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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时听出他话中的森寒,连忙道:“八叔尽可放心,若是八叔还不相信,我可以发誓:如果我爱新觉罗?弘时不守诺言就让受万箭穿心之刑!”
允禩是何等人物,怎会听信一个区区誓言,不过这个时候,他也只能姑且听之,左右在这三天中,他已经做好了安排,如果弘时敢毁诺言,他必要其后悔一辈子。
在各自迥异的心思中,允禩拍拍弘时的肩膀道:“往后八叔不能在你身边帮你出谋画策,你自己万事小心,幸好现在弘历已经死了,若无意外,太子之位非你莫属。”
弘历到底死没死,弘时至今不敢肯定,不过当着允禩的面自不会说这个,不住点头道:“八叔放心,我会小心的。”
这个时候,英格过来道:“二阿哥,王爷,咱们该走了,那些密探两度失去王爷的踪迹,已经怀疑的上山搜寻了,不可再耽搁下去。”
弘时取过千里镜一看,果然发现两个人影正往山顶走来,他连忙道:“八叔,那……”
“行了。”允禩摆摆手道:“过了今日,你我不会再见了,二阿哥,在离别前,我想亲耳听你叫我一声皇父。”
英格第一个反对,“这如何使得!”
“你们既已答应会追封我为皇父,那现在先唤一声又有何使不得?”这句话问得英格无言,好一会儿方道:“王爷亦说了是以后,如今还未追封,如何能唤得。”
允禩不带一丝火气地道:“追封不过是一个仪式,最重要的是二阿哥心中怎么想,若是连这一声皇父都叫不出口,可见二阿哥根本没什么诚意。”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弘时一直在拿千里镜看底下的情况,唯恐那些密探突然窜上来。此刻听得允禩态度坚决不肯让步,他连忙劝英格道:“八叔待我恩重如山,又一向视我如亲子一般照顾,如今叫一声皇父也是应该的。”
见英格不说话,他朝允禩深揖一礼,唤道:“儿臣见过皇父,皇父万岁万岁万万岁!”
允禩闭目听着弘时的话,他知道弘时只是敷衍,但依然很受用,皇父,若胤禛知道他的亲生儿子开口唤他皇父,以后还要追封他为真正的皇父,不知会是什么表情,想必好看得很,没有什么比让胤禛难受更让他开心的了,只可惜,这么好看的表情他看不到了。
见允禩一直不说话,弘时捺着心中的急切道:“八叔,人就快到了,咱们赶紧走吧,否则会被发现的。”
允禩依旧闭着眼睛道:“你走吧。”
一听这话,弘时连忙与英格一道从另一条山路离开,且将所有东西都带走,以免留下痕迹;至于允禩在原地站了很久,一直回味着那声皇父的滋味。
密探上来后,只看到允禩一人站在那里,虽觉得有些奇怪,但四下都没第二个人的痕迹,未再追查,只是紧紧盯着允禩。
另一方面,关于允禩的情况亦在不断汇集到养心殿,胤禛这次是发了狠心去查,全然没有姑息之念。
允祥也在,他在看过一份奏报后,奇怪地道:“皇上,那家古玩斋的东家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为何还要继续追查?”
“朕怀疑查到的那个人并不是古玩斋的真正东家,你想想,京城那么多家卖古玩的店铺,这家冒出来不过一两年的功夫,却跃然而上;而且做古玩需要丰厚的银子做支柱,而这个人以前不过是一个绸缎商人,开了几家店铺,他哪里来这么多银子做古玩?所以朕怀疑,在他之不后还有另一人在暗中cao控,说不定就是老八。”
“难道二阿哥真参与了福州的事?”允祥轻咳一声,抿茶润了润嗓子道:“太子爷可是他的亲弟弟,如何下得了手。”
“若知道顾念兄弟之弟,就不会有这么多阋墙之斗了。”胤禛往后仰了仰身子,有些疲惫地道:“朕与你还不是同样过来的,实在算不得稀奇。”
允祥摇头道:“可皇上一直对二阿哥耳提面命,让他要兄弟和睦,不可伤了兄弟间的情份,这么多年来,二阿哥多少该听了一些进去。”
胤禛闭目摇摇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苏培盛在外叩门道:“皇上,有密折呈请皇上过目。”
胤禛闻言立睁开双眼,沉声道:“拿进来。”
苏培盛捧着一个密匣子进来,恭恭敬敬地放到御案上然后知趣地退了下去。
当胤禛看完匣子里的密折后,倏然一拍御案道:“这么多天的功夫终于白费,这一次,朕看老八还怎么脱身。”
听着胤禛的话,允祥立时反应过来,道:“皇上,可是查到确凿的证据了?”
“你自己看!”胤禛将密折递给允祥,后者刚扫了几眼便明白胤禛为何会这样肯定,允禩确实做得很缜密,但百密一疏,终归是留下了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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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九十五章 引蛇出洞()
福州因两批运粮船倾覆发生饥荒,闹得最后更是人吃人,满地皆可见白骨。当人为了饱腹而去吃任何不该吃的东西时,身体必然会有所反应,最明显的就是皮肤溃烂,浑身高热,有少人觉得这是上天给他们的报应,报应他们吃人肉。
不过福州的瘟病并不严重,只有少数人得,在弘历他们到福州后就差不多控制住了,不过这并不包括连江县在内。
连江县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而那里得病的人也最多,允禩派去的暗卫虽然杀了那一千多人,但有几个暗卫却受了瘟病的传染,潜伏在体内,如今开始暴发出来,密探跟踪的那些暗卫,当中两个就开始出现身体溃烂的症状,并且找大夫看诊。密探问过大夫关于他们的诊状,确定与福州那些得病的灾民一样,均是皮肤溃烂,浑身高热。
在合起折子后,允祥微皱了眉头道:“恕臣弟直言,只凭这一点,虽可证明那些暗卫去过福州,却不能证明事实是他们做的。而且暗卫一向身份隐蔽,扯不上直接的联系,八哥到时候大可以不认帐。”
“朕知道。”胤禛的回答令允祥意外不已,“皇上既是知道,为何还……”
“还说老八脱不了身是吗?”胤禛冷然一笑道:“老十三,你还记得上元节灯会那起子事吗,你忘了朕是怎么将老八他们引出来的。”
允祥目光一亮,道:“皇上是说引蛇出洞?”
“朕可以引他们一次,就可以引他们两次。不是一直找不到兆惠跟阿桂的尸体吗?你说此时要是传出他们两个没死,且被人救了的消息,你说老八会怎么样?”
允祥不假思索地道:“一定会派人去暗杀他们两人,以绝后患。”
“不错,而允禩是那种习惯将所有事控制在自己手中的人,派了暗卫离京后,一定会有书信往来,只要能够截住他们的书信,再加上暗卫染怪病一事,允禩就是再抵赖也无用了。”
允祥思索过后,亦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当即拱手道:“皇上英明!”
一切,按着胤禛的吩咐下是一直随四阿哥一道去福州的兆惠与阿桂二人,并没有死,而是被人救了,并且知道是何人害死了四阿哥,待得养好伤之后就会回京。
这个流言令许多人揣揣不安,弘时就是其中之一,他最先想到的是与允禩商量此事,无奈廉亲王府如今被密探盯得牢牢的,他根本进不去,至于像上次那样,密探已经跟丢过两次,肯定起疑,再做同样的事,根本就是自找死路,所以他就算再不安,也只能待在自己府里,最多便是去找英格商量。
至于允禩这边,自然也听闻了,他对这个传言的真假抱有很大的怀疑,但他赌不起。虽然答应了弘时一旦事发,会扛下所有事,但没有一个人是不惜命的,允禩也不例外,只要刀还没架在脖子上,他就会想办法活下去。
死后追封皇父固然是好,但又怎及活着享受皇父的尊荣来得更痛快!
所以在一番斟酌后,允禩泊了手下的暗卫去福州,沿路追查兆惠与阿桂的事,只要发现他们二人,就立刻格杀!
暗卫行踪虽然极其隐秘,但在密探无孔不入的监视下,再加上早就发现了其中一队暗卫,所以这些人刚一动身,后头便跟了一长串尾巴。
而另一方面,密探也是有所安排,关于兆惠与阿桂的消息一直若隐若现,令暗卫们感觉近在眼前,却犹如雾里看花,始终抓不到。不久之后,暗卫收到了一则消息,说是兆惠他们并没有在福州,而是已经去了江宁,想要从那里绕路进京。
收到这个密探放出来的假消息后,暗卫放出信鸽将消息告之允禩,并请示他究竟是去福州还是改道去江宁。
一切都在胤禛的预料之中,暗卫是死忠之人,而这种人也注定了他们会一味听从主子的话,而非自己做决定,一旦遇到需要选择的事,肯定会请示主子。允禩不传回消息便罢,一旦传回,那就是铁证如山了。
信鸽在飞出去没多久后,就被人给截了,由一位事先安排好的书法高手按着纸上的笔迹临摹,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然后将临摹出来的纸条绑回信鸽腿上,真的那张则留做证据。
自从信鸽飞出后,一众密探就严密监视空中的情况,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暗卫放出信鸽的第二日,信鸽飞了回来,不过与之前一样,在暗卫发现之前就被先一步截住了,看过后,马不停蹄地送进紫禁城,交由胤禛过目。
当那张允禩亲笔书写的纸条,摆在胤禛案上时,一道圣旨随之而下:即刻抓拿廉亲王允禩!
那一夜,一向安宁的廉亲王府被搅得天翻地覆,廉亲王允禩被抓进宗人府大牢,抓他的人既不是刑部也不是顺天府,而是一群黑衣人,但是这些人手中有如帝亲临的金牌令箭。
就在允禩被抓的同时,他派出去的那些暗卫也被押了回来,关入刑部大牢。
京城的官员一觉醒来,得知这件事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太平了许久的京城要变天了。皇上与廉亲王不合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如今廉亲王赋闲在家,与皇上已经没了任何利益冲突,谁都没想到胤禛会突然动手,且还摆出如此狠厉的态度。有一些脑子灵活的官员,在得知抓允禩的是一帮手执金牌令箭的黑衣人后,便猜到了可能是一直以为从不露在阳光下,且只听命于胤禛一人的密探。
他们不明白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要让胤禛出动密探抓捕允禩这么严重。
而在最初的惊讶过后,有些人开始担心,这些担心的人,均是之前得允禩好处,从而上奏举荐弘历去福州的人。
允禩让他们举荐四阿哥去福州,在福州局势大致平定的时候,四阿哥突然死了,紧接着没过多久允禩又被密探抓了,要说这两者之间一点联系都没有,任谁都不相信。
而他们这些曾经举荐过的人,会不会也被牵连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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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九十六章 同召()
一想到这个,那些大臣就坐立不安,这其中也包括隆科多,他是受命先帝辅佐胤禛的大臣,也是胤禛的舅舅,位极人臣,又一向深得胤禛信任,可这一次,他对此事毫不知情,直至允禩被抓的消息传开后方才知道。
在一阵强烈的不安中,隆科多命下人去宗人府那边守人,一有消息立刻来告之他,至于他自己则换了衣裳去上早朝。
在养心殿外碰到同去上朝的大臣,不少人脸色均有些怪怪的,显然是因为昨夜发生的事,甚至有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待得进殿上朝之后,有大臣壮着胆子问起允禩的事,谓其犯了何罪,要押入宗人府大牢。
对此,胤禛什么都没说,他越不说,那些大臣心中的忐忑就越深,下朝回去的时候,一个个心不在焉,隆科多也不例外。
不过那些大臣并不知道,还以为隆科多会知道一些什么,纷纷过来向他打听,在得知他也一无所知后,不禁面面相觑,不晓得胤禛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
晌午过后,宗人府那边终于有消息传来,当隆科多从下人口中知道胤禛抓允禩入宗人府的理由后,不禁一屁股跌坐在太师椅中,一脸失魂落魄。
“廉亲王允禩涉嫌谋害宝硕太子以及造成福州饥荒,妄图动摇大清国本,立刻着由宗人府宗正联同三司共同会审!”
这是胤禛刚刚下的旨意,事情竟然真向着他最不希望的方向发生了,谁都晓得宝硕太子在皇上心中的份量,若真证实是廉亲王害的,那皇上一定不会放过廉亲王。
可与此同时,他们这些人也成了帮凶,如果皇上认为他们与廉亲王一伙,有份害死宝硕太子,那他们……不止顶戴难保,连性命也岌岌可危。
想到这里,隆科多再也坐不住,命人备轿前往紫禁城,他一定要在胤禛追究之前撇清与允禩的关系,这样才能够保一家老小平安。
在关乎自身利益时,人总是怎么的,弘时如是,隆科多亦如是。
可是隆科多并未能如愿见到胤禛,刚到宫门口便被打了回去,侍卫答说皇上有旨意,非奉旨者,任何人不得入宫。
就在隆科多回府时,第二道旨意亦下来了,将与允禩关系密切的允禟、允?一并押入大牢,等候审讯。
事还没完,在夜色降临时,又有第三道圣旨下来,这一次倒不是抓人进大牢的,但是命多位大臣入宫觐见,隆科多也在内,当他看到其他一道入宫面圣的大臣时,心顿时沉了下来。
因为奉旨前来的大臣,全是当日有份保举太子爷去福州的,一个不少,一个不多。
正当隆科多心情沉重时,其中一个大臣凑上来小声道:“隆大人,你可知皇上这时候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我比你们来得还晚,怎会知道。”隆科多话音刚落,另一个大臣听得他们的话亦凑过来道:“隆大人,皇上连你也瞒着吗?”见到隆科多点头,他惶惶道:“会不会是为了太子爷之前那事?皇上他……”
不等他说下去,隆科多已是抬手道:“现在多猜无益,等见了皇上自然就知道了,总之记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是了。”
“只怕咱们不说,皇上心里也已经有数了,否则怎会将咱们都给召来。”最先说话的那个大臣忧心忡忡的说着,“隆大人,你说这可怎么办是好,万一皇上认定咱们跟太子爷的死有关,咱们麻烦可就大了。”
有这个担心的岂止他一人,数十个大臣都眼巴巴地看着隆科多,把他看得心烦不已,语气不善地道:“慌什么,现在皇上说了吗?什么都还没有就一个个先瞎想起来,到时候见了皇上还不得什么都说了。”
“可不是瞎想,隆大人您想想从昨儿个夜里到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事,先是廉亲王被抓,紧接着九爷十爷也跟着入了大牢,现在又轮到咱们,你说能不担心吗?”最先说话的那个大臣愁眉苦脸的说着。
隆科多何尝不知,只是说得越多心越乱,只得道:“行了,大家都镇定一些,总之千万不要说不该说的话。”
正说着话,四喜从殿内走了出来,一看到他出现众人连忙各自站好,不再交头接耳。
四喜打了个千儿道:“奴才给众位大人请安,皇上请众位大人进去。”
众人点点头,挨个的进了养心殿,这个地方,他们每日会来,但夜间看来却与白日时有很大的不同,灯火通明的养心殿似乎比白日里更加森严凝重,令众人心头更加忐忑不安。
进了养心殿后,众人意外发现允祥也在,身形削瘦的他正坐在一旁,手上拿着一卷不知记载了什么的卷宗,正在慢慢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