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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眉轻转着眼珠子,俯身道:“奴婢听说,娴贵妃初入潜邸之时,皇上与和亲王险些翻了脸,是真的吗?”
金氏轻哼一声道:“本宫虽未曾亲眼见过,但当时传得极是利害,应该不会假。她的手段,可是比你们想得要厉害许多。”顿一顿,她对候在一旁的太监道:“康德禄,继续给本宫盯着延禧宫,莫要大意疏忽了。”
“奴才知道。”康德禄应了一声道:“主子,那愉妃那边怎么办?五阿哥才刚出生没几日,皇上就亲自赐名,对其重视,可见一般。”
“五阿哥……”金氏脸色阴沉地道:“本宫听说他早产虚弱,又患有心病,却偏偏一直熬着未死。”恨归恨,一时半会儿间,终是想不出对付他们母子的办法,她曾去过咸福宫看过永琪,但冬梅那个丫头,连碰都不让她碰永琪一下,戒备之心,可见一般。
康德禄忧声道:“愉妃有子傍身,往后,怕是会生出不少事来。”
柳眉思索半晌,道:“其实宫中盯着咸福宫那对母子的,并不止咱们这一处,娴贵妃,仪妃,一个个怕是都盯着,咱们何不与上次那样,来一个借刀之计。”
金氏眸光一闪,道:“你借想谁的刀,庆嫔?婉嫔?以咸福宫的防备还有她们二人的手段,怕是成不了事。”
柳眉神秘兮兮地道:“她们自然不行,但奴婢知道,有一个人必然可以。”
金氏精神一振,连忙道:“是谁?”
在她的注视下,柳眉缓缓吐出三个字,“娴贵妃!”
“她?”金氏颇为意外地道:“娴贵妃的手段自然不差,但……想要借她的刀,比抓她的错处更难。愉妃怀孕那么久,她却一直不曾动过手,”
柳眉抿唇笑道:“她不易,那仪妃呢?仪妃与娴贵妃关系极好,而奴婢又听闻仪妃与愉妃之间有些过节。”
金氏沉默片刻,道:“你是说,通过仪妃去借娴贵妃的刀?”
“不错,若是此计可成,就可以一石二鸟,一下子除去两个对主子有威胁之人。”柳眉的话令金氏慢慢露出一丝笑容来,“不错,此法虽不易,但对本宫的好处却最大。”
“主子,恕奴才直言,虽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会否冒险了一些,万一没有借此除掉娴贵妃,反而被她盯上,岂非得不偿失。”
面对康德禄的话,金氏摇头道:“无所谓了,本宫与她早晚会有撕破脸皮的时候。再者,与其被动防备,不如先下手为强。”
见金氏坚持,康德禄亦不再多言,主仆三人聚在一起,细思应该如何来一个借刀杀人。
彼时,被押解进京的弘晳在宗人府受审,主审之人正是允礼,另外还有张廷玉与鄂尔泰,对于他们的审理,弘晳并没有什么畏惧,抗死不说,甚至对允礼双腿残废,每日驱轮椅上朝一事多有讽刺。
允礼未曾与之动气,在命人将弘晳所说之话记录在册,然后呈送给弘历过目,弘历看后大发雷霆,将册子重重摔在地上,厉声道:“这个弘晳,事到如今,居然还无丝毫悔意;更可恨的是,自他被抓之后,朝中已有多人为他上奏求情,让朕网开一面,包括……”他咬牙道:“朕的好十六叔!”
允礼续道:“除了弘晳之外,臣还审理了巫师安泰,与和亲王所言基本相同,弘晳曾问过他大清的运数,皇上的寿限等等,不过他并不能当真推算这些,只是随口胡诌用来敷衍弘晳的。”
弘历恨声道:“又是一个装神弄鬼的术士,这种人真是该杀!”
允礼颔首道:“安泰固是该杀,但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弘晳,皇上准备如何处置他以及他那些同党?”
弘历沉默片刻,道:“这件事老五也曾与朕说过,虽然弘晳罪该万死,但到底兄弟一场,又涉及皇室宗族之颜面,朕决定不将这件事公开,革除弘晳亲王爵位,圈禁于王府之中也就是了。至于十六叔……”
允礼怕他过于严苛,连忙劝道:“皇上,十六哥心地纯良,和平谨慎,并非十恶不赦之辈,还望皇上从宽发落。”
“他是没有大奸大邪,但惟务取悦于人,遇事模棱两可。”停顿片刻,弘历眸光冷凝地道:“朕再容他一次,若他与弘昌等人还不知收敛,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允礼欣慰地道:“皇上宅心仁厚,实乃天下苍生之福,相信弘晳等人一定会感念皇上恩德,痛改前非。”
“朕不敢说什么宅心仁厚,只求无愧于心;至于别人会否悔悟,从此痛改前非,朕不知道也懒得理会。”顿一顿,他道:“对了,十七叔,可有找到王则与那群逃走的死士?”
第四百七十二章 留待将来()
允礼答道:“回皇上的话,阿桂将军一直都有在搜寻,但暂时还没有消息。”
弘历神色冰冷地道:“告诉阿桂,让他继续搜,一定要找到这群人,以免将来生出什么祸患。”
允礼依言领旨,翌日,依着弘历的旨意将弘晳发落,若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倒也罢,偏偏允禄他们又生出事端来,接连上奏,要保弘晳,弘昌与弘皎甚至还在朝堂之上与弘历争执,弘历见自己宽仁相待,他们却毫无悔意,且咄咄逼人,毫无敬意,气得他指着弘昌几人,将他们与弘晳勾结一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了出来,并且当朝发落,将他们四人发落去宗人府,听候处置。
这件事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皆不知道弘晳所犯的竟然是谋逆大罪,更不知允禄等人牵扯其中。
允礼等知情者,对于这一幕皆是摇头不止,原本弘历已经打算网开一面,可惜弘昌等人不知进退,触怒了他,如今闹成这样,怕是难以再善了了。不过,弘蛟是怡亲王的遗子,其母与太后又颇有渊缘,将他押入宗人府,这件事必定会惊动太后。唉,看来事情是越闹越大了。
允礼猜的没错,就在第二日,慈宁宫派人来传弘历,待得弘历到了慈宁宫后,意外发现瑕月也在,正侍候着凌若喝药,上次咳嗽之后,一直未曾好转,传太医看过后,说是肺脉有损伤,开了几服药。
瑕月在向弘历行过礼后,道:“皇额娘,儿臣先行告退,晚些再来服侍您服用第二剂药。”
凌若颔首道:“好,你跪安吧。”
待得瑕月下去后,凌若道:“皇帝,可知哀家今日特意传你过来,所为何事?”
弘历垂目道:“敢问皇额娘,可是为了弘晳谋逆一事?”
“不错,今日怡亲王侧福晋来见过哀家,自从怡亲王去世后,她一直吃斋念佛,不甚理会府中的事,也疏忽了对两个儿子的管教,直至你将弘晈打入宗人府之后,方才知道弘晈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但终归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她来求哀家,请皇上高抬贵手,放弘晈一条生路,只要弘晈不死,就算要他们从此被贬为庶民,也无所谓。”
弘历苦笑道:“儿臣从未想过要弘晈的性命,事实上,儿臣甚至不打算将他们几个问罪,是他们几个不知进退,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与儿臣争执,非要儿臣放过弘晳,儿臣一怒之下,才会……”
凌若摆手道:“哀家知道皇帝的心思,所以哀家刚才也与怡福晋说了,一定不会伤弘晈的性命。不过,皇帝打算如何平息这件事?”她口中的怡福晋便是墨玉。
弘历咬一咬牙道:“虽不至于伤其性命,但弘晈几人对儿臣多有违逆,若是不加以惩罚,只怕难以服众。另外,儿臣还查知,允禄曾将官物私自换与弘晳。”
凌若微一点头道:“那依皇帝之意呢?削爵还是圈禁?”
弘历低头道:“儿臣打算将弘晳削去爵位、俸禄以及宗籍,圈禁于景山东果园之内,改名为四十六。至于弘晈等人,儿臣尚未想好,还请皇额娘示下。”
“哀家不懂得前朝之事,只要不伤性命,余下的皇上自己度量即可。”面对凌若的言语,弘历当即点头答应,随后听闻凌若咳嗽,关切地道:“皇额娘,您怎么样了,还很难受吗?”
“喝了几服药,比之前好多了,只是时不时的还会咳嗽几下,没什么大碍。倒是五阿哥那边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儿臣昨日才去看过,已经不常吐奶了,正在逐渐好转之中,只可惜,先天性心病却是无法根治,只能加以控制。”
凌若叹了口气道:“能控制也好,唉,这孩子也是命途多舛之人,哀家会在佛前为他祈祷,盼他将来的命途能够平坦一些。”
弘历宽慰道:“永琪得皇额娘祈祷,一定会越来越好,等病情稳定一些后,儿臣抱他来给皇额娘请安。”
“好,这个孩子哀家也很是喜欢。”顿一顿,凌若道:“哀家听闻太原府地涌灵泉,日子正好也是三月十七,是真的吗?”
弘历扬眉道:“是,三月十七,天降大瑞,地涌灵泉,缓解了太原一地的干旱,实是太原百姓之福。”
凌若微微点头道:“三月十七……看来愉妃这个儿子很是不凡,异象、祥瑞接踵而至,就连皇帝降世之时,也未曾有这些。”
弘历犹豫片刻,将东方闵书中记载的事说了一遍,凌若惊讶地道:“竟然有这样的事?”
“确是东方闵亲书笔迹,应该不会有假,不过皇祖父将这件事隐藏了起来,所以当年知晓这件事的,除了东方闵之外,就只有皇祖父一人。”
“圣祖晚年,九龙夺嫡,诸位皇子为了争抢皇位,无所不用其极,若是知晓皇帝你的出生令上天生出异象,定会用尽所有手段取你性命,哪会容你活到今日。”
弘历迟疑地道:“永琏出世之时,未曾有任何异象,儿臣在想,会否……真正能够继承皇位,并非永琏,而是……永琪?”
凌若扶着杨海的手,起身走至窗前,窗下的长几上摆放着一只青花缠枝的花瓶,上面供着几枝茶花,凌若从中取过一枝,递到跟随在身后的弘历,“皇帝,你觉得这朵花开得好吗?”
弘历看了一眼凌若手中的茶花,道:“回皇额娘的话,这枝茶花只有一个小小的花苞,尚未到盛放之时,实在说不上好与不好。”
凌若垂眸一笑,道:“花要等到盛放之时才知晓好与不好,人亦是一样,皇帝如今春秋鼎盛,不必着急去想储君一事,一切留待将来再看吧。”
“是,儿臣知道。”弘历明白,凌若是借茶花与自己说永琪一事,永琪如今只是一个小婴儿,除了那些异象与祥瑞之外,根本看不出他是否适合继承皇位,一切当等他长大之后再说,毕竟皇位一事,关系重大,一旦择选的不好,就会断送了大清的百年基业,实在大意不得。
沉默半晌,弘历低声道:“皇额娘,皇后她……怎么样了,还好吗?”
凌若将花枝插回到瓶中,凉声道:“杨海,你告诉皇上。”
“嗻。”杨海行了一礼,朝弘历道:“启禀皇上,奴才每日都会去坤宁宫听皇后娘娘念述罪书,但皇后娘娘每次念及,眉眼间皆有怨意,想必是很不情愿。”
“明玉……”弘历攥紧双手,痛声道:“她至今还是没有悔意吗?”
第四百七十三章 彩蝶翻飞()
杨海看了凌若一眼,待得后者点头后,道:“据奴才所看,皇后娘娘……未曾有悔。”
弘历长长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凌若凉声道:“皇帝,记得哀家与你说过的话吗?若是一年之后,皇后未曾有悔,哀家就会继续禁她的足,直至彻底悔改为止。”
弘历有心想替明玉求情,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良久,他低头道:“是,儿臣知道,一切听从皇额娘的意思。”
凌若盯着垂目视地的弘历道:“皇帝,哀家明白你的心情,但你要明白,妃子不善,只是后宫生事;皇后不贤,却会祸乱天下。”
弘历沉重地点头,在向凌若行礼后,退出了慈宁宫,在宫门时,意外看到瑕月站在那里,讶然道:“贵妃,你没有回延禧宫吗?”
瑕月迎上去,温言道:“臣妾见过怡福晋,大抵猜到皇额娘传召皇上过来,是为了什么事,臣妾担心皇上会与皇额娘起争执,所以等在这里。”她仔细看了弘历一眼后,道:“皇上脸色看起来不甚好,难道真起了争执?”
“没有。”弘历一语带过,随即道:“依贵妃所言,难道你在这里站了将近一个时辰?”
瑕月看看天色,道:“应该是吧,臣妾也不是很清楚。”
弘历心疼地道:“幸好现在还是春时,太阳不烈,要是盛夏之时,你这样等上一个时辰吗?万一中暑了怎么办?”
瑕月感知他的关心,“皇上放心,臣妾还没那么傻,若真是盛夏,臣妾一定会寻个阴凉之处等候皇上出来。
“你啊!”弘历摇摇头,将明玉一事搁在心底,牵过瑕月的手道:“这几日,朕都抽不出什么时间去见你,这会儿既是在,干脆陪朕游赏一下御花园。四喜前日刚与朕说,园中栽种了几株奇花异树,且如今正是开花之时,极是好看。”
瑕月嫣然一笑道:“皇上有命,臣妾岂敢不从,莫说是御花园,就算是天涯海角,臣妾当随皇上同行。”
“好!”弘历握紧掌中的素手,往御花园行去,一路之上,两人漫步于草长莺飞,明媚春光之中,彼此絮然轻语,情意缱绻。
待得到了御花园,瑕月感慨地道:“若是日日都能与皇上如此漫步,臣妾纵是少活几年也心满意足了。”
弘历松开手,抚着下颌为难地道:“朕原本倒是想过,但被你这么一说,还是算了吧,朕可不想折了你的寿命。”
瑕月“噗哧”一笑道:“皇上这句话,臣妾能听成是对臣妾的关心吗?”
弘历正要说话,忽见两只蝴蝶翩然飞来,在瑕月身边飞舞,春光下,佳人独立,彩蝶翻飞,这样的美景,令人几乎不敢直视。
弘历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不敢有所言语,唯恐惊走了那两只蝴蝶,许久之后,蝴蝶才渐飞渐远,没入花丛之中。
弘历拍手,满是笑意地道:“看来贵妃之美,连蝴蝶也为之倾倒,难怪朕看了十余年,仍然未曾看够。”
瑕月面有羞意地道:“皇上取笑臣妾,想是臣妾今日香粉擦的多了一些,令蝴蝶误以为臣妾是花卉,所以才会如此。”
弘历当即摇头道:“不会,你身上的香味一点都不浓,与平常一样,清清淡淡的,蝴蝶必是为你而来。”
四喜在一旁道:“奴才见过一些贵人主子擦许多香粉,人未见便已闻到香味,但从未见她们引来什么蝴蝶。好比奴才,就算是将整盒香粉擦在身上,蝴蝶在不会看奴才一眼。”
瑕月被他说的笑了起来,“可惜蝴蝶不会说话,不然就可以问它何以会围绕在本宫身边那么久。不过臣妾倒是听闻过,有女子天生异香,可以引来蝴蝶,不论她去到哪里,蝴蝶都会追随在侧。”
弘历惊讶地道:“哦?竟然有这样神异的事,是何人?朕倒是想见一见。”
“臣妾只是听闻,是真是假并不知晓,更不要说那是什么人了。”瑕月的话令弘历稍稍有些失望,但并不曾多想,继续与之漫步在园中,在进到浮碧亭后,说起弘晳一事,弘历道:“皇额娘只要求朕不伤弘晈等人的性命,余下的皆随朕处置。”
瑕月疑惑地道:“既是这样,为何皇上刚才出来时,脸色不甚好看,难道还有其他事?”
弘历不欲言及明玉之事,逐道:“朕之所以如此,是在烦恼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