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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这两个人真的杠上了，还真就不是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了。
于是，书天和的去向，就这样被轻易地定下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说到底，书天和也只不过是一个可以被取代的oa而已。
婚约的对象总是可以改的，而感情，也总归是可以培养的。他并不是不可替代的。
甚至可以说，在听到书天和的名字的时候，那群人的心里是高兴的。
比起那些对于国家来说更为重要的alpha来说，放弃书天和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损失显然要小得多。
没错，放弃。
在那些人的眼中，一旦跟着肖郁成离开了帝都星，今后就再没有回来的机会了。
并不是因为肖郁成会对他做什么，而是因为——那些人，会对肖郁成做些什么。
如今肖郁成这个名字，在帝国里，实在是太过响亮了，甚至将其他人的名字，全都给掩盖了下去。而他那从来不会看人脸色行事的性子，又让他树了太多的敌人，实际上他真实的情况，并没有外面看起来的那样好。
帝国的那群人，对他的容忍实在太过，那种不管对方做了什么，都选择忍耐的表现，看得人忍不住生疑。
书天和从来都不是个蠢人，理所当然地能从这其中，看出那种风雨欲来的平静。
或许在那群人的眼中，肖郁成这时候会提出想要带上一个人离开，实际上是为了给自己寻一块护身符吧？只不过在他眼中能够作为要挟的“未来皇妃”，实际上是一枚随时能够抛弃的棋子。
想到周立轩温声安慰着自己，说着等他回来的话，描绘着那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未来的样子，书天和忽然就有点想笑。直到那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他对于这个人，对于这个世界，竟然还抱着那微渺的希望——正如卫成泽所说的那样。
连他自己都没能发现到的事情，卫成泽却先他一步察觉了，这种感觉，着实让书天和感到新奇。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卫成泽的身上，书天和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微妙感觉。他不止一次地觉得，卫成泽和他在某些方面上非常相似，可他和卫成泽，却又完全不相同。那种感觉，实在是很难用言语来描述。
也许是注意到了书天和的视线，卫成泽转过头来朝他笑了一下：“怎么了？”那温和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无害。
书天和的嘴角不受控制地翘了翘——平常的时候，在别人的眼中，他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温和，无害，天真单纯得如同初生的稚子一般。
只不过，与卫成泽不同的是，他并没有那个能够卸下面具的对象。
这么想着，书天和忍不住朝肖郁成看过去。可那个人分明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却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双眼依旧一眨不眨地看着卫成泽，仿佛少看一秒都是损失似的。
盯着肖郁成看了一会儿，书天和才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并不觉得这两个人需要他来提醒什么，某些事情，卫成泽看得，比他要清楚得多。
听书天和这么说，卫成泽勾了勾唇角，也不再多说什么，收回了看过去的视线。谁知一转头，就对上了肖郁成那专注的目光，那专注的模样，让卫成泽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当然知道书天和在想些什么，帝国中的那群人想要做什么，他当然知道——那群人伪装的能力太差，就连原本的肖郁成，都能从一些地方，找到些蛛丝马迹。
所以，在那群人动手之前，肖郁成就直接带着手下的人脱离了帝国。到最后，那群自作聪明的人失去的，不是一个有能力的将领，而是帝国最强的一支军队。
一想到这个发展，卫成泽的眼中就不受控制地弥漫开笑意来。
但对于这个自己出生与成长的国家，肖郁成到底还是有感情的。因此在后来虫族出现之后，他还是带着人赶过来了，之后更是在与书天和的合作下，取得了别人无法望其项背的战绩。而那两人你在相处之中，似乎也生出了些许不明的情愫来，但碍于书天和的身份，直到最后，他们也没能挑开那一层纱。
想到这里，卫成泽莫名地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而他从来都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自己不高兴了，当然要从其他地方找回来。
于是，莫名其妙地就被狠狠地掐了一下的肖郁成一脸的茫然：“怎么了？”
虽然他皮糙肉厚的，没觉得有多疼，但卫成泽突然做出这种事，还是让他有点莫名。
抬起头对上肖郁成的双眼，卫成泽脸上的笑容如同进了蜜糖的□□甜美：“没什么。”
肖郁成：……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后颈一凉。
不明白卫成泽为什么会突然是这种态度，但秉着“老婆的话永远是对的”以及“老婆从来都不会做错事”的原则，肖郁成非常主动地把卫成泽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要不要再掐一下？”
卫成泽：……
看着肖郁成那一只写着“真”一只写着“诚”的眼睛，卫成泽双唇一弯，无比温柔地丢出了一个字：“滚。”
肖郁成：老婆嫌弃我了t_t
懒得理会眼前这个比以前幼稚了许多的男人，卫成泽有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太空旅行这种曾经令人无比向往的事情，在被实现了之后，就变得索然无味了起来。往返的周期太过冗长，就算窗外的景色再美好，看久了也会腻味。
“累了吗？”注意到卫成泽的动作，肖郁成轻声问道。
在知道卫成泽肚子里有个小鬼之后，他就去查了一大堆有关这方面的资料——就算他看到那一大堆的文字就会觉得头疼，最后却还是咬着牙看完了，当然也知道孕妇……额，孕夫并不适合进行长途旅行，尤其是太空旅行。即便将飞船内的重力调节到与之前所在的星球相同，但那点微小的差别，却仍然会对他们造成负担。
因为这，肖郁成之前甚至想过留在帝都星，陪着卫成泽直到孩子生出来——当然，这一点一提出来，就被卫成泽给否决了。
不说他原定的计划，就说帝国的那群人在暗中的谋划，都让卫成泽不可能做出那样的选择。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卫成泽的嘴角不由地微微上翘。
原本没有发现肖郁成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之前，他本就将自己的目标定在了这个人的身上——比起那些与帝国之间没有太大矛盾的人，这个与帝国决裂，且手中有着不弱的势力的人，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而眼下，面前的人就是那个陪伴着自己几个世界的人，他更是不必多做什么，原先定下的计划，可以直接省去了一大部分。
然而，让卫成泽感到在意的是……这真的只是个巧合吗？
在上个世界之后，他对于“巧合”这种东西，已经越来越不信任了。那些所谓的巧合当中，有着太多刻意干扰的痕迹。
不过，像现在这般的发展，说明那不知名的家伙，对于他的行为，还算比较满意？
看了一眼还在等着自己回答的肖郁成，卫成泽唇边的笑容略微扩大。
总归这个人现在，在他的眼前就是了。
将额头抵在肖郁成的肩上，卫成泽轻轻地应了一声：“嗯，”他顿了顿，又加上了一句，“有点。”然后下一秒，卫成泽的身体就猛地腾空了。
愣了一下，才从这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中回过神来，卫成泽还没开口说话，就被肖郁成给抢先了：“去房间里休息下。”
要不是知道卫成泽躺不住，他都不想让卫成泽下床。
默默地把到了嘴边的“我自己能走”吞了回去，卫成泽仰起头，在肖郁成的下巴上轻咬了一口：“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应，肖郁成的心情明显很好。他抱着卫成泽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向依旧坐在原处的书天和，开口说道：“只要你不随便让我的人去送命，”他嘴角一挑，朝他露出了个笑容，“我手里的这支军队，就是你的了。”说完之后，也不去在意听到这话的书天和是什么反应，就直接抱着卫成泽，快步地走出了这个房间。
直到那两人离开了好一会儿，书天和才回过神来。
或许是事情进行得太过顺利，导致他现在都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明明不久前他还觉得卫成泽口中的事情，没有任何实现的可能，现在他的手里，却有了这个帝国最强的军队。那种一瞬间从一无所有到家财万贯的感觉，让他有一瞬间的茫然。
但很快，他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既然机会送到了自己的手里，他当然不可能这样轻易地放过。
而在那最初的茫然与无措消去之后，取而代之的，就是无法解释的疑惑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书天和的眉头一点点地皱了起来。
卫成泽为什么……要选择他？
115｜第八穿（）
卫成泽并不缺野心，更不缺实现野心的能力与条件——单看肖郁成对他死心塌地的程度，就足以看出这个人对人心的把握程度了。
让一个手中的兵力能够与一些稍小的帝国相抗衡的人，仅仅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将这份兵力拱手相让——至少就目前来说，书天和并不认为自己做得到这一点。然而，也正因为这样，对于卫成泽没有选择自己登顶，反而想要将自己手中的所有资源，都让给他……这实在让书天和有点想不明白。
“有些人，生来就是注定会成为王者的。”书天和想起了卫成泽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那仿佛预见了未来一样的笃定表情。
书天和忽然笑了出来，看向窗外的神色平静而深远。
即便卫成泽真的抱有另外他不知晓的目的，又能如何？送到手中的机会，他不可能轻易地放手。
无垠的黑暗当中，散发出光芒的星辰四散点缀着，美好得仿若梦幻。
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卫成泽有点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虽然说是来房间里休息一会儿，可他本来就不是个贪睡的人，昨晚上又没有失眠什么的，这下子根本就睡不着，但那全身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样子的难受，又让他觉得连坐着都不舒服。
察觉到了卫成泽的不适，肖郁成低下头心疼地吻了吻他的发顶：“很难受吗？”
“……嗯。”沉默了一会儿，卫成泽还是如实地应了一声。这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都让他忍不住有点后悔当初做出的决定来了。
其实……想要试探底线，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法子？
“如果想要改主意，现在也不晚。”看出了卫成泽的心思，肖郁成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虽然他并不会因为卫成泽的决定而产生什么芥蒂，但如果卫成泽能不给别的男人生小孩，他当然更加乐意。更何况，不得不说，在知晓了这个世界的特殊之处后，他的心里，还是抱了那么几分隐秘的期待的……
猜出肖郁成在想些什么，卫成泽顿时横了他一眼：“做梦。”
并不是他不愿意为肖郁成生孩子，而是……卫成泽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的神色。
若是这个属于原主的孩子，或许还有几分出世的可能，可要是换做他和肖郁成的骨肉……卫成泽闭上眼睛，不再去想。
“有点困了，我睡一会儿。”
“好。”肖郁成闻言应了一声，小心地将卫成泽放到床上，那宛如对待一件易碎品一般的动作，让卫成泽忍不住有点想笑。
或许是因为两人每一世分开的方式都太过残酷，这个人总仿佛担心他在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那惶恐的模样，让卫成泽的心口都有点发酸。
很新奇的感觉，却意外的并不讨厌。
仰起头在肖郁成的唇角落下一吻，卫成泽拉住了准备起身的人，轻声说了一句：“陪我一起躺会儿。”
肖郁成愣了一下，继而低笑着应了一声“好”，就在卫成泽的身边躺了下来。
他喜欢这个人对他提要求的样子，那双眸子里的依恋，让他控制不住地沉迷。
肖郁成觉得，如果卫成泽用这种表情，说出让他去死的话，下一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按照对方的话去做的。就好像无论是思想还是行为，都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
才刚这么想，肖郁成就感到腰上被重重地掐了一下。
“别瞎想，”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卫成泽的表情上写满了不满，“吵到我了。”
听到卫成泽的话，肖郁成有一瞬间的茫然，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顿时，笑容在脸上扩散开来。
“好，”肖郁成说道，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笑意，“我不乱想。”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卫成泽也就不再理会肖郁成，嫌弃似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了。肖郁成见状，脸上的笑容却是愈发灿烂。
这个人，总是能够轻易地看穿他的想法，有时候将他看得，比他自己还要通透。这本该是种令人不悦的感受，但因为是这个人，他反倒乐在其中。
虽然卫成泽嘴里说着不想睡，可身体的不适到底不是他能够控制的，躺下来没多久，他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呼吸清浅的模样，让肖郁成眼中的神色，都柔软了下来。
尽管刚才卫成泽的话没有说完，肖郁成却也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并不是这些世界的原住民，哪怕能够在这里停留上一段时间，却依旧是不被世界所认可的存在，更不可能在这里，创造出一个新的生命。
卫成泽为自己的行为找了那么多的借口，可谁说他想要留下孩子，真的只是为了那些？
与自己心爱的人，组建一个完整的家庭，无论是什么样的人，总是会对这种事，抱有那么一丝的期待的。即便是卫成泽，也不会例外。
卫成泽的心里有他，卫成泽在为他考虑，卫成泽想和他……组建一个家庭，只要想到这一点，肖郁成的心里，就仿佛浸满了蜜糖一样，甜到发腻。
伸手揽住卫成泽的腰，肖郁成将对方整个地抱在自己怀里，忍不住从口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这个人在他的怀里，真好。
安静的房间里除了均匀的呼吸声之外，没有别的声音，有种静谧的温馨。
但是……特么的谁来给他翻译一下刚才两人的对话啊！
全程都待在一边，但愣是没有听明白那两人的话的5438表示无比心塞。
5438：我觉得，我对人类语言的理解，真是越来越困难了【深沉脸】。
不过……看着卫成泽微微上扬的嘴角，5438忽然觉得，其实他听不听得懂，都无所谓了。至少他的宿主很高兴，不是吗？
这就够了——这就已经，足够了。
在飞船里待了一个星期之后，三人外加上一个系统，终于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
看着眼前那怎么看怎么和之前所在的地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景象，5438一脸懵逼。
虽然从眼前那些被毁坏的建筑上，还是能看出一点“未来”的痕迹的，但那遍地疮痍的荒凉感，却让初次到来的人忍不住感到一阵不适——尤其在看到那些脸上还残留着些许恍惚与绝望的人的时候。哪怕在来到见不到那个场景的地方，那种感觉，也依旧无法轻易褪去。
“很惊讶吗？”侧过头看向一旁皱着眉头的书天和，卫成泽却没有被那样的气氛影响，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改变，“这就是所谓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