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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死,她要活着回去,回到雍王府,夺回自己拥有一切;昔日,钮祜禄凌若可以东山再起,她又怎会输给她,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正是这个念头支撑着佟佳氏,蓬头垢面地捧着个破碗向过往行人乞求,甚至与狗争食,为只是狗盆中那一小块肉片。
没有人知道她是曾经高高上雍王侧福晋,没有人知道,仅仅不久之前,她还前呼后拥,享旁人难以企及荣华富贵。
一年……两年……三年……
佟佳氏开始渐渐绝望,麻木,这三年,她除了努力不让自己饿死之外,过日子与狗无异,这样她要怎样才可以回去。
当希望被断绝之后,佟佳氏开始生出轻生之念,但是接连两次轻生都会遇到同一个人被救下。一次是巧合,两次便是蓄意了,第二次被救时,她问他,究竟是何人,为何要跟着自己?
那人告诉她,从她被赶出王府那一日起,就一直有人跟她身后,就就是不让她死。
“是谁让你这么做?”佟佳氏心里生起一丝希望之火,难道是胤禛,他对自己犹有余情,所以派人保护自己;可惜那人回答令佟佳氏瞬间明白身地狱,再回不到天堂事实。
“这是凌福晋吩咐,她说要让你好好活着,去受世间一切苦楚,罪孽还清之前,绝不允许你死。”
“钮祜禄氏……”佟佳氏失魂落魄地吐出这四个字,终于,她终于明白当初钮祜禄氏为什么要替她求情留下这条命,不是愚蠢,而是她认为,死罪太轻,非要让她活着受罪。
是啊,死罪岂有活罪来得难熬痛苦,这三年来,每一日皆是苦不堪言,生不如死。正因如此,她才想以死解脱,可原来,连死都成了一种奢望。
那人说完这句话后就飘然远去,然佟佳氏知道,他一直暗中监视着自己,只要自己一有寻死之意,他就立刻会出现。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是佟佳氏此刻真实处境,早替她求情那一刻,凌若就已经替她铺好了今后要走路。活着,活着赎罪,直至罪满那一天!
人就像一枚枚棋子,而人生就是一场棋局,输与赢,只看掌握棋子人是自己还是别人。
这一局,佟佳氏无疑是输了,因为她已经被彻底剥夺执棋资格,被迫成为别人手中傀儡棋子。
她绝望,所以不吃不喝,希望可以用这种方法来死去,可是佟佳氏低估了凌若,从第二日起,那人就将一株株百年老参炖成参汤,强行撬开她嘴巴灌进去。
有参汤补充元气,就算她几个月不吃不喝也不会死,明白了这个事实,佟佳氏无奈地恢复了进食,麻木中继续着与猪狗一样日子。
佟佳氏不敢想,因为她怕自己只要稍稍一想,就会痛苦发疯,曾经何等得意,何等风光,如今一切已成梦幻泡影,不可抓握。
一次大雪纷飞乞讨中,她看到了被她派人害死傅从之,早已濒临崩溃边缘佟佳氏终于疯了,以为是傅从之从阴间来向她索命,跌跌撞撞地雪地上跑着,留下一连串凌若脚印,嘴里还不住地大叫,“鬼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错了,我知错了,从之,你不要吃我!”
“怎么了?”傅从之目不能视,只能听到前方似有骚乱,当下侧头问紧紧牵着他手阿意,似乎有人大喊大叫,他隐约还听到了自己名字。
“是佟佳氏。”管佟佳氏满面脏污,阿意还是认出了她,“她似乎疯了。”
傅从之听了一阵沉默,佟佳氏因为借种生子一事东窗事发被赶出王府事,他一直都是知道,却没想到会这里重遇。
“你要去看看她吗?我看她那样子似乎疯了。”改做妇人打扮阿意沉默片刻后,这般问着,管已经过去多年,一切皆以物是人非,她与傅从之是成婚做了夫妻。但那毕竟是傅从之深爱过人,再去寻她也是情理之中事。
“不必了。”思索片刻后,傅从之轻轻地摇了摇头,“她心中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何必再去纠缠。至于我与她情份,早已焚毁那场大火中。我现意,唯你而已。”
阿意心下感动,仰头轻问道:“你不嫌弃我脸上有疤吗?”
“若要说嫌弃,也该是你嫌弃我这个瞎子才是。”傅从之反手握住她略有些发凉小手道:“走吧,我们回家去。”
“嗯,回家。”阿意重复着这个令她欢喜高兴词,扶着傅从之一道回他们两个人家,漫漫大雪中留下两道不离不弃脚印。
五年后,疯颠无状佟佳氏饥寒交迫中死去,尸体被人随意扔乱葬岗上,任野狗啃食。
佟佳氏一生至此彻底落幕,而凌若还远远没有,她要走路,要绘制画卷还有很长很长,一个佟佳氏仅仅是她人生中一小段插曲罢了。
:今天就一章,将佟佳氏事彻底交待清楚,后面情节我需要好好想想再动笔,希望可以量写好一些,请大家给我点时间,谢谢。
第三百三十三章 有喜()
填完九九消寒图中“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后一笔时,终于熬过了严冬,迎来康熙五十年春天,万物复苏,春归大地。'siksh'&*〃;
除掉佟佳氏后,凌若难得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只是不晓得是否春困原因,入春之后,她极是容易犯困,经常刚醒来没多久又打起了哈欠。
有一次胤禛来看她,听闻她这样嗜睡,笑称其可是怀了孕,才会这般睡不够。他原是一句玩笑话,不过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召大夫来把把脉,哪知这一把,竟真是喜脉。
凌若没有想到,自己盼了许久孩子,竟来得这么突然和悄无声息,相较昔日怀霁月时,这次除了嗜睡之外,再没有其他症状,恶心呕吐,食欲不振是半点都无。
而这也是她即使知道自己月事逾期近半月未来,也没有往有孩子这方面想原因。
凌若还没有回过神来时,胤禛已经伸手抚上她平坦腹部,眼中是温柔笑意,“若儿,你这里又有了咱们孩子呢!”
这句话令凌若想到了早夭霁月,鼻尖一酸,涩然道:“霁月无福,连阿玛都没有看一眼就匆匆去了,如果她活着,如今也有五岁了,都怪妾身这个做额娘不好,没好生保护她。”
提到霁月,胤禛亦是默然,许久,他凌若额头轻轻印下一吻,抵额道:“过去事别再想了,这个孩子一定不会像他姐姐那般福薄,定会平安长大,开口唤你我一声阿玛额娘。i^”
“真吗?”凌若仰头,目光中有挥之不去害怕,一直盼着能再怀孕,可真到了这一刻,却又忍不住害怕。
“相信我,一定可以!”
他话令凌若彷徨心渐渐安定下来,是啊,上一次不能保护自己孩子,那么这一次,她一定要保护好他,让他平安喜乐地来到这个世上。
温存了片刻后,胤禛忽地挥手示意水秀等人退下,连胤禛自己从不离身周庸也被挥退,显然他有话要单独与凌若说。
“若儿,你老实告诉我,李卫……是不是你故意安插佟佳氏身边?”这一刻,胤禛声音仿佛能够滴水成冰,不等凌若说话,他又补充道:“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想好了再回答。”
有诧异掠过眼底,却不是很多,从一开始,凌若就没有想过这件事可以彻底瞒住胤禛,他是那么精明多疑,又自小深宫中长大,见多了各宫娘娘主子尔虞我诈,为争宠夺爱无所不用其极手段;平日无事尚要疑三分,何况此事有迹可寻。
李卫一直是她身边侍候,突然有一天就被佟佳氏要走,而佟佳氏之所以会被废为庶人,恰恰就是因为李卫倒戈相向。重要是,出事后,凌若还替李卫求过情,虽然婉转,但相信已足够胤禛起疑。
只是李卫是为了替她办事而身处险境,要她眼睁睁着着李卫被佟佳氏牵连受害,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做过事,再去后悔是无用,何况她并不后悔,片刻沉吟后,她抬眸,望着一直以审视目光盯着自己胤禛,“是,李卫确是妾身有意放佟佳氏身边。”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令人揣测不出喜怒如何。然凌若清楚,自己下一句回答,必将影响胤禛今后待自己态度。说到底,身边人为了恩宠与地位耍手段使诡计,始终是胤禛不愿见情况,凌若可不会自以为是认为,她胤禛心中地位已经到了可以无视这一切地步,若是那位八福晋倒还有些可能。
紧张地思索了一会儿,凌若有了主意,缓缓说道:“四爷可还记得咱们刚回京之时,嫡福晋便与咱们说佟佳氏有了身孕?”
这件事胤禛自然记得,只不知凌若为何要此时提起,却听得她继续道:“妾身无能,自五年前早产生下霁月后,就一直再没有过身孕,虽四爷不说,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妾身总盼着有朝一日能再为四爷生下一男半女,所以……”说到此处,她耳根子有些发红,带着几分羞涩道:“所以私下里曾寻机会问太医求过生子方子,当时太医曾顺口叮嘱过几句,说想要求子,好是趁月事后七天至十五天这段时间,因为通常情况下,这段时间以外是很难受孕,尤其是月事过后七天内,基本不可能。”她与容远关系是万万不能透露与胤禛知,只能含糊地推到太医身上。
飞地将这段话讲完,凌若摸了摸自己发烫到不行脸颊,定一定神后方才继续道:“妾身隐约记得佟佳氏被禁足前一段时间,王爷只宠幸过她一次,难道她当真这么巧就有孕了?所以妾身去翻了彤册,发现王爷是她月事后第四天宠幸她,而照太医话,这个时候是不可能有孩子,所以那时妾身就起了疑心。”
“既如此,为何不直接与我说?”胤禛面无表情地问。
凌若不安地绞着手指低声道:“这一切都是妾身私下揣测,根本不知真假。何况此事是嫡福晋亲口所禀,事情未查清楚之前妾身怎敢妄下断言。还是后来一次佟佳氏来净思居,觉得李卫机灵聪明,想要收他身边侍候,妾身不好拒绝便答应了下来。但是去之前,妾身曾再三叮嘱过李卫,不论是以前还是将来,他要忠心主子都不是妾身或佟佳氏,而是四爷。这雍王府从来就只有一个主子,不论是妾身这些人,还是李卫他们,自入这王府门口起便应该生生世世忠于四爷一人,以报四爷厚待恩德。”说及此,她颇有些欣慰,“李卫记住了妾身这句话,所以那日,他才会当着四爷与所有人面拆穿佟佳氏真面目;这份忠孝之心,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正因为如此,妾身才会替他求情。”她顿一顿忽地跪下来道:“当初妾身让李卫去佟佳氏身边固然动机不纯,但皆是为了皇室与王爷血脉着想,并无半点私心,而李卫是对王爷一片赤胆忠肝,求王爷明鉴!”
第三百三十四章 外放()
胤禛不意凌若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细想之下气倒是消了不少,不过心里还是有些疙瘩,“纵然如此,这么大事你也不该一声不吭,万一我没有发现此事,岂非要被佟佳氏瞒骗一辈子?”
听到这话,凌若知道胤禛已有意恕自己,当下心中大定,面上却不敢露了分毫,恳切地道:“四爷教训是,妾身事后想想也深觉此事有欠深思熟虑,幸而一切勉强还算如人意,不曾酿出什么祸端来。'siksh'&*〃;”
胤禛轻哼一声道:“总算你还知轻重,罢了,这次就算了,只是下不为例,但凡有事皆要告诉于我,万不可再有所隐瞒。”
“妾身谨记四爷教训。”凌若感激涕零,然叹息却心底悄然划过,毫无隐瞒吗?此生怕是都不可能了。
“好了,起来吧,你腹中还怀着孩子呢,没跪地上着凉了。”说到底,胤禛还是关心凌若与她腹中孩子。适才之所以这般严厉,也是想看看凌若究竟打算瞒自己到什么,还有藏得是什么心思,所幸她还知道轻重,没有一错再错。
倒是那拉氏,她自己也是生过孩子人了,竟然还丝毫不清楚女人怀孕时候,一听说佟佳氏有孕就忙不迭地报上来,也不仔细查证,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糊涂得紧。虽说这次佟佳氏事怪不到她头上,但府中被人鱼目混珠,假冒皇嗣,她确有不可推卸责任。
“谢四爷。”凌若起身后,胤禛又叮嘱了她几句怀孕该注意事,这些年他也有了好几个孩子,虽然好几个去了,但终归是经历了不少,知道孕妇很多事情都要避忌,尤其是饮食上。i^
“明儿个我就让厨房将你膳食改成清淡,那么过油过腻东西都不要吃了,还有针线,也少动动,孩子需要多少衣裳料子管将给底下人去办,若他们敢怠慢了去,你可告诉我。”
“妾身代孩儿谢过王爷。”凌若柔柔地一笑,她能够感觉到胤禛是真心待腹中孩儿好,尚未成形,便已经替他设想了许多。
又说了一会儿话后,凌若小心地试探道:“四爷,妾身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是什么,说来听听?”胤禛一边吹着刚端上来燕窝粥一边问着,凌若进府这些年,难得开口求自己什么事,如今乍然这么说,还真令他颇有几分好奇。
“是关于李卫。”凌若一边睨着他神色一边斟酌道:“这次能够洞悉佟佳氏阴谋,李卫功不可没。虽说王爷已经恕了她罪,可是府中不少人都说他背叛主子,是个不忠不义奴才。”
胤禛舀了一口已经吹凉燕窝粥到凌若唇边,看着她咽下去后方问道:“这些话都是李卫与你说?
凌若摇摇头道:“李卫哪肯与妾身说这些,只是这话府中传得到处都是,稍一留心也就听到了。愚忠不可取,何况李卫不过是做了他该做事,何错之有,只可惜府中那些不知轻重人却变着法子欺凌他,给他脸色看。”
这些话半真半假,有人暗地里羞辱谩骂李卫是真,但要说欺凌,呵,李卫从来都不是个任人作践主。不过这件事正好让凌若拿来做文章,替李卫求一个锦绣前程。
“你想我处置那些无是生非人?”胤禛其实已经猜到了凌若心思,只是故意不说罢了。
凌若见他非要自己挑明,只得无可奈何地道:“不是。妾身觉得与其堵众人悠悠之口,倒不若让李卫远离是非之地。”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可胤禛还是不作声,她不禁有些赌气地道:“四爷京郊不是有很多良田吗?干脆让李卫替四爷去种地得了。”
胤禛被她后这句有些孩子气话语给逗笑了,放下凌若已经吃了大半燕窝粥玩笑道:“我倒是没意见,就怕你这个当主子,事后会来找我算帐,说好好一个人,就拉去管了那几亩田地。”
凌若见他还那里寻自己开心,撇撇嘴不肯松口,“左右李卫也是四爷奴才,四爷都舍得了,妾身哪还敢找四爷麻烦,就当李卫他自己命不好呗。”
胤禛哑然失笑,“这话怎么听着怎么酸,罢了,不逗你了。李卫这人我也有过考量,机灵能干,脑子也好使,难得是他还能识文断字,做个奴才确实有些委屈了,难怪你想抬举她。”
“这么说来,四爷是肯给他机会了?”凌若眸光一亮,紧紧盯着胤禛。
胤禛摩挲着刚刚剃得极干净下巴沉吟道:“他这人,各方面倒是不比张成差,应该可以成些事。也罢,既是你都开口了,那我便给他一个机会,下个月国子监有一场考试,他若考得好,我便给他外放一个与张成一样八品县丞;若考不好,那么此事就此揭过,若儿你也永远都不许再提,如何?”
凌若只略一思量便答应了下来,这是李卫出人头地一个大好机会,胤禛之所以故意要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