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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脸颊微搐地道:“这么说来,你与他也是一样的心思了?”
永璋不敢与之对视,赶紧低下了头,但仍是努力说出他想说的话,“儿臣恳请皇阿玛饶恕大哥这一次!”
弘历冷声道:“永璜目无尊长,对皇后不敬,朕若饶他,如何对得起皇后在天之灵!”
到了这个时候,永璜已是彻底抛却了畏惧与顾忌,嗤笑道:“是,皇阿玛只要对得起皇后就行了,其他人便无需顾及。但是,您对皇后那样的好,皇后回报您的是什么?至少在这十六年间,儿臣什么都没有看到;相反,对您真心相待的人,您却不屑一顾,甚至一再强行索取,您这样公平吗?有朝一日……您一定会后悔,一定会!”
“好!说得可真好!”弘历一边笑着一边拍手,仿佛真的是在赞赏永璜的话,然那双眼眸却冷若寒冰,令人不寒而栗。
永璜深吸一口气,跪下道:“儿臣要说的已经全部都说完了,愿受皇阿玛任何责罚,只求皇阿玛还额娘些许公平,不要让她过得那么苦。”
永璋犹豫许久,终于还是咬牙道:“若皇阿玛一定要罚,就请连儿臣也一起罚吧。”在他之后,永珹也说出了相同的话,至于永琪,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了,缩在一旁没有说话。
第七百零四章 护持()
弘历盯着他们道:“朕还没说什么,你们倒是先争着认起罪来。”
永璜低声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们无关,赶紧走开。”
永璋咬牙道:“皇阿玛说过,兄弟手足之间,要守望相助,共同进退。再说,若不是我们几个一起在皇额娘灵前打盹,皇阿玛也不会这么生气;所以,要罚就一起罚。”
永璜眼圈发红,他真的没想到,永璋会在这种情况下站出来,他一直都以为永璋在金氏的教导下,会与他们疏远,没想到,永璋始终还是将他当成了兄弟。
弘历此刻正在气头上,如何听得进他们这些,咬牙道:“好!朕就将你们一起罚!”
正在这时,一个意外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皇帝这是要罚什么人啊?”
弘历一怔,抬头看去,只见凌若正扶着水秀的手往他走来,在其身后还跟着愉妃,他连忙躬身道:“儿子见过皇额娘,您怎么过来了?愉妃怎么也一起来了?”
“回皇上的话,臣妾刚才在宫门处恰好遇到皇额娘,便一起进来了。”适才愉妃看到凌若过来,躲闪已是不及,便假意装着才刚过来,与之一起入内。
凌若睨了愉妃一眼,道:“哀家听说,皇上罚了永璜他们跪在外头,便过来看看,哪知一进来就听到皇帝说要责罚他们,到底出什么事了?还有,皇贵妃怎么也跪在地上?”
“启禀皇额娘,永璜等人在守孝之时躲懒睡觉不说,之后对皇后说出极为不敬之语,实在放肆至极,儿子气愤他的无礼,所以打算惩治他。”
在听完他的话后,凌若道:“原来如此,依着皇上所言,确实是该惩。”
瑕月闻言,急忙道:“皇额娘,永璜他们毕竟还年幼,一时冲动,说了不该的话,但其心本善,还请皇额娘再给他们一个机会。”
凌若微一点头道:“皇贵妃所言也有道理,重点在于让他们明白自己的错处,往后有所改进,而不是罚,皇帝你说对不对?”
凌若明摆着是要弘历大事化小,轻罚永璜他们就算数了,弘历对此虽不认同,但他生性至孝,不愿拂逆凌若的意思,只得道:“皇额娘说得是,就罚永璜他们受杖十下,小惩大戒,希望他们牢记这个教训。”
愉妃紧张地拉过永琪跪下道:“皇上,永璜才只有五岁,又一向体弱多病,怕是受不起梃杖,还望皇上开恩。”
“永琪的杖刑就免了。”就算愉妃不说,弘历也不打算责罚永琪与永珹,真正令他动怒的,只有永璜与求情最多的永璋。
在愉妃松了口气的时候,凌若凉声道:“堂堂大清皇子,却受梃杖之刑,且一下子就是好几个,皇帝认为传出去好听吗?”
一听这话,弘历便知凌若对自己的处置不满意,无奈地道:“儿臣鲁莽,不知依皇额娘之见,该如何处置永璜他们?”
凌若扫了诸人一眼,道:“皇后还未移棺,尚需庶子守孝,就让他们继续留在此处守孝,也算是将功折罪了,皇帝以为如何?”
这个惩罚等于是没有罚,可见凌若心里偏着永璜他们,弘历无法接受这个做法,道:“启禀皇额娘,如此轻罚,只怕他们不会记着。”
凌若目光一转,望着永璜几人道:“你们都记着自己的错了吗?”
“孙儿……”永璜刚一开口,凌若便道:“永璜,不管怎样,你顶撞你皇阿玛,就是犯了错,明白吗?”
瑕月唯恐永璜不懂凌若的提点,焦灼地道:“不错,永璜,快些认错,不要再犯倔了,听额娘的话。”
永璜看了她一眼,低头道:“孙儿明白,孙儿知错。”
凌若点一点头,在永璋他们也分别认错后,对弘历道:“皇帝,一个个都已经知错了,你还要重罚他们吗?”
弘历无奈地道:“既是这样,自然不必再罚,希望他们谨记这次的教训,往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
“相信他们会记住。”说罢,她示意永璜几人起身道:“瞧你们一个个脏兮兮的样子,都回去换身衣裳,然后继续来此守孝。”顿一顿,她看向瑕月,带着微不可闻的叹息道:“皇贵妃也回去吧。”
在众人皆离开后,凌若就着弘历的搀扶,来到摆放着梓棺的大殿,在默然看了许久后,她道:“哀家知道,皇后离去,对皇帝而言,是一件很难过的事,但有些事情,不宜太过勉强。”
弘历垂目道:“儿子从不曾勉强任何人。”
“若真是这样,就不会有刚才的事。”说着,凌若叹了口气,道:“虽然哀家没有听到永璜之前的话,但能令皇帝气成这样,哀家多多少少也能猜得出来一些。永璜自然有所不对,但未必就是没有道理,你给予皇后的太多,而给予别人的,却极少,这样真的公平吗?”
弘历脸色一变,道:“连皇额娘也认为朕不该给皇后这份哀荣吗?”
“皇帝要给,哀家自然不会说什么,但是,这份哀荣当真给的其他人心服口服吗?还有长乐,她的事情,可以当成从来没有发生过吗?”
弘历沉声道:“皇后已经去了,为何你们非要抓着以前的事不放,难道她的死,还不足以弥补这一切吗?”
“你还是不明白哀家的意思。”凌若摇头道:“你可以悲伤,但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跟着你一起悲伤,就算让你勉强要来了,又有什么意思呢?再者,逝者已去,当多关心活着的人,否则等生者亦变成逝者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弘历垂目,淡淡地道:“儿臣知道了。”
面对他的回答,凌若暗自叹气,弘历根本没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不过是表面应付罢了。
有些事,始终要他自己去看穿看透,她这个做额娘的,只能在一旁稍加提点。
永璜在跟随瑕月回到延禧宫后,一言不发地跪在地上,看得不知就里的知春等人好生奇怪。
瑕月默默地看着他,许久,道:“为何要跪?”
第七百零五章 母子()
永璜低头道:“儿臣今日触怒皇阿玛,为额娘惹来麻烦,犯下大错,请额娘治罪。”
“后悔吗?”面对瑕月的询问,永璜想了一会儿,道:“后悔,儿臣那些话并没有能令皇阿玛醒悟,所以额娘今后的处境怕是会十分困难,这一切皆是受儿臣连累,如果当年,皇祖母没有将儿臣交给额娘扶养,又或者儿臣今日忍耐一些,就不会有今日之祸;您辛辛苦苦将儿臣抚养长大,教会儿臣做人的道理,儿臣不仅未报寸恩,还连累额娘,儿臣实在很内疚,更加……亏欠了额娘。”
瑕月微微一笑,亲自扶起他道:“但是本宫没有后悔,相反,本宫很高兴。”
她的话令永璜极为诧异,愕然道:“高兴?为什么?”
瑕月轻抚着他的面容,含泪笑道:“因为本宫发现,自己有一个世间最好的儿子;他可以忍受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任何苛责;但若事关额娘,他就会不顾一切的站出来,哪怕会赔掉自己的前途与性命也在所不惜。你说说,本宫该不该高兴?”
永璜哽咽地道:“您真的不怪儿臣吗?”
瑕月摇头道:“不怪,所以你也不要再怪自己,知道吗?以后也不要再说什么内疚、亏欠,母子之间,没有谁欠谁的事情。”
永璜激动地点头,在抹去了眼眶中的泪后,他忍不住道:“但是皇阿玛那边……”
瑕月笑一笑道:“虽然皇上如今没有听进去,但你的话,已经在他心中种下了一粒种子,早晚会生根发芽的。”
“若真是这样就好了,希望皇阿玛早些明白,额娘才是真正值得他在意的那个人。”
瑕月展一展袖子,带着些许寂寥道:“顺其自然吧,不管皇上明不明白,本宫都要继续活下去不是吗?”说罢,她轻捏了一下永璜笔挺的鼻子道:“你啊,有时间担心本宫,倒不如好好担心一下自己吧。”
“儿臣?”永璜指一指自己道:“皇祖母都出面了,想必皇阿玛不会在追究儿臣了吧?”
“本宫不是说这个,而是你今年开牙建府的事,原本你皇阿玛曾与本宫说过,打算封你一个郡王,但是如今这么一闹,怕是连一个贝子也难。”
听得是这事,永璜神色一松,道:“只要额娘不怪儿臣鲁莽,就算皇阿玛今日将儿臣废为庶人,儿臣也没什么好难过的。”
瑕月好笑地道:“你能够这样想也好,只是你得答应额娘,以后不可再这样触怒你皇阿玛了知道吗?额娘只有你一个孩子,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有事,这一次要不是太后正好过来,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
永璜乖巧地道:“是,儿臣以后行事,定当三思,不让额娘担心。但是皇阿玛……”他盯着自己的脚尖,低低道:“真是有些让儿臣失望。”
瑕月沉默了一会儿,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着与心结,你皇阿玛也不例外。总之你记着,不管怎样,他都是你的皇阿玛。”
永璜有些无奈地道:“儿臣记下了。”
瑕月看出他深藏在心里的不甘,未曾多言,轻拍着他的脸颊道:“好了,你去换件衣裳,然后继续去坤宁宫守孝,也就这一两日的功夫了。”
在永璜依言下去之时,永璋正跪在永和宫受金氏的斥责,金氏已经从愉妃口中知晓了事情的经过,对于永璋为了永璜而与弘历顶撞一事,大为气愤,恼声斥道:“本宫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你全部都忘了吗?”
永璋惶恐地道:“儿臣不敢”
金氏厉言道:“既是不敢,为何要顶撞你皇阿玛?疯魔了是不是?”
永璋急忙道:“不是,儿臣是看到皇阿玛要责罚大哥,这才……”他觑了金氏一眼,小声道:“再说,大哥说的那些话,并非全部都是错,是皇阿玛太过苛责了,非要……”
“还在胡言!”金氏骤然打断他的话,道:“本宫与你说过多少次,让你离延禧宫那个远一些,你偏是不听,还帮着他顶撞你皇阿玛,你是否想要害死本宫?”
永璋大惊失色,赶紧摇头道:“儿臣万万不敢,但他始终是儿臣的大哥……”
金氏脸色一寒,道:“你当他是大哥,他却不曾当你是兄弟,忘了长公主出事那会儿,他是如何不分青红皂白打你的吗?”
永璋小声道:“当时……大哥也是因为太过伤心长乐之死,才会那样的,儿臣……儿臣已经原谅了他。”
听得这话,金氏脸色越发难看,冷言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跟在大阿哥后面,去延禧宫就是了,往后都不要再回来。”
永璋没想到金氏会这么说,赶紧哀求道:“儿臣不是这个意思,求额娘息怒,儿臣以后不敢了。”
面对他的哀求,金氏一言不发,倒是愉妃道:“嘉妃,三阿哥毕竟还小,又何必与他置气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往后慢慢再教就是了。”
金氏冷声道:“他这样有主见,本宫哪里还教得了,还是请皇贵妃去教吧。”
永璋听得越发惶恐,急切地道:“额娘,您不要这样说,儿臣答应您,以后一定不会再忘了您的吩咐,求您原谅儿臣一次。”
愉妃打圆场道:“三阿哥已经认错了,嘉妃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若是以后永璋再犯,你到时再一并罚他就是了。”
金氏虽恼恨永璋,但也不至于真要将他赶出永和宫,此刻借着愉妃的劝慰,冷声道:“还不赶紧去换身衣裳,然后去坤宁宫,是想再惹你皇阿玛生气吗?”
永璋连忙答应,在他退下后,金氏摇头道:“真是气死本宫了,本宫教了他这么多年,竟然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愉妃微微一笑道:“他毕竟不是嘉妃亲生的,不可能真的一条心,你往后可得多看着一些才行,否则早晚会惹出祸来。”
金氏脸色阴沉地道:“本宫知道了,他若听话便罢,否则,本宫绝不轻饶了他。”
第七百零六章 冷遇()
愉妃点一点头道:“话说回来,今日之事,对咱们而言,倒也有几分好处。”
金氏神色一动,道:“你是说皇贵妃那边?”
“不错,大阿哥那样大逆不道,当众顶撞斥责皇上,令皇上龙颜大怒,若非太后及时赶到,恐怕大阿哥皇子的身份都有可能被废了。”说到此处,她摇头道:“真没想到太后会在这时候过来,真是有些可惜……”
金氏打量了她一眼,冷声道:“若太后不来,永璜固然会出事,永璋也难以脱身,甚至连累本宫,愉妃是想看到这一幕吗?”
愉妃一怔,旋即笑道:“嘉妃想到哪里去了,你与本宫情同姐妹,本宫怎么会希望你有事呢;当时皇上若真降罪于三阿哥,本宫一定会出面替三阿哥求情,保他无事。”
金氏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道:“经过今日之事,皇贵妃与大阿哥必然会失尽皇上宠爱。”
愉妃似笑非笑地道:“不错,咱们劝皇上莫要下旨废后,又劝他赐皇后一份哀荣,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金氏思索片刻,道:“不过她有这样多的手段,难保不会重得皇上恩宠,就如行宫那一次。”
愉妃轻弹着卸了嫣红丹蔻的指甲,凉声道:“嘉妃有没有听说过‘趁她病,要她命’这句话?”
金氏蹙眉道:“你是说……趁着这段时间,让皇贵妃彻底失宠,甚至是打入冷宫?”待得到愉妃肯定的答覆后,又道:“可是本宫刚才也说过,她手段众多,要对付她并不容易;再者,皇上对她虽不如皇后那般好,却也不算差,否则也不会坐到皇贵妃之位。”
相较于金氏眉眼间的凝重,愉妃要轻松许多,淡然一笑道:“若是与人私通呢?”
金氏很快便明白了愉妃口中的‘人’是谁,“你是说和亲王?但是那件事,皇上已经不追究了,再旧事重提,只会令皇上不快。”
愉妃不置可否地点头道:“不错,皇上是不追究了,但并不表示心里一点都不芥蒂,只要有合适的引子,就可以将疑心最大化的引出来;到时候,皇贵妃就算有百张千张嘴,也说不清了。”
金氏稍加思索后,颔首道:“这倒也是,不知愉妃可有计划?”
“暂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