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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赐婚旨意,而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斥责。
第一千三百四十七章 兄弟()
不知魏静萱与弘历说了什么,弘历对于永珹与宫女私好一事,极为生气,不止断然否决,还命永珹闭门三日,静思己过,至于那宫女也在魏静萱的提议下驱逐出宫,不知去向。
到了这个时候,永璂已是明白自己被魏静萱利用,虽然一时无法为永珹出气,但这个梁子从此算是结下了,从那以后,永璂只要寻到机会,就对魏静萱冷嘲热讽,常常将魏静萱气得胸口发闷,偏偏永璂吃了上次的亏后,行事说话就变得很谨慎,令她挑不出错来,再加上他又极得弘历与凌若宠爱,每次都只能生生憋了这口气。
永璂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四哥,你有没有怪过我?若不是我自作聪明,你与翠如或许不会分开。”虽然这三年来,永珹从未说过一句责怪的话,他心里却始终耿耿于怀。
“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还提来做什么。”说着,他仰头看着秋阳艳艳的天空,叹然道:“或许这就是命吧,上天注定不让我与翠如在一起。我现在只希望,翠如能够过得好一些,还有如果可以,让我再见她一面吧。”
听着永珹充斥着无奈的言语,永璂鼻翼发酸,涩声道:“四哥,对不起!”
“瞎说什么呢。”永珹用力揉着永璂的脑袋道:“咱们是兄弟,说什么对不起,你要是真过意不去,就帮我在皇阿玛面前多多美言,让他封我一个郡王。”不等永璂言语,他又摇头,啧啧道:“不行,郡王太低了,得封亲王才行,最好和五叔一样,来个世袭罔替。”
原本有些难过的永璂被他这么一说,顿时笑了起来,拍开头上的手道:“四哥真不害臊,才刚封了贝勒没多久,就又想再封,还世袭罔替的亲王,你怎么不说让我直接劝皇阿玛传位给”他知道有些话说不得,所以止了话头,用手指一指永珹,以示其意。
“你要敢说,皇阿玛就算再疼你,也非得打烂你屁股不可。”永珹握了他的手,笑道:“所以了,咱们是兄弟,只要不忘记骨子里流着相同的血,做什么都不用说对不起,心里明白就好。”
永璂用力点头,动容地道:“我会牢牢记得四哥今日的话,咱们一辈子都会是最好的兄弟。”他话音刚落,原本在玩竹蜻蜓的永璐摇摇晃晃地奔了过来,懵懂而急切地道:“我,还有我,都是好兄弟。”
永璐憨态可掬的样子,引得永珹二人发笑,一边一个捏着他的脸蛋道:“好!再加你一个,这总可以了吧?”
欢快的笑声在阿哥所中久久回荡
中秋家宴,是一年中少有的热闹日子,瑕月将家宴安排在御花园,便于众人赏月,天色刚暗,宫女便开始掌灯,绢红华灯之下,御花园亮如白昼。
宫中诸女先后到来,宫外的福晋命妇也都各自入宫,一时之间,御花园里,衣香鬓影,好不热闹。
因帝后未到,所以气氛颇为轻松,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话,诸位阿哥世子,则聚在一起说着之前狩猎一事,对他们来说,骑马狩猎,无疑是最为有趣与喜欢之事,恨不得再在木兰待上十数日。
说话间,永瑆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过来,连忙举袖遮面,压低了声音道:“八哥,十哥,你们身上可带着什么小玩艺,赶紧给我一个。”
永璇与永玧面面相觑,道:“无缘无故的怎么讨好起这东西来?”
“先别问了,有带吗?”面对永瑆急切的催问,二人摇头,永玧道:“我们哪会带这东西,不过启祥宫那边应该有,要不我现在派人去拿?”
“来不及了。”永瑆话音未落,诸人耳边已是响起脆生生的声音,“拿来!”
永瑆有些尴尬地道:“和嘉,此次来去匆忙,实在没来得及给你带东西,不如等下一次吧,下一次我一定记得,准保不忘。”
被称为和嘉的女孩儿不高兴地嘟了嘴,“你每次都这么说,每次都忘记,算起来,你已经欠我八样东西了。”
永瑆愕然道:“怎么会有八样,去年的不是给你了吗?”
女孩儿掰着指头道:“去年是给我了,但我今年九岁,你才给了我一样,不是还欠我八样吗?”
永瑆被她说得无言以对,好一会儿才无奈地道:“八样就八样吧,等我明年出宫狞猎时,一并买了补给你,清了这笔帐,省得你总在我耳边念叨。”
女孩儿皱着粉嫩如花瓣的脸庞道:“只怕明年不是清帐,而是你又多欠了我一样,你再这样说话不算数,我就告诉额娘去。”
她与永瑆乃是一母同胞,乾隆十六年,夏晴再次有孕,生下弘历第三个女儿,八岁那年,被封为和硕和嘉公主,虽说才只九岁,却已经长得亭亭玉立,灵动可爱,长大了定然是个美人胚子。
永瑆被她说得无言以对,正自窘迫之时,永璂自袖中取出一个九连环道:“好了,别欺负你十一哥了,喏,这是我自己做着玩的,给你吧!”
和嘉开心地接过,甜甜地道:“还是十二哥对我好。”说着,她朝永瑆扮了个鬼脸。
永瑆拿这个妹妹最是没办法,道:“怎么不见额娘?”
“额娘午后就去了坤宁宫,我午睡起晚了,便由嬷嬷带着直接来这里,正好问你讨要东西。”说着,她又叮咛道:“十二哥送的与你无关,你还欠着我八件新奇有趣的玩艺,不对,你这样不信守承诺,理该受罚,呃,就罚你一共欠我十六件吧,记住了,一件都不能少,且不许有相同,否则我不止告诉额娘,还要告诉皇阿玛。”
在永瑆连连答应后,她方才带着宫人离去,永璇与永玧抿唇暗笑,前者更是幸灾乐祸地道:“这一转眼的功夫,就由一件变成了十六件,等到明年,怕是要变成一百六十件了,看样子,你得赶个车去市集才行,而且,我估摸着想要一下子买到一百多样各不相同的玩艺,怕是很难,到时和嘉不知会在皇阿玛面前怎么编排你的不是。”
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 忻嫔()
永瑆没好气地道:“我已经够头疼了,八哥你还取笑我,真想看我被皇阿玛打板子才高兴吗?”
永璂在一旁开解道:“十一哥,八哥是与你开玩笑呢,至于和嘉,也不过使使小性子罢了,哪里会真的因为这些小事就去告状,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做几样东西,你拿去哄哄她就好了。”
听得这话,永瑆笑拍着永璂的肩膀道:“说了这么多,就属十二弟这话最中听了,和嘉那边就交给你了。”
永璂正在说话,宫人的声音自前方传来,“皇后娘娘驾到!惠妃娘娘驾到!”
诸人连忙起身行礼,瑕月温言道:“今日是家宴,诸位不必太过拘礼,都平身吧。”
“多谢皇后娘娘。”待得诸人起身后,夏晴扫了一眼众人,有些惊讶地道:“颖贵妃还未来吗?”
忻嫔垂目道:“回娘娘的话,臣妾等人并未见贵妃娘娘来此,倒是八阿哥已经到了。”
夏晴有些忧心地道:“娘娘,贵妃这几日身子一直有所不适,会否无法过来?”
瑕月想一想,唤过永璇道:“八阿哥归来之后,可有去看望过你额娘?”
永璇恭敬地道:“回皇额娘的话,儿臣有去看过,额娘说服了几天的药,已经没有大碍,这会儿想必已是在来的路上,您不必担心。”他话音刚落,太监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贵妃娘娘驾到!”
循声望去,果见胡氏扶着宫人的手来到瑕月身前,有些气喘地道:“臣妾见过”不等她屈膝,瑕月已是扶住她道:“贵妃身子不适,无需多礼,秋菊,扶你家主子入座。”
待得胡氏气息平复之后,瑕月道:“贵妃若是身子不支,让人知会本宫一声就是了,不必勉强过来。”
胡氏掩唇轻咳数声,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喝了宋太医开的药,已经没有大碍了,就是还有些没力气,今儿个是八月十五,该要热热闹闹的过节才好。”
“也罢,你自己小心着些,若是有所不适,就赶紧告诉本宫。”面对瑕月关切的言语,胡氏点头答应。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忻嫔恻头在宫人耳边说了几句,后者悄然退下。
随着弘历与凌若还有诸位太妃的到来,家宴正式开始,觥筹交错,丝竹悦耳,又有舞姬在华灯之下翩然起舞,极其热闹。
胡氏与夏晴共坐一席,虽满桌都是珍馐美味,她却没什么胃口,只拿起面前的酒杯饮着,刚喝了一口,便惊讶地看向旁边的宫女,“这是什么?”
宫女屈膝道:“回娘娘的话,这是用金银花泡出来的茶,忻嫔娘娘说,娘娘大病未愈,不宜饮酒,而这金银花有清热解毒之功效,娘娘饮用最适合不过,所以特意让奴婢冲泡了给娘娘饮用。”
胡氏应了一声,往忻嫔的方向望去,后者察觉到她的目光,欠身一笑,胡氏扬一扬唇角,道:“忻嫔有心了,秋菊,替本宫去谢谢忻嫔。”
待得秋菊过去后,夏晴轻声道:“这几年来,忻嫔深得圣宠,却能够不骄不狂,谦卑有礼,倒是颇为难得。”
胡氏轻咳一声道:“妹妹认为忻嫔是一个好性子之人?”
夏晴垂目一笑,“听姐姐此言,仿佛并不认同我的话。”
“章佳氏的下场历历在目,只要稍微有些心思的人,就该明白,不论她们再得宠,只要皇后娘娘在一日,这宫里就不是可以由着她们放肆的地方,否则落了与章佳氏一样的下场,可就后悔不及了;在这个时候,谦卑小心,无疑是最好的护身法子。妹妹没瞧见魏氏出来之后,也是处处赔小心,不敢再如以前那样妄为吗?至于忻嫔”胡氏说得有些气喘,抚一抚胸道:“本宫不敢说她与魏氏是同一种人,但能够从乾隆十九年得宠至今,甚至连太后面前也有她一席之地,足见其不简单,你莫要太过大意了,更不要轻易信了她,以免上当。”
夏晴抿了一口梨花酿,似笑非笑地道:“能够六年而不露性子,确实颇为难得,这话我并没有说错。”
胡氏一怔,待得会意过来后,笑斥道:“好啊,你明明早就看出来,却故意说那样的话误导本宫,害得本宫白白为你担心,你自己说,该如何罚?”
“明明是姐姐听岔了我的意思,却要我受罚,好没道理。”话虽如此,她还是自饮三杯,算做受罚。
酒过三巡,在忻嫔的提议下,开始行酒令,由弘历开始,一个接着一个轮过去,输者需当众表演,以为娱乐,这个表演可为吟诗,也可为作赋乃至歌舞;酒令一路轮来,很快便有人因为接不上而被罚,之后又有数人,令原本就颇为热闹的气氛更为欢愉。
和嘉是行酒令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原以为她会答不上来,岂料她不止答上来了,还答得极好,弘历甚是高兴,命小五赏了一个果盘给她。
当年,四喜为保护弘历而被乔雁儿一刀刺中要害,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幸好他命大,最后被救了回来,但身子大不如前,再加上他年纪也大了,在乾隆十六年时,他向弘历请求告老还乡,弘历念他在宫中多年,忠心可嘉,在四喜的老家赐了座宅子,且每月仍领正五品大内总管的俸禄,直至终老。
他走后,大内总管一职由小五接任,后者跟随四喜多年,对于宫中之事轻车熟路,打理的妥妥当当。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乾隆十七年,年近六十的刘虎告老还乡,弘历兑现了十二岁时许下的诺言,封刘虎为从二品散秩大臣、一等忠勇候兼一云骑尉,更亲赐“忠勇候”牌匾,让他带着赫赫荣耀回到故乡。
胡氏望着娇俏可爱的和嘉轻笑道:“妹妹真是有福气之人,能够在这宫中儿女双全。”
等了一会儿不见夏晴答话,她转过头来,只见夏晴低头盯着酒杯发呆,唤了好几声方才醒过神来,胡氏好奇地道:“妹妹在想什么如此入神?”
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 二小姐()
夏晴摇头道:“没什么,只是一时有些感慨。”她抬了眼,神色复杂地道:“有些人坏事做尽,连自己孩子都杀,却仍可得逍遥自在,甚至有儿女环绕膝下,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胡氏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徐声地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她拍一拍夏晴的手道:“耐心一些,就算是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出尾巴的一天,你我定可如愿,至于儿女环绕膝下”胡氏轻笑道:“或许她腹中怀的,又是一个女孩呢。”
夏晴收回落在魏静萱身上的目光,一口饮尽杯中之酒,冷声道:“以她的性子,不生个儿子出来,她是不会罢休的。”
胡氏掩唇一笑道:“她怎么想是她的事,上天肯不肯让她生又是另一回事,或许,这也是报应的一种。”
夏晴微扯了嘴角,道:“姐姐现在看开了许多,我还记得九阿哥刚出事的时候,娘娘誓死要魏氏与叶赫那拉氏偿命。”
“不是看开,而是更加能忍。”胡氏倚背歇了一会儿,道:“魏静萱能够几起几落走到今日的地步,与她的手段城府固然分不开,但最重要的,还是她能够忍,不管别人怎样对她,她都笑脸相迎,然后在皇上面前扮得柔弱无依的样子。”
夏晴接过话,“之后,则在暗地里狠狠咬上一口,就像狗一样!”
“你明白就好,等着吧,到她露出尾巴的时候,将她之前加诸在咱们身上的痛楚都连本带利地讨回来,现在且先忍着;你若去问皇后娘娘,她定然也会如此回答。”
夏晴深吸了一口气,道:“姐姐放心,我只是发发牢骚罢了,不会失了这个分寸。”
见她这么说,胡氏安下心来,和颜道:“记住了,要么不动手,一旦动手,就要她无翻身之处。”
这顿家宴在各自不同的心思中散去,之后的日子,一如之前的风平浪静,随着秋意渐深,魏静萱的肚子越来越大,太医估摸着临盆应该是在十月初。
这日,汪远平依例为魏静萱请过脉,拱手道:“令嫔娘娘放心,龙胎一切安稳,再有一个月便可出生。”
魏静萱放下袖子,感激地道:“有劳汪太医了,这大半年来,要你日日来这永寿宫为本宫诊脉,实在是辛苦了。”
汪远平连忙道:“娘娘言重了,这些乃是微臣的份内事,岂敢言辛苦。”
魏静萱朝毛贵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将一锭约摸十两重的金子塞到汪远平手中,后者受宠若惊地推辞地道:“娘娘如此受厚,微臣愧不敢受。”
“这是你该得的,拿着吧,除非你觉得本宫这个赏赐太轻了。”在魏静萱的坚持下,汪远平只得收下金锭,“多谢娘娘厚赐,娘娘放心,微臣一定会尽力护持龙胎,不让娘娘与龙胎有半分危险。”
“有汪太医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顿一顿,魏静萱道:“本宫听说,但凡怀胎至六七月,便可凭脉象诊出腹中胎儿的性别,不知是真是假。”
“这个”汪远平犹豫片刻地道:“确有此说,但只是一个大概推测罢了,做不得准。”话音刚落,魏静萱便道:“那在汪太医看来,本宫这一胎,是男是女?”
这个问题索绕在她心里很久了,要知道她已经生了两个女儿了,而且年纪不小,若这一胎再是女儿,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怀下一胎;没有儿子,就意识着她没有资格登鼎更高的位置,或许这一辈子,都只能以嫔位终老,这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
汪远平为难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