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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惨叫声止了下去,纪由躬身进来道:“主子,有两人已经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了,但他们始终咬定说没有害过七阿哥,奴才……”
明玉面色阴沉地道:“继续打,打到他们肯说实话为止,纪由,下次若再让本宫看到你不遵本宫之意,休怪本宫不客气。”
“是。”纪由惶恐的答应,正要下去,魏静萱将他唤住,随后道:“主子,这样打下去,怕是问不出什么来。”
明玉烦躁地道:“你有更好的法子吗?”
“奴婢没有。”不等明玉发怒,魏静萱再次道:“但是与七阿哥有接触的,并不止这些个人。”
“还有人?”明玉蹙一蹙眉,下一刻,她将冷厉的目光转向纪由,不等她开口,后者已经跪下迭声道:“奴才已经将宫中负责照顾七阿哥的人都带来了,断然没有一个遗漏。”说罢,他向魏静萱投去求救的目光,“姑姑,您帮我说句话啊,真的全部都在了。”
“行了,没人说你。”这般说着,魏静萱俯身在明玉耳边道:“主子,您忘了除夕之前,皇上曾带七阿哥出去过。”
明玉脸色倏然变得极其难看,她当然不会怀疑弘历会加害永琮,但弘历每每带永琮出去,都必然会去一个地方,她从牙缝出蹦出三个字来,“延禧宫!”
魏静萱眸光微闪,道:“娴贵妃与您素有过节,几次三番想害主子,这一次……您说会不会也与她有关?”
明玉恨恨拍着床榻,咬牙切齿地道:“还用问吗?一定是她,她害死了永琏不够,还要害永琮,她要本宫与她一样孤独终老,无子送终!”说到后面,她已是口不择言。
魏静萱忙蹲下身安慰道:“主子您怎么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奴婢相信,您往后一定还会有孩子的;再者,就算真没有,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他们都是您的孩子,要称您一声皇额娘呢,娴贵妃怎能与您相提并论!”
明玉没有说话,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许久,她忽地掀开被子要下床,魏静萱连忙拦住道:“主子您要去哪里?”
明玉厉声道:“本宫要亲自去问那个贱人,她为什么要这样害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她只记得瑕月“害”了永琮,却忘了自己是怎么害长乐的,在她心中,错的永远都是别人。
魏静萱对明玉的反应很满意,一切皆如她所料的,以明玉对瑕月的恨意,只要稍稍一挑,就可以形成一场燎原之火。
她压下心中的得意,继续拦着明玉道:“主子不要啊,咱们现在只是猜测,什么证据都没有,定不了娴贵妃的罪!”
明玉一顿,旋即道:“只要搜查延禧宫一定可以找到证据,这一次,本宫绝对不会让她逃脱,定要她为永琮偿命!”
“可是……”不等魏静萱说下去,明玉已是喝斥道:“你不用再劝本宫了,立刻替本宫更衣。”
魏静萱一脸无奈地答应,取来衣裳替她穿上,随后命纪由去准备肩舆,纪由回来的时候,小声道:“主子,外面下雪了,要不然晚些再去吧。”
明玉狠狠瞪了他一眼,厉声道:“本宫现在一刻都等不了,让开!”
魏静萱连忙安抚道:“您别急,奴婢这就扶您出去,这么一会儿功夫碍不了事的。”
明玉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她知道不碍事,但是只要一想到那拉瑕月害死了永琮,她胸口就像有火在烧一样,恨不得立刻杀了那拉瑕月。
在她的一再催促下,四名抬轿的太监只用了平常一半的时间就赶到了延禧宫。守门的宫人看到明玉出现,甚是惊讶,怎么也没想到她这时候会过来,待得回过神来后,赶紧跪下行礼,“恭请皇后娘娘金安!”
明玉看也不看,径直让宫人抬着肩舆入内,宫人本不敢阻拦,但弘历此刻正在屋中,所以只能追上肩舆小声道:“启禀娘娘,皇……”
明玉眸光冷厉地打断她的话,“怎么了,本宫来看你家主子,还要让你先去通禀吗?”她以为宫人的“皇”字是指“皇贵妃”。
“奴才不敢,是……”宫人刚说到一半,便遭明玉再次打断,“趁本宫还没有动怒,赶紧滚下去,这个话,不要再让本宫说第二次!”
宫人张了张嘴,终是不敢再出声,眼看着明玉一路来到正殿,明玉下了肩舆后并没有看到瑕月,一问之下方知她此刻在暖阁,当即扶着魏静萱的手来到暖阁,待得推开门后,她如愿看到了瑕月,但同时,还有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明玉看着那抹明黄色的身影,愕然道:“皇上?”
弘历同样惊愕,松开揽着瑕月肩膀的手,意外地道:“皇后,你怎么过来了?”
第六百三十八章 指责()
在弘历说话的时候,明玉已经回过神来了,脸色阴沉难看,她以为弘历是回养心殿休息去了,没想到竟然来了这里。永琮死了还没几日,弘历便迫不及待地来与这个奸妃亲热,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她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屈膝道:“臣妾有些话想要问问娴贵妃,不知皇上也在这里,有所冒犯,还请皇上恕罪。”
弘历自不会与她计较这些,抬手道:“罢了,不知皇后有何话要急着问瑕月。”
听到弘历唤瑕月的名字,明玉脸颊微微抽蓄,若非魏静萱暗暗拉着她的袖子,让她稍安勿燥,她强压在心中的那股怒意已是爆发出来。
明玉深吸一口气,垂目道:“臣妾记得,十二月二十七这日,皇上曾带永琮离开坤宁宫是不是?”
弘历回想了一下道:“不错,确有这回事,有什么问题吗?”
明玉没有回答,只道:“臣妾能否再问一句,皇上带永琮离开后,去了哪里?是养心殿还是……延禧宫?”
弘历微拧了轩眉道:“出什么事了吗?”见明玉抿唇不答,他心下不悦地道:“朕是带着永琮来过延禧宫,那又如何?”
明玉看着他,忽地落下泪来,令弘历越发疑惑,走过去握着她的手道:“好端端的怎么哭起来了,朕知道你不喜,但事情已经过去了,永琮也……”他顿一顿,深吸了口气转而道:“何必还去计较这些呢。”
明玉泪眼朦胧地道:“不是臣妾计较,而是……而是……”她艰难地道:“皇上害死了咱们的孩子!”
“你说什么?”弘历话音未落,明玉已是厉声重复道:“你害死了永琮,咱死了咱们的孩子!”
弘历被她说得莫名其妙,但看明玉的样子,又绝对不是说笑,再者,明玉对永琮的骤然离世悲痛难止,是万万不会拿他的事开玩笑的,所以……
弘历心思急转,肃声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后你说清楚一些。”
明玉恨恨地瞪了神色平静的瑕月一眼,道:“皇上,天花不会凭空而来,皆是人传人,永琮幽居宫中,从未离开一步,却得了天花,皇上您就没有想过吗?”
弘历一怔,旋即道:“应该是有人传染给了永琮……”不等他说完,明玉已是厉声道:“那传染给他的那个人呢?后宫之中,除了永琮,还有别人得天花吗?有吗?”最后两个字,明玉几乎是吼出来的。
弘历盯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庞,道:“皇后到底想说什么?”
明玉一字一句道:“永琮的死不是意外,是遭人毒害,有人想要他死!”
“你怀疑朕?”说出这四个字时,弘历觉得极为荒唐可笑,若明玉怀疑他,那真是……
明玉摇头道:“永琮是皇上的子嗣,皇上与臣妾一样疼爱他,试问又怎么会害他。但是……别人却不会,相反,那些人会处心积虑想要永琮的性命!”
“不知娘娘……”瑕月刚说了四个字,便被明玉尖厉的声音所打断,“闭嘴!本宫没有问你话!”
突如其来的厉喝,莫说是瑕月,就连弘历也被吓了一大跳,将明玉拉到一边,道:“皇后你做什么,皇贵妃也是关心永琮。”
“关心?”明玉冷笑道:“臣妾说他恨不得永琮死才对!”
“你在胡说什么,皇贵妃怎么会……”不等弘历说完,明玉已是双目通红地道:“她为什么不会,永琮出事之前,除了坤宁宫的人之外,就只接触过皇上与那拉瑕月;那些个宫人,臣妾都已经拷问过了,没有可疑,那么剩下的,只有她……”明玉抬手指着瑕月,咬牙切齿地道:“那拉瑕月!”
来了!早在永琮出事的时候,瑕月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出,所以对于明玉的责问,她心中并没有太过惊讶,不过这一切并不能让弘历知道,所以她故作满面惊慌地道:“皇后娘娘何出此言,臣妾从来没有起过伤害七阿哥之心,相反,臣妾一直很疼爱他,视如已出。”
明玉冷笑道:“你这么奸诈,当然不会承认,那拉瑕月,你自己死了女儿,就将怒气撒到永琮身上,弄来天花借机害死永琮,你好恶毒的心思。”
瑕月满面惶恐地道:“臣妾没有,臣妾可以对天发誓……”
明玉用力挥手道:“不要说这些虚伪的誓言,不管你发的怎么重,本宫都不会相信。那拉瑕月,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永琮,本宫要你偿命!”说罢,她便要朝瑕月扑去,弘历连忙拉住她,大声道:“皇后,你冷静一些。”
那厢,听到动静来到门外的阿罗与齐宽疾步奔进去挡在瑕月面前,戒备地看着明玉,唯恐她疯得连弘历也拦不住。
明玉不停地挣扎道:“放开我!放开啊!”
弘历看到她近乎疯狂的样子,哪里敢松手,口中道:“皇后,这件事只是你的猜测,并无证据,而且朕相信皇贵妃……”
明玉尖声道:“臣妾不相信!臣妾说什么也不相信她!”下一刻,她盯着弘历,道:“皇上要证据是吗?好,搜查这延禧宫,一定可以找到证据。”
弘历叹了口气,无奈地道:“皇后,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明玉犹如被人踩了尾巴,且还是踩完之后又狠狠辗上几下的那种,她浑身哆嗦地指着自己道:“永琮被那个女人害死,皇上却反过来说臣妾无理取闹,您……您……被她迷惑得神智不清了吗?”
虽弘历对明玉多有忍让,但她不顾一切的言语还是触怒了弘历,恼声道:“放肆!谁许你这样与朕说话的?”
明玉冷笑道:“皇上做的不对,臣妾为何不能说?当年,永琏虽不是她直接害死,却也与她有着莫大的关系,臣妾已经照您的话不与她计较,可是换来的是什么,是她的变本加厉。”
弘历耐着性子道:“朕说过,一切都是你的猜测,根本没有证据,至于搜查延禧宫,无凭无据,你要朕搜什么?!”
第六百三十九章 大闹延禧宫()
明玉不知该怎么回答,但仍是坚称一定可以在延禧宫里搜查到证据,正自僵持之际,瑕月小声道:“皇上,若是娘娘觉得有必要,那就搜吧,臣妾自问不曾做过害人之事,没有什么好怕的。”
明玉巴不得她这么说,冷声道:“皇上,娴贵妃已经同意了,不知是否可以搜查?”
对于她的咄咄逼人,弘历甚是反感,但终是念着她丧子心切,没有与之计较,对四喜道:“照皇后的话去做,带人搜查延禧宫。”
四喜领命下去,不多时,他带着小五与其他宫人,将延禧宫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之处。
弘历示意他们下去后,看着明玉道:“如何,皇后满意了吗?”
“不可能,不可能没有的,一定是他们漏了或者……那拉瑕月事先毁了证据。”明玉此刻已经钻进了死胡同里,偏执地认定是瑕月害了永琮。
弘历压抑着心中的不满道:“或者这件事根本与皇贵妃无关。好了,皇后,事情到此为止吧,朕不想再闹下去。”
“不可以!”明玉激动地道:“臣妾不可以让永琮死的不明不白,除了那拉瑕月,永琮再不曾接触其他人。”
弘历沉声道:“那一日,朕带永琮来这里,由始至终永琮都不曾离开过朕的视线,皇贵妃更是因为怕咳嗽传染永琮,未曾抱过甚至碰过他,朕问你,皇贵妃要如何加害他?当着朕的面吗?”
明玉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想出一番说辞来,“或者她是趁皇上不备的时候下手,再者,这种事,她根本不必亲自动手,自有人替她做;皇上说那拉瑕月没有碰过永琮,那其他人呢,阿罗、齐宽,他们一个个也没碰过永琮吗?”
弘历一怔,他想起永璜,晚膳时分,永璜曾带着永琮在他们旁边玩了好一会儿,如果真要加害永琮,这个时间完全够了。但是……不会的,永璜不可能会害永琮,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
明玉冷笑道:“皇上回答不出了是不是?就是说,您并不否认那拉瑕月宫中的人,有机会下手!”
弘历冷声道:“皇贵妃不会做这样的事,皇后多疑了!”
“多疑?”明玉摇头道:“不是臣妾多疑,就是她,除了她,臣妾想不到还有什么人。”
弘历拂袖,不容置疑地道:“总之朕说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从刚才起就一直不曾说过话的瑕月开口道:“娘娘,您一直说是臣妾所为,您当真问过所有除夕之前接触七阿哥的人了吗?”
明玉想也不想便道:“自然,那些人如今还在坤宁宫跪着,你想去看看吗?”
瑕月垂目道:“不用了,臣妾想问一句,娘娘身边的魏静萱与纪由,他们二人没有接触过七阿哥吗?”
明玉想不到她会说这个,正自怔忡之时,魏静萱与纪由已然跪下,前者一脸惶恐地道:“奴婢冤枉,主子,奴婢万万不敢加害七阿哥,请主子明鉴!”
纪由赶紧道:“就算奴才吃了熊心豹胆也绝对不敢伤七阿哥一根头发丝。”
“本宫心里有数!”明玉这般说了一句,盯着瑕月道:“那拉瑕月,你不用在这里挑拨离间,他们二人对本宫忠心耿耿,岂会加害永琮。”
阿罗沉声道:“皇后娘娘,知人知面不知心,由古至今,被身边亲近之人出卖的例子还少吗?要奴婢说,他们二人才是最可疑的!”
明玉沉下脸道:“放肆!本宫与你主子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奴才插嘴,立刻自行掌嘴!”
瑕月示意阿罗退后,道:“阿罗不懂分寸,擅自插嘴,请娘娘恕罪,她所犯的错,臣妾自会教训;不过,她所言并非全无道理,娘娘一心只疑臣妾,却不曾想一想身边的人,忠心……谁都会说,但是否真的忠心,就有待商榷了。”她睨了低着头的魏静萱一眼,道:“或许有些人,根本从未忠心于您,只是借您去达成自己的目的罢了!”
明玉被她说得心中一动,目光扫过魏、纪二人,纪由还好一些,魏静萱却是感到了深切的不安,那拉瑕月……她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吗?但是她怎么知道是自己所为,就靠凭空猜测?还是……夏晴泄了密?
这一切,魏静萱此刻自然无法取证,只能忐忑不安的跪在地上,唯恐明玉被她说动了心,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明玉只是一会儿便打消了心中的怀疑,移开目光道:“你不必在这里巧言令色,害永琮的人,必定是你!那拉瑕月,本宫今日定要你为永琮偿命!”
明玉的偏执令瑕月摇头,同时也阻止了阿罗再说话,她清楚,不论阿罗说什么,明玉都是听不进去的,既是这样,干脆就省些力气,只要弘历不疑她就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