那拉氏面前,低声道:“儿臣有一件事想求皇额娘。”
“呃?”那拉氏有些惊讶地看了弘时一眼,旋即道:“什么事,你且说出来。”
弘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看向站在殿中的宫人,那拉氏道:“你们都退下吧。”
随着她这句话,除却小宁子之外,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好了,现在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
在那拉氏话音落下后,弘时倏然跪下,痛声道:“皇额娘,求您放徐贵人一条生路!”
那拉氏失手剪了一朵本不应剪的花,看着那朵花掉在小几上,她冷冷道:“徐氏没死?”
弘时低头道:“是,徐贵人还活着,皇额娘,儿臣知道不该提这样的要求,可徐贵人纯真善良,儿臣实在不想看着她死,求皇额娘开恩。”
那拉氏搁下剪子,取过搁在一旁的软巾拭一拭手,冷声道:“想不到徐氏这么命大,砒霜毒不死,刀剑杀不死,真是让本宫佩服。”
听得这话,弘时心中一颤,瞬间明白过来之前徐氏中毒也与那拉氏有关,抬头愤然道:“皇额娘,您为什么非要杀徐氏不可,她并不曾害过您!”
第一千八百三十三章 绝无虚言()
“要杀她的,不是本宫,而是你!”迎着弘时的目光,那拉氏漠然吐出这句话来,“若不是你一再违背本宫的劝告,一再接近她,本宫根本无需费心对付她。”不等弘时接话,她又道:“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命王忠往翊坤宫送去一盒冬虫夏草吗?弘时,你才是将徐氏推向死路的那个人。”
弘时无言以对,只能道:“儿臣……儿臣知错,求皇额娘再相信儿臣一次。”
“弘时,本宫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可你一次又一次的将本宫的话当成耳边风,你要本宫如何再相信你?”她指着因为刚才那错误的一剪子,坏了精心修剪许久的花,道:“看看这些花,精心修剪了许久,结果就因为一剪子下错了,结果就完全不能看了,只能扔弃!你就与这花一样,不同的是,外头还有许多的这样的花,可以重新再修剪。可你没有那么多的机会,一次错了就满盘皆输,且输的不止是你一人,还有本宫与整个个那拉家族,这是你愿意看见的吗?”
弘时无言以对,那拉氏轻叹了口气,道:“若是在以前,本宫不会与你说这些,因为你根本听不进,但如今的你,应该明白,本宫说的每一句话乃至每一个字都是为你好!”
“儿臣知道!”弘时艰难地吐出这四个字,但仍是不忍心看着徐氏就这么死去,咬牙道:“儿臣向皇额娘保证,若徐氏真成了儿臣的威胁,儿臣就亲手杀她,但在此之前,还请皇额娘慈悲为怀,放她一条生路。”不等那拉氏开口,他再次道:“而且慧安寺遇袭一事,皇阿玛一定会知道,不管皇阿玛会否疑心,他都会加派人手,保护徐贵人,这样一来,皇额娘更难下手,万一被皇阿玛发现,还会惹来无穷后患。”
那拉氏眸光一冷,肃声道:“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弘时连忙道:“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据实说话。而且弘历已经知道了皇额娘的计划,昨日就是他事先埋伏在慧安寺的人救了徐贵人,也是他将这件事告诉儿臣,依这个形势来看,弘历一定会继续派人埋伏,不让任何人伤害徐贵人。”
“弘历!”那拉氏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来,不用问了,一定是钮祜禄氏料到自己会派人杀害徐氏,所以让弘历暗中保护徐氏。
确实,在大内侍卫与弘历两边压力下,她很难要徐氏的性命,哪怕真要来,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这么些年下来,暗卫死伤不少,就是她也有些损失不起。
见那拉氏面露犹豫之色,弘时再次劝道:“皇额娘,儿臣已经与以前不一样了,难道直到现在,您都不相信儿臣吗?”
看着弘时的目光,那拉氏闭一闭目摇头道:“本宫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曾经被索绰罗氏迷得晕头转向的弘时,索绰罗氏之祸,本宫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弘时咬牙道:“儿臣发誓,绝不会让皇额娘看到第二次,就像儿臣刚才说的,若徐贵人真的对儿臣起了威胁,儿臣一定亲手杀了她,绝不会心慈手软,更不会再为她向皇额娘求情。”
弘时话中的绝决与狠厉,就算是那拉氏也刮目相看,牢牢盯着他道:“此话当真?”
“是,绝无虚言!”弘时没有发誓,因为在那拉氏面前,誓言脆弱的犹如一张纸,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看着这个样子的弘时,那拉氏缓缓点头,说出了弘时一直渴望听到的话,“好,冲着你这句话,本宫暂时饶过徐氏一命,但到时候你若不能做到自己说过的话,本宫必取徐氏性命,无人可阻,明白吗?”她终归是不想与弘时弄僵了一直细心维持的母子关系。
弘时欣喜若狂,连连叩首,“儿臣知道,多谢皇额娘成全!”
“起来吧。”在扶起弘时后,那拉氏又问了昨夜的事,随后神色凝重地道:“小心着四阿哥,他昨夜刻意跑来与你说徐氏的事,是想扰乱你心神,令你做出错误的事情来,亏得你昨夜忍住了,没有连夜出城,否则一定会被你皇阿玛发现。”
“皇额娘放心,儿臣会小心的。”弘时低头答应,不管怎样,总算是保住了徐氏的性命,她暂时不会有危险。
在弘时走后,小宁子走上来道:“主子,您真打算这样放过徐贵人?”
那拉氏颇有些无奈地道:“若是本宫再不放过,弘时怕是要怨恨本宫了。”
“可是二阿哥越为徐贵人求主子,就越证明徐贵人在他心中的份量,留着这样一个人在世上,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本宫何尝不知,可弘时刚才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本宫实在不好做的太绝,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他自己说了,若真有那么一天,他就亲自杀了徐氏。”
小宁子有些犹豫地道:“主子相信二阿哥的话?”
“为什么不相信?”那拉氏的反问令小宁子愕然,不等他说话,那拉氏已是续道:“若到时候,他真的下不了手,本宫自会出手。而且弘时刚才说的也确实没错,有大内侍卫还有弘历的插手,要杀徐氏确实不易,暂且静观变化吧。”
且说弘时在准备走出宫门的时候,意外看到了弘历,后者微微一笑道:“二哥可是来找皇额娘求证昨夜的事?”
弘时冷声道:“我的事不用你过问。”
“二哥怎说这样见外的话,咱们可是兄弟,而且昨夜要不是我,徐贵人已是香消玉殒。”后面那句话,弘历说得极轻,除了弘时之外,再无人听见。
弘时没有说话,一直到走出宫门后,方才道:“徐贵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弘历摇摇头,道:“若这话让徐贵人听到了,不知会是如何伤心,唉!”
他一再提起徐氏,触动了弘时的怒火,厉声道:“老四,你要是再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弘历不在意地道:“不客气,二哥想怎样,杀了我吗?”说到此处,笑一笑道:“与其担心这些,倒不如想想徐贵人以后会怎样,杀了一次就必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二哥……”
第一千八百三十四章 夜探慧安寺()
不等他说完,弘时打断道:“我已经说过,徐贵人的事与我无关,你有空在这里闲耗,我可没你那么闲,还要赶去刑部办差。”说罢,他不再理会弘历,径直上了轿子往刑部赶去。
弘历站在原地,露出若有所思之色,虽然刚才弘时刻意不提徐氏,对他的话也多有回避,但他还是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就是弘时对徐氏的安危并不像昨夜那么在意,好像并不怕她再受到伤害,究竟是弘时掩饰的太好,连他也看不出来,还是另有原因?
弘历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头绪来,只得压下这些想法,策马离去。
再说弘时那边,一进到刑部,便让人将之前一直悬而未决的案卷拿了上来,想要借着忙碌抹去不时在脑海里闪现的影子,但效果并不好,那个影子依旧时不时的闪现,令他根本看不进展开了半天的卷宗。待到后面,更是烦燥不已,随手合起案卷,快步出了刑部,王忠刚想跟上去,就听得弘时道:“备马!”
王忠赶紧依着他的话备了两匹马,然在他准备翻身上马的时候,弘时却不许他跟着,只能眼睁睁看弘时策马远去。
弘时没有回王府,而是直接奔出了城门,一路往慧安寺行去,却在能够看到慧安寺时裹足不前。从昨夜开始,他就一直想见徐氏,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过去,否则除非杀了慧安寺所有的人,否则休想无事。
虽不能进去,却也没有就此离去,默默地坐在马背上远眺慧安寺,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暮鼓之声,悄然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夜色正如一张巨网,缓缓吞噬着一切光明……
弘时知道,再过不久,城门便要关闭了,但他迟迟不肯离去,反而任由夜色将自己笼罩。
徐氏并不知道弘时此刻正在寺外,她与前两日一样,诵经祈福,而昨夜被杀死的怡琳也已经入土为安,静安师太为她诵念往生咒,望她早登极乐。
就在夜幕将落之时,派去宫中传信的大内侍卫回来,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十来个大内侍卫,是胤禛在得悉慧安寺有“江洋大盗”行凶后,派来保护徐氏的,至于这桩案子,也已经报了顺天府,顺天府会全力缉查。
徐氏一直在佛前跪到二更时分,方才由紫容扶着回到她暂住的厢房中,洗漱过后,紫容熄了房中的灯火退下。
徐氏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去,她睡得并不安稳,不时梦到昨夜被杀的怡琳,她还是第一次这样真切的感觉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