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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屏脸色难看地道:“这不可能,当年那一席话,惠贵妃明明已经解开心结了,不会是这件事。”
“那你说说,为何这几年来,惠贵妃性子会变得这么利害?”面对齐宽的询问,锦屏哑口无言,如果真如齐宽所言,惠贵妃根本没有放下十一阿哥之事,事情怕是有大麻烦了。
永璂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道:“怎么好端端地提到十一哥去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锦屏望着檐外逐渐转阴的天空,凝声道:“十二阿哥可还记得几年前,惠贵妃因为和嘉公主来找您玩耍,而掌掴于您一事?”
永璂愕然道:“我自然记得,怎么了?”
锦屏肃声道:“其实那个时候,惠贵妃一直认定是您害死了十一阿哥,对您甚至主子都恨之入骨,甚至借着习练女红为名,不许和嘉公主与您往来。”随着这话,她将当年之事简单讲述了一遍,当然,隐去了永璂命格有缺一事。
虽然那些事情永璂都知道,但当中内情却是第一次听闻,万万想不到,原来夏晴曾这样恨自己。
“在将十五阿哥接回宫后,主子与颖贵妃一起与惠贵妃言谈许久,惠贵妃终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痛哭流涕请主子原谅,主子念在二十余年的姐妹情份上,与她重归旧好,可是如今看来只怕主子看错了惠贵妃。”
齐宽接过话道:“从主子几次提醒惠贵妃来看,她未必没有察觉,只是一来顾念姐妹之情,二来到后面已是有心无力;这几年在惠贵妃的百般讨好下,皇上对惠贵妃的宠信已是在主子之上,气候已成,要动她实在很难!”
锦屏闻言,恼意浮现在眉宇间,压低了声音道:“说来说去,这问题都出在皇上身上,要是皇上不贪好女色,不受她那些手段影响,又哪里会弄成今日这个样子。”
齐宽叹道:“行了,别说这个了,虽说这会儿没有外人,也得防着隔墙有耳,以主子现在的情况,可再受不起什么事了。”
“我知道。”锦屏闷闷地说了一句后,对永璂道:“十二阿哥,这些事您心里明白就罢了,莫要在主子面前提及,以免她难受。”
“我知道了,多谢姑姑提醒。”在目送他们二人离开后,永璂亦出了坤宁宫,他行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夏晴所住的永和宫。
到了永和宫门口,他停下脚步,对正朝他行礼的宫人道:“烦请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永璂来给贵妃娘娘请安。”
其中一名宫人笑道:“主子一早就交待下来,说要是十二阿哥过来,无需通禀,只管入内即可。”
他的话让永璂略有些意外,旋即笑笑走了进去,进了正殿,夏晴正在翻看一本册子,旁边站着敬事房总管孙和,后者瞧见永璂进来,连忙打千行礼,讨好地道:“奴才恭喜十二阿哥得胜归来!”
夏晴亦看到了永璂,似笑非笑道:“还叫十二阿哥?”
孙和一怔,随即会过意来,抬手轻拍自己脸颊,谄笑道:“奴才真是糊涂,该叫贝勒爷才是,请贝勒爷恕罪。”
宫中消息一向传得快,很多时候前脚才出事,后脚就已经传遍了宫院,故而永璂对他们知晓自己受封一事并不惊奇,笑笑道:“只是一个称呼罢了,不打紧。”说着,他朝夏晴拱手道:“永璂特来给贵妃娘娘请安,愿娘娘凤体金安!”
“好!”夏晴今日穿了一身玫瑰丹鑫玉富贵图纹的宫装,雍容华贵,与躺在病榻上,容色憔悴的瑕月相比,她更像是这后宫之主。
第二十六章 夏晴()
在示意孙和下去后,夏晴含笑道:“你的事情,本宫皆已经听说了,真是少年出英雄,为皇上也为你皇额娘大大争了一番脸。”
永璂恭敬地道:“娘娘过誉了,永璂只是做了自己该做之事,若是换了十一哥,相信他会比永璂做的更好。”
提及永瑆,夏晴脸色微微一变,喃喃道:“可惜永瑆没有什么福气,早早就走了。”
永璂上前道:“虽然十一哥已经走了好些年,但永璂从未有一刻忘记过他,更没有忘记是十一哥给了永璂第二次生命,早在那个时候,永璂就发誓,会代他好生孝敬侍奉娘娘。”
夏晴眸底掠过一抹异色,和颜笑道:“本宫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对了,你皇额娘怎么样了,本宫这几日忙着处理宫中大小事宜,一直未抽出空去看望。”
永璂恭敬地道:“多谢娘娘关心,听齐宽他们说,皇额娘是肝气郁结,只要她心情舒畅,自然就没事。”
夏晴闻言叹了口气道:“本宫明白,皇后娘娘是为了月前皇上斥责一事而郁郁寡欢,本宫也曾劝过皇上去看望皇后娘娘,无奈皇上不肯听劝,你既是回来了,就帮着劝劝皇上,他一向最为疼爱你,想来会听进去。”
“永璂知道了,多谢娘娘提醒。”这般说了一句,永璂又道:“娘娘,和嘉可在宫中,我想去看看她。”
夏晴微笑道:“去吧,自从你随军出征后,那丫头就天天掰着指头盼你回来。”
“永璂告退。”在步出正殿之时,意外遇见奉茶进来的知春,与之点头见礼,几年前,原本在钟粹宫当差的知春,不知怎么一回事,就来了永和宫侍候夏晴。
知春刚沏好的碧罗春递到夏晴手中,随口道:“主子,十二阿哥来做什么?”
夏晴吹着茶水上的浮沫,道:“没什么,他今日回京,来向本宫请个安罢了。”待得抿了一口茶水后,她道:“今年那些秀女资质如何?”
今年八月,便是三年一次的选秀,早在年初之时,那些秀女就都住进了钟粹宫,在正式选秀之前,会有专门的教习嬷嬷教她们宫中的规矩。
“回主子的话,今年秀女共有一百零九人,不过姿色体肤皆上乘者并不多,奴婢粗略看着,至多只有十人。”
夏晴抿了一口茶水,似笑非笑地道:“也就是说,今年至少会有十名秀女入选于宫中是吗?”
“这个”知春犹豫地道:“皇上月前才刚刚纳了主子您举荐的那几名宫女,再选十名秀女,会否多了一些?”
夏晴不以为然地道:“为帝者,后宫佳丽三千亦是正常事,皇上嫔妃全部加在一起,也不过百人,哪里算多。”
“话是这么说,但奴婢担心会损耗皇上龙体,到时候”话说到一半,一旁的翠竹已是道:“皇上龙体不知多好,何来损耗一说,再说不是还有太医在吗,他们自会助皇上调养龙体。”
“翠竹说得不错,皇上龙体安康,哪里会有事。”说话间,小寿子走了进来,在夏晴耳边低语几句,后者微一点头,对候在一旁的知春道:“你去花房瞧瞧,本宫上次让他们培育的几株花,为何过了这么久也没见送来?”
待得知春依言退下后,夏晴命人关了殿门,随即道:“上个月不是才给了他五百两银子吗,这么快又没了?”
“他说最近是关键时候,损耗有些大,所以得多买些器具备着,至少需要一千两。”
翠竹在一旁撇嘴道:“什么损耗,我看是他胃口越来越大了,就他那堆破铜烂铁别说是一千两,就算是一百两也不值,剩下那些银子定然是进了他自己的口袋。”
小寿子摊手道:“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可这人确实有些本事,至少”他压低了声音道:“一切如咱们所想。”
翠竹嫌恶地道:“可也不能这样贪得无厌,这次是一千两,谁知道他下次会不会张口要一万两,按他这样的要法,主子就算有再多的银子也不够。”
夏晴开口道:“小寿子,你明日拿一千两去给他,另外告诉他,该给的银子本宫一分都不会少他,但他也不要太过了,凡事适可而止。”
“奴才明白。”说罢,小寿子瞅了一眼紧闭的殿门,轻声道:“主子,知春她”
不等他说下去,夏晴已是抬手道:“此人本宫自有安排,你不必管。”见她这么说,小寿子应了一声不再言语。
且说永璂那边,带着李七来到和嘉所住之处,哪知进去后,并未看到和嘉人影,他疑惑地道:“奇怪,去哪里了?”
话音未落,一双冰凉的小手已是蒙上了他的眼睛,耳中传来粗戛的声音,“猜猜我是谁?”
永璂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是咱们的三公主对吗?”
蒙着永璂双眼的正是和嘉,见被他道破了身份,撅着嘴放下手,“又被你猜到了,不好玩。”
永璂捏着她圆润的脸颊道:“除了你这位三公主,还有哪个人会做这样的事。”
“就你聪明。”和嘉扮了个鬼脸,旋即伸手道:“拿来!”
永璂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苦笑道:“这次出了许多事,一时给忘了,下次补你可好?!”
一听这话,和嘉顿时气得鼓了腮帮子,“十二哥,怎么你也变得与四哥、八哥他们一样说话不算话,不理你了!”
“这次是十二哥不对,十二哥跟你道歉,别生气了好不好。”任永璂怎么说好话,和嘉就是不理会,坐在那里生闷气,直至永璂说下次双倍补偿之后,才总算转嗔为喜,缠着永璂要他说在济南城的事情,听得永璂那些经历,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
待回过神来后,和嘉拍着胸口后怕地道:“想不到随军出征竟然如此危险,还好十二哥你平安归来。”说着,她拉了永璂的胳膊道:“十二哥,你以后不要再随军出征了,要是你有什么事,皇阿玛、皇额娘,还有我与额娘,都会伤心的。”
第二十七章 静待往后()
“傻瓜。”永璂揉一揉和嘉的秀发,转而道:“和嘉,这几年……贵妃娘娘有没有提过十一哥?”
和嘉疑惑地道:“偶尔会提及,怎么了?”
“我刚才提及十一哥之时,贵妃娘娘神色有些不太对,我在想,她会不会还没放下当年的事?”
“这个……”和嘉想一想道:“应该放下了吧,毕竟都过那么多年了,不过每年哥哥的忌日,额娘都会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佛堂之中整整一日,连我也不见。”
永璂心思飞转,口中道:“看来真是没有放下,当年……确实是我害了十一哥。”
和嘉拉着他的胳膊安慰道:“当年之事,皆是戴佳氏使坏,根本不关十二哥的事,你别总是往自己身上揽;至于额娘……哥哥毕竟是额娘十月怀胎所生,又养了那么多年,如今不在膝下,免不了有些难过,不过我相信额娘并没有将这一切怪在十二哥身上。”
“我知道。”这般说着,永璂心中一动,转而道:“对了,贵妃娘娘可有提起过三哥?”
提及永璋,和嘉顿时嘟了嘴道:“一想到他我就生气,额娘念着他重病缠身,没有几年性命,好心好意劝皇阿玛放他出宗人府,他却恩将仇报,那样害十二哥,早知如此,就该让他一直被关在宗人府中,至死方休!”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莫要再生气了。”在永璂的安慰下,和嘉渐渐消了气,道:“因为是额娘劝皇阿玛释他出宗人府的原因,他之前经常会入宫给额娘请安,至于额娘提及……”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蹙着细巧的双眉道:“我只记得有一次,我做恶梦睡不着,去额娘寝宫,在门口时听到额娘在问翠竹,三哥去了哪里,翠竹好像说了一句山西,可是我记得三哥并不曾去过山西,想必是我听错了。”说着,她好奇地道:“十二哥问这个做什么?”
永璂笑一笑道:“没什么,随口问问罢了。”
山西……正如和嘉所言,永璋被释出宗人府后,明面并未去过山西,倒是他在审问赵福底下的将领之时,发现他们当中有许多山西人,包括赵福在内,而他们最初起兵的地方也是山西,永璋当时就是去山西找的赵福,之后才辗转来到济南。
如果翠竹知道永璋暗地里的行踪,那么永璋所做之事,惠贵妃很可能都知道,换而言之,他们……是同谋!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惠贵妃未免也太可怕了,那么多年,皇额娘与自己都被她蒙在鼓中,对她没有一丝怀疑。
“十二哥?十二哥?”和嘉伸手在永璂眼前用力晃着,待见他回过神来后,好奇地道:“十二哥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永璂自不会将脑中所想的事情告诉和嘉,笑道:“我在想,什么样的少年才俊才能配得起咱们的和嘉公主,状元?还是少年将军?”
听得这话,和嘉顿时粉面绯红,羞声道:“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我……我又没想过要嫁人。”
永璂笑刮着她笔挺的鼻梁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再说你今年已经十五了,确实该留意起来了;话说回来,今年就要科举了,不如到时候好好瞧瞧进士前三甲,若是人品上佳,又未娶婚,我就请皇阿玛赐你为额驸如何?”
和嘉脸皮子一向薄,脸红得都快烧起来了,别过脸跺脚道:“我……我不与你说了,你快走!快走!”
在出了永和宫后,永璂面色顿时沉了下来,一言不发地去了长春gong,胡氏虽然精神尚好,但面色看着也有些憔悴,想必是为了宫中最近所发生的事。
在听了永璂对夏晴的怀疑后,胡氏满面惊骇,她虽发现夏晴这两年举止有些异常,彼此也有些离心,却万万没想到她竟会……
胡氏定一定神,肃声道:“你确定惠贵妃与三阿哥同谋?”
“我不能确定,但咱们都不知道三哥曾去过山西,惠贵妃的人偏偏知道,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胡氏敛袖起身,在殿中走了几步后,道:“这件事皇后娘娘知道吗?”
“没有,皇额娘身子不好,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我暂时不想惊动她。”面对永璂的话,胡氏点一点头,转而道:“你打算从何处下手?”
永璂思索道:“虽然三哥与赵福都死了,但赵福底下那些将士还活着,说不定他们当中会有知晓这件事的,如果……”
胡氏接过话道:“如果找到知晓此事之人,就将他带到皇上面前,供出惠贵妃与三阿哥勾结之事对吗?”
“不错。”永璂话音刚落,胡氏已是摇头道:“不行,这条路走不通。”
永璂不解地道:“这是最好的方法,娘娘为何说走不通?”
“皇上如今极为宠信惠贵妃,岂会单凭一面之词就定她的罪,一个不好,你还会被她反咬一口,说你故意指使人害她,到时候麻烦的人可就变成了你,还会连累皇后娘娘。”
永璂一怔,旋即道:“不会的,皇阿玛不会如此是非不明,黑白不分。”
“以前自然不会,现在可就难说了。”胡氏长叹一口气,摇头道:“总之这个法子行不通。”
永璂沉默片刻,无奈地道:“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惠贵妃与三哥勾结。”
胡氏摇头道:“十二阿哥想错了关键之处,我们要做的,并不是证明惠贵妃与什么人勾结,而是她要害什么人!”
永璂被她说得一头雾水,疑惑地道:“她要害的人不就是我与皇额娘吗?”
“不错,所以只要你们活着,必定还会再有下一次!”听得这句,永璂渐渐会过意来,“娘娘是说,与其追究前一次,不如静待下一次?”
“不错,只要咱们能够人赃并获,就不怕她抵赖。”说到此处,胡氏苦笑道:“千避万避,终归还是避不了这一场残杀,只可惜了娘娘当日那番苦心!”
永璂攥紧了拳头道:“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皇额娘,就算是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