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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胤禛躺下后,凌若枕着他的手臂轻声道:“皇上真的打定主意要废皇后吗?臣妾担心只凭萍儿一人之言,未必能令百官信服。”
“朕知道,只是这一次皇后犯一个最不该的错,令朕寻不到原谅她的理由,明日之后,她不会再是朕的皇后!”胤禛眸中闪动着冷冽的光茫,不过在看向凌若时,已是化为少有的温柔,“到时候朕便立你为后,永永远远地陪在朕身边。”
“就算不是皇后,臣妾也从未生出过离开皇上的念头。”凌若话语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内疚,胤禛待她如此信任,她却隐瞒着诸多事情,包括谋划萍儿倒戈对付那拉氏之事。
她怕说出来后会让胤禛认为自己是一个善使手段的人,但不说,又觉得愧对胤禛,一时间纠结无比。
思忖良久,终还是决定将实情说出来,银牙微咬,道:“皇上,臣妾有些事想告诉皇上。”
等了许久头顶都没有说话声,唯有悠长的呼吸,有些奇怪地抬起头,只见胤禛已然闭上双目沉沉睡去,这个意外令凌若哑然失笑,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说,胤禛偏偏就睡着了,看来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罢了,就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这一夜许多人都夜不能眠,天才刚蒙蒙亮时,那拉氏被禁足的消息就ha了翅膀一般传遍了每一个角落,不过昨夜的事知道的人毕竟不多,传到众人耳中的只有一些似真似假的消息,包括胤禛准备废后之后。
不过诸人都报有怀疑之色,毕竟那拉氏是一国之母,突然说废后,若是理据充份还好,否则朝中那些老古董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刘氏一边对镜比着珠钗一边问着金姑,“当真打听不到昨夜里坤宁宫发生了什么事?”
“奴婢已经尽量去打听了,但皇上下令将皇后以及她身边的人全部禁足,不许踏出坤宁宫半步,根本找不到人问,只知昨夜皇上传了勤太妃与果亲王连夜入宫,一道入宫的好像还有一个婢女。”
“婢女?”刘氏柳眉微皱,轻声道:“奇怪,皇上传小小一个婢女做什么,还如何急切,连一夜也不肯耽搁。”
“依奴婢看,此事只怕牵扯到果亲王,听闻昨夜勤太妃回去后,果亲王还被留在宫中,今儿个一早直接随皇上去上早朝呢!”
“果亲王如今甚得皇上恩宠,都快赶上怡亲王了,他能有什么事?”这般说着,刘氏忽地想起一事来,迟疑地道:“该不会是与之前护送熹贵妃回京的事有关吧?”
“奴婢也有此想法。”金姑话音刚落,便听得刘氏再次问道:“那个婢女怎么样了,昨夜随勤太妃回王府了吗?”
“这个奴婢不清楚,想必是一起回去了。”金姑不确定地回了一句,旋即又试探道:“主子,您说皇上真的会废皇后娘娘的后位吗?先帝在世时,立过多位皇后,但从未废过一位,皇上真的要冒这大不讳吗?”
“先帝是先帝,皇上是皇上,两人虽是父子,xing情却相差及远,不能以先帝的xing子来衡量皇上。”刘氏皱眉思索半晌后,摇头道:“这一回,本宫着实猜不准,不过若是由着本宫来说,不废更好一些。因为后位不能虚悬太久,很快便得再立新后,你说这后宫之中,谁会比熹贵妃更合适。”
“这倒也是,皇后一倒,后宫之中便是熹贵妃一枝独大了,说不定她会趁着这个机会,让皇上册立弘时为太子,以绝后患。”
“所以说啊,对本宫来说,皇后不倒比倒了更好。”她将一只珠花顺ha在鬓边,盼顾一眼道:“不过这种事由不得咱们来说,还是等早朝之后的消息吧。”不论是刘氏还是金姑都很清楚,废后这么大的事,胤禛必得与百官商议。
他们并不晓得口中的那个婢女此刻刚刚离开紫禁城,望着天边蒙蒙的亮光,她隔着衣裳摸了摸藏在里面的书信,朝着与果郡王府相反的方向走去,然当她来到国公府门口时,却吃了个闭门羹,没有刺贴,没有身份,守卫根本不放她进去,萍儿急得团团转,想犹豫着要不要说自己是皇后派来的人,忽地想起这个时候英格应该是去上早朝了,若自己等在门口,等他下朝是便能碰到了。
这般想着,萍儿压下心中的急切,寻了一处隐蔽不易被人瞧见的地方,环抱双膝蹲在角落里。
养心殿内,随着三声鞭响,百官依序上朝,默默等在殿内等着胤禛的到来,虽人数众多,却鸦雀无声,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一身朝服龙袍的胤禛从后面走了,待他在御座上坐定后,百官齐齐拍袖下跪,恭声道:“臣等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胤禛抬手,待得百官起身后,四喜上前一步,一甩拂尘按着平常的惯例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在四喜略显尖锐的声音落下后,原本垂身站在发侧的官员纷纷上奏递折,议叙这几日朝中所发生的事,待得百官叙说的差不多后,胤禛将拿在手里翻看的一本折子递给四喜,却没有急着退朝,而是道:“今日,朕亦有一事想听听诸位爱卿的意见。”
百官之中,唯有允礼知道胤禛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事,果然,在沉寂了一会儿后,胤禛道:“昨夜朕惊闻一事,如今想来仍觉满心诧异,不愿相信,然事实终归是事实,由不得朕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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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三章 反对()
胤禛这云里雾里的一番话,听得百官莫明其妙,面面相觑,不知其究竟要说什么,不过他们很快就知道了,同样的,脸色也全部都变了,尤其是英格,简直青白交加,没有一丝人色。友情站,百度请搜索
萍儿之事,他曾听那拉氏说起后,按理来说,事情应该尽在控制之中才是,为何会一下子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让那个萍儿反咬一口,且不闹得要废后这么严重,若那拉氏真的失了皇后的宝座,对于家族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不行,他绝对不能做视这件事发生,一定要阻止胤禛废后才行。
在英格打定主意的同时,胤禛也说完了该说的话,转而道:“想必诸位臣工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那拉氏身为皇后却嫉妒嫔妃得宠,以利益引诱萍儿刻意抹黑熹贵妃与果亲王,如此德行,莫说是为后,就连为人的资格也没有,朕已决心废后,不知诸位臣工有何意见。”
不等英格说话,一位老大人已是跪下道:“皇上,皇后娘娘乃是先帝赐婚予您,克守妇德,老臣在朝中这些年,不论是皇上登基之前还是登基之后,都从未听闻皇后娘娘有任何不应之举。如今岂可仅仅因为一个奴婢的胡言乱语,就随意废后,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胤禛刚一皱眉,另一位大臣亦跪了下来,言词恳切地道:“皇上,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端庄温慈,断然不会做出陷害嫔妃的事来,再说除了萍儿一人之词外,再无其他证据可以证明是皇后娘娘所为,所以臣以为此事疑点重重,在未查明真相之前,万万不可废后!”
余下一些大臣亦纷纷谏言,皆是与他们一般的说法,倒不是说这些人都与英格有关,最开头说话那位老大臣便一直两袖清风,极是清廉,也不曾与任何人结党,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他心底真实的想法。
三十多年了,三十多年来那拉氏掩饰的太好,以至于蒙骗了所有人,就连胤禛也一直被她蒙在鼓中,哪怕是这一次,也不过仅仅掀开最外面的一层薄纱罢了,并不曾真正了解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若是朕心意已决,你们待要如何?”在胤禛阴沉的脸色中,那些大臣齐齐跪下道:“皇后娘娘乃是天下之母,万万不能废,请皇上收回成命!”
在这些人跪下后,还站在养心殿的寥寥无几,允祥便是其中一个,虽然胤禛赐他坐椅,让他可以坐着上朝,但除非身子真的不支,否则允祥仍是站着,任由身后的椅子空着。
他轻咳一声,上前一步道:“皇上,臣弟以为,无风不起浪,萍儿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丫头,若是皇后不曾主使她做过什么,她又怎会说是皇后所为,所以臣弟以为,皇后之位――当废!”
允祥一直都是站在凌若一边的,不论是谁,只要敢伤害小嫂子,他都绝不放过,哪怕是胤禛,他也不止一次的据理力争,若非他是老十三,是胤禛最看得的弟弟,如今早已没命站在这里。
之前那个老大人冷哼道:“恕老夫不认同怡亲王的话,老夫倒是觉得那个婢女根本就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栽赃嫁祸,故意污蔑皇后娘娘!”
允礼眼皮一跳,站出来道:“萍儿原是我府中的婢女,老大人这么说,就是认为一切皆是本王指使的了?”
老大人拱一拱手,不假辞色地道:“老夫不敢,不过单凭一个婢女的话,便说皇后娘娘有错,还要废皇后娘娘的后位,实在难以令人心服口服。”说罢,他朝胤禛磕头道:“皇后娘娘伴驾三十余年,皇上应该很清楚她的为人,何以会相信如此荒诞的言语,认为皇后娘娘嫉恨熹贵妃?还是说皇上根本就是存心想治皇后娘娘的罪?”
胤禛冷眸盯着他半晌道:“图理琛,你这是何意?”
图理琛颤颤地磕了个头,随后取下头上顶戴道:“老臣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话,乃是皇上最不愿听的,但就算皇上要治老臣的罪,老臣也要说。皇上一向宠爱熹贵妃,之前不顾老臣等人的反对追封熹贵妃为后,而后熹贵妃回宫,皇上更赐下全副皇后仪仗,将其迎回宫中,只怕皇上心里早就存了立熹贵妃为后的心思,只是皇后娘娘仍然健在,一朝不能有两后,所以才无奈封为贵妃。而今突然站出一个人来指称皇后有错,想必皇上是最乐意相信的那一个。”
图里琛这番过于露骨的话,听得允礼等人心头狂跳,这件事很多人心里都在想,但没一个人敢说出来,因为皆怕胤禛震怒怪罪,可偏偏他却说出来了,还将顶戴除下,分明是不惜为此被罢官。允礼与允祥皆是暗自皱起了眉头,被他这么一说,只怕废后一事难成了。
胤禛脸色阴沉如水,盯着图理琛道:“依你说来,仿佛萍儿所为皆是受朕所使,是朕让她污陷皇后,好顺势废后。”等了一会儿不见图理琛说话,胤禛冷笑着点头道:“好!好你个图理琛,真是好。”说罢,目光一转,扫向其他跪着的诸位大臣道:“你们呢,你们是不是也与图理琛一般的心思?”
跪在最前头的一位大臣磕头道:“皇上乃是堂堂天子,臣等岂敢枉测皇上心思,但皇后娘娘品xing高洁,母仪天下,臣等相信皇后娘娘绝对不会做出这等失德之事,还望皇上收回成命,莫要听信奸侫小人之言。”
仿佛是事先商量好了一般,在他说完后,余下众人一齐道:“请皇上收回成命!”
“若朕不收回,你们待要如何,就这么跪在地上bi朕吗?”从刚才起,胤禛胸口就一直憋着一股气,他知道朝中有人不愿让他废后,却没想到竟有这么多人,图理琛更是将事情扯到凌若身上,至于刚才那句“奸侫小人”,明着是指萍儿,但事实上根本是指凌若,胤禛怎会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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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四章 明志()
“臣等皆不敢,臣等只恳请皇上三思之后收回臣命!”说是不敢,但他们说出来的话,根本就是在bi胤禛,令胤禛又气又恼,脸色愈发难看。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张廷玉见殿内的气氛越发僵持,就像一根弦崩得紧紧的,随时都会断一般,紧张地思索着缓解之法。其实他也不赞成废后,毕竟单凭一个婢女之言就要废后,实在有些勉强,哪怕皇后之前所说的话很是可疑也一样,这件事有人证,却没有物证,最为难的是,那个人证还身份卑微,说出来的话没几分份量。但这些话他又不好当着胤禛的面明说,所以才一直选择了沉默了,静观其变。
正当张廷玉想好了两边都不得罪的话,准备开口时,图理琛再次开口道:“皇上,老臣求您收回成命,不要继续错下去了。”
“废后是错,不废后便是对,图理琛,若按着你的说法,那朕似乎要一路错下去了。”胤禛从来就不是一个受人威胁的皇帝,而眼前这一幕,显然已经激起了他的恼意。
图理琛大惊,颤声道:“皇后娘娘无错,皇上您万万不可废后啊,熹贵妃无德,根本……”
“住嘴!”胤禛豁然起身,指着图理琛一字一句道:“如今做错事的是皇后,与熹贵妃无关,你别将事情扯到她身上去!”
图理琛神色激动地道:“若不是熹贵妃狐媚惑主,皇上怎会……”
不等他说下去,胤禛厉喝道:“朕让你住嘴没听到吗?朕说过,与熹贵妃无关,你若再胡言乱语,摘下的顶戴就不用再戴回去了!”
图理琛一怔,低头看着单眼花翎的顶戴,花白的胡子不住抖动着,良久道:“老臣既然摘下了这顶顶戴就没准备再戴回去,老臣受先帝之命,与马齐、张廷玉、隆科多一起辅佐皇上,助皇上成就千秋之业。而今马齐卧病在床,隆科多犯事,能说话的就唯有老臣与张廷玉二人了,张廷玉不敢劝皇上,老臣若再不敢劝,就没人将皇上从悬崖边拉回来了,所以哪怕皇上要老臣的命,老臣也一定要劝皇上收回臣命,因为这是先帝交待老臣的事!”
胤禛眸中闪动着愤怒之色,“图理琛,你不必总拿先帝来压朕,更不要以为朕不敢取你的性命!皇后嫉妒成xing,不配为后,乃是铁一般的事实,就算你说的舌绽莲花,也没有用!”
图理琛言辞尖锐地道:“与其说皇后不配为后,倒不如说皇上您不愿看到她为后!但恕老臣直言,最不配为后的那个人是熹贵妃!”
“好!好!好!”胤禛连着说了三个好字,屈身缓缓坐下,盯着图理琛道:“不管你如何说,总之今日,皇后朕废定了!”
见胤禛不肯听劝,图理琛神色焦急地道:“皇上三思!”
在他之后,是众多百官的声音,然胤禛连眼也不曾眨一下,径直道:“朕已经思得很清楚,皇后失德,不宜再为天下之母,着即废去皇后之位,幽禁冷宫,四喜,退朝之后立刻拟旨送去坤宁宫。退朝吧。”
“皇上!”图理琛见胤禛执意不肯听劝,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眼见胤禛起身意欲离开,急切之下,竟然一头朝旁边的朱红圆柱撞去,“砰”的一声重响,图理琛撞得满头是血,将所有人都给惊住了,包括原本已经准备离开的胤禛,任谁都没有想到这位老大人性情竟会刚烈到这等地步,甚至不惜以死相劝。
鲜血自图理琛额头滑落,滴在光滑如镜的金砖上,血水流过他苍老的脸颊,令他那张脸看起来极为吓人,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下来,所有人都保持着刚才的样子,没有动亦没有说话。
撞得满头是血的图理琛并没有立刻晕过去,他忍着剧痛与晕眩努力说出一句已经重复了无数遍的话,“请皇上收……回成命……”最后一个字微弱的几乎听不见,而他也重得地摔倒在地,在鲜血以格外恐怖的速度爬满他的脸的同时,胤禛亦回过神来,厉声道:“快,快传太医!还有,赶紧将人扶到偏殿去!”
他的话令众人惊醒过来,赶紧依着他的话去做,周明华匆匆赶来,在替图理琛诊治并且处理了伤口后,胤禛急切地道:“如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