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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嬗无言,她忘了服罗汉丸,不敢开口说话。
只觉得气氛有些微妙……
谢芝:“……”
第49章 滑稽日常()
“噗……”秦湘没憋住; 笑破了功。直到旁边的九佘递了个眼『色』提醒她噤声,才无奈地捂住嘴; 但两肩仍笑得微微颤抖。
在站的人中,唯有她、谢芝和叶秋嬗知晓内情; 后两者都十分尴尬,只有她看戏看得欢实。
“邱叶先生?”见叶秋嬗不做声,曜佩支了支手里的锦盒; 复又唤道。
“……”叶秋嬗仍是缄默; 谁也不知她此刻内心的纠结。,她若是接了那便要开口谢恩,一开口就会『露』馅儿。若是不接那便是罪上加罪。
无措间只能看向谢芝央他相助。
然后者却面沉如水,眼神在她与曜佩之间徘徊一二; 而后停在她的身上; 两人目光相遇,他则轻皱眉头,面『色』不愉。
叶秋嬗被他盯得惶恐; 朝他使劲眨了眨眼,谢芝轻叹一声才转过头去; 开口替她解围。
“长公主,邱叶先生昨夜受了风寒,喉嗓有些不适。”说完又转向叶秋嬗,“邱叶先生,既然长公主都亲自来赏赐与你,你便不要推辞; 领了。”
叶秋嬗立即点头,双手接过锦盒,跪下谢恩。
“臣谢过长公主恩赐。”只是她故意将音『色』压低,听着倒不算特别异常。
“邱叶先生打开看看。”曜佩嘴上携笑,十分期待地看着她。叶秋嬗也不好推辞,小心翼翼地将锦盒打开了。
盒子初初开了个缝,便立即有光芒泄出,待全部打开,莹光乍现,却见是个珠圆玉润、『色』泽莹白的珠子,拇指大小,即使放置在白昼之下竟还能够光芒四『射』,若没猜错,这应是一颗稀世夜明珠了。
众人大开眼界,心头啧啧称叹,长公主出手果真大方,一送便送出一个稀世珍宝。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这类稀有的宝物灵石似乎天『性』偏爱。叶秋嬗自开盒子起便被这珠子吸引,面具下的眸子更是随之发光,刚准备伸手触碰,盒子却被人关了下来。
“长公主,你竟将此物随意送人?”关盒子的是谢芝,他看着曜佩讶然质问。
这珠子他是一眼便认出来的,乃是先皇太后留给曜佩的遗世珍宝夜明珠。举国上下也只有这么一颗,原有‘掌上明珠’之意,已默认为公主的所有物,今日却被她拿来赐给叶秋嬗,且态度还这般奇怪,谢芝直觉‘来者不善’。
“本宫来此并非一时兴起,既然将夜明珠拿了出来,便是真心想答谢邱叶先生,有何不对?”曜佩皱眉道。
她这神情,谢芝算是一眼便看透了。回想起近来朝中屡屡有大臣上奏提议长公主的婚事应要抓紧,皇上有意再拖一拖,大臣们却建议让公主与附属部族首领和亲,以巩固靳朝与边境的友睦关系。
曜佩原先倾慕谢芝,谢芝却对她无意,且如今身居朝廷要位,若是尚了公主便只能调去闲职,这与他们两都不是一个好归宿。可即便嫁不了谢芝,她也不想妥协嫁给边境那里的莽汉,于是只得寻求下一个目标。
找上叶秋嬗有点急病『乱』投医的意思,但也不可否认曜佩确实对他有几分欣赏。如此赠个夜明珠试探一二,若是两情相悦自然最为圆满。
“长公主这颗夜明珠太过名贵,邱叶先生出世之人不会收的。”谢芝将她心头的小九九识破,冷声答道。
话音一落便斜眼看叶秋嬗,望她聪明一些,她却一门心思盯着那夜明珠,若不是戴着面具恐怕已经垂涎三尺了……
谢芝气极,一手将盒子拿走还给曜佩身边侍女,一手从身后暗自捏了捏叶秋嬗手臂。
【这珠子真不能收,你若喜欢,以后我给你买个更好的便是。】
他心头话传达过来,叶秋嬗一愣,忙摇头。
其实她方才不过是瞧瞧罢了,这夜明珠一看便非凡品,若是真收了恐怕会招引祸事,她还不至于那般贪心。
叶秋嬗随即敛眸诚恳向曜佩道:“谢公主殿下的恩赐,但此物实在贵重,邱叶自问只是尽自己职责为公主翻案,实在不值当公主这般恩宠有加。还请公主收回宝物,有您一句谢,邱叶已愧不敢当。”
她一番话可谓说得漂亮,即便是曜佩听了也不会羞恼,只是一片心意又付诸东流,有些失意罢了。
“既然邱叶先生不收,那便算了。不过礼虽未到,但本宫的心还铭记着先生的恩情,他日先生若有什么难处,本宫能帮到的定然不会推辞。”虽被婉拒,但曜佩自有她一身皇室气度,除去神『色』有些黯然以外,并无异样。
叶秋嬗与谢芝俱是松气,以为曜佩立马要走,却又见她轻启朱唇缓缓道:“对了,本宫今日来此还有一事。乃是圣上命我将邱叶先生带去宫中,好像也是要嘉奖一番。”
“圣上?!”众人惊愕,更多是还是羡慕。唯有谢芝和叶秋嬗两人惶惶不安。
“敢问公主,圣上召我进宫可是为妍嫔案一事?”叶秋嬗忐忑问道,一提及皇上她便想起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来,若是皇上对她有疑心,定然招来杀身之祸。
而谢芝担忧的则是另外一层,他怕皇上想探究叶秋嬗身份,若是知晓了她女扮男装隐瞒姓名,那便是欺君之罪,严重些可当街问斩。
“这本宫倒是不知,只是皇兄提及邱叶先生,有几分好奇。又听说本宫要亲驾枢密省,便顺带下了一道诏令。”曜佩不明所以道。
谢芝与叶秋嬗对望一眼,皆是犹疑不动。
片刻后,曜佩有些不耐,“邱叶先生与本宫一道走罢,方才本宫来时,看到枢密省府外有许多百姓守在门口处,都是要见你的,你若不和我一车,恐怕连出府都有些困难。”
叶秋嬗却是不大明白,但见曜佩提裙往外转身,她又不得不跟了上去,好在谢芝也跟上来了,让她略微安心。
今日的枢密省府外却有几分异常,实际上已经接连几日都如此了,只不过叶秋嬗一直从密道通行,根本不了解此处的情况。
只见本就守卫森严的大门处又多安排了两列侍卫,各个腰背挺直把持着腰刀,将枢密省围了一个人墙,莫说是人,恐怕连只苍蝇飞过也能被他们逮着。
除此之外倒没什么异样了,只是门前大道比之往常要热闹些,偶有捉猫的孩童或是挎篮的大婶路过,也有较为奇怪的,绑着一人的男子杵在门前。
叶秋嬗还当是要报官走错了地方的百姓,正纳闷侍卫为何不提醒一二。随后抬脚踏出门去,那男子却立即警觉地抬起眼来,先是扫视一圈,随后盯住了某个目标,双眼一亮,张嘴大喊。
“邱叶先生出来了!”
他这一吼将叶秋嬗等人震住,也就静默了片刻,而后立即便沸腾起来……
只见那方才‘路过’的捉猫孩童、挎菜篮的大婶,以及一众候在此处的百姓齐齐涌了过来,好在有人墙抵挡,才没让她们被人群淹没。
挎菜篮的大婶口沫横飞:“邱叶大人,我家那浪『荡』儿媳在外偷人,还请您去戳穿她,还我们家一个公道啊……”
绑人的男子声如洪钟:“邱叶先生,这人到我铺子里来买米,分明没付银两却偏说自己付了,邱叶先生帮我测测他罢。”
捉猫的孩童直接打起来了。“这是我的猫!”“你骗人,明明是我家的猫!”“不信让邱叶先生瞧瞧,我有没有撒谎。”
……
叶秋嬗杵在原地,目瞪口呆。
谢芝直接皱眉无奈了,质问侍卫头子为何不将这群百姓驱逐开去,那头子也十分委屈。
“谢大人,咱们枢密省的占地只有这么一点,再外头便是大道,这些百姓在大道上徘徊不走,我们也没有法子呀……”
谢芝叹息,轻拍其肩道:“辛苦了。”
曜佩的车辇便停在路边,她倒是淡定自若,领着叶秋嬗过去。眼见着人群汹涌,曜佩对身旁莲巧眼神示意,莲巧立即上前一步指着众人厉声呵斥:“大胆刁民,见了长公主殿下还不下跪?”
这招果真管用,众人先是一愣,随后便前前后后跪倒一片,没人敢再造次了。
叶秋嬗随曜佩疾步上车,宽敞的车厢内终于获得一片安宁。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名声竟为自己惹来这么多麻烦,今日若不是有侍卫和公主,她恐怕真的连枢密省都出不去。
叶秋嬗思及此只觉得又惊又好笑,她平复下心绪才随曜佩坐定,等了半响却不见谢芝上来,忙掀帘子看去,却见其被公主的婢女拦在了马车下。
“长公主……谢大人不能同我们一道么?”
曜佩摇头,“皇兄特地强调,只带你一人入宫。”
叶秋嬗讶然,一颗心又悬吊起来。看向谢芝,见他也是同样眸带忧虑。
“芝表哥,你回府公干,我带邱叶先生进宫便行。”
谢芝默然,半响才答:“邱叶先生初次面圣,必然情怯。作为上司我需得叮嘱一二。”
他朝叶秋嬗颔首示意,叶秋嬗立即跳下车去。两人所站之处十几双眼睛盯着,不敢有什么小动作,不过好在方才那求助叶秋嬗的捉猫孩童的猫没逮住,往这头钻来,众婢女大惊,连连轻呼。
曜佩的注意力也被那猫吸引了过去,就在这短时内,谢芝已从怀中『摸』出罗汉丸的『药』瓶,并倒出一颗,低声道一句“张嘴”,顺势便塞进叶秋嬗口中。
“圣令在前不可违抗,恐怕你需得自己一人进宫了。不过也不必怕,若是圣上降罪于你,你便全数推脱到我身上,我来替你顶。”谢芝看着她认真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50章 监察密使()
叶秋嬗听他如此说; 心头咯噔一跳。除去有些感动之外,更多的还是惶恐不安。
然皇命在前; 不得不硬着头皮进宫,谢芝已为她做到这个份上; 她也不想让他太过忧心,遂佯装淡定的模样对他道。
“谢大人莫要悲观,我会见机行事。”
说完便抬脚上了车; 坐于车夫身旁。
曜佩正品着点心; 见她上来贵手一招。
“邱叶先生进车厢来,本宫有话问你。”随后又吩咐车内侍女,“给邱叶先生看茶。”
没过片刻便有侍女奉上一杯清香四溢的龙井来,叶秋嬗纳罕不已; 心道皇室果真不一般; 短短的车途竟也要品茶进食……
她受宠若惊地接过,走进车厢,略微拘谨地坐于曜佩下首。刚一坐定; 曜佩便开始与她搭话了,各种盘问她的家底; 让叶秋嬗生出一种被审讯的错觉。
“上次在琉雀殿,本宫听你与谢大人的谈话。他说什么当初将你蒙骗过去,难道邱叶先生最初是不愿暴『露』才能的?”
叶秋嬗一愣,随即答是,“臣本只是山野草民,一心安稳度日; 以前还从未想过要入仕途。”
曜佩盯着她面具看了又看,赞叹:“邱叶先生恐怕是这世间唯一的出世之人了,你这才能若真心想谋划什么,还不手到擒来?”
“不敢当。”
“本宫是真心欣赏,你不必妄自菲薄。不过邱叶先生被谢大人请入枢密省,那你远在深山的家人可来了?”
叶秋嬗警铃大作,还以为曜佩是在替皇上试探,抬眼瞧去,却见她神『色』隐有期待,并不是心虚的闪躲。
她思忖半响,造了个谎:“臣其实是个孤儿,亲戚邻朋也不亲厚。孑然一身、四海为家。”说完又觉得不大吉利,面上不动声『色』,心头却连连向家人告罪。
曜佩美目流转,“这么说,邱叶先生应该还未成家?瞧你好像还未及弱冠。”
叶秋嬗连连摇头:“臣身无长物,不敢耽误他人。”
曜佩却是看着她笑笑,不再说话了。
叶秋嬗松气,正襟危坐。直到入了宫门,与她分别,又开始紧张起来。
来迎她的居然是总管庄公公,行事恭敬,神『色』却讳莫如深。都说庄公公乃是皇上的心腹,他的态度便代表着皇上的态度。
叶秋嬗见他似乎模棱两可,更加忐忑了。
庄公公将她带到景阳殿,此处是皇上批阅奏折和接见大臣之处,叶秋嬗颔首低眉随庄公公进去。
引见了她,庄公公便将殿门一关,走到外间守着去了。殿内寂静无声,偶尔有翻阅书页的声响,叶秋嬗不敢抬头去看,就堂中跪下来向座上之人行礼。
“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回应她的仍是缄默无声,仿佛整个殿中只有她一人,这过程十分煎熬。
一页书又翻过,座上天子终于始开金口。
“朕可没有一个不以真面目示人的臣子。”
一句话掷地有声,叶秋嬗直接怔在当场,周身冒出冷汗,连忙俯下身去。
“皇上恕罪,微臣貌丑,怕冲撞了贵人之眼,皇上恕罪……”
座上之人却冷哼一声,语气愈加严酷,厉声呵斥:“你在暗讽朕以貌取人?”
叶秋嬗吓得浑身一颤,连道不敢,面具磕在地板上砰砰作响,可却丝毫没激起上头之人的怜悯。
“你可知见朕时以物遮脸是大不敬?朕可立马唤人将你拖下去吃八十个板子!”
叶秋嬗倒抽一口冷气,心如死灰,别说是八十大板,就是二十个板子,她都要送出小半条命去……
叶秋嬗先前天真以为自己立了功,皇上应该不会过于为难,没想到君意难测,一来就惹了圣怒。
思来想去还不是自己的奇能惹了他的忌惮,如今是终于见识到皇家威严,眼看便保不住小命,怎不惶恐……
叶秋嬗匍在地上,抖如糠筛。皇上那头却迟迟未开口唤人将她拖出去,如此又回到了刚来时的死寂,煎熬半响上头又说话了。
“你上前来。”他道。
叶秋嬗喏喏动身,上前几步复又跪下,而阶梯之上便是天子。
“邱叶先生?你有看人测谎的奇能,那你抬头看看,朕有也是在说谎话么?”
他语中有笑意,却是冷笑。每一次问话都将叶秋嬗打入绝望之境,且越来越惧怕。
“朕叫你抬头,你是要抗旨么?”
叶秋嬗怵地一抖,抬头看去,皇上却俯下身来,天子圣颜近在咫尺。
“朕派人查过你,身世成谜,你那劳什子老家更是根本无一个姓邱名叶之人。谢卿用人重才,朕却用人不用疑,你今日若不将底细讲个明白,即便身具奇能,朕也留不得你!”
“……臣、臣并非有意隐瞒皇上……”
“将你面具取下,朕要看看你究竟是何人。”皇上拍桌喝道。
叶秋嬗早已被吓得三魂少了七魄,唯恐连累了叶家,心头一横,双手抚上面具。
“臣并非有意隐瞒皇上,实在是身不由己。臣自知命数已尽,但愿皇上念在臣立了功的情分上,饶过臣的家人。”
说完便双眼一闭,将面具掀开来,皇上早已急不可耐,冲她瞧去,待看清真面目,却是瞠目结舌,震惊当场。
“你、你是叶家那……”
叶秋嬗又跪俯下去,“罪女叶秋嬗叩见皇上……”
“……”
“原来是你……怪道祭火节那次,你能轻易猜出曜佩的谜底……”
叶秋嬗再次磕头,“臣女有罪,在谢大人那处暴『露』了奇能,谢大人当时正棘手一件案子,便邀臣女去协助。此事是臣女一人的罪过,家人对此一无所知,望皇上饶恕叶家。”
“你……”皇上指着她,“你竟敢女扮男装这般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