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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去,便有宫人禀报说夏晴来了,正在偏殿等候,进了偏殿,果见夏晴正坐在里面用茶,瞧见她进来,连忙起身行礼,旋即满怀期待地道:“皇上可是听了娘娘的劝,收回赦免魏家人的旨意了?”
瑕月就着齐宽的手落坐后,说出一句令夏晴大失所望的话来,“没有,皇上不肯收回成命。”
夏晴愕然站在那里,待得回过神来后,她难以置信地道:“皇上与娘娘伉俪情深,但凡娘娘开口,皇上从无不允之事,为何这一次态度如此坚决?”
瑕月摇头道:“本宫也觉得奇怪,皇上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宫,但不论本宫怎么问,都不肯告之一二。”
第一千四百六十章 不肯相告()
夏晴皱紧了娥眉道:“这些年来,皇上对娘娘可谓是知无不言,哪怕是前朝之事,也常过问娘娘的意见,何事令皇上要如此隐瞒?”
“本宫想了一路,也未有头绪,或许”瑕月神色复杂地道:“真如宫中传言的那般,皇上心里还念着令嫔。”
“不会!”夏晴脸色难看地道:“皇上连和静与和玉二位公主也带去了阿哥所,哪里还会念着令嫔这个贱人,定然是有别的原因!”
正自说话间,锦屏快步走了进来,行一行礼道:“启禀主子,奴婢打听得知,皇上今日遣五公公去了魏宅,一同去的,还有和亲王,这会儿刚回来呢。”
瑕月惊讶地道:“可知是为何事?”
“这个就不知晓了,或许是传赦免流放的旨意。”锦屏话音未落,夏晴已经道:“不可能,这道旨意早几日前就已经传下了,否则他们也不可能回到京城,再者,若仅是为了这么一道旨意,何必劳动和亲王同去,定然还有别的原因。”说着,她对瑕月道:“娘娘,既然和亲王一同去了,不如传他入宫问问,也好明白皇上到底是何用意,否则这心里总是无法安宁。”
瑕月思忖片刻道:“这件事本宫会处理,惠妃不必太过担心。”
见她这么说,夏晴只得依言答应,如此又坐了一会儿后方才离去,在她走后,瑕月唤过齐宽道:“你去养心殿外头等着,若是瞧见和亲王,就请他过来一趟。”
正当齐宽赶往养心殿的时候,弘历神色古怪地盯着弘昼与小五,“你们说什么,她不肯?”
小五低头道:“回皇上的话,魏二小姐说她这辈子只许六阿哥一人,不会再许他人,即便是皇上也一样,任奴才与王爷好话歹话都说了一遍,她都不肯领旨。”
弘昼接过话道:“臣弟也是没想到,这个魏秀妍竟有如此骨气,为免逼得太紧坏了事,臣弟自作主张宽限了她一日,还请皇上恕罪。”
“无妨。”沉默片刻,弘历迟疑地道:“她既这般倔强,一夜时间,可令她改变心意吗?”
“这个臣弟也不敢肯定,不过此事到底关系她一家人的生死,待她冷静下来后,应该会懂得取舍之道,另外她家人也会极力规劝。”
弘历点头道:“既是这样,老五你明日就再去一趟魏宅,只要她肯答应,就送她去广秀园安置。另外,告诉他家人,不许将这件事泄露出去,否则朕唯他们是问。”
弘昼一一应下后,退出了养心殿,才走出养心门不久,便被人拦了去路,来者自是齐宽,“奴才给王爷请安,王爷万福。”
在打了个千儿后,他恭声道:“奴才奉主子之命,请王爷去一趟坤宁宫。”
弘昼自然猜到瑕月请自己过去所为何事,只是今日之事,他又如何能够告诉瑕月,在这样的无奈中,他随齐宽来到了坤宁宫。
待得行礼坐落后,瑕月温言道:“王爷一向观人于微,当知本宫为何要特意请你走这一趟。”
弘昼在椅中欠了欠身,道:“臣斗胆猜测,娘娘是想知道臣今日与五总管一道去魏府之事。”
瑕月颔首道:“不错,本宫确实很好奇,皇上为何突然赦免魏家满门,又何以在魏家刚一回京,就又着小五去传旨。”
弘昼沉默未语,过了一会儿方才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让五总管传口喻训诫魏氏一家,让他们以后安分守己,莫要再仗着有人在宫中为嫔,便惹事生非,若然再犯,必将严惩不怠。”
瑕月打量了他一眼,道:“若仅仅是这等小事,王爷为何要同去?”
“不瞒娘娘,臣对皇上这次突然赦免魏氏一家的旨意并不认同,不管怎么说,都是魏秀妍间接害死了六阿哥,魏氏一家罪无可恕,尤其是魏秀妍。为了这件事臣特意入宫呈言,希望皇上能够改变主意,无奈皇上心意已决,不肯听臣之劝;臣心有不甘,便随五总管去魏府警告魏秀妍,让她以后好自为之,若是再有行差踏错,必不会饶她。”
瑕月接过宫人重新沏好的茶,徐徐道:“王爷,你我相识,有多少年了?”
她话题转换的太快,弘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臣弟记得第一次见到娘娘,是在雍正五年,算起来,应该有三十四年了。”
瑕月抚着滚烫的盏壁,轻笑道:“好快啊,转眼已是三十四年过去了,本宫还记得,当年在宫中第一个认识的阿哥就是王爷,之后才认识了皇上。”
见她提及当年,弘昼亦笑了起来,“臣也记得,当时娘娘可是将臣哄得团团转呢。”
“王爷说笑了,若当真如此,今日王爷就不会坐在这里了。”这般说着,她话锋一转,道:“三十四年的相识,令本宫对王爷多少有几分了解,包括王爷说的是真话还是虚言。”
弘昼笑容一滞,神色不自然地道:“恕臣愚钝,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瑕月轻叹了口气,道:“你明白的,就如当年,你识破本宫挑拨之计,与皇上联手对付本宫。”顿一顿,她道:“告诉本宫,皇上到底为何要赦免魏秀妍。”
果然是没能瞒过!弘昼在心里叹了口气,垂目道:“臣知道的已经都告诉娘娘了,余下的”
瑕月抬手打断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与本宫说这些虚话吗?告诉本宫,到底是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她已肯定,弘历隐瞒她的绝非小事,否则他们不会如此讳莫如深,尤其是弘昼,这么多年来,他对自己从来都是知无不言,这样的欺骗,尚是第一次。
弘昼咬一咬牙道:“娘娘无谓追根究底,只需知道,不论皇上做什么,都是为娘娘好即可。”
这句话说得瑕月一头雾水,“为本宫好?难道赦免魏氏一家,也是为本宫好吗?”
弘昼起身道:“能说的臣已经都说了,臣府中尚有事情要处理,先行告退。”
第一千四百六十一章 跪求()
望着弘昼越走越远的身影,齐宽小声道:“主子,可要奴才再去问问和亲王?”
瑕月收回目光,摇头道:“没有用的,连本宫问他都不肯说,又如何会肯告诉你。”顿一顿,她疑声道:“皇上让本宫相信他,和亲王又说皇上是为了本宫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皇上与和亲王都不肯说,那就只剩下五总管了。”锦屏话音未落,齐宽已是摇头道:“五总管对皇上最是忠心不过,而看现在这个样子,皇上必然吩咐了他不要泄露分毫,又岂肯与咱们说。”
锦屏微微一笑道:“五总管固然是对皇上忠心无比,但他的徒弟呢?也一样的忠心不二吗?”
齐宽眸光一闪,道:“你是说黄英?”
“不错。”锦屏朝瑕月道:“奴婢听闻黄英这人贪财,只要给他足够的好处,什么话都能问出来,奴婢想着,不如从他身上下手,他整日跟在五总管身边,即便不是完全清楚,也该知晓一二。”
瑕月想一想道:“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了,就试试吧,这件事交由你去办,库房里的珍宝,你瞅着合适的取用就是了。”
“主子放心,奴婢一定会替主子问清楚魏秀妍之事。”随着锦屏的答应,坤宁宫陷入长久的静寂之中
冬季的天,总是暗得特别早,才酉时一刻,已是一片漆黑,这天一黑,温度也是急剧下降,冷的人浑身发抖,再厚的棉衣也挡不住彻骨的冷意。
魏父等人已是跪好几个时辰,又冷又饿,双腿更是麻得没了感觉,无奈魏秀妍始终不肯开门,魏德忍不住道:“父亲,咱们还要跪多久啊?”
魏父冷声道:“跪到秀妍答应为止!”
魏德裹紧了身上的棉衣,苦着脸道:“那要是秀妍不答应,咱们还当真跪到天亮啊?”
魏行跪得满肚子火,忍不住道:“除了几个孩子之外,咱们哪一个不比她魏秀妍辈份长,父亲与母亲更是生她养她将近三十载,她却任由咱们这样跪着,看都不看一眼,实在过份!”
魏父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要是嫌秀妍还不够恨咱们,声音不妨再大一些。”
“父亲!”魏行不甘地道:“再这样跪下去,就算皇上不杀咱们,咱们也会活活冻死的,你瞧瞧阿力他们几个,嘴唇都冻青了。”他口中的阿力等人,是他与魏德的孩子,也跟着一道跪求魏秀妍。
魏父闻言,叹了口气,“我也知道难为你们了,但除此之外,再无它法。”
魏德眼中掠过一丝戾气,压低了声音道:“父亲,不如让我进去逼她一逼,我就不相信她真的连死都不怕!”
“不可!”魏父当即道:“我很清楚秀妍的性子,吃软不吃硬,你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
魏德被他喝斥了一句,心有不甘地道:“可是咱们跪了这么久她都没反应,万一等到明天,还是这个样子,又该如何?”
魏父被他问得答不出话来,确实,这次的事,连他也没有把握,而留给他们的时间已是越来越少了,他的女儿当真狠到这个地步了吗?不,他不相信!
未等魏德再言语,魏父忽地身子一软,摔倒在地上,看到这一幕,众人大惊失色,手忙脚乱的去扶他,又是掐人中又是别的法子,始终不见魏父醒来,令众人心慌不已。
本就饥寒交迫的魏母再受此刺激,顿时晕了过去,这下可是好了,一下晕了两人,令魏德等人越发忙乱,而几个尚且年幼的孩子看到这一幕,吓得哭了起来,一时之间,乱成一团。
“二弟,快去请大夫来!”在喊魏行离去后,魏德抬眼看到魏秀妍不知何时开了房门站在那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过去厉声道:“好了,你现在高兴了?”
魏秀妍咬一咬唇,轻声道:“他们怎么样了?”
“你不必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不是一心盼着我们死吗?!”顿一顿,他又道:“不管父亲与母亲有什么样的错,他们都是你的父母,要不是他们,你早就已经死了,哪里还会站在这里,还能与你的六阿哥你侬我侬,私定终身!可是你竟然这样狠心,任他们大冬天的跪在外面而不闻不问。”
魏秀妍神色复杂地道:“我说过,我不想去侍奉皇上,为什么你们一定要逼我!”
“你一心只想着自己,有没有考虑过我们,考虑过爹娘,他们都那么大年纪了,你就不能让他们过几天安生日子吗?”说着,魏德又冷声道:“我知道你心里对我们有恨,但是你自己想想,我们突然被你害得关进大牢,还要被砍头,我们心里能不怨吗?结果发了几句牢骚与重话,你就记在了心里,非要将我们统统害死了才高兴,魏秀妍,你怎么这么狠毒!”
魏秀妍紧咬了唇没有说话,他们跪在外面的这些时候,她心里并不好受,几次想要开门,都勉强忍住了,侍奉弘历她实在做不到,可是看着至亲之人,全部死去,她又做得到吗?正如魏德所言,纵然有千错万错,那也是她的家人!
正自僵持之时,有微弱的声音传来,“阿德,你不要怪秀妍!”
听得这个声音,魏德连忙奔过去,扶住微睁了双眼的魏父,道:“父亲,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她做什么,左右她一直都盼着咱们死。”
魏父没有理会他,只是颤巍巍地朝魏秀妍伸出了手,后者神色复杂地盯着他,迟迟未曾走过去,看到她这个样子,魏父失望地收回手,叹然道:“这次的事,确实是父亲对不起你在先,难怪你会这样恨我。”这样说着,他又摇头道:“罢了罢了,你既不愿侍奉皇上,父亲也不再勉强你,或许这真是魏家的劫数,怎么都逃不过,只希望皇上能够看在几位公主的份上,对你姐姐网开一面,不要赶尽杀绝。”
第一千四百六十二章 终应允()
“父亲!”魏德激动地道:“你糊涂了是不是,怎么能够任由她一时任性,送了所有人的性命?这次的事,她不答应也得答应!”
“你!”魏父艰难地抬起手掌,甩在魏德脸上,吃力地道:“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总之我说罢了就罢了!”
魏德平日里颇为听他的话,但这会儿关乎生死,怎么也不甘心就此算了,梗着脖子道:“她这般无情无义,父亲又何必替她着想,再说,我们死倒也罢了,阿力他们呢,他们做错了什么,小小年纪就要遭受杀头之祸!”
“冤孽啊冤孽!”魏父长叹道:“都怪我,以前贪念太重,一个女儿在宫中为嫔,还盼着另一个女儿也能入宫,令魏家受到更多的皇恩;一念之差,不仅害了魏家满门,还令秀妍受了那么多苦,我实在是魏家的罪人啊!”
在他们说话之时,魏德的妻子奔到魏秀妍面前,涕泪横流地道:“二姑娘,就当我这个做嫂子的求你,你发发慈悲吧,阿力与阿正才那么小,你怎么忍心让他们被刽子手砍头,他们可不曾得罪过你啊!”
“我”魏秀妍本是恨透了这些虚情假意的人,可是这会儿又犹豫起来,尤其是在看到阿力他们稚嫩的脸庞后,拒绝的话更是说不出口。
魏德咬牙切齿地道:“魏秀妍,我们所有人都跪在你面前了,就算有天大的错,也该原谅了,难道你当真如此铁石心肠吗?”
魏秀妍紧咬了牙没有说话,在发配宁古塔的路上,她曾发过誓,这辈子只许永瑢一人,绝不负他一番情意,可现在她到底该怎么办?是眼睁睁看着至亲之人全部死去,还是违背誓言,委身于一个她根本不喜欢的人?
魏德迟迟等不到她的回答,火冒三丈,气急的道:“你非要我们死是吗?好,那我们一起死,谁也讨不得好!”说着,他竟伸手一把掐住魏秀妍的脖子,想要生生掐死她!
看到这一幕,魏父大惊失色,连忙道:“你疯了不成,杀人是要偿命的,快放手!”
这一次,魏德没有听他的话,面上狰狞地道:“左右我们过了今夜都要死,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魏秀妍被他掐得喘不气来,之前还有力气去扳魏德的手,后面却是软软垂下,没了力气,唇色青双眼亦翻起了白。
魏父推开搀扶着他的众人,跌跌撞撞奔上来,用力扳着魏德的手,气急败坏地道:“没听到我的话吗,立刻放手!”
魏德这会儿已是红了眼,哪里听得进去,狞声道:“既然她要我们死,我就要她死!”
魏父面色铁青地道:“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妹妹,你不可以杀她!”
“妹妹?”魏德冷笑道:“哪里有妹妹要全家人死的?父亲不要忘了,要不是她,我们根本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总之我叫你放手,要不然我我”魏父四下张望着,突然从地上捡起一块碗大的石头,冲着魏德高高举起,厉声道:“若再不放,就休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