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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二人直接许以厚利的做派，冯子默倒是没有觉得有何不妥之处，反而觉得二人心意真诚，毕竟非亲非故，现实利益就是最实在的筹码，远比天花乱坠的空头支票来的靠谱。
只是冯子默并不缺钱，冯子默看重的唯有一个标准：能多大限度的支持数据库迁移计划实施。
因此，冯子默给自己披了一层冠冕堂皇的外衣，道貌岸然的透了个底：“钱之多少，我并是太在意。此番前来米国，一来就是想与各位教授面对面的进行学术交流，二来则是实地探察现有的科研条件。因为我有一个宏大的科研计划——实现反事实量子通信技术的商业化应用。”
两句话说完，冯子默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舒服靠在沙发上，享受着茶水的清香。
甘纳迪和史盖特二人则是出现了片刻的失神。
“反事实量子通信将实现通信的完全加密，无法被探知，无法被干扰，岂会有国家允许这种通信手段的民用化？”甘纳迪喃喃沉思。
史盖特则是惊奇暗叹：“通信领域，哪怕不能完全颠覆，只要能占据小小份额，也将攫取巨大的利润；与此同时，声誉也是唾手可得。”
冯子默依然老神在在的喝着茶，丝毫没有打扰二位的意思。
“你的预想是用多少年实现初步商业化？你之前的论文我仔细研究过，很有新意，也具有一定的操作性，但是所要面对的技术难题却是太多太多，想短期内实现反事实量子通信应该还属天方夜谭吧。”史盖特率先问道。
冯子默却是不置可否：“科研上的事儿哪里说的准呢。我现在也只是有了些新想法，还需要大量验证，设备更是需要重新定制或者改装。”
史盖特再次恢复了沉默，甘纳迪则是突然问道：“冯，请问你是否考虑过移民，全家移民那种。”
好整以暇的冯子默微微摇了摇头：“我的父亲在大瑞当差，母亲也是吃皇粮的，他们在大瑞都过的很愉快。”
办公室中再次变得沉闷。
不过大牛不愧是大牛，史盖特很快就重拾心情，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冯子默，热情的拉拢道：“科研之路虽然充满着各种未知的不确定因素，但是逐一解开这些谜团也正是科研的趣味所在。只要你重新梳理并提交一遍研究思路和方案，我想，甘纳迪和我都会大力支持你对该领域的研究。”
“关于反事实量子通信，我认为是一个极具开拓性的领域，前景更是广阔，在对科技的研发上，我是积极支持的。”甘纳迪虽是略有迟疑，但是也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不过，甘纳迪终究没有忍住心中的顾虑，直接提醒道：“通信的稳定性、安全性是我们一直以来的追求。以目前的科学水准，反事实量子通信技术可以说是从根源上保证了通信内容的隐秘性，但是想要商用绝不会被国家所允许，毕竟不能被监控的通信破坏力太惊人了。”
冯子默神色依然平静，只是有些不解的问道：“米国不是一个崇尚自由与民主的国度么？个人的通讯隐私乃至企业的商业机密不应该受到宪法的保护么？为何贵国还要阻扰这项革命性技术的商业化？”
“自由，都是相对的。民主，也是相对的。”甘纳迪慢条斯理的说道。
其实，还有半句话甘纳迪想说，但是又咽了下去，那就是——隐私，是不存在的。
冯子默却不以为然的说道：“反事实量子通信商业化只是我的一个长远目标，还早着呢，我们老家有句古话，叫做车到山前必有路；还有一句话，叫做柳暗花明又一村。总之，办法总比困难多，我坚信明天总会有无限的可能。”
虽然听的有些云里雾里，但是甘纳迪对冯子默最后的总结深表认同：“冯，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很高兴，我们做科研就是需要这种精神，我代表课题组再次对你发出诚挚的邀请！”
“我知道，相较波兹菲特教授的课题组，我们的综合实力确实稍逊一筹。但是放眼全球，我们课题组在通信领域同样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我们课题组还有一个波兹菲特教授课题组无法比拟的优势，那就是自由！在我们课题组，你可以享受到充分的自由去调用一切可以调用的外部条件去实现你的奇思妙想。”
“如果是在波兹菲特课题组，恐怕你只能融入到他们现有的研究体系中，想要独行特立的做研究可就不太可能了。”
“而且，加入到波兹菲特教授课题组还有一个最大的弊病，那就是波兹菲特教授课题组保密级别高，以你一个外国人的身份，哪怕是天赋再好，也几乎不可能接触到他们的研究核心，做起研究来也必将遇到诸多阻碍。”
“我们就不存在了，虽然也会有一些涉密研究，但总体宽松许多。”
安静的听完甘纳迪的这番居心招安，冯子默也是深有感触。
不过，冯子默仍是没有立马应承下来，而是以还要再考虑考虑为由拖了下来。
第191章 烧钱（）
从甘纳迪那里告辞出来，坐在迪兰车中的冯子默笑意满满。
“笑的这么畅快，想来今天的面谈同样很令你满意吧？”开着车的迪兰随口问了一句。
冯子默点了点头：“嗯，两位教授都挺热情的，并且愿意提供全额奖学金。”
“哇欧，酷！”迪兰兴奋的拍着喇叭。
冯子默不得不提醒道：“好好开车，噪音扰民。”
“哈，bro，我觉得你要是去申请医学院，肯定也能拿到全额奖学金。”迪兰对冯子默倒是信心十足。
冯子默却摇了摇头没有答话。
“对了，今天联邦调查局的人又找我了，表示已经排除了我们的嫌疑，同时认定我们的救治行为属于人道主义，你可以随时出境了。”迪兰突然又说起前两天机场那档子事儿的后续反馈。
提前这茬，冯子默不禁翻了个白眼儿。
以前总有人说“国外的月亮比较圆”，但是冯子默以亲身经历验证了一个道理——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国内有“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扶”这种二了吧唧的法官，国外同样有“不是同伙为何如此碰巧，此中必有阴谋”的傻货调查局。
要不是有现场诸多人作证，再加上迪兰家族在当地人脉广泛，搞不好冯子默现在还在联邦调查局面壁。
这两天冯子默虽然看似可以自由活动，其实一直处于限制出境的状态，这和限制人生自由的监禁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迪兰知道冯子默一肚子怨念，但也无从洗地，毕竟联邦调查局干的这烂事儿，他也觉得愤慨。
当然，好消息也不是没有，迪兰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冯子默的肩头宽慰道：“希望这件事情不要给你带来消极的心态，请相信，你做了一件极为漂亮的事情！”
冯子默嘴角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调整了一下坐姿，不急不缓的说道：“能救治那些伤者我也很欣慰，不会因为联邦调查局那帮鸟人的怀疑，而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多余的事情。如果因为他人的错误认知而改变自己的价值观，那太愚蠢了。下次如果再遇上，我依然义不容辞。当然，我希望，没有下次。”
原本还略有担忧的迪兰再次拍了拍冯子默的肩头，又给冯子默竖了一个大拇指。
接着，迪兰告诉了冯子默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起作用的好消息：“联邦调查局为了表示歉意，已经将你的名单加入到白名单，并且将你的事迹记录到你的信息档案，用以增强你的信誉度。”
冯子默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再顺着这个话茬接着聊下去，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我准备在学校附近订间酒店，就住到这边。”
“嗯？怎么，住的不习惯么？”迪兰差点打歪方向盘，继而问道：“吃不惯祖母做的美食么？请原谅，她的手艺其实还不错，可能你不太适应米国的饮食。”
冯子默解释道：“不不不，她做的美食带着满满的米式风味，我吃的很开心。”
“那你为何要搬离？上哪里不方便么，去夜店？找女郎？”迪兰神色有些奇怪的问道。
不等冯子默开口，迪兰想当然的补充说道：“我知道好几家晚上就开的夜店，可以赶在午夜前回家。至于女郎，还是不要了吧，一来不太安全，二则来日方长。”
冯子默有些哭笑不得，赶紧出言打断了迪兰不靠谱的臆想：“接下来的几天我要向三位教授请教很多问题，同时也要查阅很多资料，住在学校附近会方便很多，毕竟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和教授们多多交流。”
“接送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最近我都在休假，可以胜任司机一职。”迪兰热情不减。
冯子默却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决定：“你都说了来日方长，等我到这边念书了，会有更多的时间，这几天我就住这边好了。
见冯子默决心已定，迪兰也就不再勉强，而是给祖母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情况，嘱咐祖母做顿丰盛的饭菜，算是为冯子默践行。
当晚，冯子默便如愿的住在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酒店，价格不菲，但冯子默认为物有所值。
接下来的几天，冯子默也确如之前所言，几乎每日都泡在三位教授的实验室。
三位教授不仅没有丝毫不耐，反而对冯子默的到来表示热切的欢迎，毕竟冯子默去到实验室可不是吃白饭的，而是带着极为先进的理念与他们进行平等交流甚至是居高临下的指点。
冯子默各种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以及扎实到令人发指的基础理论让教授们啧啧称奇，更是坚定了想将冯子默收归麾下的决心。
因此，三位教授也是下了本钱，拿出了真功夫，来拉拢冯子默。
波兹菲特更是破例带冯子默参观了一个秘密基地，让冯子默提前见识了一番课题组雄厚的潜在实力，好些以前只闻其名甚至闻所未闻的大家伙让冯子默大开眼界，同时也算是给冯子默增强了那么几丢丢成功的信心。
甘纳迪和史盖特也是不甘落后，纷纷祭出轻易不示与外人的独门设备，甚至还分享了几个处于最前沿研究课题的进展，通过对最前沿科研项目进展的了解，冯子默更是收益匪浅，毕竟冯子默将来要搞的技术肯定是超前的，只有了解到最新进展，才能尽可能的减少工作量，以缩短研发时间。
当然，能让这三位名声卓著的大教授如此大动干戈，自不是几个奇思妙想可以实现的，在此过程中，冯子默也是抛出了不少干货，通过一个个切实可行的思路方案逐步巩固并提升着自己在教授们心中的份量。
连续好几日高强度的思维碰撞并没有给冯子默带来任何负担，整个人无时无刻不保持着精神奕奕的状态，极度活跃的思维以及充沛的体力也是让众人啧啧称奇。
终于，到了冯子默回国的日子。
米国这边的事情算是基本办妥，虽然两个课题组可以说是各有千秋，不分伯仲，诚意同样满满，但是选择哪个课题组，冯子默已然成竹在胸，决定下的并不是太过艰难。
实际上，冯子默早已定下了心中归属，只是为了尽可能的多收集相关信息资料，才迟迟没有做出最后的抉择。
冯子默的这一行径可以说是有些无赖，但绝不算无耻，毕竟冯子默一直遵守着等价甚至溢价交换的原则，用自己所掌握的技术向波兹菲特等人换取相应的咨询，纯属自愿，童叟无欺。
以至于冯子默将要回国之时，波兹菲特等人还依依不舍。
尽管知道冯子默在不久之后还将再次长期在这里就读，而且哪怕冯子默回国后依然可以通过视频、邮件等手段联系，但波兹菲特等人还是极力邀请冯子默再多停留一段时间。
不过冯子默还是决定先回国。
倒不是冯子默不想尽快投身于实验摸索，而是通过这几日的见闻，冯子默深刻的认识到金钱在科研中的重要性，科研简直就是烧钱，而且不是一张一张的烧，而是一扎一扎的烧！
尽管无论是波兹菲特课题组，还是甘纳迪和史盖特课题组，均拥有着庞大的科研经费，但是这些经费都是被严格审计，不可能随心所欲的使用。
冯子默估算了一下早已在脑海中翻来覆去推演的数个实施方案，无不是需要数以亿计的科研经费实打实的扎进去，这么一大笔钱，哪怕波兹菲特他们有着相对较大的自主权，也绝无可能在短期内拨给冯子默。
而这还是冯子默充分考虑借用波兹菲特等人科研条件的基础上做出的经费预算。
是以，冯子默觉得这笔钱最终还是得自己去筹集，必须自己掌握主动权，肚里有粮，才能做到心中不慌。
可以说，在基本搞清楚米国这边的情形之后，冯子默便将赚钱作为大四下学期的核心任务，至于科研则只能战略性的先缓一缓，毕竟砍柴也不能省去磨刀的功夫。
因此，冯子默没有在米国久呆，而是毅然决然的拒绝了波兹菲特等人的再三挽留，与此同时当然还要再次感谢迪兰一家人的盛情款待。
为此，迪兰还颇为失落，一来是觉得还没有带着冯子默好生领略皮士顿的大好的风情，二来则是迪兰本打算带冯子默去他们医院做个技术交流，这下全泡汤了。
按说多留两天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赚钱也不在与这一两天的功夫。
但是根据冯子默所掌握的情形，这一两天的功夫还真就关系到了一笔大买卖。
由于冯子默在出国前早有预谋，特意没有开通手机漫游，再加上刻意拖延，对方如今已然是到了火烧眉毛的境地，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每时每刻都在尝试着联系冯子默。
如今，这边的事情办妥了，大买卖那边吊胃口的火候也差不多了，所以冯子默才一天都没有多留。
毕竟要是再待上几天，搞不好对方就真糊了，而冯子默只是想敲山震虎凸显自己的存在感罢了，真要是糊掉的话只会伤敌一千自伤八百，得不偿失。
第192章 不发威你当我是傻的（）
帝都国际机场，正午时分，神采奕奕的冯子默悠然走下飞机。
随手打开失去信号多时的手机，冯子默便收到了一波又一波连绵不绝的消息提醒，未接来电、短信之类多到要爆炸。
对此，冯子默却只是嘴角轻轻上扬，得意中带着一丝冷酷。
有着轻微强迫症的冯子默依次将所有提醒点开看了个遍，然后才不紧不慢的拨出了第一个电话。
电话自是打给老妈报平安的，冯子默老妈在得知冯子默已经安全降落在帝都后，关切的叮嘱了几句就利索的挂掉了电话，因为那边还催着凑牌局呢！
看着已然挂断的手机，冯子默摇了摇头，略略有丝无奈，更多的则是感慨：老妈这小日子还真是充实啊！
老妈之所以草草打发了冯子默，当时不是因为冯子默是抱养的，而是因为这段时间虽然没有用手机联系，但是还有更好用的微书信呐！
母子俩这几日克服时差的阻隔，视频的够多了，既然如今冯子默已然平安到达帝都，老妈自然是没什么好再担心的。
也正是由于冯子默还在使用微书信，所以冯子默才能通过里面的留言掌握事态的发展，只是为了控制节奏，冯子默故意没有回复微书信的留言罢了。
随后，冯子默又拨出了第二通电话，打给牛雨的。
冯子默让牛雨这两天抽个时间，喊上步忆曼与沈道一起，共谋赚钱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