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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的亲哥哥,你就这样对他吗?”听着苏氏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叫,永珹没有再说话,开门走出了这间屋子。
当冬阳洒落满身之时,他闭目深吸了一口气,额娘……我虽未能亲手替你报仇,但三哥总算得到了报应,苏氏也不能再离开辛者库为恶了,您可以安息了。
额娘,若你还活着该有多好,可以与我一起南巡,一起赏江南的雪景;额娘,我好想你……
照进屋中的阳光仅仅出现片刻,便被“哐铛”关起的屋门所隔绝,犹如苏氏此刻的心情,她活了这么多年,竟然被自己的儿子所骗,永珹……不是她的救星,而是灾星!
第一千两百五十四章 面和心不和()
难道……她真要老死在这辛者库吗?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苏氏便捧着头喃喃道:“不!不会的,我一定会离开这里,就算永璋不在,我也一定会离开这里!”
许久,她缓缓抬起头,眸光森冷地望着紧闭的房门,一字一句道:“永珹,既然你不念母子之情,我也不会再念;我若不出去便罢,否则……定报今日之辱!”
不论苏氏如何不甘,没有了永璋,她只能老老实实待在辛者库中,无法再如之前那样暗搅风雨。
在苏氏恨得咬牙切齿之时,瑕月的心情亦不是很好,蹙眉望着站在下首的周全道:“你说……魏静萱还活着?”
周全一脸内疚地道:“是,奴才依着娘娘的吩咐,以送花之名,将毒蝎送进永寿宫,但始终未听说魏答应出事;之后又另外想了几个法子,均无功而返。”说着,他跪下道:“奴才无能,请主子降罪!”
“本宫知道你尽力了,起来吧。”在周全重新站直了身子后,瑕月轻捻着指间椭圆的金桔,凉声道:“看来这个魏氏命大得很,竟然这样都未能要了她的性命。”
周全连忙道:“娘娘,您再给奴才一些时间,奴才一定会设法完成此事,断不会辜负娘娘所托。”
瑕月点头道:“既是这样,就继续由你办这桩事,当心着些,莫要被人看出端倪,否则闹起来,本宫也难以保你。”
周全笑道:“娘娘放心,除了这次拖得有些久,奴才什么时候让您失望过。”
“不管怎样,小心一些总是好的。”这般说着,瑕月又道:“本宫前两日听皇上说,钱莫多已经向皇上请辞,总管之位很快就会空出来,这些年你做事很是勤快用心,虽说资历稍浅,但总管之位,也能坐得。”
周全脸上露出一抹激动,但很快又化做忧心之色,“这几年来,张泉处处要压奴才一头,这次主子若是赏了奴才总管之位,只怕他不会甘心,万一到时候再生出什么事来,就麻烦了。”
瑕月笑笑道:“放心,本宫会请皇上下旨,圣旨之下,他张泉就算再不甘,也闹不出什么花样来。”
听得这话,周全放下心来,拍袖跪下道:“奴才叩谢娘娘恩典,娘娘大恩大德,奴才没齿难忘,愿生生世世为娘娘牛马,以报娘娘之恩。”
瑕月抬手道:“好了,你好生为本宫做事,便是最好的报答了,下去吧。”
周全回到内务府后,努力思索对付魏静萱的法子,这几个月,他能试的法子都试了,就是不见魏静萱出事,真是邪门了。
如今最麻烦的,就是不能轻易出入永寿宫,否则也不至于如此束手束脚,不过他既然应了这桩事,就算想破脑袋也一定要想出法子来。
正自苦思之时,门口响起说话声,却是张泉带着人走了进去,后者一边走一边道:“诸位主子娘娘刚刚随皇上回到宫中,长途奔波,必然疲累,你们赶紧按着各处的俸例将东西送去,仔细着些,别回头又少了这样或是那样;另外,昨日刚刚腌制好的梅子也送去,颖贵妃那边尤其要多送一些,南巡之前,她曾说这梅子酸甜适中,正合她胃口;可惜当时新酿的梅子还没好,皇上就已经起驾南巡了。”
在那个宫人依言离去后,张泉方才看到坐在屋中的周全,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厌色,旋即满面笑容地道:“哟,周副总管也在啊,瞧咱家,刚才只顾着说话都没看到你,刚刚听底下人说,你去了皇后娘娘那里,可是有什么事?”
周全自然不可能将实话说出来,笑笑道:“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例行去请个安罢了,再说内务府的事都让张副总管做了,我待着也是无事。”
“周副总管可真有心,皇后娘娘才刚回宫,疲累未除,就紧赶着去请安了,也不怕累着娘娘吗?”张泉酸溜溜地说着,打从钱莫多成为内务府总管开始,他就一直跟随左右,从最普通的小太监做到今时今日副总管之职,若无意外,钱莫多之后的内务府总管非他莫属;可偏偏冒出一个周全来,这些年凭着皇后娘娘的恩宠,从一个管事做到副总管之职,与他平起平坐不说,一旦总管之位出缺,皇后娘娘必定会扶他上位,到时候,他可就要看周全脸色了,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所以这段日子拼了命的做事,讨好宫中大大小小的主子的同时,也架空周全的权力。
周全怎会不知他的心思,不过瑕月已经给了他一颗定心丸,所以不欲与张泉起冲突,当下道:“娘娘虽然刚刚回宫,但精神尚好。”顿一顿,他又道:“从坤宁宫回来之时,听奶娘说十二阿哥吃的米糊不多了,我想亲自去挑一些上等香米磨粉送去,我知道那些米是张副总管在负责,不知……”
不等他说完,张泉已是客气地道:“既是十二阿哥要的,周副总管尽管去拿,就算是将米库搬空了也不打紧。”说着,他唤来一个宫人道:“带周副总管去米库,将里面最好的米都挑出来让周副总管挑选。”
周全拱手道:“那就多谢张副总管了。”
待周全随宫人离去后,张泉朝他的背影吐了口唾沫,阴声道:“得意个什么劲,以为靠着坤宁宫那位就一定可以做上总管之位吗?休想!”
他好不容易才熬到今日这一步,说什么也不会拱手相送,总管之位是他的,谁也不能夺走!
正自恼恨之时,一个略有些颤巍的人走了进来,正是发须皆白的钱莫多,张泉连忙上前扶住,关切地道:“总管,您不是说这几天不舒服吗,怎么出来了?”
“咱家看今日天气甚好,就出来走走,总躺着也不是回事。”钱莫多毕竟老了,从去年冬天开始,就三天两头生病,一个月里有大半月躺着,内务府的事,几乎都交给底下两个副总管打理,所以才会决定辞去总管之位,回到离别几十年的老家去。
第一千两百五十五章 总管之位()
“就算您要出来,也该让侍候您的那几个人扶着,万一摔了磕了可怎么办?”说着,张泉往他身后望了一眼,皱眉道:“对了,怎么不见他们几个人影,可是躲懒?”
钱莫多咳了几声,摆手道:“没有,是咱家让他们不要跟着,想一个人走会儿。.。”停顿片刻,他有些感慨地道:“咱家看不了多久这城的景致喽!”
张泉赔笑道:“哪有这回事,总管您不过是偶然身子不适,养些日子就好了,到时候”不等他说完,钱莫多便摆手道:“咱家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清楚,老喽老喽,该是时候退了。”
张泉自是巴不得他退,不过嘴上道:“总管您是老当益壮,这些年来不知将内务府打理的多好,要是没有您压阵,我与周全非得要手忙脚乱不可。”
钱莫多笑笑道:“行了,别哄咱家高兴了,能够侍候三代君王,咱家这辈子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明日咱家就会正式向皇上请辞还乡。”
“这二十几年来,我一直跟着总管,可说没有半刻分开之时,实在是”张泉用力挤出两滴眼泪,难过地道:“舍不得总管。”
钱莫多拍拍他的肩膀,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总会有分开之时,你我能有这二十多年的缘份已是难得,多少人连两年的缘份都没有呢,所以实在无谓难过。”
张泉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试探地道:“一直以来,总管都待我很好,如今你一走,若换了个好的总管还好,否则这内务府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虽然张泉尽管说得不着痕迹,但钱莫多在宫里那么多年,看尽后宫倾轧,世间百态,怎会察觉不到他心里那点小九九,长叹了口气道:“老实说,你跟了咱家那么多年,做事又卖力,咱家可说是将你当成亲子侄一样看待,不过你应该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咱家能说了算的。”
张泉心中一沉,脸色有些发白地道:“皇上可是已经有了决定?”
“这个倒没有,但周全他是皇后娘娘一手提拔的人,而皇后娘娘又深得圣宠,她说一句,胜过咱们说百句千句。”见张泉紧抿着唇不说话,他又道:“你放心,明日咱家会尽力向皇上举荐你,机会应该还是有的。”
张泉咬牙道:“周全才来了十年,为副总管的日子更是短之又短,他若为总管,内务府上下怕是难以心服。”
“咱家明白,可眼下看来,他的机会确实比你大一些,你要做好准备。”面对钱莫多的话语,张泉没有再说话,只是死命忍耐着从喉咙里涌上来的酸意。
这一夜,张泉辗转难眠,只要一闭眼,就会看到周全穿着他梦寐以求的正五品总管服饰,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他要是能抓到周全的错处,就可以在皇上面前狠狠告他一状,令他失去升任总管的资格;偏偏那该死的周全行事极为仔细,这么多年来,几乎没出过什么错。
正当张泉努力想着抓周全的错处时,另一间屋子里的周全亦是彻夜未眠,不过周全想的不是总管之位,而是永寿宫的魏静萱,皇后娘娘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一定要尽快解决魏静萱;但是,这段时间,他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了,还有做什么?
周全苦思冥想,一直到天亮时分,终于让他再次想出一个计策,其实这个计策他之前也用过,不过当时操之过急,所以未能奏效,之后更是中途而废;这一次,为求万全,当思量仔细,确定无任何差错后再行动手。
正自细细思量之时,他的心腹太监小成子端水走了进来,道:“总管,您该起身了。”
周全点点头,挽了袖子走过去道:“今儿个怎么来的这么早,平日里不是总睡不够吗?”
小成子嘿嘿一笑,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脸正色地道:“总管,你洗漱过后,赶紧去钱总管那里吧,奴才昨夜里听说他今儿个就要正式去养心殿向皇上请辞了,张总管一大早就过去了,他与您一向不和,定然会想尽法子在钱总管面前挤兑您,所以您可千万别晚了。”
“所以你就特意起早了来叫我?”待得小成子一本正经地点头后,周全笑道:“行了,该是我的,别人怎么抢也抢不走;若不是我的,就算拼尽了力气,也无法抢在手里。”
小成子见他一副全然不着急的样子,连忙道:“说是这么说,可也不能落在张总管的后面,他要是上了位,一定会给您气受的,等到那时候想再将他赶下来可就难了,总管,这件事您一定得上点心。”
见他一心为自己,周全颇有些感动,道:“有皇后有,总管之位不是他想就能够坐上的,你只管安心就是。”
听得这话,小成子脸上掠过一抹喜色,道:“皇后娘娘可是已经向总管您许下话了?若是这样的话,那倒是真不用担心了,任张总管如何上跳下窜,也抵不过皇后娘娘一句话。”
周全笑一笑,洗漱干净换了衣裳后,带着小成子走了出去,一路来到奉先殿这边,负手仰头看着朝阳下闪动着耀目流光的琉璃瓦。
“总管,您在看什么呢?”小成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除了金黄色的琉璃瓦以及檐下彩绘金线大点金旋子彩画之外,实在寻不到什么好看的,而且还不时有鸦叫之声在耳边响起,虽说宫中奉这些乌鸦为神鸦,不许任何人对之不敬,但小成子每次听闻,都觉得那叫声实在难听,恨不得捂上耳朵。
周全扬唇道:“你瞧,今年这里的乌鸦比往年又多了一些。”
小成子不以为然地道:“这宫里头从不挥赶乌鸦,且又有人每日两次来喂,自然是越来越多了,这里还好,最多的就属冷宫了,有一次奴才路过冷宫,看到一大群乌鸦飞起,当真是遮蔽了天空,好不骇人。”
第一千两百五十六章 乌鸦()
周全点一点头,忽地道:“可有法子将这乌鸦引到别处去?”
小成子想了一想,道:“它们一向都团聚在有吃食的地方,只要将喂食地方改变一下,应该不成问题。.。”说罢,他好奇地道:“总管,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周全收回目光落在小成子脸上,“还记得前些日子,我让你做过的事吗?”
小成子眸光微缩,试探地道:“总管是说永寿宫那边?”他跟了周全几年,可以说是内务府里除了郑九之外最得周全信任之人,所以周全要对付魏静萱之事,他也略知一二。
有一只乌鸦扑棱着翅膀飞回来,黑色的羽毛从它身上掉落,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周全俯身将之捡起,徐声道:“不错,永寿宫!”
“我当然记得,其实,有一件事我很想问总管,为何您与”他犹豫了一下,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而道:“一定要魏答应死?她已经被囚禁,这一辈子都难以再出来,总管您平日里总教我,与人留一线,来日好相见;所以不管张总管怎么为难您,您都笑脸相向,可是在魏答应这件事上,却不肯留余地?”
周全凉声道:“那是因为你没有真正见识过魏答应的厉害!”
小成子低声道:“恕我直言,魏答应其实说不上多少厉害,不错,从宫女做到一宫之主确实少见,但并非没有,惠妃娘娘就是宫女,却位列四妃;还有康熙爷时的良妃娘娘、德妃娘娘,哪一个不比魏答应出色。”
周全转着手里的黑羽,凉声道:“你会这么想,只能证明你看得还不够透彻,不错,在宫女出身的嫔妃之中,令嫔之位不算顶高,但你说的这些人,均不及魏答应出色。”
小成子不解地道:“为什么?”
“康熙爷时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惠妃娘娘能有今日,乃是因为皇后娘娘扶持,可是魏答应有什么?她什么都没有,不对,她有,但皆是仇人,那些人欲除她而后快,可是她偏偏就得到了皇上的宠信,由一步步登由一宫之位的位置,若不是后来被叶赫那拉氏所害,如今说不定已经成令妃了,还有叶赫那拉氏被诛,皇上已是知道魏答应并非存心加害九阿哥,是被叶赫那拉氏所害,虽说至今没有说什么,但难保有朝一日,他不会释了魏答应的禁足。”
“这倒也是。”小成子点头之余又道:“可您之前已经想了不少办法,都未能奏效,还有何法子?”
“把手伸出来。”周全将手中的黑羽放到小成子伸出的手掌上,道:“法子就在这里!”
“这个?”小成子盯着手里平平无奇的黑羽,抓着脑袋道:“总管,您今儿个说的话怎么这么深奥,我一句都听不懂。”
“自有你知道的时候。”在说完这句话后,周全指着殿顶那些正在用嘴啄自己羽毛的乌鸦,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设法将这些乌鸦引到永寿宫去,越多越好。”
小成子虽还是满腹疑问,但他知趣地没有多问,点头道:“负责喂食乌鸦的小太监与我颇为要好,我与他说说,以后将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