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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微微一笑,道:“是不敢怪还是真的不怪?”
一听这话,瑕月显得更加慌张了,起身跪下道:“儿媳真的没有丝毫冒犯之心,求额娘明鉴!”
看到她这个样子,明玉心有不忍,跟着跪下道:“额娘,瑕月与儿媳一样,都对额娘只有尊敬之心,万万不敢怪额娘,这一点,儿媳可以保证。”
见明玉始终是帮着瑕月说话,凌若暗自摇头,这孩子心性太好,容易相信人,也不知要到何时才能看穿瑕月的真面目。
“本宫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你们二人这么紧张做什么,快起来,如今可是深秋了,这样跪着很容易受凉的。”待她们二人谢恩起身后,凌若再次开口道:“不过瑕月,有一点本宫要提醒你,明玉已是嫡福晋,你不可再像以前那样直呼其名,要时刻谨记尊卑有序,明白吗?”
瑕月惶恐地应着,“儿媳明白,儿媳以后不会再犯了。”
凌若点点头,“明白就好,你们从府中过来,想必还没用膳,就陪本宫在这里一道用吧,用过膳差不多皇上也该下朝了,你们正好过去请安。”
几人连忙答应,陪着凌若一道用过膳又说了会儿话后,方才去了养心殿,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凌若许久未曾说话,直至水秀命人收拾了膳桌走到她身边后,方才道:“陪本宫去御花园走走。”
水秀看出她心情并不好,没有多说什么,依言扶了她来到御花园。
彼时乃是九月金秋,许多花都谢了,然花谢就必然有花开,绿菊、矢车菊、五头菊、文菊,各式各样,在秋风中肆意绽放着它们的美态,空气中更是弥漫着银桂的香气。
走了几步,竟是意外碰见了瓜尔佳氏,她挑一挑眉,上前笑道:“今儿个不是该在宫中等着弘历与他两位福晋入宫给你请安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凌若顺以一个淡然的笑容,答道:“他们已经来过了,我见没什么事,便来园中走走。”
瓜尔佳氏睨了她一眼道:“一直以来,都是我喜欢菊花,何时你也喜欢了?”
凌若随手折了一朵绿菊在手中把玩,轻声道:“就像姐姐曾经说过的,人的喜好总是会变,以前不喜欢并不代表现在也不喜欢。”
“或许吧,不过我却知道你这个人固执得很,一旦喜欢上了什么东西,轻易是不会变的,你这样子,分明是心中有事,说吧到底是什么事,难不成还是为了那拉瑕月的事。”
见瞒不过,凌若只得如实道:“我已经对明玉多次提醒,可今日她还是处处维护着那拉瑕月,可见她并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中。”
第一千六百六十四章 相见()
“终归是涉世未深,再加上那拉瑕月惯会演戏,看不清也不奇怪。不是所有小说网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你就知道了。”瓜尔佳氏劝了几句,见凌若始终愁眉不展,摇头道:“你啊,愁了自己不够,还要愁别人,再这样愁下去,非得长出一堆白头发来不可。有些事,始终要自己亲身经历过才会明白,就像你当初,不是也被那拉氏害得很惨吗?哪怕后面看穿了她的真面目,仍是有被算计的时候。”不等凌若说话,她续道:“我知道你怕明玉受伤害,但你帮得了她一时,帮不了她一世,终归要靠她自己,明白吗?而且我觉得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担心弘历与弘昼,我听说昨日弘历大婚,弘昼没有去,若是由着这样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我现在就担心那拉瑕月这么做,是想将弘昼逼到他们那一边。”说到这里,瓜尔佳氏紧紧皱起了眉头,忧声道:“依我说,该赶紧想个办法跟弘昼解释,让他相信才行,若实在不行,便想办法套那拉瑕月的话,然后让弘昼躲在暗处听,这样应该会有用。若儿,你说好不好?”
凌若赦然一笑,拉着瓜尔佳氏一边走一边道:“姐姐不必担心,弘历之前入宫与我说过这件事。弘昼……”她凑到瓜尔佳氏耳边,以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缓慢而清晰地道:“弘昼并没有与弘历翻脸,一切只是演给那拉瑕月还有英格看的戏罢了!”
“什么?弘昼竟然……”瓜尔佳氏吃惊之余险些将话说了出来,亏得她反应极快,一下子就将要紧的话咬在牙关里,改口道:“若儿,且去我那里慢慢细说。”
凌若自不会反对,与瓜尔佳氏一道来到咸福宫,然后将弘历告诉她的事细细叙之,瓜尔佳氏又惊又喜,之后连连责怪凌若怎么不早一些与她说,害得她担心了半天。
凌若颇为委屈地道:“我也才知道不久,后来又一直忙着弘历大婚的事,一下子给忘了,这不是一想起来就与姐姐说了吗?”
瓜尔佳氏被她说得无奈不已,轻笑道:“你啊,真是能将人气死。”顿一顿,她又道:“照你这说法,是想让弘昼接近英格,取得他信任,然后再里应外合,打英格一个措手不及?”
凌若有些感慨地道:“是这个意思,不过可不是我想的,而是弘昼想的,这一回,这孩子倒真是出人意料,在承乾宫那一番话连本宫也被他骗过了,以为他真与弘历兄弟翻脸,想不到最后竟是一出将计就计的戏。”
瓜尔佳氏颔首道:“总算没枉亏了这些年你与弘历待他的好,不过英格那边,只怕未必会真的信任弘昼。”
“这就要看弘昼了,不过我倒觉得很有可能成事,如今就看英格那边怎么出招了。”这般说着,凌若话题一转,道:“最近坤宁宫那边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自从皇后被禁足后,那里除了一日三顿送饭过去的人,根本没人接近,平常比冷宫还要更像冷宫。”
瓜尔佳氏这话令得凌若微微蹙眉,迟疑地道:“皇后并不是一个甘于认输的人,怎么这几个月过去了,一直都没见她有任何动静,简直就像已经认命了一般。”
“是有些奇怪,不过就算她再不认命又如何,如今不论是她还是那拉氏一族,都失尽皇上信任,再多事,只会令她自己踏上不归路。这一点,她虽禁冷宫,心里也该明白。”说到这里,她瞥了凌若一眼,话音中多了几分叹息,“我知道你欲除去那拉氏的心思,但之前皇上只是说了一句废后,朝中反应便如此激烈,更是差点死了一位大臣,想必就算是皇上,也不敢轻易动她,除非她或许她的家族犯了大错,这才能理所当然地废后。”
凌若低头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没有将那拉氏多年来的恶行告诉皇上,就怕到时候皇上会忍不住与群臣相抗,强行废后。”
“唉,别人总觉得身在天家,想做什么就是什么,随心所欲,谁能知道天家才是世间最不自由的地方,不管做什么事,都得思前想后,唯恐万一走错一步半步,会招来难以想像的祸患。可谁叫咱们偏偏就生在了天家呢,只能认命。”
且说养心殿那边,在向胤禛请过安后,弘历被留了下来,商议最近吏部的一些事,明玉与瑕月先行回府,说来也巧,在两人将要走出宫门的时候,竟意外看到了弘昼。
一见之下,瑕月心中暗喜,她正愁着要怎么挑拨弘历与弘昼,如今正主竟送上门来。
那厢,弘昼在怔忡片刻后,上前施礼道:“弘昼见过四嫂,见过……月福晋。”
“五阿哥免礼。”明玉温言道:“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五阿哥,可是来给裕嫔娘娘请安?”
在弘昼点头的时候,瑕月轻扯着明玉的袖子小声道:“嫡福晋,五阿哥上次帮过我,我想谢谢他,能否让我与他单独说几句话?”
明玉对于瑕月的称呼有些意外,却是没有在这个时候多说,只是点头应允,“自是可以,我在马车上等你。”
“多谢嫡福晋。”在目送明玉出宫登上候在外面的马车后,瑕月方才将目光转向弘昼,小心地打量着他道:“五阿哥你可还好?”
弘昼心中冷笑,面上却是带着一丝心伤之色,“我一切都好,你呢?”
“我不好,一点都不好。”说到这里,瑕月红了眼道:“皇上为了替王爷掩盖不光彩的事,便下旨命我嫁给他做侧福晋,好堵住悠悠之口。但我……我根本就不想嫁给我,甚至是讨厌他,无奈圣旨如山,由不得我反抗。”
弘昼一脸愤怒地道:“弘历太过份了,我……我……我真恨不得……”
瑕月连忙阻止道:“你别说了,他就算再不对,也到底是你四哥,都说兄弟如手足,你怎么能恨他呢。”
弘昼恨恨地道:“就算是兄弟,也不能妄顾对错,这次他与他额娘做的事,简直就是天人共愤,更可气的是,连皇阿玛也帮着他们。”
第一千六百六十五章 荒唐阿哥()
瑕月红着眼道:“谁都知道皇上宠爱熹贵妃,又怎会不帮着王爷呢。特么对于1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罢了,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怨不得谁,若非要怨,就怨我自己福气浅薄,无法与自己喜欢的人相守。”说到这里,她朝弘昼屈一屈膝道:“之前我与五阿哥说过的事,就请五阿哥当成玩笑话听吧,莫要放在心上。还有……还有……”她努力咬着饱满如玫瑰的嘴唇,哽咽道:“祝愿五阿哥与未来的五福晋永结同心,百年好合。我……我走了。”
就在瑕月准备离开的时候,弘昼突然拉住她,神色痛苦地道:“你明知道我并不喜欢那个吴扎库氏,我……我在意的那个人是你!”
瑕月用力抹去渗出眼角的泪,凄然道:“我知道又有何用,我如今已是宝亲王侧福晋了啊!你,你赶紧放开我,万一让人看见了,可不得了。”
弘昼用力摇头道:“我不放,若非当初熹贵妃阻扰,我早就已经求得皇阿玛将你赐婚给我,那弘历就不会有机会非礼你。”
“你也说当初了,事情已经到这一步,我们回不去了啊,要怪只怪老天爷,虽给了我们相遇的缘份,却没有给我们相守的缘份,一切都已经回不了头了。”瑕月用力甩开弘昼的手,然眼泪却在这一刻落下,恰好滴在弘昼的手背上。
“可是我想娶的人只有你一个,瑕月!”弘昼将一个痴情阿哥演得淋漓尽致,哪怕是精于算计伪装的瑕月,也没有看出丝毫问题来,只道弘昼真的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难以自拔。
“算了,五阿哥,不要再痴心妄想了,难不成你还能从王爷手里将我抢过来吗?”不等弘昼说话,她已是哽咽着快步离去。
在她走后,弘昼一敛脸上的悲伤,嘴角浮出一丝冷笑,这个瑕月还真会演戏,明明四哥没有轻薄她,她却说得跟真的一样。若非他与四哥十几年兄弟,真会被她给骗过去。
想离间他跟四哥,让他们兄弟自相残杀?好,这么喜欢玩,他就陪她玩到底,就怕到时候,她玩不起!
至于明月那边,看到瑕月眼睛红红的上了马车,惊讶地道:“怎么这副模样,哭过了吗?”
“没有!”瑕月连忙别过头,掩饰着道:“嫡福晋多心了,是外面风沙大,所以迷了眼。”
明玉扳过她的肩膀道:“这里哪里来的风沙,瑕月,出什么事了,你不是说跟五阿哥道声谢吗?”
在她的一再追问下,瑕月吞吐道:“我确是这么想的,但五阿哥竟然还不死心,刚才竟还说出要带我走的话,我一时害怕,才哭了出来。不过我想五阿哥应该是一时激动才会这样,不会真这么做的。”
明玉不悦地道:“这个五阿哥好生无礼,明知道你是王爷的侧福晋,还说出这种话来。”
瑕月连忙劝道:“罢了,想来他也是一时激动,并非存心,嫡福晋莫生气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府吧。”
“自是要回府,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件事你得答应我。”明玉拉了她的手郑重其事地道:“往后不许再叫我嫡福晋,还是与以前一样唤我姐姐。”
一听这话,瑕月连连摇头,“不可,万万不可!此事要是让额娘知道了,一定会怪我不听她的话,尊卑不分。”
明玉想了一下道:“既是这样,那有外人的时候你便叫我嫡福晋,若私下相处,只我们二人时,就还是姐妹相称,你说好不好?”
这一次,瑕月没有再推辞,温驯地道:“一切皆听姐姐的。”
其实她打从心底里不愿称那声“嫡福晋”,因为每唤一次,就提醒着自己的身份比她低一等。熹贵妃就是看出这一点,所以才非要她改口不可,那个老妖婆,仗着身为贵妃又得皇上宠爱,就对她指手画脚,百般刁难,实在可恨!
在随后的几日后,弘昼如圣旨所言迎娶吴扎库氏,但他一直表现得很不情愿,甚至当天连洞房都没有进,胤禛得知后,将弘昼好一顿训斥,但后者还是我行我素,下朝之后,极少回府,反而经常在酒楼买醉,最离谱的是,他只要一看到丧事,就跑过去不分缘由地跑过去要替人家办丧事,之后更是大吃祭品,令得主人家不知如何是好,想要赶他,又碍于他贝子的身份不好动手。
这件事传到胤禛耳中,令他对弘昼大为不满,对他多番训斥,但弘昼始终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每次京城中只要一有丧事就必然有他的身影,甚是荒唐,户部的差事也因此荒废了下来,若非弘历再三替他说话,胤禛早已重罚于他,有人在背后称他为二阿哥之后的又一个荒唐阿哥;不过二阿哥荒唐了不到一个月,就洗心革面,还去了河南推行新政,这位五阿哥却是足足荒唐了好几个月,而且看样子,丝毫没有悔改之意。
这日,弘昼在又一次吃完丧品后走在回府的路上,一人拦在他跟前,道:“五贝勒爷,我家主子有请。”
弘昼心中一动,知道大鱼开始上钩了,然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斜睨了来人一眼道:“你家主子?你家主子是何许人也,居然来请本贝勒爷。”
来者是一个年约四旬之人,那面相,一看便知是精明之人,他躬着背道:“我家主人的身份,贝勒爷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神神秘秘,哼,本贝勒爷没兴趣,别挡着路!”弘昼语气不好地说着,然那人就是不肯让开,笑道:“贝勒爷不是喜欢替人家办丧吗,正好我家主子有丧事要办,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请贝勒爷过去一趟?”
一听“丧事”二字,弘昼眼睛顿时为之一亮,道:“你家主子果真有丧事要办?”
那人轻笑道:“千真万确,奴才说什么也不敢骗贝勒爷您啊!”
“好,赶紧前面带路,本贝勒爷这就过去。”弘昼连对方身份都没有问,就直接让来者带他过去,这位荒唐阿哥之名,真是一点都不假。
第一千六百七十章 立下大功()
想到这里,他当先拍袖,双膝跪地,大声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上英明仁厚,令得天下归心,实在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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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当中,不少皆与富户有所关联,那些富户之所以可以大肆圈地,令百姓状告无门,就是因为有些人暗中相助,而做为回报,富户们也很知趣的每年拿出一部分银子,送到他们手上,谓之曰:冰炭敬。
而今,河南顺利推行新政,只要浙江那边也是如此,那么新政必然要推行全国,改土归流,到时候他们手上的银子可要少上一大截了,这可实在是要他们的命了,也不知能想什么办法。
不管那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