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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族只是蛮人部落里弱小的一支,族人加起来也不过三四百人,在整个蛮人里不足挂齿,但这个人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足以说明他见多识广。
“这个世上已经没有白羽族了。”
眼看着自己一爪便要抓住他,养立的脚跟猛地一点草地,倏然不见。
红苕左右张望,居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直到背后再次传来他的声音。
“是吗,为何?”
红苕后转身,发现他轻飘飘的脚尖微微落地,衣襟柔和地拉直,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养立皱着眉头假意思考了一忽儿,接着说:“让我猜猜……啊,难道被‘猎人’灭了吗?”
再次提及被灭族的事情,这可揭开了红苕的伤疤,火冒三丈,握拳就要朝着他打去。
养立要的就是她现在这副失去理智的效果,趁热打铁地说道:“呵呵,被我说中了吗。你就节哀顺变吧,在这片草地上,每天都上演着生存与灭亡,和你同病相怜的人大有人在呢。”
养立开始露出一副认真的表情了,右手的伸出一根食指,竖在自己的胸前。
红苕看到这一幕,立马收住了自己的步伐——食指竖胸,这可是玄术写完毕的标志性指印,难道他要发动玄术了?但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呀。
养立略微有些惊讶,这个小女孩居然在关键时候能够冷静下来,十分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心智。
现在没有时候多想,养立当即一跺脚。
红苕下意识地往地上察看——土地里的岩石居然向外生长,形成一根根尖刺,在自己脚下绽放。
红苕脚尖点地,向后飞退,避开了这阴险的一招。
“咦?”养立惊呼,吃惊为什么她有这样的直觉,自己突如其来的一手,居然被她躲过了。
惊讶之余,养立开始愈发对这个小女孩感兴趣了,又不免更加认真,弄不好自己就是她口中的晚餐。
养立的另一只脚,再往前走一步。
红苕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土地再破裂,快步向后跌退,没退一步,刚才的脚印便有一柱尖石突出,刺破地面。
红苕灵敏的思维飞速旋转,看着地面不断冒出的尖利岩石,再看远处的养立在不停地迈着步子,一下子识破了他玄术的玄理。
红苕心想:“我明白了,他每走一步,就是将体内的玄气沿着大腿往地下注入,凝固泥头石块形成剑岩向地面突刺。”
红苕依旧不断躲让,轻灵的身姿熟练地闪躲,仿佛开始摸清了他的套路。
养立开始不悦,加快步伐,地面的剑岩也开始横七竖八地突出地面,欲要将红苕刺成马蜂窝。
养立气愤地说道:“你的腿脚还挺灵活的嘛,这样如何?”
养立改变指印,将单根食指竖在自己的额顶,源源不断的玄气沿着腿脚运行到脚掌,再由脚掌注入到低下,催动岩石的运动。
这时,一根岩石形成嶙峋的剑岩,不断生长,朝着红苕刺去。
红苕以退为主,蹦蹦跳跳地后退。那
剑岩却像柔软的柳枝,弯曲扭转地追逐红苕的身影。
红苕跳到半空中,剑岩改变轨迹,也往半空中疯狂延伸。
红苕眼前一惊,这剑岩从地底的生长速度真是惊人,自己跳这么高它都能追得上来。
红苕半空中一个转体,躲过刺来的剑岩,反而站在它的身上。
本以为躲在它的身上,就是站在它的死角,红苕却没想到踩中了禁区。
养立的目光一凛,嘴角浮现得意之色,双脚并用一踩。
咔嚓咔嚓……
红苕的耳边听到怪异的破裂声,低头一看,足下的剑岩横生,像一颗刺猬一样生出突刺,速度极快。
几个眨眼之后,半空中已经形成了一大片杂乱无章的剑岩,交叉相刺。
养立的目光搜索着毫无动静的战场,那个小女孩估计已经葬生在自己的玄术下了,毕竟这是自己唯一的绝技,屡试不爽,他自己对此颇有信心。
正如养立所期望,伸向空中的剑岩群中,一丝鲜血沿着岩峰徐徐滑落。
养立放下食指,环抱双手,假惺惺地说道:“对一个小姑娘如此,我是不是太残忍啦?唉,你要是乖乖听话,我也不至于这样了。”
另一边的许天溪,则头一看,前方的草地上,横七竖八的岩石如利剑一般刺出地表,野蛮蔓延,半空中更是盘绕出了一大团乱岗剑岩,但再也没有见到红苕的身影。
第37章白羽夺命()
“红苕——”
一声呼喊,回应只是一片沉默。
许天溪的眼中涌现悲愤,眨眼间她就香消玉殒了吗?
汐珍见到这一幕,也不知道是喜是忧,心想养立这家伙怎么就把她给杀了呢?这回去可怎么交差呀。
汐珍又笑嘻嘻地对许天溪说道:“小哥哥,我就在你身边,你怎么还去关注其她女的?”
许天溪怒目圆瞪,正要往那边跑过去,汐珍却以更快的速度迂回到他的前面,拦住去路,还在对着他微笑。
许天溪大叫:“让开——”
“偏不让,气死你!”
许天溪抬起腿,往汐珍身上劈下去,胯下正巧被她瞧见。
汐珍毫不费力地闪开,捧着羞红的脸,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给人家看这种羞羞的地方?”
许天溪的脸上一红,下意识地扯住自己的飘起来的衣裳,羞愤地叫道:“谁……谁……要给你看啦!你……你……无耻——”
汐珍噗嗤一笑,看他急得面红耳赤,方寸自乱,就觉着调…戏这样青涩的少年十分有意思。
汐珍脚下发力,一个身影就接近到了许天溪的身边。
许天溪只有叹服她速度好快的份,根本来不及去防卫。
汐珍用着小手,飞快地往他的脸上一抹。
许天溪一愣,捂住自己的脸。
汐珍又绕着许天溪的身体,趴在她的后背上,伸出右手往他的前胸上捏了一下。
许天溪吓得全身麻痹,想去抓汐珍,但她像一条鱼一样灵活细滑。
跳落在地上的汐珍,搓了搓自己刚才袭胸的手指,讥笑道:“唉,全是骨头,一点都不好摸。”
许天溪咬牙切齿,居然被人这样羞辱,生下来还是头一遭,现在恨不得要把汐珍大卸八块,奈何自己实力根本胜不了她。
汐珍玩够了,自己的同伴都已经收场了,自己也赶紧结束吧,笑道:“小哥哥,咱们回去了再慢慢玩,嘻嘻!”
话落,跃身跳到许天溪的上空,坠落时一脚踢向许天溪。
许天溪下意识地交叉双臂抵挡,但那股力道却十分汹涌,瞬间将自己踢到在地。
许天溪正要抬起头,一个人影正坐在自己的胸口上,手中拿着一只短笛,短笛的一端弹出一支锋利的木针,架在许天溪的脖子上。
汐珍嘟着嘴,摇摇头道:“别动哟,很锋利的哟!”
那一边的养立,回首喊道:“你太慢了!”
汐珍回应道:“我正在跟这个小哥哥玩呢?”
养立摇摇头,心想这个死性不改的家伙还真是麻烦,虽然只生擒了一个,但有生于无嘛,抓回去也算交差了。
养立转身,抬起脚正要往汐珍那边走,但脚跟还没有沾地,忽闻一阵岩石破裂的声音。
“小心——”远处的汐珍花容失色,大喊着。
养立回头一看——一道人影破开剑岩乱岗,以极快的速度飞向自己,她的手指中还夹着一只白色的羽毛。
“你居然……”
养立的话还没有说完,居然发现自己没有了力气,也指挥不了自己的身躯了。
他还疑惑着,怎么前面多了一具无头尸体,站立在原地,这才发现自己的已经身首异处。
红苕提着养立的头颅落地,手中的那一支羽毛,还滴着鲜血。
红苕咬了咬牙齿,余光瞥了一眼自己肩膀上被剑岩刺破的伤口,汩汩的鲜血还在流着。
汐珍和许天溪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先前还误判红苕已经命丧养立的手下,而此时的情况却是反转过来。
养立的无头尸体轰然倒下,这都怪他自以为是,其实红苕的玄力在于他之上,并不是养立所想的那样,和自己旗鼓相当。
“养立——”
回过神来的汐珍,终于喊出了喉咙中的那个名字,但故人已经作古,听不到她的呼喊了。
眼眶中一团泪光流转,汐珍把凶狠的目光投向红苕。
汐珍举起手中的短笛,准备朝许天溪刺下去,口中还大喊着:“拿命来!”
许天溪瞪大了双眼,自己受她钳制,此时根本无处可躲。
就当锋利的木针要刺中许天溪的额头上时,一支白色的羽毛“咻”地一声划过,射中汐珍的手臂,霸道的力劲把她推倒在地上。
汐珍坐起身子,将刺入手臂中的那一支修长带血的羽毛拔下来,感受着刺骨的疼痛,用着恐惧的目光,望着远处立在黄昏中的红苕。
红苕背对着落日,火红的霞光洒在她的身上与四周,光线昏暗的面部,已经瞧不清她此时的表情了。
红苕举起手中的头颅,放在鼻尖嗅了嗅,久别重逢的血腥味儿,自己已经好久没有闻到了。
饥肠辘辘的红苕,抱着养立的头颅啃了两口,那熟悉的肉感,那美味的人肉,自己又再一次尝到了。
红苕吃了两口便把养立的头颅扔到了地上,嘴巴蠕动了两下再吞下去,最后用拇指抹了抹自己的血淋淋的嘴唇,贪恋饥饿的目光投向受伤的猎物。
就是这种可怕的目光!
汐珍吓得瞪着双…腿往后退,仿佛看到了天敌,完全丧失了反抗的念头。
更何况养立都被红苕杀了,汐珍的实力又不及养立,更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不……不……不要……”
红苕停住步伐,盯着这只发抖的猎物,缓缓地取下插在头发上的第二支羽毛。
红苕看着夹在指尖的雪白羽毛,说道:“你大概忘记了,只要蛮族人在这片大地上存在一日,你们耳中人永远都是饥饿链最低端的猎物。看到蛮人不跑反而动手,谁给你们的勇气?”
说完,红苕将羽毛夹在拇指、中指之间,对准汐珍。
汐珍捂着胳膊,全身像小鸡颤抖,祈求道:“不……不……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杀我……”
红苕冷冷地说道:“放心,会很快的,不会有痛苦。这支长羽,可是阿大杀死二阶风羽雏的时候摘下来的,说要送给我今后去捕猎用,正好今天派上用场了。”
红苕说完,抬起手指,准备将羽毛弹射出去,夺走汐珍的小命。
第38章修翎婆()
许天溪站起来,慌忙说道:“等一下,我们跟她没有过节呀,杀她太残忍了吧。你已经收拾了一个,就放了她吧。”
汐珍热泪盈眶,感激地看着许天溪的背影,真没想到他会为自己求情,可自己刚才还想……
红苕嗤笑一声,道:“你真是天真!残忍?你是没有见过真正的残忍,在这场猎食游戏里面,不存在这两个字。”
红苕指尖一弹,羽毛倏然飞射出去,目标直指汐珍。
汐珍紧闭双眼,坐以待毙之时,朝天嘶吼:“修翎婆——”
刹那之间,飞射到汐珍脸前的那支羽毛突然静止不动了,悬浮在空中。
红苕、许天溪大吃一惊,忽然发现一片阴影笼罩在地上,越来越大,两人抬头一望——一根巨木桩从天而降,插入大地。
轰——
一声响彻天地的炸裂声,卷起尘土,大地顿时裂开一条口子,一直蔓延到红苕的脚下。
红苕警惕之余,还来不及闪避,裂缝瞬间扩大,一条深不见底的裂沟扩张开来。
脚下的泥土下滑,卷杂着失去平衡的红苕,往裂缝深渊中滑下去。
许天溪见状,飞奔过去想去救她,脚下的土地突然塌陷,双脚落空,也被卷入裂缝之中。
红苕在匆忙之间胡乱一抓,右手抓住了断壁上凸出的岩石,悬挂在上面,随时都有可能坠下去。
“红苕——”
红苕应声仰望,突然这时,凸出的岩石断裂,但一双手却抓住了她的手腕。
“天……溪……”
许天溪匍匐在一个斜坡上,双手抓住悬空的红苕,吃力地说道:“你……好重呀……该……减肥了……”
红苕现在才没有心情和他斗嘴,不是自己重,而是他的身体正在沿着斜坡下滑。
红苕双手挽着他的手臂,感叹道:“唉,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你救我?可我明明比你厉害,这太不公平了。”
许天溪的双脚吃力地勾着斜坡,说:“现在……你还在意……这个……快上来呀!”
许天溪稍稍一用力,斜坡立马倾塌了一度。
“不要动!”红苕警告道,“你一用力,这块土就会塌下去。”
许天溪看着一些泥草落入漆黑的深渊中,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慌忙地问道:“那怎么办呀?”
红苕认真地看着许天溪,说道:“许天溪,我很感激你,也想报答你……”
“你就别说那些屁话了……”
红苕接着说道:“现在的情况是,我们之中只能活一个人了!”
“什么?”许天溪道,“怎么又是这种二选一的情况呀?”
红苕抿着嘴,泪光点点,说道:“但我觉得我活着更有价值,所以……”
红苕忽然一拉许天溪,斜坡受力立马倾塌,带着趴在上面的许天溪坠入漆黑的深渊中。
而红苕则借力跳到断壁上,双手扣住边缘,紧抓着地面上茂盛的野草,悬在空中。
深渊中,来传来许天溪最后一句话:
“啊……怎么又是我……红苕,我恨你!”
红苕听到回荡在深渊中的这句话,心中也不是滋味,那股奇怪的感觉又在胸口作祟,让自己觉得做出这种事情不对,但这种感觉是什么呢?红苕却答不上来。
红苕用力攀爬,咬着下唇,口中咕噜:“我不会忘记你的……”
红苕的动作突然停止,因为她貌似感觉到裂缝边缘上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的阴影覆盖了她自己。
红苕猛然抬头一望,还没有看清这个人的脸,自己就被一脚蹬下了深渊中。
在极速下坠的空中,红苕挣扎双手,但什么也抓不住,断线似的下坠。
红苕的目光,盯着那站在边沿的矮小人影,这个人背对着黄昏的阳光,让红苕却始终看不清这个人的脸。
……
幽幽地宫,微弱的灯火摇曳,照亮流淌在地上的血池。
血滴从穹顶上一滴一滴地滴下来,猩红腥臭的血池荡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地宫的穹顶上,坠下数十条铁链,每根铁链上都吊着一个。
这些悬空被吊在空中的人,多数是来自不同部族的蛮人,荡着双脚,在空中挣扎,使得铁索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身为其中一员的许天溪,渐渐苏醒过来。
睡眼惺忪的许天溪,察觉到一个影子在自己面前荡来荡去。
等视线清晰之后,他才发现是一个张着丑恶大嘴,瘦骨如柴的蛮人,被吊在空中,妄想荡过来吃自己。
许天溪吓了一大跳,还好两人之间的距离尚远,这个蛮人始终荡不过来。
“你醒啦?”
许天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目光越过这个饥饿如虎的蛮人,发现一个老朋友吊在这个蛮人的身后。
饥饿的蛮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