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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是这么一回事,侍卫心头一松,连说话也了几分,指着边上一道人影道:“刘头领就那边,奴才这就给您叫去。”
“我自己过去就是了。”弘历拒绝了侍卫好意,握着手里药膏朝刘虎走去。
“四阿哥。”刘虎原本正侧倚墙边歇息,看到弘历过来连忙站直了身子,待要行礼,弘历已摆手道:“我就是来看看你,不必拘礼。对了,之前年贵妃让你去慎刑司领罚,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刘虎神色一僵,旋即笑道:“没什么,不过是抽了几鞭子罢了,奴才皮糙肉厚又学过武,这鞭子抽身上根本没感觉,四阿哥不必担心。”
“当真吗?”弘历半信半疑地道,他虽没挨过鞭子,但光是想着也觉得浑身发疼,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刘虎刚想说是,忽地一只手用力拍刚挨过鞭笞后背上,毫无防备之下,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待得缓过神来,才发现拍自己背人正是弘历,看样子他是试自己是否真不疼。想到这里,刘虎赶紧咬牙忍住后背火烧一般疼痛,但为时已晚。
听着那声痛呼,弘历哪还有不明白理,瞥了他一眼道:“我这里有药膏,你随我去暖阁中把药擦了。”
“奴才真……呃,好吧。”刘虎还要推辞,却被弘历一眼给瞪了回来,无奈之下,只得答应。随弘历到暖阁中除下上身衣物后,弘历忍不住被眼前所看到景象给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刘虎背上密密麻麻地全是血淋淋鞭痕,粗粗一看,至少有二三十道,且鞭鞭见血,可见鞭笞之人下手极狠,毫不留情,也亏得刘虎受刑之后还能这样硬熬着。
“慎刑司人好生可恶,你根本没有犯错,却责得这么狠,是何人动手?”弘历攥紧了手,恨恨地问道。
“跟慎刑司无关,这是年贵妃下命令,他们不敢手下留情。四阿哥放心,不过是皮外伤罢了,过些天就好了。”刘虎说着就要将衣裳穿起,却被弘历喝止,命他俯身躺榻上。
待其躺好后,弘历自瓶中挑出药膏仔细抹到刘虎伤口上,这药膏极是神奇,刚一抹上刘虎就觉得伤口处传来一阵清凉,痛意顿时减轻了许多。不过他心中却是七上八下,自己一个武人又是奴才,怎能让四阿哥替自己擦药,让人瞧见了,自己身上罪名指不定就要再加一条。
可是弘历执意不肯,他只说了一句,“你替我卖命,我替你擦药,算起来,还是我占便宜。你若再推辞不肯,就是没真正把我当主子看待。”
刘虎说不过他,只得由着他去,待得所有伤口都抹上药后,弘历方才收回手,取过置暖阁里手巾拭一拭手道:“剩下药膏你拿回去,若是用着不够话,就问御药房去要些来。”
“谢四阿哥关心。”若说刘虎之前答应帮弘历,只是出于一种赌博以及说不清原因感觉之外,那么现弘历毫无架子举动,就是真切地令他感动了,穿回衣服后道:“四阿哥放心,晚些时候奴才再去赵总管那里打听打听,看看是否能再找到一些线索。”
“也好。”弘历点一点头,经过今天一事,他晓处自己现被年贵妃盯得死死,稍有举动就会传到她耳中。今日自己用迷路为由搪塞了过去,下一次可不见得会有这样好运了。
他们自暖阁中出来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一盏盏灯笼点燃宫殿四周,与夜空中相继出现星子默然呼应。
宫门口地方,有一个侍卫正不住张望,看到刘虎出来,灯光下脸庞有喜色闪过,却不敢上前,只等着刘虎他们过去。
他们这些侍卫虽然因为某些原因被允许出入后宫禁苑之中,但仅限于各宫外围,内苑是绝对不允许踏足,除非有各宫主子允许,譬如刘虎这样,不过还是很容易招惹是非。
刘虎一看到他这样子,脚下便加了几分,近前道:“怎么?可是出事了?”
侍卫朝刘虎身后弘历行了个礼道:“回刘头领话,倒是没出事,就是御药房赵公公来了,说要见刘头领。”
弘历本已准备离去,听得侍卫话,身子为之一震,急急道:“是赵总管赵公公吗?”
“回四阿哥话,正是赵公公。”侍卫有些奇怪地回着,不解四阿哥为何对此事这般关心。
弘历没说什么,只是将目光望向了刘虎,恳切之意不言而喻,刘虎心下明白,示意那侍卫赶紧带路。
弘历后面生生止住了脚步没有跟上去,他虽然很想知道赵方来此是为什么,但此处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以他身份实不宜与赵方再多接触,相信刘虎待会儿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自己。
赵方承乾宫外等着正自着急,看到刘虎出来,忙道:“刘头领你可是出现了,再不来咱家就要回去了。”
第六百五十一章 内奸()
“劳公公久等。”刘虎拱一拱手道:“不知赵公公连夜来找我所为何事?”
“刘头领早晨不是来问咱家拿药吗,咱家突然想起有一味特别有效药来,所以特意给你送过来。”赵方一边说一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旁边那些个侍卫。
刘虎见状晓得他必是有话要私下里与自己说,当下打了个哈哈道:“有劳赵公公专程跑一趟。”随后一只手假意做了个接东西手势,左右这天色黑得很,手中到底有没有东西,谁也看不清。
刘虎从其中一个侍卫手中取过灯笼,殷勤地道:“天黑难走,我送公公回去。”
赵方等就是这句话,点头与刘虎一道往御药房走去,途经无人处时,刘虎小声问道:“赵公公,你可是有什么事?”
“不错。”赵方面孔映着宫灯不算太过明亮光芒愈显苍老,“我本想寻四阿哥,但只怕是不太方便,所以便想着还是寻你好一些。”
“公公有什么话但讲无妨,我一定代为转告四阿哥。”刘虎肃声说着,他晓得赵方会连夜冒着被人猜忌危险前来,必然是发现了什么重要事。
说话间,有一个宫人捧着什么东西经过,待得他走远后,赵方方才小声道:“四阿哥之前让咱家检查一下蛇毒存量,咱家发现虽然瓶子未少,但其中一瓶少了近半,想是被人悄悄给取走了,至于是何时何人取走,就不知道了。”
刘虎悚然一惊,“照公公这么说,岂非御药房中有内奸?”
赵方面色一黯道:“咱家一直以为自己驭下有方,对那些个小崽子个个了如指掌,却不想还是出了这事儿,说起来也是咱家失职。”
刘虎闻言安慰道:“公公不过一双眼一对耳,如何管得过来许多,再者人心各异,这也是没办法事,不过公公还得设法将御药房内奸给揪出来才好,也好晓得是何人主使他偷蛇毒。”
“这个咱家自会去办,一有消息就会来通知你,另外你告诉四阿哥,让他当心着一些年贵妃,你们走后,年贵妃来问过咱家关于你们事,亏得咱家镇定,给掩了过来。”说到这里,赵方连连摇头,“原本这些都不关咱家事,偏生被你们给拉上了船,倒搞得咱家不得安生。”
“公公心地善良又肯助人,将来必得好报。”刘虎不失时机地恭维了他一把,这般走了一段后,已是到了御药房外,刘虎待要离开,忽地看到一个人影从漆黑御药房中闪出来,连忙喝道:“什么人?”
人影听得有人喝问,却是跑得了,一看便是心中有鬼,刘虎也不与他废话,将灯笼往赵方手中一塞,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扑上前去,人影见刘虎追上来越发紧张,慌不择路往前跑着,但论身手,显然不及身为正四品侍卫刘虎,很便揪住了后背衣裳,按跪地上。
“哼,不开眼小贼我面前还敢逃,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人,竟偷溜到御药房来。”刘虎一声轻喝,示意赵方将灯笼拿过来。
被灯笼微红光芒笼罩前一刻,刘虎似乎看到他往嘴里塞了什么东西,却是不太肯定,看到人影年轻面容时,赵方轻呼一声,“小成子。”
“呃?公公您认得他?”刘虎有些意见地问道。
“是,他是咱家底下管药小太监。”赵方回答了一句又问道:“小成子,你鬼鬼祟祟这里做什么?”
小成子被刘虎按着动弹不得,咽了口唾沫道:“公公冤枉,小是想起有几味刚送来药忘记放进了抽屉中,所以才回来放,哪知被人当成了贼,小好冤枉啊!”
“既是这样,刚才我喝问是你为何要跑?”刘虎置疑道。
“我哪晓得赵公公也是,否则根本不会跑。”小成子委屈地道:“我还以为是哪里来贼人呢。”
今日有几味药材送来事,赵方是知道,当下点头道:“刘头领放开吧,应该是一场误会,不过小成子,往后可不能再这样莽莽撞撞了,万一惊到了哪位贵人,可不是你我能担待。”
“是,小成子记下了,公公若无其他吩咐,小先告退了。”赵方等人看不到地方,小成子眼珠子一直不停地转着。
赵方点点头,他走后对刘虎道:“刘头领要是不急着回去,进里面喝杯茶,顺便有些事咱家也想问问你。”
“好。”刘虎爽地答应一声,赵方进去后先将烛台一一点亮,令得里面亮如白昼。刘虎吸了一口带着各种各样药材味道空气,颇为不习惯地道:“这里头味道可是真不好闻,难为公公终年都闻着这味道。”
赵方正从里头抽屉里拿册子,药材虽然已经放进了,但循例要记录册中,听到刘虎话笑笑道:“闻久了就习惯了,不怕你笑话,咱家一天不闻这味道就浑身不自,咦!”
“怎么了?”刘虎留意到赵方后那个带着浓浓惊讶词,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赵方摇摇头,然脸上神色却已有些不同,捧着册子椅中坐下一页页翻看,刘虎没有问他看什么,只敏锐觉着似有什么不对。
翻到某一页时,赵方如遭针刺一般跳了起来,惊叫道:“不好,有人把记录撕掉了几页。”
刘虎凑过去一看,果见赵方翻开地方有三页被人整个撕去,只余下边缘一小点纸张,他一下子想到了刚才黑暗中小成子做那个塞嘴动作,难道是他撕?可是无缘无故撕这记着药材出入册子做什么?
当刘虎将刚才所见告诉赵方后,赵方神色愈发凝重,刚才抽屉打开时,他已经发现有人动过册子了,因为他每一次把册子放回去时候,都会紧靠着里面摆放整齐,可这次打开时,却是随意摆里面。
“小成子撕这玩艺做什么,又不能当饭吃?”赵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了一会儿道:“要不然咱家将小成子召来问问?”
刘虎摇头道:“咱们又没抓现行,他就算撕了也大可不认。公公不如先看看他撕是哪几页。”
第六百五十二章 局中局()
赵方定一定神,他记xing不差,根据着前后几页记录联系,将被撕去几页纸一一眷抄白纸上,然写到某一行时,手却然停了下来,好一会儿才重动笔,郑重写下“二月初二,马远辰太医取乌头二两”字样。
看着这一行字,刘虎瞳孔微缩,他与赵方皆是想到了一块儿,其余记录均没什么问题,唯独这一条记录,可能波及到二阿哥中毒事,难道这才是撕纸目所?
“那个小兔崽子居然敢咱家眼皮子底下耍花样!”赵方突然神色气愤地骂了一句,小成子无疑是可疑,若撕纸是他,那么偷蛇毒也可能是他,却不晓得他到底是受何人主使。
“公公,依我看,这件事必须得上禀天听才行,否则一旦上头查下来,发现册子被撕,怕是要怪到公公头上。”刘虎如是说道。
赵方心烦意乱地挥挥手,“咱家省得,待明日天亮后就去奏禀皇上,至于小成子那头,咱家也会留心。唉,近宫里大大小小事情层出不穷,也不晓得是为什么。”
这一夜,似乎特别漫长,一重接重黑暗连绵不绝,似乎永远望不到头……
刘虎回到承乾宫,却见弘历仍等原处,当即将事情一一说了,并嘱他不必太担心,册子被撕固然是毁了可能证据,但相应疑点也加明显,相信呈到皇上跟前,他必然会发现当中蹊跷,到时只要循着这条线一直追查下去,定能证明熹妃清白。
弘历这才离去,然不过片刻就又折回,这一次却是让刘虎设法去太医院打听一下具名奏保马远辰入宫为太医人是谁。
刘虎仔细记下,待得第二日天亮换班后便去了太医院,柳太医正那里翻阅医书,看他进来也没意,直至刘虎绕着圈子问起马远辰具保人时,方才有些惊讶地抬起头,:“倒是怪了,这一上午已经有两个人来问此事了。”
刘虎一怔,下意识地问道:“敢问柳太医,还有一人是谁?”
柳太医合起医书回答道:“是皇上跟前苏公公。”
听得这话,刘虎顿时明白了过来,定是赵方将此事回禀了皇上,皇上疑心马远辰便遣苏培盛来询问。
“柳太医,那这具保人究竟是……”刘虎小心地问着。
柳太医目光一闪,道:“是邓太医,马太医是邓太医宫外收弟子,跟着学医已经有七八年,今年邓太医见他医术有成,便荐入太医院。”
当柳太医话几经周转落凌若耳中时,一直困惑她疑问终于得以解开,既有这层关系,那么马太医必然是受邓太医指使而去御药房要乌头,而邓太医就可以利用这乌头与偷窃得来蛇毒制成害弘时毒药。
“主子,如此是不是就可以证明你没有毒害二阿哥?”水月眉梢间有着这几日少见喜悦。
凌若低头苦笑,看着被勾起指尖丝线道:“哪有这么容易,这些不过是片面猜测罢了,顶多是可能,根本算不得证据。”年氏怕被人发现证据,一早就将能毁都给毁了,连那一行关于取用乌头记录都不肯留下。
水月一听,不由得大失所望,“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咱们做事岂非都成了无用之功。
“话也不能这说。”水秀接了话道:“至少,咱们怀疑那些事皇上也怀疑了,并且派苏公公查,还有那个小成子,相信皇上一定可以证明主子清白无辜。”
“希望这一天早些到来,整日被关里头,总觉得心慌难安,还有莫儿那边也不晓得怎么样了。”一说起这个来,水月便坐立难安,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莫儿消息了,真怕慎刑司那些人心狠手辣,莫儿性命会难以保住。
说了半晌话,凌若无意间看到安儿外头与杨海说话,两人不时皱着眉头,逐扬声道:“怎么了?”
见凌若问起,安儿只得进来道:“回主子话,奴婢茶房外发现一只死猫,身上都烂了,正想让杨公公帮忙去埋掉它,以免惊到主子。”
死猫……
凌若心中一动,忙道:“带本宫去瞧瞧,另外你们去把南秋叫来。”
安儿虽不知一只死猫有什么好看,却也不敢多问,带着凌若一路来到茶房外,果见地上有一只死相狰狞猫,承乾宫是从不养猫,想是从其他地方跳进来,猫嘴边毛发血迹斑斑,其身旁还有一滩发黑血迹。
等了一会儿功夫,南秋到了,这两夜她没一刻睡得好过,双眼红得像兔子一般,行了个礼道:“主子,您寻奴婢?”
“本宫记得你说过,当时泡好第一杯茶倒掉了是吗?”
“是,奴婢记得当时还泼到了一只猫身上。”说到这里,她瞅了一眼地上死猫道:“倒有些像这只,难道……”
凌若微一点头,她惊异神色间,抬手自安儿发间拔下一根银簪子,用力插已经发硬猫尸身上,再拔出时,刚才没入猫尸簪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