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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姗凄然一笑,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在如柳黯然的神色中,她道:“所以啊,就连诛连家人,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与如柳你不一样,与主子更不一样。
如柳摇头,泣不成声地道:“可要我们眼睁睁看着你死,心里真的很难过啊”
“总是要有人死的,不是我就是你,再不然就是主子,现在这样其实也不错了,至少,你们两个可以活着。何况,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如果我听主子的话,没有离开七阿哥,那么谦嫔就不会有机可趁,七阿哥也不会死”每每说到这个,雨姗都后悔不已。
“别说了,雨姗,不要再说了”舒穆禄氏哑声说着,泪落如雨,“是我这个做主子的没用,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还要你替我顶罪。”
“奴婢从来没怪过主子,只是恨谦嫔,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为了陷害主子,连自己亲生孩子都害,简直就是禽兽不如。”说到这里,她用力握紧了舒穆禄氏的手腕,一字一句道:“主子,将来若有机会,您一定不要放过谦嫔这个阴狠毒辣的小人”
说到刘氏,舒穆禄氏双目射出冷厉光芒,恨恨道:“你放心,不止刘氏,刚才所有害过我的人,我都会记得,待将来,一个一个问他们讨要回来。我想让他们知道,没人可以欺负我”
“那就好。”雨姗露出放心的笑容,“奴婢相信主子是凤凰,早晚有一天会浴火重生,然后让所有人都匍匐在您脚下”
“可是那一切于我来说都太晚了,我现在只想救你,雨姗,自我入宫以后,只有你与如柳两人是真心待我好,我不想你死,不想啊”舒穆禄氏用力地摇头,满头青丝皆随着她这个动作而在空中飞舞。
雨姗微微一笑,回头看了一眼再次走进来的苏培盛等人,道:“主子也说了是奴婢与如柳,就是说,哪怕奴婢不在了,还有如柳陪在主子身边,不会使得主子一人孤立无援”
如柳伏在那里不住地哭泣,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早一点站出来,为什么要让雨姗顶下这个杀头大罪,雨姗本不该这么短命的。
雨姗看出了她的心思,摇头道:“如柳姐,不要自责了,往后主子就靠你的。”
这个时候,苏培盛已经走到了近前,对舒穆禄氏道:“娘子,已经很久了,再耽搁下去,奴才吃罪不起”说罢,他命身后的两个太监将雨姗从地上拉了起来。
舒穆禄氏慌乱地抓住他袖子道:“不要,苏公公,您再等会儿,我……我还有几句话没与雨姗说,求您再等会儿。”
“奴才已经尽力了,娘子就算拖得了一时也拖不了一世。”苏培盛从舒穆禄氏手中抽出衣袖,扬手道:“带走”
“主子,保重”这是雨姗被带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舒穆禄氏呆呆地看着雨姗在自己视线中越来越远,直至快要消失的时候,她突然爬了起来,追上去大喊着雨姗的名字。可是没等她追上,雨姗便被带离了水意轩,而水意轩的院门也被重重关上,任她怎么拍打都无济于事。
就如胤禛之前吩咐的一样,幽禁水意轩,非得皇命,舒穆禄氏这辈子都不可能踏出去。
“雨姗”舒穆禄氏倚着院门跪坐在地上,虽此刻春意盎然,可她却觉得浑身冰冷,感觉不到一丝暖意,不过是半天的功夫,她的人生她的命运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不再是倍受皇恩的贵人,不再是七阿哥的养母,而是一个被废除位份的庶人,甚至还要自己的宫女去替死,以此来保住一条残命。
“主子,您不要这样,雨姗并不愿看到您难过。”如柳强忍悲痛,将大哭不止的舒穆禄氏抱在怀中,“您也不想她走得不安心对吗?”
舒穆禄氏不住摇头痛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与不断流出的泪水相反,恨意在心底慢慢积蓄,她要报仇她要报复所有害过她的人……
至于刘氏,在回到永寿宫后,立时将憋了一路的气撒了出来,“该死的舒穆禄氏,到底给皇上灌了什么迷汤,竟然让皇上如此坦护她,实在是气死本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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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水火不融()
金姑也是叹气不止,这一次明明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因为连向来在皇上面前最说得上话的熹妃也站在主子这边,本以为舒穆禄氏怎么也逃不过此劫。偏生中途冒出一个雨姗来,扛下了谋害七阿哥的罪名,让舒穆禄氏得已逃过一劫。
虽然心里不高兴,但面对刘氏的怒火,还是劝道:“其实皇上也不一定是偏坦舒穆禄氏,毕竟那个雨姗一口咬定是她做的,而且说的也算过得去,皇上……”
“皇上怎样?”刘氏怒瞪了她一眼道:“当时熹妃将飘香都搬了出来,皇上会不明白吗?根本就是有意饶舒穆禄氏一条性命。”说罢,她又忿忿地道:“我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儿子,结果呢,只是除掉一个无足轻重的丫头,舒穆禄氏还好端端地活着,你叫我如何甘心”
“奴婢知道主子不甘心,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您没看到皇上刚才已经不高兴了吗?奴婢敢说,您要是再跟皇上提这事,他一定会疑心您的。”
刘氏心烦地坐下道:“本宫何尝不知,所以刚才才未继续下去,可是现在这个结果,本宫真是很不甘心,郡王不过是一份死后的哀荣,除了好听一些之外,什么用处都没有,虚而不实。”
海棠将沏好的茶放到刘氏手边,轻声道:“其实主子可以换个角度去想,舒穆禄氏虽然活着,可是她成了庶人,又幽禁在水意轩中,只不过比死人多一口气罢了,根本无法威胁到主子。”
“不,本宫一直觉得舒穆禄氏的事不会到此为止。”刘氏随手揭开覆在盏上的茶盖,看着茶雾袅袅升起,“尤其是在看了皇上待她的态度后,更加……唉,总之这次真是事倍功半了。”
“未必”金姑忽地吐出这么两个字来,待刘氏看过来后,她沉声道:“虽然皇上饶了她一命,但咱们未必就奈何不了她。”
刘氏精神一振,忙追问道:“什么法子,金姑你快说出来。”
“主子莫忘了,舒穆禄氏如今已不是贵人,也就是说,她现在的地位就跟一个宫女差不多,又或者比宫女还不如,在宫里,死几个宫女太监从来就不是什么新鲜事,皇上也不会为了一个庶人大动干戈。”
刘氏明白了金姑的意思,低头盯着护甲尖那一抹寒光道:“你是说,让舒穆禄氏在不声不响中死去?”
金姑颔首道:“不错,主子所在乎的,只是舒穆禄氏死与活,至于她怎么死,那便是次要的事。”
对于金姑的建议,刘氏颇为意动,但还是有所担心,“这样做……只怕会让皇上疑心到本宫头上来,要是这样,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现在自然不能,必须要等皇上将这件事淡忘了才可动手。不过奴婢相信不会等太久,毕竟皇上坐拥三宫六院,又怎会专门记着一个舒穆禄氏。”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刘氏点头之余还是有些不忿地道:“除了舒穆禄氏,她身边那个叫如柳的宫女也得一并除了,那个死丫头仗着自己牙尖嘴利就敢和本宫顶嘴,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刘氏想要除了舒穆禄氏,永绝后患;舒穆禄氏则想要东山再起,找刘氏报仇;彼此之间已是水火不相融之势,就不知到最后,谁会是那个赢家。
至于凌若那边,她在与瓜尔佳氏相携回到承乾宫,彼时正值春光最盛之时,院里两株樱花树开得如火如荼,不时有粉嫩的花瓣从树梢落下,令宫院凭添一份梦幻般的美丽。
瓜尔佳氏贪看这樱花美景,站在院中不愿离去,凌若见状干脆让人将茶端到院中的石桌上来,然后拿几个织锦软垫放在石凳上。
凌若坐下后,见瓜尔佳氏仍站在那里,不由得笑道:“这宫里,又不是没有樱花树,怎得姐姐好像特别喜欢这两棵树?”
瓜尔佳氏回过神来,笑一笑,走到凌若身边坐下道:“樱花处虽然处处皆有,却只有你这两颗是从潜邸中移植过来的,每每看到,我都会想起潜邸中的日子,总觉得特别怀念。”
“姐姐若喜欢,我明儿个便叫人移到你那里去。”对于瓜尔佳氏,凌若向来没有任何保留。
“不必了,我想看随时可以来你这里,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再说树移去我那边,未必可以像现在一样开得这般好,我可不愿看到这两棵树枯死。”在拒绝了凌若的好意后,瓜尔佳氏端起茶抿了一口道:“好了,说回正题吧,七阿哥一事你到底怎么看?可别告诉我你真相信是雨姗杀了七阿哥。”
凌若伸手,接了一片刚刚飘下来的樱花瓣,淡然道:“我说过,今日的雨姗就像昔日的飘香,为了一桩自己根本不曾做过的事而丢了性命。”
“我也如此认为,可惜皇上不相信。”在说这句话时,瓜尔佳氏有些无可奈何,“原本,这次是除掉舒穆禄氏最好的时机。”
“皇上未必是不相信,但是一来雨姗已经认罪;二来,刘氏说舒穆禄氏害七阿哥的理由并不是太站得住脚。”说到此处,一缕疑色染上眉宇,“舒穆禄氏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人,她就算再恨刘氏,也不会拿七阿哥出气,皇上子嗣不多,对于刚出生的二位阿哥看得犹为重要,加害七阿哥就等于是往自己脖子上套绳索,更不要说七阿哥名义上已经是她的孩子了。害他,弊大于利。”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有这感觉,可若不是雨姗不是舒穆禄氏,那还会有谁呢?”在凝思了一阵后,瓜尔佳氏脸上渐渐浮现郑重之色,捧在手里的茶也不喝了。
凌若注意到她的异样,道:“姐姐在想什么?”
瓜尔佳氏没有立刻回答她,过了一会儿方才慢慢道:“我在想,会不会真如舒穆禄氏所说,是刘氏掐死了七阿哥。”
这个念头并非没有在凌若心中浮现过,只是很快便被她否决了,她也是做额娘的人,知道孩子对于母亲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可以为了弘历连性命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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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猜测()
瓜尔佳氏睨了凌若一眼,漫然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清楚,你绝不会伤害弘历,但刘氏不是你。”
“我知道,但是那两个孩子是她拼着性命生下来的,她没道理要杀他们,而且成嫔说,她遇到刘氏的时候,刘氏神色很镇定,没有任何异常,怎么瞧都不像是刚杀了自己孩子的人。”
“刘氏没道理杀弘旬这件事,就像她没道理将弘旬送给舒穆禄氏一样。”瓜尔佳氏从凌若掌中取过那片樱花瓣,将其撕成两半,然后道:“皇上不清楚,你我却是知道的,刘氏与舒穆禄氏貌合神离,互相戒备,根本没有一点真心可言。就像撕成两半的花瓣一样,哪怕可以拼在一起,那也不是完整的。在这种情况下,她为何要将自己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弘旬送给舒穆禄氏,这根本不合情理。”
凌若仔细思索了一番她的话后,摇头道:“就算姐姐说的在理,可是用一个孩子去换取舒穆禄氏的性命,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一些。若弘旬可以平安长大,她所得的,远不止现在这些。”
“这一点我也不明白,可是又总觉得刘氏害七阿哥的可能xin最大。”这般说着,瓜尔佳氏连连摇头道:“唉,这件事真可谓是扑逆迷离,让人捉摸不透。x。还有,若七阿哥真是刘氏杀的,那刘氏这个人,就太可怕了,杀了亲生儿子,还可以若无其事地去将皇上请来,然后对着皇上做那番戏,真是想想都毛骨悚然。而且……死于亲娘之手,对于七阿哥来说也太残忍了。”
“希望不是吧。”凌若摇摇头,不晓得该说什么好,倒是瓜尔佳氏道:“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舒穆禄氏虽然如今被废为庶人又幽禁在水意轩中,但我觉得她不会善罢干休,这个女人是因皇后而得幸于皇上,可最后她却能撇开皇后独占君恩,可见她手段不浅,野心亦不小,指不定会想什么歪门左道的法子复起呢。”
凌若倒没有她那么许多的担心,甚为肯定地道:“皇上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他既然处置了舒穆禄氏,就不会再违背自己的话,这一点姐姐大可放心。”
瓜尔佳氏轻叹一口气道:“若换了以前,我也会与你这般想,可现在……皇上是如何宠幸舒穆禄氏的你也看到的,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也不像皇上平素的行事,让我颇为不解。”
凌若心里也有这样的疑惑,只是不曾说出口罢了,点头道:“姐姐放心,我会注意那边的。”
正当她们这里在商谈时,弘旬被害,雨姗被处以绞刑,舒穆禄氏则褫夺位份幽禁水意轩的事开始传遍后宫,每一个初次听到的人都大吃一惊,连那拉氏也不例外。
当这些事从小宁子嘴里说出来时,那拉氏停下了逗弄鹦鹉的动作,侧头道:“你可有打听清楚,确实没有误传吗?”
“奴才仔细打听过,千真万确,听说皇上已经决定追封七阿哥为郡王,即日下葬。”小宁子信誓旦旦地说着,“当时除了皇上与谦嫔之外,还有熹妃、谨嫔、成嫔这三人在,这些事就是他们身边的人传出来的。”
那拉氏面色一冷,肃声道:“她们几个都在?”
小宁子知道她因为什么而冷了面色,小心地道:“是,奴才听说皇上当时特意命人去传的熹妃,让她审问此事。而熹妃当时正好和谨嫔在一道,便一起过来了。至于成嫔,则是凑巧遇到过谦嫔,所以皇上传她去做证。”
那拉氏抬手抚着鹦鹉身上五彩斑斓的羽毛,鹦鹉似很享受这样的抚摸,将嘴伸到那边氏手边蹭了蹭,但下一刻,一根羽毛便被那只手从身上生生拔了下来,痛得鹦鹉上窜下跳,尖叫不止,小宁子见状赶紧命人将鹦鹉带下去,以免触怒那拉氏。
攥着那根犹带着体温的羽毛,那拉氏咬牙道:“宫里出了那么大的事,皇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熹妃那个jin人,本宫身为正宫皇后,皇上却连知会本宫一声的意思都没有。”
小宁子忙劝道:“主子息怒,皇上也许只是一时忘了而已。”
“忘了?”那拉氏冷冷瞥了小宁子一眼,在后者低头时道:“是不是忘了,你比本宫更清楚,皇上现在真彻底将本宫当成摆设了”
小宁子担心地看着那拉氏,刚要劝,那拉氏已经深吸一口气,道:“放心,本宫没事,皇上待本宫无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以前还会因为弘晖的事尊重本宫几分,如今在熹妃的挑拨下却是彻底没有了。”
小宁子附声道:“熹妃倚仗的无非是一个四阿哥,只要四阿哥一死,熹妃自然无势可依,到时又怎会是主子的敌手,主子只需要再忍耐一段时间便好了,到时候,一切大权都会回到您的手上,就像以前一样,让所有人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后宫之主。”
“不错,那一天很快便会到来”松手,任由那根颜色鲜艳的羽毛轻飘飘落在地上,这个时候,小宁子忍不住问道:“主子,七阿哥那件事,真是雨姗做的吗?”
“你这么问,也就是不信了。”那拉氏回身在椅中坐下,望着小宁子道:“说吧,你怀疑什么?”
小宁子躬了身子道:“奴才也不是怀疑什么,就觉得像雨姗这样的宫女,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若说是舒穆禄氏指使她倒还有几分可信,可这样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