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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赶紧上前打了个千儿,摆脱了那份尴尬道:“回娘娘话,奴才奉皇上之命,请娘娘回宫之后即刻前去养心殿。”
自己刚回宫,胤禛便让四喜过来请自己,难道是有什么急事?凌若心下奇怪,口中却道:“本宫知道了,这就随你过去罢,水秀,你陪本宫过去,水月你们几个就回承乾宫吧。”
莫儿瞅着四喜强颜欢笑模样,心中一急脱口道:“奴婢也想跟主子过去。”
“你?”凌若对莫儿自动请缨有些奇怪,却也没细问什么,只要底下人不越了该有本份,她便由着去,毕竟这宫里规矩已经足够多了,她不愿再人为去束缚他们。
如此,莫儿与水秀一道陪着凌若去养心殿,到了那边,只见苏培盛守外头,看到凌若过来,上前打千行礼,凌若示意其进去通报,苏培盛却是含笑道:“皇上吩咐过,娘娘过来直接进去即可,不需另行通报。只是娘娘两位侍女却是不便进去了。”
如今年氏失势,皇后又素来不得胤禛宠爱,身为熹妃又占圣宠凌若隐隐有成为后宫第一人之势。是以眼下,凡宫里奴才见了凌若,均是面带笑容,毕恭毕敬,连苏培盛也不例外。由此可见宫中跟高踩低之风有多激烈。
“本宫知道,有劳苏公公了。”凌若颔首,对于苏培盛与四喜,她向来是客气优待,从不摆后宫宠妃架子。因为谁也不晓得有朝一日,她是否有需要求到他们时候。宫里,什么样事都有可能。就像年氏,谁又能想到她会突然失宠被降为常呢。
凌若正要入内,恰好看到两个小太监顶着大太阳抬了一个木桶进来,凌若晓得这样木桶是用来盛冰,里面至少放了六七块大冰。果然那两个小太监过来后,冲凌若等人施礼后,对苏培盛道:“苏公公,奴才们送冰来了。”
苏培盛眉头微微一皱道:“皇上吩咐了,从今日起,养心殿不需要再送冰过来了,拿回去吧。”
“啊!”两个小太监闻言顿时有些傻眼,他们抬出了一身汗,好不容易到养心殿,却被告之要原样抬回去。
看到他们站着不动,苏培盛却是不高兴了,“啊什么啊,还不回去,否则桶里冰化了,你们两个可担待不起,晚些时候,咱家自会过去知会工部都水司管事还有你们内务府全总管。”
“嗻,奴才们遵命!”两个小太监不敢与苏培盛争,只能心里叹了口气,咬牙用发酸手臂继续抬着数十斤重木桶回去。
凌若冷眼看着苏培盛喝斥那两个小太监,他与四喜都是胤禛面前当差,能力相差无已,然说起待事待人来,却又是四喜缓和许多。
不过这些话凌若是不会说,苏培盛对别人怎样与她无关,只要别不开眼犯到她头上来即可。
这样心思中,她带着几分奇怪道:“苏公公,皇上为何不让人送冰,这么热天,不用冰块降温解暑如何受得了?”
苏培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哪个说不是呢,只是皇上吩咐了,奴才们哪敢不听。”
这件事四喜并不知情,想是刚刚才吩咐下来,问道:“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苏培盛指了指烈日当空天,郁闷地道:“要怪就怪这贼老天吧,这么多天了一直是大太阳都没好好下场雨,弄得京城及附近一带江河水量锐减,已经有大臣上折子说辖下无可饮之水,得从数十里外地方运水,然后让百姓来取,一人多只能要一壶水,仅够减渴之用,而运水地方也蓄水不多,坚持不了几天,若再不下去,只能去远地方运水了,这一来一回,不说时间,就是车马行走也得耗费许多两银子。皇上刚才看到这份折子,动了恻隐之心,把我唤了进去,让我传口喻给工部都水司和内务府,免去养心殿每日用冰,将冰块化水送去给无水可用州府,以解燃眉之急。如今宫里用水也是从外头运进来,只是没人知晓罢了。”
第六百七十五章 目的()
被他这么一说,凌若才想起来,自入夏以后确实很久没好好下过雨了,偶尔下一场也不过是零星短暂小雨,地还没湿就已经停了;只是因为宫里用水向来不缺,所以也没往心里去。如今想来,旱情应该很严重了,否则胤禛不会忍着酷热下令停止供冰。
可是莫小看养心殿用冰量,一日三次冰块,每一次都是数十上百斤,这一日下来便是两百余斤水,数量颇为可观。当然,整个紫禁城用冰就可观了,少不了得有上千斤。为此,每年冬天,分设四处十八座冰窖每年都由工部都水司储冰二十多万块。
进到养心殿后,果然感觉里面与外头差不多,没什么阴凉之气,无处不热意从毛孔中钻进来,令人浑身难受,因胤禛尚批折子,凌若便安静地等一旁,待到胤禛抬起头时,她额角鼻尖已经挂满了细细汗珠。
“很热吗?”待得胤禛起身,凌若才发现角落里放着一盆水与干净面巾,胤禛绞了一把后走到凌若面前,替她将脸上汗仔细拭去,这样大热天里,胤禛依然一丝不苟地穿着两层衣衫,刚才绞水时候,凌若看到他背后温了一大块,显然是出了一身汗,“如今京中干旱,用水地方许多,所以朕让他们免了养心殿用冰,好用需要地方。”
“皇上如此体念苍生疾苦是百姓福气,臣妾就算受点热也是应该。”被浸了凉水面巾拭脸,原本因为层层涌来热意而觉得有些发晕头脑为之一清,“臣妾只是担心皇上身子,这样闷屋里又不开窗,万一中暑了可怎生是好?”
“朕没事,刚才是怕风会吹乱了折子,不好批阅,如今没事了,自然可以开窗。”胤禛一边说着一边将窗子打开,很有风吹进来,不过这风也带着热意,“再说这百万里疆域大清又不是人人都用得起冰,那些人不也好好活着吗?”
“其实皇上可以等冰化了再让人送出宫去,左右这冰水也不碍到使用,不过是耽误几个时辰罢了。”
胤禛唏嘘道:“这个朕何尝不知,只是这几个时辰对于那些饱受旱情折磨人来说比几年都要慢长。这大热天里,就盼着能多喝几口水。还有宫里为使化冰些凉爽些,都喜欢里面加许多盐,如何还能再用。”
凌若听着他话,思忖了一下道:“皇上受此酷热,臣妾实不忍心独贪凉,还请皇上将臣妾份例冰块也给减去,以作救灾之用。”
胤禛欣慰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能这样想朕很欢喜,只是你不像朕这般耐得住热,一旦没了冰块,怕是连觉都睡不安枕了,还是算了。”
凌若却是神色坚决地道:“皇上既可忍耐,臣妾又为何不行,还请皇上允臣妾所求。”
她这番话令得胤禛愈加怜惜,拉着她椅中坐下道:“朕明白你意思,只是就算削减了你用块也不过是杯水车薪,顶不得大用。朕准备过几日登天坛求雨,希望上天垂怜,一应苦难皆降于朕一人身上即可,千万莫要再让苍生百姓受苦了。”说到此处,胤禛显得心事重重。登坛求雨,已是后一步了,若不能求到,除却耗费人力物力去远方取之外再无他法。京城不比其他地方,逃难一事是绝对不允许发生。
凌若低头转着手中宫扇沉思片刻道:“皇上宅心仁厚,爱民如子,上天一定会垂下甘霖,解救黎民百姓。不过此之前,臣妾倒是有一个想法,不知皇上可愿一听?”
胤禛微微起了几分兴趣,道:“是什么,但说无妨。”
“一人之力固然微薄,但若能集众人之力,那便是一股极可观力量。”她微微一顿又道:“如今京中用水紧缺,臣妾等人自当该一份心力,所以臣妾以为,除却皇太后与皇后宫中之外,自臣妾以下,所有宫嫔皆削减用冰,由供冰三次改为一次,数量也相应减少,如此就可以有多冰块用于救灾,想来应该可以撑一段时间。”
胤禛认真想了一下,微微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宫中每日用冰多达千块,要省一省确实可以省出许多。朕待会儿就让苏培盛传旨,除了慈宁宫之外,削减所有宫中用度,不过这样一来,怕是有不少人要来朕这里哭诉了。”这样说着,胤禛却没有太过意,他一旦决定了事,就断然不会轻易改,哪怕无数人反对。
“臣妾相信诸位姐姐与妹妹都是明白事理之人,断然不会无理取闹。”
当真不会吗?凌若可不敢肯定,宫里不少人享受惯了,如今突然要削减用冰,又是这么热天,怨言是断然少不了。不过她们若来胤禛这里诉苦,只能是自讨没趣。
胤禛不是只懂享受帝王,他意是百姓疾苦,有人若因一已之私而置百姓疾苦于不顾,胤禛面前定然讨不得好。
此事之后,胤禛又问了她几句今日万寿寺上香还愿事,随后终于说出了他叫凌若过来终目,“若儿,皇后近日头疼病犯得利害,昨夜朕去看她时候,她连床都下不了,而弘晟又一直不服皇后管教,嚷嚷着要回翊坤宫去,朕看着不成样子,所以打算让弘晟去你那里呆一段时间,等皇后病好了再做打算,你意下如何?”
头疼病犯了?凌若心里一阵冷笑,哪个晓得她是真病还是假病,指不定是嫌弘晟麻烦,想要推出去呢。毕竟弘晟已经十四岁,不是当初未满周岁弘时,可以由着她。
只是胤禛开了这个口,她却不好拒绝,只能婉转道:“臣妾自是没什么意见,不过皇后娘娘那边会否多心?”
“这个你大可放心,让你带弘晟也是皇后意思。”听得胤禛这么说,凌若只得依从,接过这个烫手山芋。
胤禛叹了口气道:“弘晟骤离了额娘难免心中不,你是长辈,多包容着他一些就是了。唉,若非他额娘实错得离谱,又怕她教坏了弘晟,朕又何曾想他们母子分离过,只可惜弘晟不明白朕这番苦心;几番哀求无果后,不论朕说什么,他都一副置若罔闻样子。”
第六百七十六章 太监()
凌若开解道:“三阿哥还小,等他大一点自然会明白,皇上莫要太过担心了。”
“但愿如此。”一阵暖风拂到脸上时,胤禛忽地转过话题道:“若儿,你可知今日早朝时,谁来上朝了?”
凌若心思轮转,很便有了猜想,试探道:“可是八阿哥他们?”
“虽不中亦不远矣,是老九老十,他们摞了这么久担子终于忍不住了,主动上朝向朕认错,希望可以得回原来差事。”胤禛眸中闪烁着阴寒之意,当初他卸了允禩差事,允禟与允礼两个人联起手来一起摞担子,将一大堆事情扔给他,想逼着他低头,恢复允禩差事。
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凭着胤禛与允祥两个人竟然真撑了下来,虽然很苦,但与向做了几十年对手允禩党低头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到了现,一应事情已经理顺,允礼与其他几人是可以独挡一面,允禟心里明白,大势已去,今时今日,凭着他们已经难以对胤禛造成什么威胁了。相反,他们主动交出了手中差事,使得权力被架空,除了干领俸银之外,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再这样下去,形势只会越来越不利,所以他们厚着脸皮想来求回差事。
“皇上没有答应?”凌若继续猜测着,手里团扇一下接一下地摇着,带起几乎可以不计些许凉意。
胤禛摇头道:“明知蛇有毒,还与蛇共眠,那是蠢人才做事。再说允礼等人正干得起劲,朕突然又把差事收回来,岂非让他们心寒?为了两个靠不住兄弟去赶走一帮忠臣,太过得不偿失。不过朕让他们去负责迎接年羹尧凯旋回京一事,省得他们太过清闲。”
“皇上英明。”对于这个答应凌若一些也不意外,她太清楚胤禛,对于敌人向来刻薄寡恩,根本不存什么以德抱怨事。
静默了一阵后,胤禛缓缓道:“看到老九老十那两张失望脸,朕突然觉得很痛。若儿,你说朕是不是一个不念兄弟之情人?”
“想要报之以李,必得先投之以桃才行,九阿哥等人图谋不轨,皇上不予追究已经是法外开恩,念足了兄弟情,先帝若泉下有知,也必会欣慰。再说皇上待怡亲王一直极好。”
说到允祥,胤禛神色一缓,道:“朕登基以来,一直诸事不断,也亏得有允祥帮朕一道分担,只是他身子颇为让朕担心。”
凌若心下微沉,嘴上却道:“怡亲王吉人自有天相,皇上莫要胡乱担心。”
就他们里面说话时候,候外头莫儿趁机将四喜拉到一边,小声道:“喜公公,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说那话,求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四喜睨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咱家都说了没生气。”
他话音刚落,就听得莫儿肯定地道:“骗人,明明就是生气,否则怎么连笑容也没一个。”
四喜被她说得哭笑不得,挤了一个笑容道:“现可以了吗?”
“真没生气了?”莫儿将信将疑,,四喜一再保证下,她才彻底放了心,拍着胸口道:“那就好,我真怕喜公公一气之下不再理我了,这宫里除了承乾宫人之外,就只有公公待我好了。”
看着莫儿那个样子,四喜叹了口气,放下心里后一丝不,捏着莫儿鼻子道:“你这小丫头,这么单纯容易相信人,小心有一天咱家把你卖了。”
莫儿对四喜这个略显亲密动作并不反感,反而带着几分撒娇语气道:“公公心地那么善良,才不会呢!”
“真是拿你没办法。”四喜无奈地摇着着,眼里却透着几分宠溺,几十年没动过心湖,此刻泛起了几丝微不可见波澜。
莫儿随凌若离开后,苏培盛碰了碰四喜道:“你待莫儿那小丫头很好吗?”刚才四喜与莫儿说话那一幕他可是都看到了。
“说不上好,就是觉得那丫头怪可怜,人又单纯,怕她吃亏,所以有时候遇见了会提点她几句。”四喜回答了一句,又有些奇怪地看着苏培盛,“倒是你,无端端地问这些做什么?”
苏培盛看了一眼跟着凌若已经走出极远莫儿,意味深长地道:“我是怕你动了不该动心思,所以好心提醒你一句。咱们这位主子可不像先帝那么宽厚,万一有行差踏错之处,可是谁都救不了你。”他虽然不怎么服四喜任大内总管一事,但两人好歹是跟着一个师傅,又一起做事多年,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四喜出事。
四喜心中一凛,瞬间明显了苏培盛意思,他是担心自己看上了莫儿,想私下与她结成菜户,当下摇头道:“放心吧,我还没那么糊涂。”
“那就好。”苏培盛目光一闪道:“其实你想有人侍候有什么难,根本不必宫中寻找,说实话,那些个宫女整日跟着后宫主子娘娘,心思皆多得很,信不过,倒不若宫外寻几个老实可靠又有姿色,保证她们把你侍候舒舒服服。要是想孩子了,就是外头抱养一个,有妻有子,生活何其乐哉。”
四喜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旋即笑了起来,“瞧你这话说,倒像是有经验了一般。其实啊,我对这种事根本没想头,自家事情自家晓得,像咱们这样净了身太监,如何还能奢望娶妻生子,就算真去抱养了一个来,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没意思,没意思。”四喜那里连连摇头,并没有注意到苏培盛渐渐难看脸色。
四喜还想说什么,苏培盛已经尖着嗓子打断他话,“好了好了,你既是不愿就算了,权当我白费口舌,真是无趣。”
“培盛,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从净身入宫那一天起我就再没想过这个,我现唯一想就是跟师傅一样,平平安安到老,然后寻个山清水秀地方颐养天年。”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