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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江丰的身子,从头到脚,一处地方都没有漏下。
江丰被她这番怪异的举动,弄得极是不安,不断发出唔唔的声音,可惜并没有人理会他,在涂沫了三遍后,瑕月又让锦屏将蜂蜜沿着江丰所在的地方,分做数股一路倒入草丛中,做完这些后,瑕月便不再做什么,带着一丝冷笑坐在宫人端来的雕花阔椅中。
江丰忐忑不安地站在那里,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知过了多久,有一个宫人发出惊呼之声,指着地上道:“怎么会有这么多蚂蚁。”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黑压压的蚂蚁沿着蜂蜜倒过的地方迅速往前爬着,不等他们想明白何以会突然聚了这么多蚂蚁,又有人惊呼道:“快看,此处也有,还有那里,好多啊。”
只见所有倒过蜂蜜的地方,全部都引来无数只蚂蚁,黑压压数片,好不吓人,而它们爬去的方向,正是五花大绑的江丰。
看到这一幕,江丰似乎明白了什么,布满蜂蜜的脸上露出惊惶之意,双脚跳动,想要离开他所站的地方,结果摔倒在地,想要再躲已是来不及了,蚂蚁已是顺着他的衣裳爬了上来,随着越来越多的蚂蚁爬上身乃至钻入衣中,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滑稽,像是痛苦又像是笑,身子犹如犯了羊癫风的病人一样,不停地抽搐翻滚。
那种被蚂蚁爬满全身,痒到发麻的感觉,让江丰难受的恨不得大叫出声,偏偏被堵着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这样无法发泄,令那种难受成倍增加,恨不得拿刀往身上戳,以止住那种剧痒。
不过他确实有几分骨气,在这样非人的折磨中,始终没有向瑕月磕头求饶,锦屏看了一会儿,道:“主子,看来这个法子对他效果不大。”
“不大?”瑕月冷笑一声道:“去取一把银刀来。”
锦屏没有多问,依言取来一把小银子,这会儿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银刀在下弦月的照耀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
瑕月走到不时发出闷哼声的江丰身前,冷声道:“不肯说是吗?”
江丰努力忍着不发出闷哼声,以示他不肯屈服,面对他无声的反抗,瑕月冷冷一笑,道:“江丰,你以为现在这样就是最难受的吗?当年,那位温姓女子对背叛她的用了同样的刑罚,只有一点区别,就是那人在受刑之前,身上已经有了不少伤口,当那些蚂蚁爬过那些血肉时,才叫真正的痒到骨子里,你要不要也试试?”
听得这话,江丰几乎要发疯,现在这样,已是痒得让他受不了,居然还有更痒的法子,这比在鞭刑梃杖,甚至是无数刑罚都要可怕。
江丰用力摇头,不断往外挪着,想要摆脱这他令人发狂的一切,可惜,他注定逃不了,未挪了几步,肩膀处传来剧痛,紧接着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涂抹了在伤口处,他不用看就知道,必然是蜂蜜,果然不一会儿,肩膀处传来比之前剧烈数倍的骚痒,令他浑身剧颤,难以承受。
第一千三百零六章 密探()
“张泉被罚去净军打扫秽物的时候,他想过有一天可以重回内务府做他的副总管吗?任何事都没有绝对二字,我相信一定会有那一日。(閱讀最新章節щщщ。biqι。mЁ)”
小成子点点头,忽地想起一件事来,“郑哥,那一天你去喂乌鸦时,真被那个乔雁儿看了个正着吗?”他们事后已经从别人嘴里打听到了事情的经过,知晓整件事的关键在乔雁儿身上。
郑九冷冷瞥了他一眼,道:“你觉得我会那么不小心吗?我敢肯定,那个贱婢在撒谎!”
小成子拧眉道:“可咱们与她素不相识,她为什么要害咱们?”
郑九摇头道:“这一点,只怕连娘娘都不知道,寻机会慢慢查吧,查明之日,就是替总管报仇之时!”
“到时候,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他们死。”这般说着,他又叹气道:“其实总管出事,最难过的就是娘娘了,那个乔雁儿挑拨离间,皇上却一直不肯杀她,为此还斥责娘娘,实在过份。”
郑九面有忌惮地道:“那个乔雁儿很是厉害,虽然那些话咱们听着是挑拨,但若是不知内情的人听了,会觉得她一心想着皇上,为了皇上甚至不惜得罪皇后娘娘,招来杀身之祸。皇上……之所以不杀他,恐怕也是因为这样。”说到这里,他喃喃道:“这个乔雁儿……到底是何方神圣。”
在他们议论之时,乔雁儿正躺在床上由冬秀为她上药,后者一边抹药一边轻斥道:“你啊,真是自讨苦吃,好好的去做什么证,瞧瞧,把自己都弄成什么样子了,还差一点连性命都没有了。”
乔雁儿侧头笑道:“事情都已经过去几天了,偏生姐姐就一直念叨着没完。”
“怎么了,嫌我嗦了吗?那你就别找我上药。”说着,冬秀叹了口气道:“我是心疼你,好端端地挨二十杖,双腿都打肿了。”
“我觉得已经好了许多,过几天应该就可以下地了。”面对乔雁儿的安慰,冬秀疑惑地道:“皇后娘娘一向待人温和,怎么就对你这么严厉,口口声声要你性命,你……是不是哪里得罪她了?”
乔雁儿一脸委屈地道:“姐姐你是知道的,我又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再说她怎么也算是我恩人,我怎么会得罪她。”
冬秀蹙了双眉道:“那可真是奇怪了,我自入宫以来,可没见皇后如此动过气,亏得有皇上力保,否则真是要没命了。”
乔雁儿嗤笑道:“她觉得是我害死了周全,自然铁了心要我的性命。经过这次的事,我算是看明白了,什么母仪天下,恩施万民,都是假的,由始至终,她都是一个自私自利之人,就连皇上,她也不肯顾惜一二。”
听到她这么大胆的言语,冬秀骇然色变,急忙去捂她的嘴,低斥道:“你不想要命了不成,这些话要是让人听去传到皇后耳中……”
乔雁儿拉开她的手,打断道:“传就传,左右我已经得罪死了她,不可能再解开。”
“话是这么说,但她毕竟是皇后啊,与她做对吃亏得可是你。”这般说着,冬秀露出捉挟之色,轻笑道:“话说回来,你这妮子瞒得可真好,我与你朝夕相对,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你居然爱慕皇上。”
“我哪……”乔雁儿刚想说没这回事,忆起自己之前所说的话,急忙改口道:“这种事情,哪好意思与人说,这一次若非被逼的没有办法,我也不会说出口;不必问了,这会儿一定传的人尽皆知,只怕我一走出这里,就会被人笑的体无完肤。”
冬秀搁下手里的药道:“他们要笑就由着他们去笑,理他们做甚,其实这些都是小事,我最担心的还是皇后那边,希望她已经罢休了,否则……”
“有皇上在,她动不了我。”如此说着,乔雁儿转过话道:“对了,魏答应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被解禁了?”
冬秀摇头道:“没有,仍是与原先一样禁着呢,不过我倒是听说之前因为屠戳神鸦的那个侍卫,皇上念他是救人心切,从宽处置,只将其降为蓝翎侍卫。”
乔雁儿哪有功夫管李季风是死是活,全副心思皆在魏静萱身上,“魏答应被人加害,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皇上还不肯释她?会不会是还没来得及下旨?”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这会儿魏答应确实还被禁足在永寿宫中。”说着,冬秀好奇地道:“你这么在意魏答应做什么,你认识她?”
乔雁儿眸中一闪,道:“我连魏答应的面都没有见过,怎么会认识她,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所以多问几句罢了。”
冬秀道:“行了,莫要管别人的事了,好好养伤吧,你早一些好,我就不用天天替你擦药了。”说罢,她又叮嘱道:“你且躺着,我去做事了,晚一些再来看你。”
在冬秀走后,乔雁儿陷入沉思之中,真是奇怪,原本依着她的猜想,弘历在得知瑕月指使周全加害魏氏之后,便会怜其受害,释了她的禁足,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动静,难道……是她想漏了什么事?
在乔雁儿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色中的人影正跪在养心殿内,哑声道:“皇上,长乐公主之事已经过去多年,与之有关之人,几乎都已经不在了,奴才只怕……难以查出魏答应是否牵连其中。”此人正是直接归弘历所管的密探头子。
弘历正在批阅奏折,头也不抬地道:“朕不管过了多少年,也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必须查清楚这件事。”手中朱笔一顿,紧接着道:“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另外,除了魏答应之外,再查清楚是否还有其他人牵涉小公主之死;若事后让朕发现错了或是漏了……”他眉毛微微一挑,抬头道:“你就自刎谢罪吧。”
冷汗自发间滴落入衣领中,密探头子带着一丝颤音道:“奴才遵旨。”
第一千三百零七章 叶赫那拉敏容()
—— 弘历目光一一扫过摆在御案上的东西,一枝翡翠簪子,一枚錾金嵌南珠的戒指,还有一对白玉镯子,皆是女儿家佩戴的首饰;而这些东西,不论材质还是雕工皆是一等一的好,随便一样便价值数十金,绝非乔雁儿自己所说的那种家世所能拥有。'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若乔雁儿是叶赫那拉氏的余孽,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包括瑕月曾经提过,乔雁儿双手细白,无一丝劳作的痕迹。
“乔雁儿!”弘历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三个字,想不到他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被一个小女子耍弄,实在可恨,默然片刻,冷声道:“都有谁在暗中助她?”
“奴才查问过许多人,都说除了当日与乔雁儿一起去万花楼的男子外,再没有见她与谁走近过,之后就进了行宫侍候皇上,而且依着奴才猜测,以她的身份,应该没有人胆敢与她往来。”弘历虽不曾提及乔雁儿身份,但密探头子在杭州府盘查这么久,多少也猜到了一些。
弘历眸光一转,落在小五身上,“朕让你监视着乔雁儿,可有发现什么?”
小五躬身道:“回皇上的话,奴才特意将乔雁儿安排与红菱一屋,以便监视,并且每隔几天都会设法翻查她的东西,都未曾发现有何什么古怪,就像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宫女。anhaan。”
四喜接过话道:“只除了她一直都在设法刻意讨皇上欢喜。”
这一点小五亦有所发现,讥声道:“可不是吗,奴才记得她曾当着皇后娘娘的面,说……倾慕皇上,难道她想当主子不成?”他尚未猜到乔雁儿身份,只以为她做这么多事,是与众多女子一样,想得到弘历的青睐,飞上枝头变凤凰。
弘历冷笑道:“区区一个主子,怎么能满足叶赫那拉三小姐的心意!”
此言一出,四喜与小五皆是骇然变色,面面相觑,他们听到了什么,叶赫那拉三小姐?那个人不是早在杭州府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吗?怎么又突然冒了出来,而且听弘历的意思,似乎就是指乔雁儿,难道……
不等他们想明白,弘历已是道:“去传乔雁儿来见朕!”
“嗻!”小五匆忙应了一声,快步离去,没入黑沉沉的夜色中,乔雁儿所住的屋子就在养心殿后面那一排,很快便到了,屋中尚透着光亮,显然里面的人还未睡下。(。anaan。 棉、花‘糖’小‘說’)
“笃笃笃”叩门声响起不久,便有人来开了门,红菱没想到站在外头的是小五,不由得愣了一下,待得回过神来后,连忙屈膝道:“五公公,您怎么来了?”
小五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坐在屋中绣帕子的乔雁儿,道:“咱家奉皇上之命,请乔姑娘去一趟养心殿。”
乔雁儿惊讶地站起身来,“皇上传我过去?”
小五跟着四喜在养心殿做事多年,早就学会了喜怒不形色的本领,神色温和地道:“正是,乔姑娘请吧。”
乔雁儿点点头,放下手中的针线随小五走了出去,金玉在后面酸溜溜地道:“真是不要脸,平日里让她做事磨磨蹭蹭,这会儿听到皇上传召就走得飞快。”
且说乔雁儿那边,在随小五走了一阵后,试探道:“五公公,皇上这么晚传奴婢过去,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小五微微一笑,道:“乔姑娘待会儿就知道了。”说话间,已是到了养心殿前,他抬手道:“乔姑娘快进去吧,皇上正等着您呢。”
乔雁儿点点头,推门走了进去,密探头子已经不在殿内,弘历闭目坐在御案后,四喜垂立在侧。
乔雁儿看了一眼瞧不出喜怒的弘历,屈身道:“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弘历缓缓睁开双眼,盯着神色恭敬的乔雁儿,徐声道:“朕该叫你乔雁儿还是敏容?”
听得这话,乔雁儿身子剧颤,陡然抬起的双眼中充斥着难以置信之色,敏容……弘历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他……他从哪里查到的?
弘历随手拿起摆在案上的东西掷到乔雁儿身前,价值不菲的翡翠簪子与白玉镯子在落地之时,皆断成数截,“认识这些吗?”
乔雁儿紧紧咬着唇,她当然认识,这些是她窘迫之时,拿去典当的,如今落在弘历手中,后者又唤出她的真名,不必问,定是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她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没想到这一切来得如此之快,且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
弘历……是怎么查出来的,明明高斌将阿莲当成了她的替死鬼,按理来说,不可能再查出来,难道……是高斌出卖了自己?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被她否认了,高斌一直在江南治理水患,并不曾入京,再说,就算他真的入了京,以他对弘历的恨意,也万万不会供出自己。
乔雁儿伸手捡起地上的断镯,将它们一一拼接起来,低声道:“敏容……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奴婢这个名字了。”
“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了?”面对弘历冷厉刺骨的声音,乔雁儿嗤笑道:“皇上已经连这些东西都找到了,奴婢还能怎么否认,这个镯子……是奴婢十五岁生辰时,长姐赏下的贺礼,还有这枝翡翠簪子,是额娘给的,奴婢很是喜欢,一直戴在身上,直至奴婢被人骗光了银子,连吃饭的银子都没有,才不得不当了这些东西。原想着,等奴婢有了钱,就去把东西赎回来,如今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
弘历眼眸微眯,冷冷道:“从一开始,你就是处心积虑接近朕?”
迎着他的冷如冰霜的眼神,乔雁儿冷笑道:“你错了,这是天意,天意让我遇见你,让我有机会为惨死的长姐与家人报仇!”
“我虽想向你报仇,但我知道,你是皇帝,而我是罪臣之女,是逃犯,根本没有机会接近你,更不要说,我还沦落青楼,机会更是渺茫;可偏偏你在这个时候南巡,还来了杭州府,这么好的机会,试问我怎能不搏一搏;也是巧得很,在我将要被林嬷嬷的人抓走时,你救了我,这不是天意是什么?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为惨死在你手里的家人报仇。”
第一千三百零八章 药性()
—— “你怎么会认识朕?”乔雁儿虽是叶赫那拉氏的庶妹,但并未入过宫,按理来说,她就算见到了弘历,也不可能认得出。' '
面对弘历的问题,乔雁儿冷声道:“数年前,傅恒大婚,你与那拉瑕月曾亲去傅府道贺,当时我就在那些宾客中。”
弘历冷哼一声道:“这么说来,当初皇后所中的疳蛊是出自你之手,阿莲……是被你所害?”
到了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