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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绮罗的询问,魏静萱神色一黯,低声道:“想来是昨夜在外面站了太久之故,原是想等皇上过来的,岂知……”
绮罗疑惑地道:“岂知什么?”
魏静萱低头不语,一旁的小元子道:“回娘娘的话,皇上昨夜没有过来,而是去了重华宫看望仪妃娘娘。”
绮罗惊讶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臣妾也不清楚,或许是皇上挂念仪妃娘娘,所以临时改变了主意。”说到此处,她忽地低低啜泣了起来,令绮罗慌了手脚,“好端端的怎么哭起来了,可是想见皇上了,要不本宫这就去养心殿请皇上过来?”
魏静萱哽咽地摇头道:“不用了,臣妾只是一时有些难过与感触罢了,不必特意惊动皇上,免得惹皇上不高兴。”
绮罗有些无措地道:“那你就别哭了,瞧见你这个样子,本宫心里也难受起来了。”
在她的劝慰下,魏静萱止了泪道:“其实臣妾难过也是因为想到了家人,臣妾是乾隆三年入的宫,到现在快有十年了,除了温玉满月那次见过家人一面外,就再没有相见过,实在很是思念。”
“温玉?”面对绮罗疑惑的神色,魏静萱黯然道:“那是臣妾的女儿,可惜她才活了两个月便被人害死了。”
绮罗讶然道:“竟然有这样的事,是谁害死她的?”
魏静萱将温玉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在她口里,掐死温玉的人变成了夏晴,后者听得满面惊色,不敢置信地道:“竟然有这样的事?那后来呢,皇上有没有惩治惠嫔?”
魏静萱垂泪不语,小元子装模作样地叹道:“娘娘有所不知,虽然主子极力指证惠嫔,但惠嫔得皇贵妃偏坦,在皇上面前为其百般求情,皇上看在皇贵妃的面上,最终仅是处死惠嫔身边的宫女肃秋了事。”
绮罗气愤地道:“怎么可以这样,在我们回部,若有人做出如此恶毒之事,就算和卓求情,也必死无疑;当然,和卓也绝不会为这样恶毒的人求情。”顿一顿,她又道:“本宫前几日见过皇贵妃,还以为她是一个极好的人,没想到竟然如此是非不分。”
魏静萱一脸难过地道:“人心最是难测,臣妾刚入宫之时,何尝不是与娘娘一样的想法,结果却是被害了一次又一次,甚至还冤枉臣妾与人有私情,幸好皇上明察秋毫,这才没有着了她的当。”
绮罗摇头道:“若非你今日说起,本宫至今仍不知皇贵妃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实在是太过份了。”
“算了,过去的事情无谓再提,总之娘娘以后一定要小心皇贵妃此人,切莫要上她的当。”说到此处,她又黯然道:“后日就是除夕了,虽然臣妾的家人都在京城中,却无法相见。”
绮罗沉吟道:“相别十年,实在是可怜;这样吧,本宫待会儿去养心殿时,帮你提一提,看皇上能否恩准你家人入宫相聚。”
“真的吗?”魏静萱惊喜地看着绮罗,旋即又不安地道:“这样会否太麻烦娘娘了?”
绮罗笑道:“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有什么好麻烦的,不过皇上肯不肯允,本宫就不敢保证了。”
魏静萱欣喜地道:“那臣妾就先行谢过娘娘了,您待臣妾真好。”
第九百五十一章 容嫔其人()
看到她这个样子,绮罗笑道:“好了,你好好歇着,本宫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在魏静萱感激的目光中,绮罗出了永寿宫,待得走了一段路后,她身边的宫人讶然道:“主子您不是说要去养心殿请求皇上让魏贵人的家人入宫吗?为何要走这边,这条路,仿佛是去延禧宫的。”
绮罗停下脚步,冷然看了他一眼道:“什么时候你成了主子?”
宫人跟在她身边这么些日子,还是头一回看她冷下眉眼,惶恐地低头道:“奴才多嘴,请主子恕罪。”
绮罗冷冷盯了他道:“本宫最不喜欢多嘴之人,若是再有下一次,你就不必跟在本宫身边了。”
待得宫人答应后,她重新迈步,于寒冬凉薄的日光之中来到延禧宫,她站在宫门口仔细打量着这座位于东六宫的宫殿,这是她第二次过来,而延禧宫不论是整座宫殿的格局还是里面的布置,都要胜过她的储秀宫。
每次临近除夕,瑕月都忙得很,绮罗在偏殿等了半个多时辰方才看到瑕月走过来,她连忙起身行礼,瑕月扶住她笑言道:“让容嫔久等,本宫实在过意不去,无奈后日就是除夕了,许多事情都得安排下来,耽误不得。对了,容嫔来见本宫,可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臣妾刚才从魏贵人那里出来,想着没什么事,便过来给娘娘请安,若是娘娘无暇,臣妾这就回去。”
“就算是再忙,也得让本宫喘口气不是吗?”这般笑言了一句后,瑕月道:“本宫听闻魏贵人在向容嫔习舞,怎么今儿个她没过去吗?”
“是,魏贵人昨夜里受了寒,卧病在床,所以这几日都无法习舞,臣妾放心不下便过去看看,幸好并不严重,歇上一阵子就没事了。”
瑕月点头道:“最近天气寒凉,是很容易受寒,容嫔你也要小心一些。”
绮罗笑道:“臣妾在回部之时,天气比这里还要冷一些,臣妾早就习惯了,没事的。”说到此处,她的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声音发出,瑕月见状,温言道:“可是有话要与本宫说?”
绮罗点点头,犹豫着道:“之前魏贵人与臣妾说很想念她的家人,希望除夕之日能够见上一面,娘娘您看能否与皇上说说,破例安排魏贵人的家人在除夕那夜入宫与之相见?”
瑕月眸光微闪,道:“宫中有宫中的规矩,岂可随意破例;再者,若是真是破了这个例,别人心里会怎么想怎么做?万一也跑来与本宫说,是不是全部都破例?”
绮罗急忙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看魏贵人可怜,所以才会有所请求,既然不行的话就算了。”
“本宫明白你是出于一番好意,但规矩就是规矩,而且,她当初选这条路时,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选这条路?”绮罗疑惑地道:“臣妾听闻,宫中之人,皆是由皇上亲自从八旗女子中点选,一旦被选中就得入宫,不容更改,她怎么会是自己选的呢?”
知春在一旁道:“容嫔娘娘说的是秀女,魏贵人并不是秀女出身,她入宫之时,乃是与奴婢一样的宫女,只要年满二十五就可以出宫,算起来,魏贵人若现在还是秀女,后年就能出宫了。”
绮罗惊讶地道:“原来如此,今日知春不说,臣妾还真是不知道呢。”顿一顿,她又一脸好奇地道:“娘娘,她是如何被皇上看中,成为贵人的?”
瑕月笑一笑道:“你入宫时日尚短,许多事情都不清楚,以后慢慢就知道了。好了,本宫还有事情要忙,就不留容嫔了,待得忙完这一阵子,咱们再慢慢说话。”
见她出言送客,绮罗连忙起身告退,待得她走了之后,知春轻声道:“魏贵人还真是了不得,容嫔入宫才多少日子,她就已经将之哄得团团转了。”
“团团转?”瑕月睨了她一眼,微勾了唇角道:“你说错了。”
知春疑惑地道:“奴婢说错什么了?”
瑕月望着紧闭的殿门,凉声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今日说话的时候,容嫔一直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往魏静萱身上带?”
齐宽眼皮一跳道:“主子是说,刚才那些,容嫔是故意说给主子听的?”
“不错。”瑕月幽幽道:“以魏静萱的性子,就算真想见家人,也必是哄容嫔去与皇上说,怎么会让她来求本宫呢?只这一点,就足以令本宫怀疑她了。”
齐宽拧眉道:“这么说来,容嫔并不是像咱们平日所见的那么简单?”
“这个女人……”瑕月冷笑道:“骗过了所有人,包括本宫与魏静萱。”
“但主子依旧是发现了她的破绽,这就是所谓的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齐宽停顿片刻,又道:“不过,她为何要与主子来说这些?若是不说的话,咱们至今仍蒙在鼓里。”
瑕月随口道:“或许是不甘心魏静萱对自己的利用,所以存心报复吧,却也不小心把自己的本质露了出来。”
知春一脸难以置信地道:“真是想不到,容嫔是一个这样的人,亏得奴婢之前还的一直担心她被魏贵人利用呢。”
“宫里头有哪一个人是简单的。”如此说着,瑕月又叮咛道:“往后你们再见到容嫔,都仔细着一些,莫要被人抓了错还懵懂不知。”
知春轻吐着舌头道:“听了主子的话,奴婢哪里还敢大意,一定会打醒十二万分精神的。”
瑕月笑一笑道:“对了,容嫔刚才说魏氏受寒生病了是吗?”待得知春点头道:“你去一趟倚梅轩,让她好生养病,明日的除夕夜宴不必出席了;另外……寻个合适的机会,将容嫔来过本宫这里的事情告诉她。”
知春明白了她的意思,轻笑道:“是,奴婢知道了。”
待得知春退下后,齐宽道:“主子这是要她们相互争斗?”
瑕月抚一抚脸,悠悠道:“容嫔不喜欢被人利用,本宫同样不喜欢,既然她们这么喜欢明争暗斗,就让她们去斗个够,本宫没理由阻止的不是吗?”
第九百五十二章 暗斗()
齐宽会意一笑,道:“看来,魏贵人这次会有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了,奴才可以等着看好戏了。”
“行了,别耍嘴皮子了,去看看冰糖雪梨炖好了没有,若是好了,就用食盒装了随本宫去见皇上。”
齐宽犹豫了一下道:“主子,您可是又想去劝皇上吗?”见瑕月不说话,他知道自己猜对了,续道:“主子,恕奴才直言,其实这对您是一桩好事,您又何必一直劝皇上收回成命呢。”
瑕月叹然道:“本宫不劝,难道看着皇上与百官一直对立下去吗?尤其还是在派兵围剿大小金川的时候。”
说到这个,齐宽有些气愤地道:“奴才真是想不明白,那些大人都在想些什么,主子处处顾全大局,凭什么就不可以册立为皇后?还说要将主子打入冷宫,简直……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瑕月苦笑道:“只本宫出身这一条,就注定了不可能成为皇后,他们反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这根本就是迂腐,再说了,出身又不是主子的错,更不是主子能选择的事;真亏得您不仅不生气还帮着他们一起劝皇上,若是奴才,定然咽不下这口气。”齐宽越说越生气,恨不能亲自与庆复等人对质。
看到他这个样子,瑕月有些好笑地道:“本宫都不生气,你又气什么;总之,只要皇上好,本宫就算受一些委屈也没什么。”
齐宽跟了瑕月那么多年,知道自己再劝也无用,叹了口气道:“奴才去小厨房看看。”
在他们言语之时,知春已是到了倚梅轩,她的到来令魏静萱甚是诧异,咳了几声道:“姑姑怎么过来了?”
知春屈一屈膝,恭敬地道:“主子听闻魏贵人染了风寒,特命奴婢过来探望,不知魏贵妃可还安好?有没有请太医来诊治?”
“有劳姑姑了,庄太医之前来过,也开了药,说是吃上几天就没事了。”魏静萱眸中掠过一丝惊讶,奇怪,从庄正离开倚梅轩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个时辰,瑕月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自己身染风寒的事了?是何人与她说的?
知春微微一笑道:“那就好,主子很是关心贵人,嘱您好生休养,另外主子担心贵人外出会加重病情,所以特意让奴婢告诉您,明日的除夕夜宴您不必过去了,只管好生休养就是了。”
魏静萱心头剧跳,她又不是大病,瑕月却不让她赴除夕夜宴,分明就是存心刁难,令她难堪,想到此处,她陪笑道:“皇贵妃对我这般关心,实在令我受宠若惊;不过我只是小病罢了,并不碍事,还是同去赴宴为好。”除夕那夜,除去废入冷宫的,其余妃嫔不论尊卑皆会去乾清宫赴宴,她若去不成,必会被人笑话。
知春恭敬却坚定地道:“主子一心为贵人着想,还请贵人莫要负了主子的好意。再说,您风寒未愈,万一去那里,传染给了皇上还有皇太后他们,可如何是好?”
魏静萱暗自吸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了,请姑姑代我谢过皇贵妃好意。”
“奴婢会的。”知春笑一笑道:“另外,主子知道贵人您惦记家人,很是怜惜,也想助贵人完成这个心愿,无奈宫有宫规,就算是主子也不好破这个例,所以还请贵人体谅。”
魏静萱脸色难看地道:“这件事,可是容嫔与皇贵妃说的?”
知春暗自一笑,道:“是,奴婢看得出容嫔与贵人关系甚好,否则她不会特意去延禧宫请求主子。”
“是,确实很好!”魏静萱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知春将她的神色变化看在眼中,垂目道:“奴婢话已经带到,就不叨扰贵人了,奴婢告退。”
魏静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让姑姑特意走这么一趟真是过意不去,香菊,送姑姑出去。”
待得知春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小元子疑惑地道:“主子,容嫔不是说去求皇上吗?怎么一转眼却去求了皇贵妃?”
魏静萱用力拂落摆在榻边小几上的药碗,寒声道:“这次真是阴沟里翻船,被那个番邦女子耍得团团转。”
“容嫔?她……”不等小元子说下去,魏静萱已是道:“还是明白吗?她根本不像表面所见的那么简单,刚才她听出我有意利用她,所以一转身,将我卖给了皇贵妃。”
小元子恍然道:“原来如此,看样子主子生病的事,也是她告诉皇贵妃的。”
“容嫔!”魏静萱死死攥着身上的锦被,咬牙切齿地道:“真是想不到,一个蕃邦女子居然有那么多的心眼,扮猪吃老虎,连我也看走了眼;什么心思简单,皆是装出……咳!咳咳!”
小元子连忙上去替她抚背,待得她止了咳后,道:“主子别生气了,这会儿知道容嫔的真面目,总算不是太迟。”
魏静萱咬牙道:“没有人可以戏弄我,容嫔……我定要她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她越想越气,恨不得与之当面对质,一直以来,只有她算计别人的份,除了瑕月之外,还没有在什么人手中吃过亏,却被容嫔给破了例。
看她气成这个样子,小元子试探地道:“主子,要不奴才待会儿陪您去储秀宫质问容嫔?”
魏静萱睨了他一眼,凉声道:“你顶在脖子上的是什么?”
小元子一脸奇怪地摸了一下脑袋道:“自然是脑袋,主子为何这么问?”
魏静萱冷笑道:“原来你还有脑袋吗?我以为你不小心丢在什么角落里了呢,否则怎么会问出那么蠢的话来?现在去质问容嫔,不是存心告诉她,我已经知道了她的真面目,让她对我多加提防吗?小元子,你这么快就想换一个主子了吗?”
小元子连忙跪下道:“奴才不敢,奴才一时失言,还请主子恕罪!”
魏静萱冷哼一声道:“往后再说什么话,都用用脑子,想清楚了再说。”
小元子连连答应,待得起身之后,他小声道:“那明儿个,您真的去不了除夕家宴了吗?要不要去与皇上说说?”
第九百五十三章 召见()
魏静萱思索片刻,脸上突然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不用了,既然她不肯让我去,那就不去,免得说我不遵从她这位皇贵妃的懿旨,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