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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的?魏长廖觉得有点蹊跷:“大婶,那家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
“叫魏长廖!”
中年妇女骂骂咧咧走远的时候,魏长廖还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
在这个世界上,有50多亿人口存在,其中我们伟大的祖国中国就占了13。6亿,在这些人中,男人和男人相像,女人和女人相像,甚至男人和女人相像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两个人,不仅相貌相同,竟然连名字都一样,就肯定有些原因了。
在魏长廖冷静下来后,他开始将这一切往自己看过的小说上推演。“魏长廖”或许就是“魏长廖”,几年前,因为某个原因,那个魏长廖被人误以为死亡,然而他却只是失去记忆,之后,才有了现在的魏长廖。但是问题在于,那孤零零的户口簿又该怎么解释。
魏长廖反复思量了很久,最后决定还是去找那名中年妇女打听消息。可惜就可惜在第一次见面时魏长廖没能想到留对方的联系方式,而那片巷子群又是如此之大,那天中年妇女的出现地点未必就是她住所的附近,甚至那中年妇女到底是不是住在那片四通八达的巷子之中,魏长廖也没有把握,但是魏长廖在好奇心旺盛的另一面,却是个一旦坚定目标就会锲而不舍为之努力的人。一天等不到就两天,两天都不到就三天、五天、一星期……在经过了将近两个月的守株待兔之后,终于让魏长廖再次等到那名中年妇女。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中,他打听到了另一个魏长廖家的住址。
由于对方的家在离开城区较为偏远的地带,魏长廖只能趁双休日前去拜访,而魏长廖的公司却在接下去的整整一个多月中安排了魏长廖多次出差。也因此当魏长廖抱着兴奋的心情,踏上前往另一个魏长廖家的路途时,距离他第一次看到中年妇女已经将近四个月。在这漫长的等待中,魏长廖也没有闲着。他在脑海中设想了无数种的可能性,失散的双胞胎,失去记忆的自己,许多荒诞不稽的情节被他在脑中排演了一遍又一遍,逐个地分析,排除或是深化。最后,当魏长廖终于如愿以偿找到魏家的时候,他几乎已经激动得不能言语了。
魏家的房子是自己造的小楼,虽然很大,外表却粗糙而破败,似乎经历过什么经年的劫难。周围的邻居多半已经迁徙,房子被拆得七七八八地弃置在阳光之下,显得有些滑稽。一些老人正坐在晒场中央悠闲地发呆,老式的半导体中传出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魏长廖站在魏家的门口,满头的大汗,胸中心脏别别乱跳。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地敲响了魏家的门。
一下,两下,三下……
魏家似乎没有人在。
四下,五下,六下……
魏长廖的心情开始跌落。
十下、十一下、十二下……
魏长廖终于听到门内传出有人下楼的脚步声,随着那脚步声的接近,他的一颗心也刹那提到了嗓子眼。门后的究竟会是他失散的亲人还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切很快就会有分晓了。
脚步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终于,老式的木门在他面前吱呀一声,开了半扇。一名看起来有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从门背后迟缓地探出头来,在看到魏长廖的刹那,老太太瘦小的身形登时晃了一下。
“小廖,是小廖!”突然之间,老太太就泪流满面,“小廖回来了!!!小廖回来了!!!!!”
在目瞪口呆的魏长廖面前,老太太突然就扑倒在高高的门槛上,拼命地哭起来,声音凄厉,涕泗横流。
“我早说你会回来,他们都不信,那个人告诉我,你一定会回来……”老太太一面哭一面说着让人听不太懂的话。
“是我不好,那个人早叫我不要把眼睛点上,是我傻,就是我傻,舍不得看小廖眼瞎……”说到末了,老太太突然一下子跳起来,狠狠地拽住魏长廖的手,死命地、用力地,指甲都快抠到魏长廖的肉里去。
魏长廖一面暗暗叫疼,一面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眼珠东转西转,看到老太太家的堂屋正中挂着一幅水墨画,山山水水的中间空了一块,似乎过去曾经有什么东西在那里。
“走,跟妈进去,这次回来了妈就不会再让你走了!妈不会让任何人看到你,不会让任何人把你带走!!”
不过分神的瞬间,事态却又起了变化,老太太强势地拽着魏长廖就要进屋,那架势简直就是要关魏长廖一辈子。
糟糕!这下该怎么办?眼前的老太太显然脑子有点不正常,道理说不通又不能用蛮力,难道真要让她关自己一辈子?就在魏长廖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的脚步突然开始发软,脑子也开始发晕,在他的面前,老太太从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又变成四个……
这到底是怎么了?魏长廖用力摇了摇头,那幅画,就是堂屋正中的那幅,怎么好象装了什么磁石似的正把自己拼命往里吸?
嘶!突然之间,魏长廖的腰部一阵剧痛,原来迷迷糊糊之间他竟然撞到了桌角上。也就是那么一瞬间,魏长廖的理智重又恢复,此刻他再顾不得许多,一把将老太太甩开就夺路而逃,一跑就跑到了这个集市。
“哟,你可回来了?”在魏长廖发呆的时候,有个人向他打了声招呼。
魏长廖疑惑地打量了面前青山长袍的书生一阵,发出疑问:“你是……”
“我是陆白笔啊,你不认得我了?我可等你好久了,跑出去那么长时间,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叫陆白笔的书生一面说,一面开始在他摊位上那堆乱七八糟的画轴中找寻起什么来。
“我……我不认识你,我先走了。”不知道为什么,魏长廖突然感到很害怕。他确信,那个书生不可能从那堆破破烂烂的画轴中找出什么西瓜刀之类可以威胁到自己性命的东西,可是他就是害怕得不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好了好了,就用这幅吧。”书生自言自语着,从画轴中抽出一卷空白的展开对着魏长廖,轻松地喊了一声,“回去。”
魏长廖刹那感觉头重脚轻,意识从他的躯体之中轻易地剥离,再看时,眼前已经是一片没有分界的纯白天地。
这是……画里?
魏长廖突然明白,随后开始大笑,原来是一幅画啊,自己原来只是一幅画啊。
“对啊,你就是一幅画。”陆白笔对着画卷上捧着肚子笑的魏长廖说话,“你真的就只是一幅画。”
“是啊,我是一幅画。”魏长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想笑,他捧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太好笑了,找了那么久的记忆,原来自己就是一幅画而已。他想到那个曾经将自己紧紧抱在怀中的悲伤的母亲,想到那些和她一起走过的日子,想到小李,想到sherry,想到老板,笑着笑着竟然流出眼泪来。
陆白笔叹口气,将被墨水浸湿的卷轴收起来。
早就说过,不可以给画中人点上眼睛,否则他就会有自己的思想,就不能完美地扮演他被赋予的角色,那个女人为什么就不听呢?付出了几十年的寿命,到头来竟然还是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平白毁掉自己一幅好画。
陆白笔想了想,终于还是将那幅画丢入了街口的垃圾桶之中。远远地,似乎还能听到垃圾桶中,魏长廖歇斯底里的狂笑之声……
第二十八章 蜃女
姓名:风致玄汐性别:女年龄:外貌23岁
职业:『超级大蜃』养殖场场主住址:博美集东郊
“听说那女子每晚都会出现在朱雀门呢!”说这话的时候,源博雅正在安倍晴明宅邸的外廊饮酒。
时间是水无月的望日。水无月即阴历六月。
以现在的阳历而言,大约是在刚过七月十日的样子。
水无月的望日,也就是六月十五。
在位于土御门小路的安倍晴明的家中,此刻源博雅与晴明正如往常一般在外廊上饮酒。
晴明穿着白色的狩衣,悠闲地侧卧在外廊内。他面朝庭院,右手支肘,左手端着酒杯。
夏日的庭院内,野草疯长,几乎遮盖了全部的地界。
“这简直就是将荒野的一角原封不动地搬进来了啊!”不知多少次,源博雅在心内这么想。
晴明家的庭院似乎从来就没有刻意打理过。春樱也好,龙胆也好,桔梗啦绣球啦女郎花啦等等等等,一年四时,不同的花草都在这庭院内茁壮而自由地成长,然而,有些时候,博雅又确乎感觉到晴明的意志似乎就贯穿在那些花花草草之中,看似没有意识的花草没准就依照着晴明的某种意思在成长吧。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晴明本身是个阴阳师,恐怕还是当时世上最厉害的阴阳师吧。源博雅常常都为自己能够成为晴明唯一深交的人类朋友而感到自豪。
那个晴明啊,绝对不会让人到他家里去,却在家中养着无数的式神。人们都说他的家中即使没有人,到了晚间还是会亮起灯来,板窗也会放下来呢!
“然后呢?”
“然后三天前终于有个大胆的人上前搭话。那女子不是一直在朱雀门那一带走来走去,嘴里念念叨叨着什么吗?”
“她都说什么了?”
“这个么……见过那女人的人大概有十来个吧,却没一个人能听清她在念叨些什么。”
“声音不够清楚吗?”
“正相反。那十人每一个都说女子的声音清脆而响亮,美妙得几乎让人忘了自己是谁,要做些什么,可就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分辨出她说得到底是什么。”
“那么是他邦语言吗?”晴明仰头饮尽杯中酒,一旁着浓苏芳色唐衣的女子便膝行上来斟酒。博雅认得那女子,叫做蜜虫的美女,她是个式神。
“应该不是。据说她说的是道地的京城方言,只是……”
“只是?”
“就是没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嘛!”博雅为难地挠挠后脑勺,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所以那鲁莽的人就向那女子搭讪了?”
“正是。那汉子原是藤原大人家的武士,前不久才调到朱雀门守更。之前其实也见过那女子多次,大约那晚喝高了,竟敢贸然前去搭话。”
“小姐,你在说什么呐!”喝得醉醺醺武士摇摇晃晃地走上去向那女子搭讪,“你老是在这里走来走去让人很烦呐!”
那女子却仿佛没有听到武士的话一般,继续一边念叨一边走来走去。
“喂喂,小姐!”武士拔高嗓门喊,可那女子却仍顾自走着,就是不理武士。
武士本就喝多了酒,经不起那女子的傲慢态度一激,当时便伸手将其拽住。
“你要干什么!”
这一次武士听懂了那女子说的话,声音简直动听得像天上仙乐一般,那汉子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好了。
“想请教小姐芳名”、“请问有什么可以效劳的”或是别的什么搭讪的话在武士的嘴里拼命地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我问你要干什么!”那女子说着,转过头来。
“后来呢?”
“后来?”
“那武士看到什么了?”
“不知道。”
“……”
“谁也不知道那武士看到了什么。那女子回过头来后没多久就消失了,而那武士,就那样呆呆地立在原地,再也没动过。天亮的时候,来换岗的人发现武士像木雕一样站着昏过去了,急忙喊人来将武士抬回家去。现在那家伙还在家躺着呢,听说神志一直都没能恢复。”
“至于我刚才说的那些则是从那武士的胡话和更夫忠行告诉我的东西里拼凑出来的。更行当时凑巧经过朱雀门附近,所以听到了一些。”
说到这里,源博雅顿了顿。
“怎么样,晴明?”
“什么怎么样?”
“会是什么鬼怪吗?”
“那个还不能确定。”
“那么去吗?”
“……”
“去看一下吧。”
“是那家伙拜托的么?”
晴明口中说的那家伙,正是天皇。
或许有点孩子气,晴明在私下总是管天皇叫“那家伙”。那家伙那家伙那家伙,每次这么一叫,博雅就犯头疼。
“我说过很多次了吧,晴明,不要那么称呼陛下。”
“那么,不是那家伙?”
“……是。”
“所以,你又被人央求帮忙了吧。”仿佛薄施了胭脂一般的红唇微微地上扬,晴明似笑非笑地望着博雅。
“这……因为朱雀门离内里很近嘛,老这么放着不管可不行!何况……”
“何况?”
“没什么……”博雅不好意思地岔开话题,总不能说他也很好奇吧。
“那么走吗?”
“……”
“走吧。”
“走吧。”
“好。”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安倍晴明与源博雅来到朱雀门的时候正是亥时差一刻。
淡淡的夏日香气飘散在空气中,从清凉殿的方向似乎传来隐隐的乐音,不知是谁在演奏琵琶。
根据目击者的证言,那女子每晚亥时在朱雀门城楼下出现,出现后反复地念叨着什么走来走去,间或会蹲下来拼命捶打地面,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次日卯时差一刻的时候那女子便会消失。此时距离那女子出现尚有一点时间。
“怎样,发现什么了吗?”
“是有点奇怪。”
“哦?”
“有非此世的气味,不过似乎不是什么寻常鬼怪。”
“那是什么?”
“……”
“出现了!”一旁值夜的人低呼了一声,手指向某个方向。
在几人面前不远的地方,一名身着柳枝条纹唐衣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女子低着头,长长的秀发垂下来遮挡住了大半的脸容,只见她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在城门两边来来回回地走着,一面走一面喃喃念叨着什么。
“当真是什么都听不懂啊!”源博雅感叹。
传闻果然不假!那女子的声音确实清晰可闻,字也好词也好,博雅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但是一旦将那些音节串起来,博雅却怎样也弄不懂它们的意思。
“喂,晴明,你能听懂吗?”博雅转而向晴明求助。
“晴明?”
安倍晴明向那女子走去,女子似乎是发现了晴明,也停下了脚步。
“呀,晴明大人在和那女子交谈呢。”值夜的人惊讶地喊起来。
安倍晴明和背对着他的女子,两人的确正热烈地交谈着什么,博雅和值夜的人却完全听不懂。过了片刻,晴明停止与女子的交谈,又走回来。
“走吧,博雅。”
“去哪儿?”
“去就知道了。”
“走吗?”
“走吧。”
“走吧。”
在值夜人的面前,晴明与博雅还有那女子一前一后地穿过了朱雀门。
过了许久,值夜人尚不见晴明等人回来,走到城门那边一瞧,哪里还有三人的影子?女子也好,晴明也罢,竟连源博雅也一起消失了。
“三人鱼贯而出,久未归。夜值趋而视之,惟茫茫夜色矣。”
在《今昔物语集》中,据说留下了这样的记述。
“这……这是何处?”博雅打量着四周,吃惊到说话都结巴起来。
和晴明跟着那女子从朱雀门穿过,不知不觉竟然来到这陌生的集市,周遭的环境完全令博雅傻了眼。
“激光剑,魔法杖,热销商品大减价!”
“瞧一瞧来看一看,穿上就能隐身丰胸补钙美容的最新美体隐身衣啊~”
“魔戒魔镯金箍,有魔力的环我都卖啊!”
“哎,客倌,您要不要买两个式神回去?很好用的,我练了很久了。”一名穿着奇怪长袍的老者走上前来拉住安倍晴明,身后跟着两名穿着同样奇怪衣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