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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确切的说，冯子默是被约的，主动发起邀约的是从沈道那里得知冯子默这几日在帝都的牛雨。
至于沈道之所以得知冯子默的行踪，自然是由于冯子默在离开江城前将烟花秀的事情托付给了沈道，并将自己来帝都的事情顺便说了一嘴。
而牛雨刚好带着邴梦玉等人在帝都拓展业务，本来也要带上沈道，只是由于冯子默烟花秀的事，沈道才没能随行。
因此，牛雨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主动联系了冯子默，冯子默想着也确实好久没见牛雨，于是才有了这次的会面。
约见的地点就定在冯子默入住的帝都烨郡王府酒店，时间是今天中午，刚好边吃边聊。
等冯子默回到酒店的时候，牛雨已经等候多时，二人倒也没有矫情，简短的问了个好，就径直前往酒店的自助餐厅。
冯子默搞了几大盘肉鱼虾贝端回桌面，牛雨面前的盘子里只有几片青菜和牛肉。
冯子默插着一块烤羊排笑着调侃道：“吃这么清淡，有力气干活么，钱都花了，你这么吃可就亏大啦。”
“哈，能跟你一起吃顿饭，不管吃什么，价值已经远超这顿饭本身。”牛雨倒是另辟蹊径的吹捧道。
冯子默笑了：“听你这么一说，立马有种菲巴特午餐的感觉啊。”
“这个可以有。”牛雨也笑了。
冯子默摇头道：“这还真没有。”
吞下一个鲜嫩的生蚝，冯子默回归了正题：“说吧，有什么事儿找我，不过事先说好，要我出力的免谈，我没空。”
牛雨一时有些语塞：你可是老板啊，这甩手掌柜当的也太彻底了吧！
冯子默却是慢条斯理的切着盘子里的羊排接着说道：“公司的事情，你们只管放手去做就好了，我相信你们。”
听到冯子默的这番话，牛雨相当受用，虽然‘士为知己者死’多是古代任侠气质，但是被重用和信任的感觉总是不错的，哪怕不是肝脑涂地的效忠，至少也会尽心尽力完成本职工作不负所托。
“这次来帝都，我们是想搞个大事情。”受到鼓舞的牛雨直接放了个猛料。
冯子默被勾起了好奇，不禁问道：“你是想搞个什么大事情？”
“收费！”牛雨斩钉截铁的蹦出两个字。
冯子默眉头微皱：收费模式和之前免费的理念完全背道而驰，而且一旦收费，随之而来的肯定是用户崩塌式的衰减。
不过冯子默还是硬生生的遏制住了责问的冲动，静待牛雨的下文。
牛雨似乎也是有意识的等待了片刻，见冯子默没有劈头盖脸的责问，心中很是快慰，然后才解释道：“我们并不准备对普通用户收费，我们收费的对象是使用我们软件来盈利的翻译服务公司。”
“哦？”牛雨的这个想法倒是有些出乎冯子默的意料。
牛雨却是得意的细说道：“我们在对软件进行升级的时候，特意添加了用户需知，里面有条款明确标明了我公司对软件保有所有权益，用户不得将软件用于任何商业用途；如若未经许可将软件用于商业用途则视为侵犯了我司权益，我司有权进行利益追讨。”
“什么时候添加进去的？应该很多翻译公司用我们的软件吧，也没听说你们向哪家公司追讨过啊。”冯子默新奇的问道。
牛雨嘿然一笑：“就是上次新增翻译语种更新升级的时候，将能想到的所有权益都添加了进去，用户想使用我们的软件，就得同意我们的条款。”
冯子默这下算是明白了：敢情早就布好了局，挖好了坑，一直打着免费的幌子养鱼，现在鱼养肥了，就准备收获了。
眉飞色舞的牛雨接着讲述起现状：“不错，算上Adroid版本以及后续您提供给我们兼容Opple系统的版本，如今我们软件的手机装机量已经突破了两个亿，而且已经基本稳定了下来，预计也不会再有大的提升空间，可以说需要用到翻译软件的人基本都已经下载。”
“翻译公司同样如此，以我们在翻译领域如日中天的名气，大大小小的翻译公司自是早有耳闻。据我们暗中调研，业内至少有八成以上的翻译公司都在使用我们的翻译软件，有些是闷声发大财，有些则是招摇过市。”
“如今这些翻译公司用我们的软件也有几个月了，赚了多少利润不说，就说他们现在已经用习惯了我们的软件，想再戒掉可就难了。”
“就算我们现在狮子大开口，他们也得捏着鼻子认，不然一旦被我们强制关闭端口并追责，他们的翻译效率势必大减，甚至使他们丢失现有的市场份额。”
听完牛雨洋洋洒洒说的这么一大通，冯子默摇头笑道：“好你个牛雨，这个主意是你想出来的吧？放长线钓大鱼，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考虑进去了不说，还让这些公司现在是骑虎难下，任你宰割了哈。”
牛雨颇为矜持的微微一笑，举杯向冯子默示意道：“还是老板研发的软件有着绝对的行业统治力，不然任是我玩出花儿来，也是徒劳。”
“哈，干了这一杯！”冯子默同样举杯。
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冯子默问了一个心中的疑惑：“这个商业行为，你们怎么认定？”
牛雨不慌不忙的对答道：“我们可以监控到用户软件的使用频率，那些高频用户一目了然，我们可以结合IP查询锁定用户地址，辅助判断。”
“而且我们技术部门同事表示，可以通过添加一个后门插件，对用户的翻译内容进行备份。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更加精准的知道用户在用我们的软件翻译什么资料，不仅有助于我们区别商业行为，同时也算是建立我们自己的数据库，为后续的一些业务开展做铺垫。”
冯子默摸着略有几根胡渣的下巴，很是慎重的问道：“用户的数据安全如何保障？而且搜集用户翻译内容应该属于敏感操作吧，如何获取用户许可？”
牛雨却是早有对策：“目前我们的软件还不能进行此项操作，相当于是只有用户缓存，用户清理了就真的没有了，故而我们也就不用对数据安全负责。”
“至于后续这一计划的实施，我们需要加大投入，一方面是自有服务器的建设，另一方面则是与阿狸合作，租用阿狸云对数据进行储存，安全风险基本可以转交过去。”
“至于用户许可，其实在现行版本的软件用户需知中已经明确指出，我司有责任对用户的数据进行保密，但是当我司的合法权益遭到侵犯时，我司可在相关部门的监督下调阅相应数据进行维权。”
冯子默吃完盘中的最后一只虾笑道：“你们这算不算是奸诈？”
“无商不奸，而且不是你们，而是我们。”牛雨也是清空了盘中最后一片青菜。
冯子默洒然一笑：“再去搞点吃的，刚开胃，咱们慢慢聊。”
又捞了好几盘各种美食，冯子默才在桌前坐定，牛雨的盘子依然很是清淡。
“这次来帝都和你，不，和我们，要搞的大事情有何关联？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突破？”冯子默一边胡吃海喝一边问道。
牛雨没有直接回答冯子默的问题，而是先分析起了市场：“据行业数据显示，前年全球翻译行业规模已经达到370亿米元，其中亚太地区近50亿米元，而我们大瑞又占亚太地区30％左右的份额，也就是近15亿米元。”
“现在两年过去了，这一数值肯定更高，作为拥有最顶级翻译神器的我们没有理由不分一杯羹，不，应该说是划分出我们应得的那部分利益。”
“按目前我们的公司定位，作为一家高科技企业，我们不直接参与翻译工作，但是我们理所当然的应该从中获利。”
“阿狸旗下的狸猫、飞鸟驿站以及Opple公司，他们都是通过提供平台，控制渠道，从中获取不菲的利润，我们则可以通过控制翻译工具来实现这一目的。”
“这次来帝都，我们挑了十五家在行业内颇具规模的翻译公司，准备以他们为切入口，通过给予一定的合作优惠和强硬的法律诉求，双管齐下，逼迫他们同意我们的抽成方案。”
“至于战果，我想说的是，目前看来，可以说是无一败绩，虽然谈不上摧枯拉朽，但也没有遇到哪家翻译公司负隅顽抗，顶多也就和我们讨价还价，要知道我这次可是带着庞大的法律顾问团来的。”
“其实这些正规的大公司我都不担心他们赖账，反倒是那些作坊式的小店以及更小的夫妻店可能会比较难搞，后续我们可能通过封停IP等方式进行立威。”
“总之，我们公司既然拥有语无伦比的技术，就应该获得相匹配的利润，仅仅广告业远远满足不了我们的胃口，只要能涉足的领域，我们都会逐渐把触手伸过去！”
对于牛雨的这番霸气表态，冯子默自是大加赞赏。
牛雨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又放了一个大招：“其实我们还有另一个大动作，目前也在积极准备之中，而且已经到了优化定稿阶段，预计很快就能投入市场，并将成为一头稳定的现金奶牛。”
第155章 另一个大动作（）
“跟我还卖什么关子，有啥妙手都说来让我听听。”冯子默开怀笑道。
牛雨喝了口茶润了润喉，才一脸笑意地揭开了谜底：“我们正在准备将软件进行外文化。”
“‘外文化’？什么鬼？”冯子默还真没听说过这个词儿。
牛雨笑容有些讪讪：“是不大好听，其实就是对应‘汉化’，我们用的好些好用的外国软件，类似于photoshop这种，国内用的好多人用的不都是用的汉化版嘛；我们就想反其道而行之，将我们的翻译软件搞成外文版，在国外推广。”
“这个倒是大有可为，名城集团的怀总前不久将我们的软件带到了非洲，颇受好评。”冯子默很是认同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牛雨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非洲，我们暂时不考虑，那边好多人还用着砖头机呢，我们的主推市场在欧美。”
“欧美？”冯子默下意识的问道。
牛雨肯定的回应道：“不错，正是欧美，虽然由于他们交流密切，语言相对统一，但其实也是各种语言林立。”
“而且正是由于交流密切，使得他们对我们这款软件的需求更为迫切，全球翻译市场他们占着绝对的大头便是明证。”
“同时，由于欧美的消费水准更高，而且他们有付费使用软件的消费习惯，因此我们现在定的方案就是在欧美推广的时候，针对普通用户同样采取收费的模式，至于是买断还是包月，目前还是讨论之中。”
冯子默眼前一亮，而且心中更是想到了一记神助攻，不过目前时机尚不成熟，不便向告，于是转而问起目前进展如何。
牛雨颇为自得的说道：“软件部分倒是没什么问题，毕竟有你开发的核心程序，我们只需要将其余部分翻译过去就行了，目前已经出了测试版。”
“哈，那就好，翻译的时候多费点心，可不要出现什么不合时宜的硬译。我们作为一款主打精准翻译的软件，要是出现那种错误，那可不仅是贻笑大方，更是丢人丢到国门外了。”冯子默笑着调侃道。
牛雨却是一脸严肃：“质控关我们会严格把控，组织国内外专业人士进行多轮评审，绝不容许在这种问题上出任何纰漏。”
“需要这么大阵仗么？”冯子默倒是吃了一惊？
牛雨依然面容整肃：“这方面再谨慎也不为过，我们推出的官方版本中出现任何翻译上的纰漏都会让我们的软件显得不专业，进而对软件造成毁灭性的口碑冲击。”
“好吧，你有这种想法我就放心了。除了软件本身，其他有没有什么问题？”冯子默转而问道。
“有！”牛雨脱口而出道。
不过没等牛雨展开讲述，冯子默先一步制止道：“等我吃完这块鱼，再搞一波吃的，回来再听你慢慢讲。”
说完，冯子默就拍着屁股前往美食区进行着新一轮的搜罗，留在原地的牛雨只是摇头苦笑。
再次来回搬运了几大盘食物，冯子默抓起一只足有巴掌大的龙虾递向牛雨：“要不要尝尝？很美味的。”
牛雨拒绝了冯子默的好意，只是接着之前的话头说道：“海外市场这一块，我们最近的工作重心其实是放在相应国家的法律法规方面，而且后续可能还要找专业机构进行咨询，不过只要舍得花钱，我想这方面都不成问题。”
“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现在公司应该也不差钱吧？”冯子默问道。
牛雨自豪的说道：“公司目前业绩正处于一个高速发展的时期，而且由于行业的原因，资金到账迅速。虽然由于扩张的原因投资不菲，但总体来说依然还保存着较多的现金存量，确实不差钱，而且每天都有一堆公司挥舞着大额的支票想投资我们。”
“哈，让他们挥舞着吧，想掏点钱就坐等分红，哪有那么好的事儿。我宁可把公司的股权分给你们大家，也不会卖给那些投机取巧的资本家。”冯子默埋头于美食之间，头也不抬的说道。
牛雨笑笑没有接这个话茬，转而说起了困扰：“海外市场上，我们预计会遇到的最大的拦路虎就是Opple公司。”
“Opple公司？因为抽取30％的提成？”冯子默缓了缓进食的速度。
牛雨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不错，Opple公司太霸道了，不管是什么应用，只要放到他们平台上付费下载都是三七开，他们这拿去的可都是我们的纯利润啊！”
“早些时候Opple不是还强行收取用户30％的赞赏费么，闹的微书信一气之下关闭了ISO版本的赞赏功能，连微书信这种这着本土优势的庞然大物都选择了退让，你还能硬刚不成？”冯子默对opple公司的霸权行为也是无可奈何。
牛雨冷哼了一声：“我就是不忿！”
“唉，形势比人强，店大便欺客。”冯子默不禁叹息道。
牛雨也有些颓然：“话虽如此，不过真的不甘呐！”
冯子默却突然直视着牛雨的眼睛说认真的说道：“好好拓展我们的软件应用，当我们足够强大的那一天，微书信不敢撕破脸做的事情，就由我们来做好了。”
牛雨精神一震：“你的意思是。。。。。。”
“来，喝一个！”冯子默举起玻璃杯打断了牛雨的话语。
牛雨怔怔的举起杯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冯子默却是将杯中的果汁一饮而尽，抹了下嘴说道：“意思，你心知肚明就好。目前我们还是一只蚍蜉，而Opple已然是一颗参天大树，现在说出来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且把这颗念想的种子埋藏在心中，默默积蓄力量。”
牛雨郑重的点了点头，眼神更是炽热。
见牛雨几欲魔怔，冯子默将一盘肉食推到了牛雨面前，碎碎念道：“多吃点肉，多扯扯蛋，放松心神，不要搞太累，我们以后要搞的大事情还多着呢！”
被冯子默唤回神儿的牛雨有些赧然，于是哼哧哼哧的吃起了冯子默推过来的一盘美食。
“得，你先吃着，我再去搞点回来！”冯子默开牛雨吃的卖劲儿，更开心了。
而牛雨此时其实已经噎的有点儿翻白眼儿了。
“来，吃点水果消消食。”冯子默还算有点良心的搞了盘水果回来。
牛雨也不客气，拿着牙签就戳起了一串哈密瓜。
冯子默则是抓起几颗车厘子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