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他出言恭维,魏静萱心中欢喜,正要说话,永璂已是眨着眼道:“那万一令嫔娘娘腹中不是十五弟,而是九皇妹呢,难道也要徒手擒虎吗?”
永珹当即道:“若是皇妹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在宫中拿针线做女红,不过令嫔娘娘已经生了两位皇妹,这一次想来应该是皇弟了。”
永璂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道:“四哥说得是,不过我倒更喜欢皇妹,前些日子去看五皇妹,粉嘟嘟好生可爱呢,皇阿玛你说是不是?”
弘历颔首笑道:“朕也喜欢皇女。”
永璂一本正经地道:“娘娘您听,连皇阿玛都说喜欢皇女了呢,您可一定要再生一位皇妹出来,切莫要让皇阿玛失望。”
魏静萱虚虚一笑,心中暗恼,这个十二阿哥,年纪不大,心眼却是多得很,明知道她一心盼着能生个阿哥,却故意在弘历面前这么说,根本就是存心气她,若再生个皇女,她可真要呕死了。说起来,这也不是第一次,永璂与他额娘一样,皆是一门心思的与她做对,真是可恨。
在永珹与永璂互相交换着得意的眼色时,魏静萱已是压下心中恨意,自食盒中取出桂花糕,道:“臣妾知道皇上今日回来,所以采了新鲜的桂花洗净之后,亲自做成桂花糕。”
“你身怀六甲,该好生养胎才是,这种事情自有御膳房会做。”面对弘历的言语,魏静萱笑道:“只是些许小事罢了,并不会累,皇上您尝尝看。”
面对她奉上的桂花糕,弘历取了一块,还未来得及品尝,便看到瑕月走了进来,上天待瑕月是优渥的,十年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倒是令她变得越发雍容华贵。
待得各自行过礼后,瑕月望着低头站在一旁的魏静萱笑吟吟道:“本宫还道自己来的已是快了,原来令嫔比本宫更快!”
“臣妾多日不见皇上,刚才听闻归来,又正好做了桂花糕,便送来给皇上尝尝。”这般说着,她递过捧在手中的碟子,恭敬地道:“请娘娘品尝。”
“好。”这般说着,瑕月取过一块造型精致的桂花糕尝了一口,颔首道:“桂花香味很浓郁,看来放了许多桂花在里面,不过似乎有些甜了。”
魏静萱连忙道:“臣妾知道皇上性喜甜食,所以多放了些绵糖。”她话音刚落,瑕月便道:“令嫔记着皇上的喜好是好,但龙体安康才是最要紧的,令嫔忘了两个月前,周太医的话了吗?皇上不宜多食甜物,否则会伤及龙体!”说到后面,一直温和的语气变得肃冷起来,大有问罪之意。
魏静萱暗自懊恼,她只顾着讨好弘历,却忘了这回事,也是瑕月多事,若她不来,就一点事情也没有,这般想着,她急忙跪下道:“臣妾一时大意,请娘娘恕罪。”
瑕月垂目道:“本宫并非苛责之人,只是不论对后宫众人还是天下人而言,皇上龙体都是最最要紧的,容不得一点大意马虎,令嫔一向仔细小心,今日却犯下这样的过失,实在令本宫失望,本宫倒是要问一句,你到底是大意,还是根本未将皇上的安康放在心上?”
这句话无疑是严重的,魏静萱慌忙道:“臣妾身受皇上之恩,岂敢不将皇上安康放在心中,只是臣妾自从有孕之后,这记性差了许多,往往前脚刚说的话,后脚就忘记了,有时候连安胎药也会忘了服用。”说着,她泫然欲泣地看向弘历,“若臣妾如皇后娘娘所言,不将皇上放在心上,就不会亲自采摘桂花,然后又费力地洗净捣碎做这桂花糕,得知皇上归来后又紧赶着送来。”
弘历未说什么,只是摆手道:“行了,此事就此罢了,你回永寿宫去吧。”
第一千三百四十五章 永璟()
魏静萱是个极懂得分寸之人,未再多言,当即谢恩退出养心殿,待得到了外面,毛贵嘀咕道:“皇后分明就是存心挑事,就算真甜了一些又如何,太医当时也只是提醒一句,又不是说真的一点都不能吃。”
魏静萱冷声道:“她从来都不愿见本宫痛快,本宫已经习惯了。”
“只可惜了主子一片心意。”面对毛贵的叹惜,魏静萱咬牙不语,只扶了他的手乘上肩舆,离开才待了片刻功夫的养心殿。
至于养心殿内,在魏静萱离开后,气氛比刚才活跃了许多,永珹笑道:“皇额娘,您可有去看过十二弟猎得的猛虎,好大一只呢,儿臣初初听闻之时,都不敢相信是十二弟一人射杀的呢!”
瑕月睇视着永璂,轻斥道:“你啊,真是越来越胆大了。”
永璂轻吐着舌头不敢言语,倒是弘历道:“身为阿哥,应该要胆大一些,难道要是像永瑢那样事事不敢才好吗?”
永瑢比永珹小了几岁,前两年也已经开牙建府,不过他性子懦弱,胆子又小,难当大事,弘历只让他在工部领了个闲差,每每提及永瑢,弘历都多有不满。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在做任何事之前,都应思虑周全,不可凭一时冲动行事,好比这次狩猎,万一永璂没有射中猛虎,遭其反扑,便会有性命之忧。”
面对瑕月的训斥,永璂恭声道:“儿臣谨遵皇额娘教诲。”
永珹笑着替他解释,“皇额娘误会了,当时十二弟身边有十数名一等好手,即便猛虎反扑,也伤不了十二弟分毫!”
弘历开口道:“好了,你们刚刚从围场归来,奔了一路也累了,各自回去歇息吧,晚上的家宴莫要晚了。”
待得永璂二人退下后,弘历示意瑕月来到身边,旋即拉着她的手,一脸正色地道:“谢谢你!”
“谢臣妾?”瑕月愕然指着自己道:“皇上无缘无故怎么说起这话来,为何要谢臣妾?”
弘历笑道:“自然是谢你为朕生了一个好儿子,又将他教的这么好,永璂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有勇有谋,连永珹、永瑢这几个比他年长许多的兄长都服他。”
听得这话,瑕月柔声道:“永璂还只是一个孩童,哪里有皇上说得这么好,至于四阿哥他们之所以让着永璂,乃是出于爱护幼弟之心罢了。”
弘历紧一紧掌中的柔荑,“你不必自谦,永璂是朕的嫡子,也是朕所有子嗣之中最出色的,朕相信,以后”他抬头,眸光异常明亮,“必不会让朕失望!”
瑕月岂会不明白弘历之意,当初弘历拟写密诏之时,她就在一旁磨墨,所以她也是除弘历之外,唯一一个知晓密诏内容的人。
许久,她轻声道:“臣妾会好好教导永璂,让他将来有能力负起皇上交托给他的担子。”说到此处,她神色黯然地道:“都怪臣妾不好,若永璟还活着,皇上就会有两位嫡子,臣妾对不起皇上,更对不起永璟。”
弘历起身揽了她肩膀,安慰道:“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是永璟自己命薄。”
瑕月哽咽道:“如果臣妾能够早一些发现他身上的不妥,早些让太医医治,或许他不会死,每每想起,臣妾都觉得很对不起永璟;皇上,您说永璟会不会怪臣妾?”
弘历轻斥道:“胡说!他那么懂事,怎么会怪生他养他的额娘,还记不记得永璟走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瑕月点头,颤声道:“臣妾记得,他说自己不疼,让臣妾不要哭。”
“他在那种情况下,还记得安慰你,你自己说说,他哪会生你的气。”永璟两岁之时,身上很容易出现瘀青,因为他当时走路容易摔跤,所以瑕月只当他是自己摔的,未曾往心里去,直至快要满三岁之时,原本应该走路稳当的永璟竟然比初学走路之时更容易摔跤,且口鼻极易出血,本该是最活泼的年龄,却总是恹恹的没有什么精神;瑕月觉得不对,当即传了宋子华为永璟诊治,当听到结果之时,瑕月犹如五雷轰顶。
永璟内里气虚不摄,火热薰灼,血液不循常道,乃是得了血证,得此病者,因血液异于寻常之人,经常会溢于口鼻,或下泄前后两阴,又或渗至肤下,形成瘀青,永璟当时身上所出现的瘀痕,就是因此所致。
此病极为罕见,宋子华行医这么多年,从未遇见过,一切皆是从医书中得知,之后又请来年逾古稀的徐容远为其诊治,结果相同,永璟所得,确为血症。
若是在永璟刚刚出现病症,尚不严重之时,加以救治,或许还有希望,可是这会儿情况已是恶化,纵然所有太医想尽办法,也救不了永璟的性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出血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永璟很乖,虽然因为各处出血很难受,但他极少哭闹,偶尔哭了,只要瑕月抱住他,便会安静下来,静静倚在母亲的怀抱中。
永璂很疼这个弟弟,为了让永璟不那么难受,他每天都会做一样新鲜的玩具给永璟玩耍,还编许许多多的故事给永璟听,每次看到永璟笑,哪怕只是扯一下嘴角,他都会特别开心。
可惜,不论他们做多少事,最后都挽留不了永璟的命,而永璟留在这世上最后的一句话,就是“皇额娘,儿臣不疼,您不要哭。”
永璟死后,瑕月一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他,陷在悲伤与自责之中难以自拔,甚至一度抑郁成疾,生出寻死之念;弘历怕她做出傻事来,日夜陪伴,又不停地与她说永璂,这才慢慢好转。之后,弘历怕瑕月再受打击,严令宫中上下,不许提永璟之事,这两年总算是没再出什么乱子。
望着弘历紧张的面容,瑕月笑一笑道:“皇上放心,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臣妾没事,只是每每思及,心里有些难过罢了。”
“别想了,咱们还有永璂,他一定会平平安安长大。”看到瑕月因自己的安慰而舒展眉头之时,弘历心中却是异常沉重。
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 佛与道()
当年永璂出生之时,唐齐章为其算生辰之八时所说的话如一把枷锁,一直压在他身上,这十一年来,他未有一刻是真正轻松的。
永璂命格尊贵,有真龙之相,但八字偏轻,极易早夭。事实上,这些年来,永璂曾数次遇险,譬如八岁那年在木兰围场险些遭野猪所伤;每一次出事,都令他心惊胆战,惶恐不已。
十一年间,他不止一次想过要将此事告之瑕月,但每每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瑕月将永璂视如命根,若得知此事,如何能受得了。待得永璟死后,看到瑕月痛不欲生的样子,弘历暗暗发誓,将这件事埋在心中,永不向瑕月提及!
唐齐章一直在寻求补全永璂命数的法子,可任他翻遍奇门术书,皆只得到一些偏门小术,稍稍影响人的运势,没有一样是可以真正改变命格的。
所以,他将希望寄托在佛道两家,将佛道两家最有名之人皆请到了京城,以厚礼相待,要求只有一个,就是改变十二阿哥的命格,让他得以平安长大。
这一切,外人无从得知,只以为弘历既信佛又信道,也有人暗中猜测,认为弘历是为求长生之术,故而请了佛道名家来京城;毕竟历朝皇帝之中,不乏为求长生而信佛信道之人,最为出名的莫过于明朝的嘉靖皇帝,信奉痴迷到穿着道袍上朝,被人戏称为道士皇帝。
在压下心中的思绪后,弘历自袖中取出一道三角黄符交给瑕月,“这是清玄道长为永璂所做的平安符,最是灵验不过,你将它放在永璂枕下,可保永璂无病无痛,万邪不侵。”
“是。”瑕月有些无奈地接过黄符,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过一段时间,弘历都会交给她一些黄符或是佛珠,让她放在永璂屋中,说是可以保平安,除了永璂,其他阿哥也会有;为着这事,她曾劝过弘历几次,但弘历始终听不进,只得由着,左右也不碍着什么,只希望弘历不要太过痴迷玄学,误了国事。
瑕月并不知道弘历信奉佛道两教的真正原因,正如她不知道,弘历赐给永珹他们的黄符与佛珠,并未如给永璂的那样加持作法,这样做,仅仅是为了避免她疑心。
且说永珹他们,在离开养心殿后,并未依着弘历的话各自歇息,而是去了阿哥所看望十四阿哥永璐,因章佳氏触犯圣颜,所以永璐一直养在阿哥所,如今已经三岁多了,诸多兄弟之中,他与永璂特别亲近,每次看到他来都很高兴,而永璂看到他,也会想起永璟,所以也常会来看他,有时还会做一些小玩艺送他。
永璂刚踏进阿哥,一个小小的身影便扑到他身上,如扭结糖一样,嘴里欣喜地叫道:“十二哥,我好想你啊!”
随后跟上来的宫人连忙拍袖下跪,“奴才给四阿哥请安,给十三阿哥请安!”
在命宫人起来后,永珹拉过还在永璂怀里扭个不停的永璐,捏着他红扑扑的小脸蛋道:“光记着你十二哥就行了是不是?”
永璐歪着头看了他会一儿,紧接着抱住他一条大腿,撒娇道:“还有四哥,我也想四哥!”
永珹哭笑不得地敲着他的头道:“你这小猴子,小小年纪就学会见风使舵了,可真是了不得。”
永璐一脸委屈地捂着被他敲疼的脑袋,嘟囔道:“四哥坏,说了想四哥还打人,不喜欢你了。”说着,他一溜烟跑到了永璂身后撅嘴生气,最后还是永璂亲手做的竹蜻蜓将他给逗笑了,开心的把玩着。
待得永璐跑去玩耍后,永璂道:“四哥,你不回府去吗?”
“就这么会儿功夫,懒得来回折腾,在这里待一会儿得了。”说着,永珹忽地笑道:“你啊,心眼可真多!”
永璂一怔,旋即反应过来,笑道:“被四哥看出来了?”
永珹在一旁的石凳中坐下,睨眼道:“你明知道令嫔一心想生个小阿哥,却偏偏哄着皇阿玛说喜欢皇妹,让她一定要再生个皇妹出来,她心里一定气得半死。”
永珹在他旁边坐下,弯了眉眼道:“谁叫她以前拿我说的话在皇阿玛面前中伤四哥,害得四哥被皇阿玛训斥。”
永珹眸中掠过一抹温润的光彩,轻声道:“你还记得?”
永璂理所当然地道:“事关四哥,我当时记得,从我有记忆以来,四哥就待我极好,更曾在围场上救过我的性命,令嫔中伤你就是中伤我,我这个人没别的本事,就是记性好,莫说才过了三年,就算是过个三十年,也不会忘记。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欺我,我必百倍报之!”
那是永璂八岁时候的事了,永珹喜欢上胡氏身边的一个宫女,两人暗中往来,情意渐深,永珹想要与之长相厮守,逐大了胆子向胡氏讨要那名宫女以做侧福晋,虽说他们只是情意互许,并未做出什么有违伦常宫规之事,但终归是不太好,所以胡氏几经思量,没有答应永珹这个要求。
永珹被拒,心中难过,他一向与永璂要好,后者虽然年幼,但聪颖过人,对于许多事都知晓,所以永珹常会与他说事,这一次也不例外。永璂不想永珹伤心,但想去求瑕月,胡氏与瑕月一向要好,若是瑕月开口,胡氏定会答应,无奈瑕月当时正为永璟一事难过抑郁,实在不是提这事的好时机。
正当永璂为难之时,恰好被魏静萱看到,便问他何事愁眉不展,虽然瑕月曾告诉永璂,让他小心着些魏静萱,但永璂毕竟还年幼,未曾想太多,被魏静萱套了几句,便将永珹的事说了出来,魏静萱听过后,也很是同情,说会帮永珹向弘历进言,促成他们这对有情人。
永璂对此自是求之不得,对魏静萱极为感激,欢喜地将事情告之永珹,永珹对魏静萱了解比永璂深,对此半信半疑,果然两日后,永珹等来的不是赐婚旨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