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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不明白主子意思。”李卫见自己一进来就被责问,心中来气,干脆连礼都不行了。
“这一下午你人都哪里?为何只见花房小厮搬花盆?”
凌若毫不留情质问深深刺痛了李卫心,声音不自觉冷了下来,**地道:“适才去花房时,与花房管事聊了几句,之后他说会派人来将净思居花盆数换走,所以奴才就他那里多坐了一会儿,是否连这样也不行,主子?!”
跟着进来墨玉听他一出口就带着浓浓火药味,心知要不好,果然凌若已经柳眉倒竖,喝斥道:“你眼中还有我这个主子吗?明明自己做错了事,还如此理直气壮。”
“奴才没错,是主子看奴才不顺眼,所以才处处挑奴才不是罢了。”李卫梗着脖子道:“若主子真看不惯奴才话,可将奴才赶出去!”
“好!好!好!”凌若气急反笑,连说了三个好字,“总算是说出心里话了,归根结底,你是嫌净思居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是吗?”说罢她扬手,指着敝开门大声道:“你若想走管走就是,没人会拦你。但是踏出了这扇门,从今往后,你就别想再回来!”
“走就走!”李卫也是个倔性子,竟然真要离开,吓得墨玉和水秀一人一边赶紧拉住他,墨玉是斥道:“你说什么糊涂话,还不跟主子赔个不是?!”
不等李卫说话,凌若已漠然道:“不必了,他赔罪我受不起。”说罢拂袖而去,不给李卫任何说话机会。下一刻,李卫冷哼一声,挣开墨玉俩人手往外走去,留下墨玉与水秀面面相觑,皆是叹了口气,这么多年都是好好,怎么转眼间就成了这副模样。
李卫离开净思居后,竟寻不到一处地方可去,左思右想,干脆去了花房,虽说他与孙大由今日才算熟悉,但能说上几句知心话也就他了。
孙大由虽然对于他又来了花房觉着有些奇怪,但仍是热情拉了他一道喝酒,酒过三巡方才知道了李卫这般生气原因,竟是因为自己让人替他搬花盆这等小事,对他甚是同情。
李卫心情不好,这酒像水一样,一杯接着一杯往喉咙里灌,这样灌法即便酒量再好也受不住,很便趴了桌上,嘴里念念有词,不知说些什么。
见李卫酒醉不醒,孙大由将已经端到嘴边酒杯又放回了桌上,走过去推了推李卫唤道:“老弟?老弟?喝醒了话我扶你去床上歇息。”
“我没醉。”李卫半醉半醒间听到了孙大由声音,抬起头醉眼朦胧地道:“我……我还要喝……咱们今天晚上……嗝――不醉不归!”他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摸索着酒杯,准备再与孙大由喝。
看到李卫这个样子,孙大由知道他是真醉了,逐放下心来问道:“老弟,你主子当真对你如此不好吗?”
“废话……她若对我好话,我……哪还用得着来你这里喝酒?主子……”他用力挥着手,将桌上杯盏扫落地,“是我有眼无珠,跟了她这种主子!有眼无珠啊!”说着说着,李卫竟然哭了起来,一个大男人伏案痛哭,无比伤心。
想要听到某个人真话,好办法就是将他灌醉,酒后才会吐真言。
第两百八十三章 诱惑()
孙大由之前虽然与李卫说了许多,但私心里总有些怀疑,会否一切只是钮祜禄氏与李卫演一场假装反目戏码,实则另有所图。*;是以刚才李卫闷头喝酒时,他不仅未劝还不住给李卫倒酒,就是想见见他喝醉后真实反应。
嘴角无声无息地弯起,露出一个满意笑容,一直以来,主子设法让他找棋子终于找到了,他要赶紧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主子才行。
孙大由借着夜色掩护来到兰馨馆,彼时佟佳氏已经有七个月身孕,大腹便便,身子不再如以前那般轻盈,尤其是腹部,一躺下去就觉得呼吸困难,倒还是坐着轻松一些,是以每日都睡得极晚,孙大由来时候,她正坐椅中裁着一件小衣。
佟佳氏静静听完孙大由叙述,眉目轻抬道:“这么说来,钮祜禄氏与李卫果然生了嫌隙?”
“是。”孙大由肯定地道:“其实奴才早前就听说过他们不合消息,只是没敢确定;这次是凑巧让奴才碰到了李卫,一番试探之下才发现;钮祜禄氏坦护亲妹妹,寒了李卫心。”歇一歇又道:“而且奴才观李卫此人,心高气傲,并不甘于做一辈子奴才。”
“不做奴才他还想做主子不成?”佟佳氏吃吃一笑,锋利银剪子沿着事先描好线剪下,纹理细密锦缎被剪开时有细微声音,“不过有**人才好控制,李卫……再察看几日,若确定没什么问题话就好好拉拢他,他不是羡慕张成外放为官吗?告诉他,只要忠心办事,我绝不会如钮祜禄氏那般亏待他,必设法替他谋个一官半职。i^”
“嗻!”孙大由赶紧答应,谄笑道:“奴才哪怕肝脑涂地也一定替主子办好这件事。”
佟佳氏满意地看了他一眼,对画眉道:“去将前几日嫡福晋赏那把玉如意拿来给他。”
“多谢主子。”孙大由大喜过望,忙不迭地叩头谢恩。
“好生办着差事,往后自有你好处,去吧。”孙大由千恩万谢离开后,佟佳氏冷笑一声,放下银剪子走到朱色长窗前,手窗棱上微一用力,长窗应手而开,佟佳氏望着净思居方向,朱唇缓缓凝起一丝笑容。
翌日,李卫自宿醉中醒来,头痛欲裂,挣扎起身后发现自己一个陌生房间,至于怎么来这里,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昨夜与孙大由一起喝了很多酒,紧接着就不醒人事了。
正自抚额间,有人开门走了进来,却是孙大由,手里还端着碗什么东西,看到李卫醒转,高兴地道:“老弟醒了就好,赶紧把这碗醒酒茶给喝了。”
“这里是老哥房间?”李卫忍着一阵阵头痛将醒酒茶喝完后问道。
“可不是嘛,昨夜你喝得路都不会走,我只好把你安置这里过一夜。”说到此处,孙大由有些担心地道:“希望你那位主子不会因为你一夜未归而找你麻烦。”
说到凌若,李卫露出讽刺地笑容,满不乎地道:“随她吧,左右她已经看我不顺眼很久了。这么些年主仆情份该是到头时候了,同是做奴才,大不了换一个主子喽。实不行就跟着老哥这花房做事,能混口饭吃饿不死就行。”
孙大由拍一拍李卫略有些单薄肩膀,颇为严肃地道:“既然你叫我一声老哥,那老哥就与你说句推心置腹话。以你能力与头脑,做一个奴才实太可惜了。”
李卫一愣,旋即苦笑道:“老哥,你是与我开玩笑吗?像我这种人不做奴才还能做什么,当官吗?可不是人人都有张成命。”
“谁说你没有?!”孙大由正色道:“命自己手里,是要像一堆烂泥一样糊不上墙,还是出人头地,就看你自己是什么意思!”
李卫听出他话中有话,忙问道:“老哥有什么话管直说,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我保证绝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孙大由微微一笑,并不急着说话,而是给自己倒了杯已经冰凉茶,慢慢抿了一口方道:“佟福晋很赏识你。”
李卫蓦然抬眼,有掩饰不住惊意眼底,“你……你是说……”
“我始终是那句话: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孙大由压低声道:“佟福晋说过,老弟不是池中物,只是欠缺一个机会罢了,如今她愿意给你这个机会,只看老弟愿不愿意去把握。”
李卫低下头,目光闪烁不定,显然正进行激烈天人交战,其实昨日听了孙大由话后,他对佟佳氏已经没那么抗拒了,只是这一时片刻间,还有些难以接受。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老弟,这可是关乎一辈子大事,想清楚了再回答,千万别等将来再后悔。”孙大由语重心长说着。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这句话令李卫怦然心动,没人不想有朝一日能平步青云,出人头地,他也如是。同样,他也清楚,天底下没有免费午餐,佟福晋或许是真赏识他,或许确实愿意给他机会,但相对,也必须收到回报才行。
“佟福晋想让我背叛钮祜禄氏?”这一刻,李卫没有再称凌若为主子,显然心里已经被说动。
孙大由眯眼道:“她不仁先,你不义也是理所当然,怎么能说是背叛呢!”
李卫目光一动,异样光彩渐渐眼中凝聚,用力一拍桌子,看着被震得跳起来茶盏朝孙大由伸出手,一字一句道:“不错,既然钮祜禄氏不仁就休怪我不义。老哥,该怎么办你说个章程出来,一切全听你。”
“好!我果然没看错人!”李卫话令孙大由极是高兴,用力握住李卫伸过来手,大声道:“往后咱们兄弟同进共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番近乎结盟对话后,李卫离开了,回去地方依然是净思居,但这一次他侍候主子不再是凌若,而是佟佳梨落!
第两百八十四章 墨玉()
三月末春天终于开始透出了几重暖意,栽种蒹葭池边柳树这晚来春景中抽出细嫩柳枝,春日明媚阳光下轻轻摇摆着。*;
至于其他该春天开花花束也纷纷绽放,丁香、杜鹃、海棠、紫槿,桃花,走雍王府中,随处皆可闻到或清幽或浓烈花香。
净思居院中两株樱花树也到了花季,花团簇放,芬芳柔软,不时可见粉白花瓣从树梢落下,铺落一地锦绣繁华,而樱花树间秋千便成了灵汐与伊兰喜爱地方,经常一个荡着秋千一个后面推,荡到高处时,脚甚至可以踢到树上樱花。她们两人年纪相近,又常一起说话,感情一直颇为要好,而灵汐性子温婉宁静,不像她额娘那般精于算计,是以凌若对灵汐颇为怜惜,特意让人做了可以供两个人一道坐秋千让她们玩耍。
“高一些!再高一些!呵呵!”这日,伊兰与灵汐一道坐秋千上,水秀与水月则一边一个推着,秋千荡起,长长裙裾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弧度,飘飘欲仙,恍如要乘风归去一般。
伊兰不时让水秀她们推得再用力一些,每每荡到高处,她都伸出穿着软底绣鞋玉足去踢那树梢樱花,或深或浅花瓣如雨一般落下,银铃似笑声风中飞扬。
凌若坐庭院中一边看书一边喝茶,不时抬头瞧一眼笑闹无忌她们,待茶喝得只剩下半盅后,随手往旁边一递道:“墨玉,去续些茶水来。”
“墨玉?”凌若等了许久都不见墨玉接过,心下奇怪,恻目望去却见墨玉正站那里发呆,神色怔忡,思绪不知飘去了哪里。*;
凌若见状摇摇头,茶盏放下后又唤了她几声,墨玉这才如梦初醒地道:“主子您叫奴婢?”
“是不是又想十三阿哥了?”凌若心疼地看着她,这丫头明明心里喜欢得紧,可这些年,愣是憋着没让胤祥知道半个字。
墨玉幽幽地叹了口气,“十三阿哥性子洒脱不羁,受不得拘束,如今被圈禁府中不得自由,必定难受得很;上次奴婢宗人府看到十三阿哥时候,他人就瘦了许多,也憔悴了。”
“别太担心了,十三阿哥是皇上亲子,过些时日就会放出来,何况这次还有十三福晋陪着,不会有事。”凌若正安慰着墨玉,忽听得灵汐唤了声阿玛,忙循声看去,果见胤禛站院中。
“四爷!”凌若迎上去行了个礼,刚一起身就发现胤禛面色郁郁,似有什么心事。
“你们自去玩吧,我与你凌姨娘说些事。”如此与灵汐她们说了一句后,胤禛携了凌若到正堂中坐下。
正堂中插着刚折下来玉兰花,香气怡人,凌若接过墨玉递来白玉茶盏亲手奉与胤禛,“四爷,可是出什么事了?”
胤禛用盏盖慢慢撇着浮茶水上沫子却不喝,良久,他沉沉道:“老十三嫡福晋去了……”
凌若震惊,忙问道:“出什么事了?怎得好端端说没就没了?那孩子呢?”兆佳氏与佟佳氏差不多是同时怀孕,此刻应也有七个月身孕。
“都没了。”胤禛黯然摇头,将未曾动过茶盏往桌上一放道:“自胤祥被禁足后,府中仆人去了大半,只留下少数几个,所以一些活计免不了要自己做,兆佳氏一次浣衣中不慎摔了一跤,动了胎气。原本是不至于死,可是十三阿哥府被禁,任何人无御令都不得出入,自然也没法子请大夫。”
“那就这么不管?”凌若难以置信地问,胤祥管被废被禁,终归还是皇帝儿子。
“听说老十三当时急得都要打人了,那些人才答应入宫禀报,然后再请太医来。”胤禛沉沉说道。
“人命关天,他们这一来一回不知要耽搁多少时间,哪还来得及?”凌若当时也是七个月动了胎气早产,亏得瓜尔佳氏请了大夫来,才保住她命。
“是啊,等他们回禀了皇阿玛再带太医回来时,已经太晚了,孩子没了不说,还出大红,没过多久兆佳氏就去了;听进去过人说,床褥上被已经被鲜血浸透了,满眼所见,皆是刺目红色。”
凌若赦然无语,良久才道:“十三爷怎么样了?”
“他能如何?”胤禛长叹一声,仰头望着顶上描金图案道:“纵然再痛苦,兆佳氏与孩子都回不来了啊。”
虽然胤禛对兆佳氏没有刻骨铭心爱恋,但毕竟是夫妻,眼睁睁看着自己女人和孩子由生到死,怎么承受得了!
“这件事皇上知道了吗?他有没有说放十三阿哥出来?”
“没有,皇阿玛只说将兆佳氏以皇子嫡福晋礼下葬,其他什么也没说。”胤禛揉一揉皱了一日眉头道:“我也曾去求过皇阿玛,但是他老人家没有应允。我有种感觉,十三弟这次怕是要禁足很久。”
“四爷!”默然听了许久墨玉突然走到胤禛面前,跪下磕了个头泣声道:“奴婢想去十三阿哥府,求四爷成全。”
胤禛诧异地看着垂泪不止墨玉,听了凌若解释胤禛才知道原来墨玉这丫头已经默默喜欢了胤祥这么多年,如今要去十三阿哥府陪伴胤祥,倒也算是有情有义。
想到这里,胤禛脸色好看了些许,睇视着墨玉娇小身子道:“皇阿玛倒是让我这几天内务府择几个能干人送到十三阿哥府里去做事,将你安插里头不是不可以,只是墨玉你要想清楚,一旦进了那里,想再出来就不容易了。说句难听话,有可能你这一辈子都被困里面,抬头所能仰望永远是那一片狭小天空。”
墨玉仰起头,脸上挂着羞涩但坚定笑意,“只要能陪着十三阿哥,哪怕奴婢失去所有永坠黑暗地狱也愿意,何况还能有仰望天空机会。求四爷赐奴婢这份福气,奴婢这一辈子都会感念你大恩大德!”
胤禛微微动容,对凌若道:“墨玉是你丫头,是去是留,由你来定。”
第两百八十五章 离别()
听到这话,墨玉紧张地看着凌若,唯恐她不答应,凌若怜惜地看了她半晌道:“妾身如果不答应,只怕这丫头要怨妾身一辈子了。*;”
墨玉知道她这是同意了,忙磕头叩谢,“多谢王爷成全,多谢主子成全!”
“起来吧。”凌若亲自扶起她,执帕拭去墨玉脸上泪,“不要哭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不论苦难与否都要坚强勇敢地走下去,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嗯。”墨玉拼命点头,哽咽道:“不论奴婢去到哪里,您都是奴婢主子,奴婢每一日都会佛前乞求保佑主子福寿安康。”
凌若忍着眼中酸涩道:“行了,你下去吧,把该交待事都交待好,还有你爹娘那边也记得说一声,往后怕是很久时间都不得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