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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天溪回头一看后面的羊群,还在追逐着他自己。
劲风吹拂面颊,送来凉意。
颠簸在羊背上,驰骋在草原上,一股放荡不羁之感笼罩心头,让许天溪更加欢乐。
许天溪一手抓住羊角,一手朝红苕挥手,叫道:“嘿——红苕,你快看呀!哈哈哈……真好玩。”
领头羊稀里糊涂地转了半圈后,没有发现敌人的行踪,感觉到背上的沉重,似乎明白过来,在向前疾驰的过程之中,突然一刹脚。
许天溪像一支箭一样,飞了出去。
“救命呀——啊啊啊!”
飞在空中的许天溪乱抓双手,大喊大叫。
“扑通”一声,许天溪重重地砸在红苕面前的地上。
当许天溪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灰头土脸,口中含着一口草。
“哈哈……”红苕忍不住捂住嘴笑个不停。
许天溪张口松开口中的草,一脸冷漠地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红苕,淡淡地问道:“你在笑什么?”
红苕屏住笑声,摸摸他的头,道:“我在笑,你也跟羊一样‘吃素’了呀!”
红苕说完,又忍不住笑起来。
“你……”许天溪站起来,拔掉身上的杂草,冲着红苕准备发怒,但红苕似乎早就料到了,从身后捧出一只小羊羔,亮在他的面前。
一看到幼小稚嫩的小羊羔,许天溪心头的火像一盆水被浇灭,转而惊异地问道:“你……是怎么搞到的?”
红苕把小羊羔抱在怀里,一副轻松的模样说道:“很简单呀!当你被那群羊追的时候,我就过去捡到一只小羊,没有一只羊察觉到我耶!”
许天溪歪着嘴,不以为然地叫道:“卑鄙!”
红苕竖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左右晃了晃,反驳道:“不,这叫机灵!”
红苕说着,还得意地朝许天溪挑了挑眉梢。
忽闻身后一阵嘈杂声,许天溪回头一看,——那群羊发现自己一族的小羊居然被盗,气势更加乖张,已经朝着这个方向追过来了。
许天溪抱起红苕手中的羊,一边跑一边大叫:“还不快跑——”
……
漆黑的黑夜中,跑出来一对小孩,两个人趁着夜色的迷茫,甩到了尾随的羊群,终于能歇口气了。
两个人兜兜转转,居然跑回了那个山洞的外面,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许天溪嫌弃地问道。
“那……那……你又笑什么?”红苕故作一副强硬的气势问道。
许天溪搜肠刮肚,编了一个理由:“因为……因为……你好狼狈!”说完又忍不住笑。
他居然说自己狼狈,红苕气愤地叫道:“不准笑!”
许天溪点点头,捂着嘴,想让他自己不笑,但越是这样,就越忍不住。
“你还笑——”
“没有……我没有……不行,我忍不了了……哈哈哈哈……”
“咩——咩——”
怀中传来一声稚嫩的叫声,两人低下头一看,那只小羊羔在吃粘在许天溪身上的野草。
两个人面面相觑,突然相视一笑。
此时此刻,红苕心中暗暗想道:“这就是所谓的做朋友吗?还真是有趣?我活了二十年,从来只是吃人,但从来还没有试着把人当朋友玩。”
红苕的恍然从内心中回过神来,——许天溪趁她在发愣的时候,帮红苕拽到她头发上的一根野草。
许天溪将那根野草在她面前示意了一下,又温和地笑了笑,说:“放心吧,已经帮你摘掉了……咦,你怎么脸红啦?”
红苕猛然转过头,抚摸着自己滚烫的脸庞,心中大叫:“怎么回事?我怎么脸红了?不能这样……不能这样……脸,你快别红了!”
在蛮族的世界里,从来没有什么羞耻感,但是一种“好丢人”的感觉,却涌上红苕心头。
偏偏许天溪要刨根问底,走到她的面前,上下张望,问道:“咦,你红得越来越厉害了!不就是帮你摘掉一根草吗,怎么红成了这样?”
红苕使劲躲着他的目光,上下左右地躲,许天溪却偏要上下左右地看,一个劲地问。
“哈哈,我知道啦!”许天溪露出一副将所有都了然于胸的表情,说道,“你这是害羞!你居然也会害……”
“吵死啦——”
红苕顿时一腿将许天溪踢飞到山洞里。
五体投地的许天溪,蓬头垢面地抬起脸来,苦苦地说道:“好……好……歹毒的女人!”
又是一头羊飞过来,砸在许天溪的脑袋上。
许天溪“啊”地一声惨叫,重新倒在地上。
红苕还保持着那个抛羊的动作,显然是她捡起小羊羔,砸向许天溪的。
红苕绯红的脸渐渐消退下来,原来刚才这种感觉叫“害羞”,她从来没有体会过。
不知道为什么,红苕和这个家伙在一起后,就体验到许许多多未曾有过的感觉。
“咩——”
许天溪把趴在他头顶的羊羔取下来,坐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突然脑海中想到一件事情。
许天溪慌张地摸着他自己的衣裳,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不在了……怎么会?”
许天溪记得,他就把孽婴放在他自己的胸襟之中的,刚才许天溪朝着草地倒下的时候,他还担心有没有把孽婴压到,所以才检查一下,瞧瞧他有没有被他自己压坏。
毕竟孽婴那个小身骨板,经不起折腾。
“咩咩咩……”
小羊羔忽然发出一阵痛苦的声音,许天溪寻声往前,居然发现消失不见的孽婴,此刻正吊在小羊羔的脖子上,咬着它的喉咙。
一道鲜血飞溅出来,洒在许天溪的脸上。
许天溪伸手抹了抹脸上的血液,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不过多久,孽婴就把整头小羊羔吸干。
小羊羔带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叫喊,应声倒地。
饱餐一顿之后的孽婴,伸伸胳膊,躺在软绵绵的羊身上,再次沉睡过去。
第62章云梦湖()
红苕听到一阵怪叫声,赶了过来,但当她站在许天溪身边的时候,小羊羔已经被孽婴吸干。
“这……这?”
“他又在吸血了!”许天溪呆呆地回答。
这并不是许天溪惊异的地方,毕竟早已听说耳中人嗜血成性,但是孽婴相比之前看到他的时候,整个人已经长高了一寸。
他似乎能靠吸血迅速成长,但这速度未免太过于惊人。
红苕抓起熟睡中的孽婴,准备把他扔出去。
许天溪慌忙抓住红苕的手,阻止她。
“我早就说过,不能留他。他太邪门了!今天他吸干一头羊,改日说不定就会趁我们不注意把咱俩也吸干。”
“不要——”许天溪叫道,“我答应过修翎婆,要好好照顾他的。”
红苕觉得许天溪真是呆板迂腐,为了什么狗屁的承诺,要养虎为患吗。
既然许天溪非要言而有信的话,这个恶人就由她自己来当吧。
红苕把孽婴握在手掌心中,开始用力,准备一掌捏死他。
“哇哇哇……”
孽婴感觉到疼痛,开始啼哭。
许天溪、红苕两人听到这阵凄厉的哭泣声,感觉到天旋地转,连脚跟都站不稳了,纷纷跪在地上。
红苕听到这股哭声,手中失去了力气。
孽婴从红苕的手上滑落,光溜溜地掉在地上,哭声更加厉害。
两人顿时七窍流血,被这声波折磨得痛不欲生。
孽婴一哭,周围草木皆黄,化为灰烬。
孽婴再哭,地面龟裂,山洞开始坍塌。
孽婴又哭……许天溪赶紧捧起他,咬破自己的手指,鲜血滴在他的身上,才终于制止了孽婴又要哭的冲动。
吸完血的孽婴,又心满意足地入睡,不哭不闹,像个乖孩子。
红苕惊悚地看着这个睡姿甜美,幼小软弱的孽婴。
这个孽婴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人畜无害的样子,可一旦哭起来,简直要人的命。
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扔也不是,留着也不是,要怎么处置他才好?一切都没有答案。
“我说了别这样,你为什么……”许天溪看到红苕痛苦的面容,责备的声音顿时打断。
红苕七窍流血,面色苍白,表情见还夹杂着一种迷茫与恐惧。
许天溪也不好意思再责备她,转而淡淡地说道:“你还没有吃过羊吧,我请你吃,来吧。”
许天溪走进坍塌的山洞,准备开始生火烤羊。
留待在原地的红苕,也愣愣地走进去,面无表情,动作机械,仿佛经过一场惊吓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红苕坐在许天溪的对面,双手抱着双膝,脸埋进里面一言不发。
沉默淹没了周围的世界,只有柴火的爆裂的声音独自在鸣唱,妖娆的火焰在黑夜撕裂了口子。
摇晃不定的火光,照映在两个人的脸上。
许久之后,许天溪将烤好的半只羊,递给红苕。
红苕接过后,嗅了嗅,瞅了瞅,它上面油腻腻的,一点都不新鲜,不知道为什么许天溪会喜欢吃这个。
许天溪道:“姐姐教我的,也没有什么佐料,将就着吃吧。”
红苕先尝试性地吃了一点,在口中嚼了嚼,味道真奇怪,“呸”地吐了出来。
许天溪并不觉得奇怪,她以前吃惯了人肉,突然要改变饮食习惯,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不好吃吗?”
红苕立马硬着头皮,开始大口大口地吃。
红苕吃得差不多了就扔开,倒在旁边闭着眼睛睡过去。
整个过程,没有和许天溪说一句话。
许天溪尝了一口他自己烤的羊,味道还不错,开始狼吞虎咽地啃起来。
偶尔目光投送到外面,还可以看都天边闪烁的星星。
看得出神,许天溪便想起了灵珑。
没有她的夜晚,显得冷清孤寂,彷徨不安。
这一会儿,她会在哪儿呢?她是否也会和自己一样,在惦念着对方?
想着想着,许天溪感觉眼皮沉重,视线模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唯有那把火,还在用最后的余光照亮坍塌的山洞……
……
翌日,云梦湖:
在一片山峦树林之中,有一片方圆三百里的湖泊,被周围的群山夹持,名叫云梦湖。
波光澜澜,烟波浩渺。
清风拂过,雾气就会散开,湖面上也会绽开粼粼的波浪,一直涌到岸边。
雨潇潇就站在云梦湖的岸边,目光眺望着浩大湖面的中心位置。
那里的湖水向空中倒流,形成一道巨大的水柱,像喷泉一样。
其中一座岛屿就被水柱托举在半空中,上面修建着亭台楼阁。而那里,就是玉面人家族的聚居之地。
“我回来了!”
雨潇潇的语气中含着愉快和沉重,整理一下衣裳,收拾一下心情,纵身一跃跳入湖中。
潜入水中的雨潇潇,奋力朝着湖中心游去。
水中的游鱼,时而和她擦肩而过,时而受惊而逃散。
游到湖中心的雨潇潇,被来自湖心的逆流,随着水柱涌入天空。
雨潇潇毫不反抗,因为这股逆流正是送她上去的捷径。
“扑通”一声破开水面,雨潇潇翻身落在干燥的地面上。
雨潇潇正是从身后那口喷泉中蹦出来的,来自湖心的水,顺着链接在喷泉周围的管道,又重新注入到岛外。
远远望去,拖在半空中的岛屿上,有无数条小溪流入下方的湖水中。
“哟,这不是雨潇潇吗!你都有一两个月没有回来了,大家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
周围碰巧路过的一个玉面族人,停下脚步,一脸戏谑地看着雨潇潇。
雨潇潇对他的冷嘲热讽似乎已经习惯了,冷冷地问道:“家主呢,我要见他。”
“在大堂里呢。好像在收拾两个人,哈哈哈哈!”
雨潇潇打听到消息,便不再理会他,经直朝着大堂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路过的小楼阁榭、假山流水、园林花园,都是一派富贵文雅之气,和那草原上野蛮落后的环境截然不同。
这里的建筑精巧,飞阁流丹,勾心斗角。环境净雅,虫鸣鸟叫,四季常青。
雨潇潇没有心情看这些习以为常的风景,快步走过曲曲折折的长廊,来到整座岛屿上修建得最高大的殿堂。
雨潇潇站在阶梯上,抬头望着殿堂上挂着的匾额,上面写着“玉面宗族”四个大字。
第63章十七夜()
雨潇潇镇定一下心情,一步一步地走上石阶,登入大堂。
大堂的地板上居然是一层水,恍如明镜。
雨潇潇的脚踩上去,脚底还散开一圈圈涟漪,倒映出她自己的影子。
脚踩在水面上,但却能支撑起她整个人的重量。
雨潇潇当即双膝跪地,恭敬地叫道:“晚辈雨潇潇,拜见家主——”
“起来!”
雨潇潇听到那个熟悉的男人声音后,才站起来,目光平视前方。
高高的木台上,设置着一把大气的石椅,雕刻着花纹,而它的旁边正站着一个背影,穿着华贵整洁。
这个人就是玉面人一族的家主——剑求之。
雨潇潇的目光还瞥见两个人的背影,站在她的左前方,佝偻着腰,像是在听审,正在被剑求之训斥。
这两个人,正是蔚雨星和湫问夏。
雨潇潇转了转眼珠子,猜想这两个人平时勾搭在一起,时常喜欢干一些坏事,不知道这次又干了什么好事。
剑求之转过身来,他的脸上带着半截麒麟面具,遮住了他嘴巴以上的脸。
剑求之问道:“两个月没见到你,你跑到哪儿去了?”
雨潇潇立马回答道:“晚辈外出猎食,不慎被人抓住,直到最近才逃出来。晚辈一逃出来,立马就回来向家主请安来了。”
剑求之好奇地问道:“以你幽楼十散的玄力,放眼三族,会是谁能抓住你?”
雨潇潇犹豫了片刻,似乎难以启齿,又不得不回答:“是……是……耳中人一族。”
剑求之的眉头一皱,露出诧异和不解。
连蔚雨星和湫问夏两个人都忍不住偷笑,蔚雨星低声咕噜道:“哈哈哈,居然被最低贱的耳中人抓住,真是给我玉面人一族长脸。”
湫问夏也附和着说:“是呀,咱们的雨小姐,真是越来越有能耐了。”
两个人的风言风语,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被雨潇潇听到,仿佛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雨潇潇听后也不好受,但在家主面前又不敢造次,只能先忍气吞声。
“够啦——”剑求之一声大吼,两个人立马闭上嘴,勾着头不敢继续讥笑。
剑求之又继续呵斥两个人:“你们两个也好不到哪儿去。”
两个人听后,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剑求之的目光看着雨潇潇,直摇头。
雨潇潇马上解释道:“家主听我解释,抓我的人是东宫修翎婆——方棠。他的玄力在我之上,又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我……我才被抓的。”
剑求之听完这个理由,那确实不能怪她,遇上耳中人的修翎婆,只能算她倒霉了。
蔚雨星却在一边冷嘲热讽道:“哼,我看呐,她是被耳中人的一个小喽喽抓住,回来怕挂不住面子,才搬出修翎婆的。我天天出去觅食,怎么没有那个运气撞见修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