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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凌若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汗王果然是一个信守诺言的人,如果当初汗王也可以如此信守承诺的话,或许一切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她的话令葛尔丹眸光一冷,凉声道:“你想说什么?”
凌若知道自己劝不动他,摇头道:“没什么,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这朵灵芝,我代孩子谢过汗王了,汗王好生歇着养伤,我先告退了。”
待凌若出去后,葛尔丹缓缓闭上又再次睁开,望着圆拱形的帐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翌日一早,凌若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放眼望去,只见帐外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许多人影,奇怪,这是出什么事了,往日里可没有这样。
正自奇怪时,靳娘端着洗漱的水进来,凌若撑起身子道:“靳娘,外面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嘈杂?”
靳娘将铜盆搁下后神秘兮兮地道:“回夫人的话,奴婢听说是大清派了使者来见汗王。”
“大清?”凌若倏然一惊,难道胤禛知道自己在准葛尔,所以派使者来接自己?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被她否决了,且不说胤禛根本不知道自己死而复生,就算知道了,以他绝情冷情的xing子,也绝对不会为了自己如此大费周章。
但若不是为了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呢?当凌若问靳娘的时候,靳娘不确定地道:“奴婢听说大清皇帝想要将当初和亲的那位公主接回去,唉,可是公主早就已经不在了,哪里还能接回去。”
“原来如此。”凌若点头之时,一个想法悄悄浮现在心头,或许……或许她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离开准葛尔。
凌若勉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后道:“靳娘,现在那位使者已经来了吗?”
靳娘一边替凌若梳头一边不在意地道:“嗯,已经来了,此刻正在王帐中与汗王议事呢。”
待得梳洗过后,凌若起身道:“萍儿,你扶我去外头走走。”
萍儿一怔,望着刚摆上桌的饭菜道:“可是夫人您还没有用饭呢。”
“我现在没胃口,待会儿再吃也是一样的。”见凌若坚持,萍儿也不好再说什么,扶了凌若往外走,不过她很快便觉得有些不对了,这么大的地方,凌若哪里都不去,偏就直奔王帐而去,在离王帐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萍儿忍不住道:“夫人,汗王与使者在里面议事,咱们不能进去的。”
凌若来此就是为了见那个使者,又怎会因萍儿的劝阻而放弃,不过这些话却是不能与萍儿直说,再说她也没准备就这么进去,逐道:“我来准葛尔这么久,除了董大夫之外便再没有见过一个大清的人,如今听得有大清的使者来,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
说话的时候,她留心打量着王帐附近,前后左右都守了许多人,自己就算过去,也根本进不去。
萍儿不知道凌若这些心思,听得她这么说,便道:“既是这样,那奴婢扶您回去吧,外面这么冷,站久了对您身子可不好,董大夫交待过要静养呢。”
“没事的,这两日我觉得身子好了一些,既是来了,便多待一会儿,再说我也想见见这位大清来的使者。”
萍儿实在不知道这位使者有什么好见的,但凌若才是主子,凌若执意要等在那里,她也没办法,只能在心中将凌若好一顿腹诽。
如此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方见王帐有动静,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身着锦蓝缂金长袍的男子出来,当萍儿看到那个男子的面容时,呼吸忍不住为之一滞,世间怎会有这样好看的男子,五官完美的挑不出一丝瑕疵来,而且在他身上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令人一见之下便忍不住为之倾心。相较之下,随他一道出来的格林就变得粗鄙无比,令人望之生厌,就连原先看着颇为俊秀的准葛尔在其映衬下也黯然失色。
正当萍儿沉溺于此人出色的容颜与气度无法自拔时,凌若激动的身子微微发抖,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人,想不到胤禛竟然会派允礼来出使准葛尔。
允礼,先帝的第十七个儿子,生母为勤妃陈氏,在几个弟弟之中,除了允祥之外,胤禛便对他最为厚待,刚一登基便封其为果郡王。当然,这也与他在先帝晚年时没有争夺皇位有关。
这个时候,允礼也感觉到有人在注意自己,抬起灿若星子的眼眸望去,却在看到其中一张绝美清雅的面容时,轻咦了一声,同时两道剑眉亦紧紧蹙了起来。
这个女子……好像是孝圣宪皇后,但怎么可能,孝圣宪皇后明明死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认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厢,手上裹着纱布的葛尔丹也注意到不远处的凌若,心中暗恼,她怎么出来了,若让果郡王认出她来,事情便麻烦了。想到这里,葛尔丹连忙道:“果郡王,本王已经将意思说的很明白,你可以回去告诉大清皇帝了。”
第一千四百二十一章 允礼()
虽然葛尔丹神色变化很细微,但还是被允礼捕捉到了,心中疑虑大增,道:“皇上派我出使之前,曾百般叮咛,让我一定要将静悦固伦公主带回去,汗王现在这么说,我实在很难向皇上交待。”
葛尔丹想也不想便道:“静悦公主既然和亲来此,便是我准葛尔的人,出嫁的女儿哪有再回娘家的道理,大清一向号称礼仪之邦,可依本王看来,在这件事上却是蛮不讲理。”
允礼微微一笑道:“从一开始,和亲便只是汗王计划的一部分,汗王根本不是真心想娶静悦公主,如今战争已息,静悦公主对汗王说早已没有了任何用处,既是如此,汗王何不放静悦公主回去,好让皇上与公主父女团聚。另外,在这件事上,皇上也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不仅可以重开互市,还让我带来一份厚礼,解决如今准葛尔物资奇缺的问题。这件事对汗王有百利而无一害,汗王难道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虽然是在与葛尔丹说话,允礼却一直用余光注意着不远处的凌若。
葛尔丹毫不客气地道:“本王已经说得很清楚,没有任何再考虑的必要,果郡王请回吧。”
“既然是这样……”正当葛尔丹以为他准备离去时,允礼却突然越过他往凌若所在的方向走去,葛尔丹大惊,顾不得会否惹来允礼的怀疑,连忙伸手拦住他厉声道:“果郡王这是要去哪里?”
被他这么一拦,允礼不得不停下脚步,但同时也肯定了一点,在那个女子身上必定存在着一个莫大的秘密,否则葛尔丹不会那么紧张。
“我在京城时,总听人说准葛尔风光极美,今日难得来一趟,自然要四处看看,难道连这也不可以吗?”
葛尔丹皮笑肉不笑地道:“果郡王要是想看这草原风光,我立刻就安排人带果郡王去风景最好的地方。”
允礼低头看了一眼葛尔丹始终拦在自己身前的手似笑非笑地道:“汗王如此紧张,难道有什么事是不能让我看到的吗?”
葛尔丹冷然道:“果郡王莫要忘了这里是准葛尔,你身为大清郡王,自然有许多事不方便看更不方便知晓。”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巴图已经悄悄来到凌若身边,“夫人,您该回帐了。”
凌若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相识之人,并且有机会摆脱葛尔丹的控制离开此处,如何肯就此做罢,待要说话,巴图已经再次道:“夫人,不管您做什么都是无用之功,汗王不会让您离开这里的,那个使者也不可能将您从此处带走,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凌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凉声道:“我若是不走呢?”
“若夫人不走,属下便唯有冒犯了。”巴图言下之意,就是不排除用武力来将凌若带走。
正自踌躇之时,凌若忽地看到允礼朝她眨了一下眼睛,心下了然,不再与巴图多说,随他离开了此处。
看到凌若离开,允礼轻轻一笑,抚额道:“是啊,汗王不说,我差点以为这是在京城了。也罢,既然有诸多不便,那就请汗王安排吧。”
葛尔丹原以为在自己这么说了之后,允礼会知趣地离开,没想到他竟还是要留下来,眼中的警惕之意比刚才更加明显,不过在看到巴图带了凌若离去后,又稍稍安心了一些,转头对身后的侍从吩咐道:“你们几个带果郡王好生参观一下咱们这里的景致。”
在侍从低头答应后,葛尔丹又道:“本王还有伤在身,就不多陪了,果郡王自便吧。”
允礼微微点头,在葛尔丹回帐后,便随那几个侍从去往赏景之地。途中,一直跟在允礼身后的索里轻声道:“王爷,咱们不是应该设法让葛尔丹将静悦公主交出来吗,为何又来赏这什么风景,这种蛮荒之地的景致有什么好看的?远不及咱们大清河山来得好。”
允礼微微一笑,趁着前面那几个准葛尔不注意时,轻声道:“刚才离着不远处的那个女子,你看到了吗?”
索里回想了一下道:“王爷是说那个穿着咱们大清服饰的女子?她怎么了?”
“她很像本王所认识的一个人,但是一时半会儿间,本王还无法确定她到底是不是。”不等索里发问,允礼已是再次道:“待会儿趁着那几个不注意时,你想办法离开,然后设法查出那个女子住在哪里。”
索里点头之余,又有些不明白地道:“王爷,这个女子很重要吗?”
允礼眼眸微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她对本王不是很重要,但对皇上却是重中之重。”
索里惊讶地道:“皇上?她与皇上相识?”
允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索里,你跟在本王身边那么多年,难道连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不该问也分不清了吗?”
索里听出他话中的不悦,连忙低头不敢再多话,葛尔丹派来的那几个人看得极紧,目光始终在他们主仆几人身上徘徊,令他一直寻不到机会离开。
眼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索里忍不住心下发急,悄声道:“王爷,这些人一直盯着我们,只怕属下一离开就会被他们发现,该如何是好?”
就算索里不说,允礼也注意到了,微一思索道:“既然不行那便算了,晚些再说吧。”
正自说话间,其中一人走过来行了一礼道:“果郡王,您已经领略过我准葛尔的景色,如今天色不早,您也该回去了,早些动身也好早些向大清皇帝覆命。”
允礼抬头看了一眼正好的天色,道:“原来在准葛尔,刚到晌午便算时辰不早了,可真是受教了。”
那几人听出允礼说的是反话,也不多言,态度强硬地道:“我等送果郡王出准葛尔。”
允礼目光一闪,颔首道:“好,有劳了。”
“王爷,您……”索里刚说了几个字,便被允礼严厉的目光制止,将剩余的话吞了回去。
一直到出了准葛尔边界,那几个人离开后,索里方才吐出憋了半天的话,“王爷,您不是要查那个女子吗,为何又轻易离开,这样一来,岂非查不出那女子的身份?”
第一千四百二十二章 夜探()
“谁说查不出来的?”在如此说了一句后,允礼眸光一横,喝道:“阿衡,阿成!”
一直跟在允礼身后不曾说过话的两人闻言上前拱手道:“属下在!”
“你们两个是本王手下最擅于追踪隐匿的,本王命你们立刻跟着刚才离去的那几个人,一定要查到刚才所见那个女子的住处,查到后速速来告诉本王知晓,明白吗?”
“属下遵命!”两人答应一声,依着允礼的话迅速往那几个准葛尔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一切在悄无声息中进行,待阿衡他们回来时,天色已经漆黑一片,星子在夜空中熠熠生辉。
允礼负手站在夜色中,夜风不时吹起他幽蓝色的袍角,犹如随时会乘风而去一般。
阿衡阿成二人飞掠而来,在允礼面前跪下道:“王爷,属下二人已经找到那个女子的住处。”
“很好!”允礼掸一掸袍角,凉声道:“阿衡,你带本王去。”
索里一惊,连忙道:“王爷,准葛尔而是番邦异族,那些人茹毛饮血,生xing残忍,您乃是千金之躯,怎可亲自冒险,还是让属下与阿衡一起去吧,需要做什么说什么,您交待下来就是了,属下一定办妥。”
允礼睨了他一眼道:“本王知道你的办事能力,但这件事必须要本王亲自去才行,你在这里好生守着,别让人发现了。”
“王爷不可!”索里拦在允礼身前不肯让开,“离京之前,勤太妃千叮咛万嘱咐,让属下一定要保护好王爷,不可让王爷出一点意外,属下怎能眼睁睁看您去冒险,还请王爷收回成命。”
允礼沉寂片刻,道:“索里,你跟随本王多年,应该很清楚本王的xing子,本王决定的事,何时更改过?让开!”最后两个字他加重了语气,令索里浑身一颤,但还是咬牙道:“请王爷收回成命,莫要让太妃娘娘担心!”
允礼盯着低头的索里缓缓说出一个字:“好!”
索里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听允礼继续道:“你们几个将索里绑起来,在本王回来之前不许给他松绑!”
“遵王爷令!”不等索里有所反应,便被绑了个结结实实,连手指头动一下都难,更不要说阻止允礼了。
索里没想到允礼会这么做,心急如焚地道:“王爷,您这样孤身去准葛尔实在是太危险了,就算非得要去,至少也让属下跟随在侧,万一有危险,也好替王爷抵挡。”
“放心,本王一定会平安回来。”扔下这句话后,允礼便与阿衡一道没入夜色中,留下担心不已的索里。
越深入准葛尔,来往的人与士兵就越多,允礼与阿衡一路躲避隐匿,直至来到凌若所在的帐外,阿衡低声道:“王爷,那就是那个女子所住的毡帐。”
允礼微一点头道:“你在这里看着,本王进去见她。”
“是。”阿衡毫不犹豫地答应着,与索里不同,他是允礼一手培养出来的,在他的认知里,没有对与错,只有允礼的命令,就算允礼让他去死,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趁着四处无人,允礼迅速挑开帘子走了进去,看到突然有人闯进来,正在侍候凌若喝药的萍儿吓了一跳,正待大叫,忽然发现是日间在王帐外见到的那个俊美无铸的男子,一时间不由得愣住了,待她回过神来时,脖子上已是多了一把锋利的薄刃,同时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你若敢叫,本王立刻便要了你的性命!”
萍儿根本没看清楚他是从哪里拿出来的薄刃,只是拼命点头,“我……我不会……不会叫的,求你不要杀我!”
允礼缓缓收回手中的薄刃,同时将目光放到另一个人身上,越看那张脸他就越觉得就是孝圣宪皇后,可明明皇后已经死了,而且也下葬了,怎么会活在准葛尔呢?
带着这个疑问,他走到同样盯着自己的凌若身前,试探地道:“你……可认识我?”
凌若微微一笑道:“果郡王乃是当今雍正爷的十七弟,我又怎会不认识,何况我们之前有过数面之缘。等了这么久都不见王爷,我还以为王爷不会来了。”她指的,自然是允礼之前的眨眼示意。
听到这里,允礼已是肯定无比,否则怎会说出“数面之缘”这样的话,想到这里,他一拱手道:“臣允礼见过孝圣宪皇后!”
见允礼称自己为皇后,凌若一怔,旋即嘲讽地笑道:“王爷是不是记错了,直到我‘死’之前,都不过是一个正三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