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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什么长官不长官,他们的上司护军都尉蒋百里早交代过了——只听大帅的话,坚决贯彻大帅的指示。我们就是大帅的手,打人的手;大帅的脚,踢人的脚;大帅的刀,杀人的刀。护军的小伙子们开始忠实地执行命令。
不管你武功多高,练过什么金钟罩铁布衫,就是练过葵花宝典,捱板子时也不能运功护体。袁焕之和韩再兴觉悟很高,没有运功,就那么咬牙忍着,一声也不吭。岳旷,岳旷大叫一声,疼得昏过去了。看到长官被打得皮开肉绽,血沫横飞,士兵们起初的一丝报复的感觉很快就被其他的复杂情感代替了。听说岳旷岳大人是大帅光屁股时的玩伴儿,拜把子兄弟,一样打,够狠!轮到我还不杀了我,好怕!大人为犯事的弟兄受罚,够义气,好人呐!跟着这样的大人,也不坏啊!完了,好日子到头了。今后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吧!
岳旷是个硬汉子,挨了五十军棍,只叫过一声。受过罚,岳旷被弄醒后,站起来,摇了两摇,忍住钻心的疼痛,踉跄着来到跪在地上的犯过错的士兵面前,挥出铁线拳,飞出无影脚,就是一顿乱打。一边打,一边骂着:“王八蛋,能耐挺大啊!老子长这么大就没被打过。妈的,今个一次就被扇了五十扳子。起来,你不是会点啥吗,来和俺打啊!”威猛的岳旷犹如进了菜地,横行无忌,痛快。
“我说,行了吧!”岳旷回过头,看到袁焕之被两个士兵架着,有气无力地和他说话。
岳旷还没尽兴,手一挥,不耐烦地说道:“一边去,俺打自己的兵,有你什么事!”
袁焕之苦笑着,道:“我懒得管你的事儿,可是,这些是我的兵啊!”
岳旷一楞,仔细瞅瞅,没一个认识的,还真打错了。有几个士兵的眼神很让岳旷看不惯,岳旷上去就是几脚,道:“龟儿子,打你咋了,不服啊!起来,咱俩单挑!嘿嘿,袁大哥,俺帮你教训了一下这些犊子,你要不满意,自己来吧!甭谢,有空再聊,没空到我那里喝酒去啊!”说罢,大摇大摆地去了。
岳旷摇晃着,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兵。刚才打得虽然爽,伤口也是真他妈的疼。岳旷看着脸都吓绿了的部下,笑了,和蔼地说道:“今个晚上让他们吃饱喝好,打明个儿起,俺亲自训练他们。看好喽,跑一个,你们他娘的都给俺去死!”
“咚”二百多号人被吓得背过了气去。不怕岳旷骂,就怕岳旷笑。和岳旷一起训练,就是充当岳旷练斧的靶子,对士兵们来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岳旷的大斧子锋利着呢,左一道伤口,右一个口子;上面一个包,下面一个洞,犹如千刀万剐一般,生不如死啊!放心,岳旷有分寸,死肯定死不了,也不会留下后遗症,但是你也得能挺住啊!
嗨,惹谁不好,惹岳旷干啥呀!
第89章()
发生于大宋历314年2月8日的整肃军纪事件,尤半城当众打了三名带兵长官五十军棍,所产生的积极效果是难以估量的。随后,尤半城建立的第一只军队,展开了热火朝天的练兵运动。每一只百战劲旅都应该是有性格的,确切地说应该具有鲜明的性格,或不动如山,或刚猛霸道,或矫捷灵活,或狂飙猛进,或进退中规,或噬血好杀。没有性格的军队是没有战斗力的。正基于此,尤半城对训练工作只给予指导性的意见,而不做具体的限制。当然,不定期的检查工作还是要做的,否则,怎么能将错误扼杀于萌芽状态,怎么能保证训练的质量,怎么能令人放心呢!
岳旷的“旷”字营的训练最接近于实战。每天早上进行全副武装的三十里野战行军;半个时辰的军规军纪学习;两个时辰的骑术训练;一个时辰的弓箭射术练习;一个时辰的近战搏斗。每三天进行一次队型、阵势演练。练骑术,有马吗?当然没有,难道四条腿的爬行动物只有马吗?思路要开阔一些,眼光要放得长远,还有驴、骡子、牛嘛!岳旷对这些不太听话的家伙金贵着呢!这些都是老大尤半城花了大价钱借来的,早晚要还的。老大说了,死一个从军饷中扣三十两银子。靠,这都是些什么呀,金牛、银驴、铜骡子啊?老大说了,嫌贵是万万不行的,永远不要与长官讲价钱,军人的天职是服从。你也想便宜一些,两个铜子一匹才好呢!如果是那样,还不都被你丫吃喽?岳旷见诡计被人识破,憨厚地笑着,笑着,笑了老长时间。
最见成效的训练科目是一个时辰的近战搏斗。或马上,或步下;或树林,或田地;或群殴,或单挑;或徒手,或兵器(木制);或白天,或黑夜。岳旷不怕部下受伤,有十几个经过昭阳公主短期培训的大夫,小来小去的还能应付,重一些的就得请那个便宜“圣女”帮忙了。圣女,以慈悲为怀,普渡众生,是不用给钱的。上官云霓的武功进展如何不得而知,但是“圣母光辉”的效能确实得到了大幅度地提升。同时治疗二三十人,玩似的。
忽一日,岳旷奇怪地发现受伤需要治疗的士兵增加的忒多了些。经过详实的调查,有些人的受伤竟然只是要看一眼上官云霓。没出息的,丢人啊!忽一日,岳旷宣布上官云霓回娘家了,芳人不知何时归。大家受的伤也不算太重,只能由那几个二百五大夫先对付着,实在不行,你就嚎吧!一时之间,“旷”字营鬼哭狼嚎声震天动地,引得方圆二十里内的所有低阶野生动物同时迁徙,其中当然不包括狼!那一刻,五六队狼群,几百头狼与军营里的人同时弹奏出人世间最毛骨悚然的乐章。这一下不好,“旷”字营里原来没受伤,没叫唤的士卒甭管胆大胆小的,由于惊恐至极同声高叫,其眼甚绿,其状甚惨,其音甚厉。从此,“旷”字营的士兵发起冲锋时的欢呼呐喊,变成了鬼哭狼嚎。从此,三大营中的“旷”字营第一个有了外号,特别形象,非常好听,异常贴切的名字——狼窝。从此,伟大的无敌战神岳旷有了第一个也是平生唯一的外号——万狼之王。
袁焕之的“焕”字营的训练是第一个成型的。进攻虽还是老样子,起色不大;撤退却有模有样,很有一些久经战阵的意思。战鼓隆隆,全军开始象乌龟一般往前挪,俩时辰也走不了一里地;铜锣甫响,好家伙,大军一刻钟能后退三里地,而且士兵皆为全副武装,阵形不乱。还有,撤退的与防守层叠有致,跑得快,守得严,没有任何空子可钻。视察的尤半城又开了一次眼,长了见识,连声称好。
“这个,进攻还要加强啊!讲究保存自己没有错,总还要立足于消灭敌人吧!”尤半城道。领导嘛,一定要有鸡蛋里挑骨头的本事。
顶盔贯甲的袁焕之拱手做礼,正色道:“大帅英明。下官准备把现在的训练再强化一个月,防守撤退基本成型后,就转入进攻演练。”
“啊,还要加强?还有加强的必要吗?”尤半城不解地问道。
袁焕之目光坚定,道:“当然。士兵的生命是宝贵的,做为军官要有良知,要有慈悲心肠。若一将功成万骨枯,袁某不才,不屑为之。虽然‘焕’字营是轻步兵,下官希望在下达撤退命令的最初一刻钟,我们在速度上不弱于骑兵。相差一箭地还说得过去,再多就不能原谅了。”
“咚”神经粗大的尤半城被疯子袁焕之吓到了,快乐地昏死了过去。多好的军官啊,爱兵如子呀!深谙兵法,作风泼辣,想法大胆,有这样的下属是福还是祸呢?昏迷中的尤半城还在思索着类似的问题。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韩再兴的“兴”字营更象一只军队。“兴”字营以天罗山的老底子为骨架,又补充了一些新兵,已基本形成战斗力。这是指在陆地上来说的,至于作为水军如何,只有天晓得喽!尤半城麾下三员大将,只有韩再兴对水军还算了解,因此把他的部队编为水军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临沂造船厂好不容易才开工,两条还象样的军舰同时开始铺设龙骨,但是离下水还早呢!船一条也没有,更不用说军舰。尤半城已经向沿海的府县下达了征集船只的命令。没有军舰,渔船也行啊!渔船打仗肯定不成,用来训练还是可以的。船只与兵器完全到位,少说也要一个月,可是这训练怎么办呢?
看着眼前正在训练的士兵,尤半城直摇头,暗忖:“作为陆军,无疑他们是非常出色的。但是,这些训练科目对于水军形成战斗力又有何帮助呢?”
陪在一旁的韩再兴看到尤半城不满意的样子,问道:“主公对属下的训练不满意吗?”
“水军是这样训练的吗?”尤半城问。
韩再兴不是不知道问题所在,无奈地说道:“这个,没有船只、器械、兵器,卑职也没办法。求主公指点迷津?”
尤半城振振有辞,道:“指点谈不上,我们共同研究吧!任务摆在哪,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以钱生钱不算本事,空手套白狼才算道行;有有相化,万变不离其宗,无中生有,方为玄妙之门。对吧?”韩再兴名门之后,也读过圣贤书,毕竟学问有限,此时此刻,还真接不上话。
“难道只有在水上才能训练水军吗?不!水军讲究的是踏惊涛骇浪如履平地,没错吧?我们可以令士兵拿大鼎(直体倒立)、前后侧滚翻训练他们在相同条件下的控制能力。做一些秋千,前后左右,荡来荡去,不是很象船上的情形吗?我不过是提供一个思路,具体的办法还是要靠你们自己去想。怎么样?”尤半城的葫芦里有多少种药呢?那谁知道啊!
韩再兴听罢,暗竖大拇指,惊叹连连,嘴上道:“主公圣明啊!属下立即去办,定当把差使办好,主公放心,三天后请主公再来,如何?”
饺子要一个一个吃,问题要一个一个解决。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假,总有个亲疏远近之别。侍卫队怎么说也不能算手背吧!尤半城为侍卫队制订的第一步训练计划很简单,负重越野跑。重装甲骑兵的全部负重至少要五十斤。没有好体格,还作什么重骑兵,趁早拉倒。每天两个负重五十斤的十里越野跑。如果还有力气,就进行骑术训练和搏击训练。侍卫队长许褚下达的第一道命令是:每一个大队每天淘汰一名成绩最差的士兵,直到大队所有士兵的训练成绩合格为止。许褚不担心人员补充:作为重骑兵,侍卫队伙食好、军饷多,而且上官云霓不时旁若无人地出现在训练场上,那训练热情高着呢!
普天之下,漂亮女人稀罕,好色男人多的是。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上官云霓小姐是女人中的女人,极品中的极品,而且最近的云霓小姐身材越发的魔鬼,高贵端庄中凭添些许风情,使侍卫队中的多情男子数量直线上升。或许是训练太苦,或许是害了相思病,小伙子们是日渐消瘦啊!目光敏锐,思虑周全的尤半城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也着手解决这个问题。一掷千金请来了全济州城排名前十的厨师,见效不大;三顾茅庐再请来济州郡建昌府的著名养猪专业户朱大胖,效果立竿见影。好事者欲探求原因,朱大胖一个劲的摇头不语,实在逼不过,只好搬出祖传秘方,传子不传女,传儿不传媳的大道理。“哗”,人全跑了。不跑哪成啊,慢一点成朱大胖的儿子了。一旦朱大胖为儿子的婚事发愁,自己个儿摇身一变,不成人家儿媳妇啦!还是算了吧!升官发财是小,守住男儿身为大。身体素质上去后,训练能够完成了,训练科目相应增加了一些。作为手心的侍卫队总不能拖全军的后腿啊!看到军官得力,措施得当,效果明显,尤半城才告宽心。
第90章()
胡汉三和刁得一同为京城汴梁人氏,家境也相差不多,小康之家而已。家里托尽了关系、使足了银子,两人终于成为令人羡慕的锦衣卫的一员,那时一切都不一样了,光辉的道路就在眼前,往前走就是啦!凭着人机灵、察言观色和说得过去的武功,两人赢得了锦衣卫副指挥使东方亮大人的赏识。尤半城出京时,哥俩受东方亮大人指示,跟着来了济州,任务就是保护好尤半城大人。
胡汉三和刁得一哥俩办事用心,不遗余力,拼命表现,就是想赢得新上司的赏识。先是成功欺骗了宇田图司,使倭寇自投罗网,两人立下大功;而后参加了济州会战,杀敌也不少。论功行赏之时,甭说岳旷、袁焕之等人,就是那几个来自九焰山的小兵最次也混了个中队长干干,可是胡汉三和刁得一狗屁也没捞到。尤半城也没派两人什么差使,闲逛了几天的胡汉三和刁得一实在无聊,开始跟着侍卫队训练了。
难道尤半城大帅把咱哥俩忘了?也不能啊!难道咱哥俩做了什么对不起大人的事情?也没有啊!胡汉三和刁得一私下里嘀咕过不止一次,弄不清原由,只得作罢。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两人对尤半城大人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其他的不说,战斗冲杀在前,不惜命;战后不搂钱,不搞女人,仅从这几点来看,就能证明一个人的品德如何了。没准,大人是太忙,暂时疏忽了。大人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早晚会记起咱哥俩的。这么一想,两人的心气平了,情绪也安稳了下来。既然如此,就等吧!等啊等,好象苦守寒窑十八载,盼望丈夫薛仁贵归来的王宝钗;又似受尽苦难,期盼红军回来的老区人民。等啊等,等得花儿都开了,终于等到了尤半城大人召见的这一天。
进得门来,见到尤半城正在批阅文件,心里七上八下的胡汉三和刁得一规规矩矩地站着。良久,尤半城做完手头上的事儿,仿佛刚看到胡汉三和刁得一一般,亲切地说道:“别站着,找椅子坐下说话。怎么样,对现在的生活还习惯吗?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咱们弟兄在一起,在外人面前,表面文章当然要做,私下里,太拘束就不好了。”
“好,好!一切都好。”两人忙不迭地答道。
“嗯,习惯就好。”尤半城道:“两位兄弟立下的功劳,我记得,自不会亏待两位。这是我为两位写的请功奏折,你们看看好了。”说罢,尤半城将奏折递了过来。
当差多年,规矩还是清楚的,哪有下属看上司奏折的道理。胡汉三连忙推脱,刁得一在一旁附和着。
“让你们看,自然有看的道理。你们还是看看吧!”尤半城的话中隐含着命令的意味。
人都是好奇的,尤其是关系到自己的荣辱,哪能不关心呢!胡汉三和刁得一展开奏折,仔细观瞧。奏折很长,涉及许多事情,哥俩没闲工夫看这些。终于找到关于自己两人的部分,好不容易看完,汗下来了,人也堆萎了。
“臣尤半城跪禀:查原锦衣卫人员胡汉三和刁得一,包藏祸心,图谋不轨。为些许钱财,交通倭寇,私放贼谍宇田图司。本官为剿灭倭寇大业计,行军法已将两人处斩。今上达天听,恭请圣裁。”
胡汉三和刁得一吓得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连呼冤枉。那心,瓦凉瓦凉的,直如死人一般。
尤半城离座上前,搀起宛如烂泥一般的两人,摁在椅子上,温言抚慰道:“事情是我派你俩做的,我当然知道你们是冤枉的。我已令人为你们的家人送去了五百两银子,今后还会定期送过去,他们的生活问题二位尽管放心。”
胡汉三和刁得一糊涂了,不晓得大人葫芦里装的什么药。这又要杀人,又送银子,到底要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