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嫡额娘,你哭了。”随着这个虚弱稚嫩声音,一只苍白近乎透明小手她脸上轻轻抚过,带走一片湿润。
是灵汐,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还将头枕自己膝上,让自己睡梦中错以为是弘晖又回来了。
“嫡额娘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倒是你刚醒来就乱动,还不躺好,昨夜你整整烧了一夜,我和你阿玛不知道有多担心,就怕你有个万一。”那拉氏和颜悦色地说着,不会有人知道她是有多么厌恶眼前这张与李氏酷似脸庞,每每看到她就会联想起失子之痛!
“对不起,都怪灵汐不中用。”她依言重躺好,但抓着那拉氏衣角手说什么也不肯放开,有深深依恋眼里,“嫡额娘您不要走好不好?灵汐一个人害怕。”
那拉氏拍拍她手道:放心吧,嫡额娘就这里陪你,哪儿都不去,待会儿你阿玛下了朝也来陪你啊,睡吧,再睡一觉,等睡醒病就好了。”
“可是睡着就看不到嫡额娘了。”她摇头,目光落临窗长桌上插了折来玉兰花紫檀花插上,黑白分明双眼透着深深惊惶,抓着衣角手越发收紧,像一只害怕被遗弃小狗小猫。
那种无助凄惶眼神令那拉氏心头微微一颤,未及多想,帘子一动,有人走了进来,却是三福,他见灵汐醒了微微一怔,旋即笑容满面地迎上来道:格格醒了,奴才扶您起来喝药。”他将药碗将小几上一放,扶了灵汐倚坐床头,又取过一个弹花暗纹软枕塞她背后。
灵汐一闻到那股药味就直皱眉头,虽然昨夜她昏昏沉沉,可隐约记得有人不停地往自己嘴里灌药,那难闻味道至今还残留嘴里,和现这碗一模一样,她可怜兮兮地看着那拉氏,小声道:嫡额娘,我能不能不喝药?好苦。”
那拉氏压下心中异样,取过药碗舀了一勺吹凉后递到灵汐嘴边温言道:良药苦口,不喝药病又怎么会好,嫡额娘喂你好不好?等会儿再吃颗蜜饯,这样就不会觉得苦了。”
灵汐无奈地点头,就着那拉氏手一口一口将苦如黄莲药喝下,全不知本该治病救人药里被人下了会令她病情反复加重药,不知这一切主使者就是她眼前慈眉善目嫡额娘。
恨,毁灭了曾经善良宁静与世无争那拉莲意,剩下是为复仇与自身地位不择手段雍王福晋。
第一百零三章 仇恨
第一百零三章 仇恨*
第一百零四章 出气()
灵汐病连着数日反覆无常,始终不曾彻底好全,胤禛放心不下,连着几日除了朝事之外都留含元居陪伴,至于凌若那边则让狗儿去传话,让她好生休养,待灵汐病好了自己便过去看她;又命各房各院留心侍候,不论净思居需要什么都力置办不得怠慢。|
这样谕令让原本就嫉妒凌若怀孕人加恨之欲狂,视之为眼中钉,而雍王府也因此事变得暗流涌动。
四月,已属孟夏,大地春归,芳菲落,拂脸上风明显带了几分夏日热意,府中不少主子早早用上了苏州织造进贡来团扇。与其说是为了驱赶那点热意,倒不如说是为了那一抹团扇半遮面美态,以求能得胤禛多相看几眼。
流云阁里,叶氏刚一走进来便重重将一柄上好泥金手绘山水团扇往桌上一掷,脸色甚是难看。
有丫环端了茶上来,叶氏刚抿了一口,便竖了柳眉恶声骂道:你个小贱蹄子,茶水沏得这么烫是想烫死我么?”说罢不由那丫环分说,翻手就将一盅茶水用力泼朝那小丫环泼去,小丫环瘁不及防之下哪里躲得过,清秀脸蛋被那茶水泼了个正着,要知那茶是用刚烧开开水沏成,泼脸上是何等痛楚可想而知,疼得那丫环当即就捂脸大哭起来。
叶秀本就憋了一肚子气回来,不然也不会借故拿她出气,而今被她这么一哭是怒上心头,随手拿过一把扫尘掸子劈头盖脸就往那丫环身上打去,一边打还一边骂道:好你个贱人,做错了事居然还有脸哭,看我不打死你!”
那掸子是用硬木做,打身上是疼痛不过,再加上这天衣裳穿得薄,几乎是一打一个印,痛得那个丫环满地打滚,不住哀嚎求饶,可惜她越求饶叶秀就打得越起劲,甚至那根掸子打断了犹不解恨,叫人再拿过一根来继续撒气。
叶秀为人喜怒无常,且御下极严,动辄打骂,是以满屋子下人虽眼见那丫环被打得不成人形,愣是没人敢劝,一个个皆低着头连气也不敢大声喘,唯恐叶氏迁怒于他们。
待得第二根掸子也被打断后,叶氏方才将那半截木头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椅中不住喘粗气,刚才那一顿打她可半分力都没留,连折两根掸子,静下来后顿觉浑身无力。至于那丫环早没了声响,口鼻流血,躺地上不知死活。
红玉从刚才起就一直躲门口,眼见叶氏气消得差不多了,方才端着一盘刚削好梨进来,小声道:主子莫与那不开眼奴才置气,吃块梨降降火,这可是鲜运来丰水梨,是甘甜多汁。”
叶秀冷哼一声,想要拿银签子,无奈刚才打得太用力,手哆嗦不止根本用不上劲,红玉见状赶紧签了一块削得干干净净梨肉递到她嘴边,看她吃下后方才赔笑问道:主子觉着舒服些了吗?”不跳字。
叶秀点点头眉头略微舒展,莫看这阖屋奴才,但能侍候合她心意也就红玉一个,其他人暂时都难堪大用;不过看到血迹斑斑地面以及蜷屈地上偶尔抽搐一下丫环时又皱了起来,不悦地道:高福做什么吃,这种笨手笨脚没脑子人也往我这里送,将我流云阁当什么地方了?来人,把她拖下去,我这里不用这种连茶都沏不好蠢才,另外告诉高福,让他重挑几个机灵点送过来。”
红玉闻言赶紧朝一众还站原地下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将浑身是血丫环拖下去再将金砖上血迹清理干净。
不论是叶秀还是红玉,她们对那丫环生死都漠不关心,雍郡王府这样深宅大院中,死几个下人是常有事,贱命一条,顶多拿些银子给他们家人就是了。
“主子您不是去瞧灵汐格格了吗?怎得生这么大气?”见叶秀气消得差不多了,红玉方才敢问出这句话。
一提起这个叶秀又是一肚子气,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恨声道:除了年氏还有谁,仗着自己是侧福晋便处处压我一头,实可恨至极”
原来叶秀知晓这些日子胤禛为了灵汐病忧心不已,夜夜留含元居,便想着法子讨好他,知道胤禛今日不用上朝,特意一大早让下人捧了她精心挑选滋补药材亲自送去,怎么说她也是灵汐姨母,灵汐病了这么些天她理应去瞧瞧。
哪知她去了那里发现年氏等人也,正与胤禛及嫡福晋说着话,见她将东西送上后,年氏看了一眼张嘴就说这些都是普通货色,只能勉强补些气,当不得大用。这话里话外贬低将叶秀气得不轻,无奈年氏是侧福晋,稳压她一头,只能咬牙暗忍。偏这还不算完,年氏命人取来一枝足有脸盆大小不知长了多少年紫灵芝出来,灵芝补血益气,能治愈万症,有“不死药”之称,其中又以赤灵芝、紫灵芝、云芝为珍贵,这么一枝灵芝价格怕不千金之下,立时将她送来东西贬得一文不值,让她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省得那里丢人现眼。
之后,年氏提及缝制夏衣一事时忽地瞟着自己直笑,胤禛瞧着奇怪便问她是何缘由。年氏开玩笑地道,往年缝制衣,流云阁总是用料省一处,今年怕是要反过来了。原来怀弘时之前,叶秀身姿纤秀,好不教人羡慕;可自怀孕以后胃口大增,身形胖了许多,后几个月又一起躺床上不曾下地走过一步,是臃肿不堪。虽然这些日子叶秀一直有节食,但一时半会儿哪瘦得下来,依旧珠圆玉润、丰腴得很。
如今早已不是唐朝那时候,放以瘦为美现,纵然四大美人之一杨玉环再生亦免不了被人说一句痴肥,何况她叶秀论姿色容貌如何能与杨玉环相提并论。
年氏笑语嫣然间所流露出来讽刺之意令她险些背过气去,虽有那拉氏替她圆场,仍难以释怀,匆匆告辞离去,之后便有了借故责打丫环出气那一幕。
第一百零四章 出气
第一百零四章 出气*
第一百零五章 翡翠()
红玉偷偷打量了叶氏塞石青绫纹锦暗绣碧藤罗花式旗服下略有些肥胖身子一眼,赔笑道:年氏那是嫉妒主子您呢,她虽贵为侧福晋,可入府至今一直都无所出,哪像您现膝下育有时阿哥,那可是王爷长子,论尊贵啊,您可是所有福晋里头一份呢,连嫡福晋都不能与您相提并论,年氏也就趁现逞一时之罢了。|”
这番话听得叶秀十分入耳,身子往后一仰靠了椅背,嘴里言道:说是这么说,可眼下我见了年氏还不是要行礼请安看她脸色做事。庶福晋……庶福晋……”她喃喃自语,心有不甘,曾经这个身份令她自得,然眼下只剩下深深不满。
本以为李氏被废,而她又生下了弘时,胤禛会晋她为侧福晋,可等了这么多天竟是半点消息也没有,令她心急如焚,今日去探望灵汐也是想探一探胤禛态度,哪想反而被年氏好一顿奚落。
“依奴婢看啊,王爷定是因为灵汐格格病一时给忘了,等灵汐格格病好了便会下令晋主子位份,到时年氏便不足为虑了,您别太过杞人忧天了。”红玉一边替她捏着肩膀一边宽慰道。
“杞人忧天?我只怕夜长梦多”叶氏冷笑一声难掩忧心之色,“别忘了眼下钮祜禄有了身孕,王爷待她是何样子你也看到了。想我千辛万苦才生下弘时还死了一个女儿,如今也不过是比照侧福晋待遇,可她刚一怀孕就与我平起平坐,若她也生下一个小阿哥,侧福晋之位落何人头上只怕难说了。”说到后一句时,她眼里闪过阴冷仄人光芒。
从初见到时她就觉得这个钮祜禄氏是一个威胁,而今果然应验了。|
“其实……”红玉忽地转着黑白分明眼珠子道:奴婢觉得王爷对她只是一时迷恋,她现怀了孕不宜再侍候王爷,若有人趁此机会分散王爷心思,想必王爷很便会将她抛诸脑后,到时,她自然就威胁不到主子了。”
叶秀是何等人物,连自诩精明李氏都能瞒过,红玉那点小小心思又岂能逃得过她眼睛,冷笑着捏住红玉尖尖下巴道:这个人选自然就是红玉姑娘你了对吗?看不出你这飞上枝头变凤凰念头一直没断过啊,上次没能得幸王爷,想来心里难受得紧吧”
红玉听她口气不善,连忙跪下磕头道:奴婢只是想替主子分忧罢了,绝不敢有非份之想,若主子不信话,奴婢愿对天发誓,此生此世,只侍候主子一人,绝不敢有二心。”
“少跟我这里矫情,若有得选择哪个会愿意做一辈子奴才”叶秀冷笑不止,目光牢牢迫视着红玉,“不过敢我面前耍心眼,你胆子可不小啊!”
红玉慌得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抱着叶秀大腿大声喊冤:奴婢真没有二心,实是因看到主子为钮祜禄氏伤神,所以才斗胆献策,求主子明鉴啊!”
“行了行了,你有什么心思我还不清楚吗,少这里鬼哭狼嚎,让人听见了还以为我虐待你呢。”叶秀不耐烦地挥挥手,见红玉哭哭啼啼起来,她眸光一闪冷声道:我不管你存了什么心思,总之现给我好好做着奴才该做事,听到了吗?”不跳字。
叶秀并不是真要处置红玉,否则根本不会与她说这么多,府里哪个女子不是怀着飞上枝头做凤凰美梦,何况红玉曾经只差了这么一点便可将梦变成现实,心里留着念想不足为奇;不过而今她想要利用自己来上位,那自然该好好敲打一番,省得不将自己这个主子放眼里。
“奴婢知道!”红玉险些被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敢多言,叶秀示意下战战兢兢起身继续为她揉肩捏腿。
叶氏舒服地闭起了眼,任由红玉一下一下替她按着肩腿。此事也就是红玉她还留了几分情,若是别人敢如此话早就拖出去乱棍打死。
门敝着,夹杂了花香暖风不时从外面吹进来,温温凉凉说不出舒服惬意,直至被一声突如其来通传打破。
“主子,翡翠姑姑来了。”
“哦?”听得是嫡福晋身边得脸侍女来了,叶氏连忙振一振精神站起身来,刚抬眼便看到穿了一身酱红色绸子绣花衣裳翡翠满面笑容地领着几个小丫环进来。
“奴婢给叶福晋请安,叶福晋吉祥”不等翡翠屈膝叶秀已经笑着扶住她道:姑姑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旋即又扬声道:还不给姑姑看茶”
昔日叶秀做出一副肤浅张扬样子,是为了麻痹李氏,让她以为自己是个好控制人,眼下李氏已经不了,自然无需再伪装。何况自己好歹也是长子额娘,若再如以前那般,不免被人所看轻。
翡翠是嫡福晋身边侍女,也是府里唯一有品级,是以见了面都客气地称一声姑姑。
“福晋不必麻烦。”翡翠笑吟吟环视了一眼道:时阿哥不吗?”不跳字。
“乳母陪了他正睡觉,姑姑要见话我这就叫人去抱来。”叶秀话音刚落翡翠已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奴婢可不敢扰了时阿哥睡觉。”接过丫环递来茶后笑眯眯道:自上回那事后,我家主子一直惦念着时阿哥,原本是想亲自来探望,可是您也知道灵汐格格一直病着,主子要照顾格格抽不出空来,何况也怕将伤寒带给时阿哥,所以特意遣奴婢过来一趟,给时阿哥送些东西来。”
叶秀颇有些受宠若惊地回道:得嫡福晋如此记挂,实是弘时几世修来福气。”
翡翠笑一笑,忽地凑近了小声道:主子知道适才叶福晋受了气,但大家都这府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又是姐妹,伤了和气总归不太好,所以希望叶福晋多多忍耐,至于年福晋那边,主子也会想办法规劝几句。总之就是一句话:万事以和为贵。”
“姐妹之间偶尔拌嘴是常有事,哪用得着说忍耐这么严重,何况年姐姐出身高贵,脾气难免大了些,这我都是知道,断不会因这点小事就伤了彼此和气,烦请姑姑转告嫡福晋,让她放心。”叶氏宁和微笑,仿佛真毫不介怀,唯有流云阁人知道,刚刚她将一个丫头打得生死不明。
第一百零五章 翡翠
第一百零五章 翡翠*
第一百零六章 挑拨()
翡翠含笑点头,似乎对叶氏回答甚为满意,拍手唤过两名丫头,其中一个捧着一个垫了黑丝绒托盘,上面摆着一件长命百岁如意海棠项圈锁,式作海棠四瓣,瓣上各镶猫睛宝石一、红宝石一、东珠一,底下又垂有东珠九鎏,鎏各九珠,以蓝宝石为坠脚,精致华贵,端得是一件不可多得宝物。|
翡翠捧手中小心地抚摸了一下方才递给叶秀,口中感叹道:这件项圈锁是当年世子满月时皇上赏,主子一直视若珍宝轻易不肯拿出,连奴婢也没想到主子会拿来送人,可见主子对时阿哥当真是疼爱至极。”
“能得嫡福晋垂忴,是弘时几辈子修来福气,改明儿我一定亲自带他去叩谢嫡福晋。”叶氏感激涕零地接过命红玉小心收好。
随后翡翠又指一指另一人捧着几匹看似不起眼素白缎子道:这是江浙两地织造呈送进京素锦,瞧着不起眼,但穿身上犹若无物,用来给时阿哥做几身小衣裳小肚兜是合适不过了。这素锦主子统共也没几匹,还是藏了好一阵子,这不全叫奴婢拿来了,叶福晋您可千万别嫌少。”
叶秀是知道素锦名贵,当下忙不迭谢恩,命下人将东西接过,说来除了翡翠介绍两件东西外,还有一床彩格锦团花纹锦被,哪知就红玉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