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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层漾着光芒的涟漪,而在水的另一边,是还在交代事情的安俊赫。
很奇怪,平常他最多吩咐几句就是了,毕竟保姆已经来了一段时间,该做什么,要准备什么,都已经熟悉了,林秀晶也会一点日语,沟通上并没有问题,没必要事无巨细的都要安排好。
一时间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又等了一会儿,安俊赫终于吩咐完,保姆开始端来早餐。
今天的早餐是意式的培根通心粉,允儿没去过意大利,自然也无从区别是不是正宗口味,反正很好吃,酱汁、奶油、培根的香味融合在很有劲道的通心粉里,很对她的胃口。
只是今天却没什么食欲,随便吃了几口,允儿便放下叉子。
“怎么了?”对面,正一边吃饭一边翻着报纸的安俊赫,抬头望来,目光里透着关切,“之前就看你精神不太好的样子,肠胃还不舒服?”
“没有啦,只是感觉胃口不太好。”
“哦,今天中午蔡医生会过来,到时让她给你看看。”
蔡医生就是上次替林秀晶检查的那位私人医生,那之后,考虑到对方的口碑还有一些其他因素,安俊赫和她谈了谈,随后没多久就同她签了合同,委托由她给林秀晶做孕期养护,以后接生大抵也是她,对方有自己的医院,而且经验丰富,算是比较合适的人选了。
允儿点点头,其后无话,不多时,智秀也从楼上下来,摇着轮椅进了餐厅,除了怀孕后便越来越嗜睡的林秀晶,这个小小的家庭,就这样在餐厅安静的氛围中揭开新的一天。
早餐后,允儿才知道,安俊赫为什么要嘱托保姆那么久——他要去美国了,下午的飞机!
“是不是那边出什么事了?要去多久?”
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坐在轿车后排座上,回头瞧着元成把行李箱塞进后车厢,允儿问着身边的安俊赫。
学校已经放假了,她现在每天也就是去公司练习,无所谓迟早,因此每天便蹭安俊赫的车坐,反正从家里去j。h娱乐的新总部,也要经过sm。
对她来说,安俊赫要去美国的决定,委实有些突然,毕竟看新闻,j。h娱乐和skt的谈判还在继续,他应该没时间走得开才对。
虽然允儿多少也知道,安俊赫的主要资产都在美国那边。但资产的具体规模到底如何,甚至属于什么产业,她便不甚了了了,不知道是什么事,居然让他放下这边的谈判,也要着急赶过去。
“生意上的事,大概要几天时间吧,我走之后,你记得不许调皮了啊,和你智秀姐姐帮着照顾好秀晶。明白了吗?”
呵。让情敌照顾情敌?
允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忽然很累,不知道是一大早身体就不舒服导致的疲倦,还是心理确确实实疲倦了。顿了片刻。她方才扯出一丝微笑。
“嗯!”
“有什么想要的礼物么?等我回来带给你。”
允儿靠在窗边。看着外面广阔幽深的地下空间,喃喃说道:“不知道呢……”
她真的不知道了。
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大脑里都没有一个清晰的想法。从那个雨天走到现在,这样长的时间,对一个人来说几乎可以造成思想上的彻底蜕变,她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坚持很久,但随着希望越来越渺茫,顽固的坚持也如潮水下的沙堡一般不断崩解。
哪怕只是有一点点喜欢她,对她有一点点异样的心思,这种时候,他就不会说出让她帮忙照顾林秀晶的话。
在他眼里,她终究还是一个小妹妹罢了,他为什么没有想到,哪个16岁的女孩子,会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一个男生身上亲昵?撒娇?耍赖?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对爸爸都不会那样了,什么样的关系,能够亲密的在某种程度上超越亲情呢?
他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眼睛酸酸涨涨的,有些想哭,可是泪水还没有跑出来,便被她下意识地咽回去了,随后反应过来,只是淡淡的苦笑。
“潜伏”的时间太久了,总是害怕流露出异样的心思被他捕捉到,进而也步上郑秀妍曾经经历过的路,以至于她开始习惯性的掩盖自己真实的想法,真实的行为。
她也有多愁善感的时候,但在他面前,林允儿哪怕再不开心,也要做出没心没肺的样子,似乎永远都无忧无虑,整天除了惹祸捣蛋,就不会别的了。
身边,随口和她说着话的安俊赫,再次低头翻看起了资料,转过头,望着他的侧脸,少女眼帘低垂着。
或许是天意吧!
他要去美国,要有一段时间不在家了,她……或许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搬回家去住。
这样不显得突兀,还可以找到很多借口,比如家里或者学业或者练习方面的要求,总之,这似乎是个体面的,能够默默的,安全离开他身边的机会……
他很忙,和她说了没一会儿,便开始不断地接电话,汽车就在频繁的铃声中驶出这片地下空间,驶上川流不息的马路。
在sm公司门口放她下来的时候,隔着车窗,最后还在嘱托她:“允儿,听我的话,我离开这段时间乖乖的,好吗?”
她回答说:好!
她会乖乖的,一直等到他回来,他会发现,那个爱捣蛋的允儿再也不给他添麻烦了。
因为林允儿调皮的太久,想要休息一下,时间未定!
所以……就这样吧!
站在车马如龙的路边,挥着手,望着他乘坐的车子尾灯闪烁着,淹没在一片钢铁的洪流里,她想。女孩抬起头,头顶的天空湛蓝,白云舒卷着边际,夏日的阳光穿过云层烘烤着大地,一侧高楼巨大的影子盖了下来,她在那片阴影里如此渺小,渺小得连阳光的热度都感觉不到。
阵风吹来,撩动了衣衫,几米外的马路热浪翻腾,而她站在这里,却冰冷刺骨。
ps:写在卷后:
首先解释一下最近的更新问题,自从10月查出颈椎的毛病,这段时间的更新一直不太好,工作辞掉了,原本想年后去外地打工,结果上次去武汉检查,医生又给了我一记重拳。颈椎退变这是早就知道的,问题是没想到那么严重,骨质增生威胁到了髓核,具体的治疗途径和费用也给了我很大的压力,最近一直很混乱,每天都浑浑噩噩的,码字自然就更没心情了,在这里给大家说句抱歉,还有谢谢各位的支持!
另外则是剧情,这本书开写的初衷,无疑是为了娱乐,我喜欢少女时代,喜欢金泰妍、林允儿,也喜欢其他人,以她们为中心诉说一个故事,首先就要满足作为一个伪粉丝的心理——我希望描写出与普通人相近的她们,而不是我们经常在视频中看到的,戴上了面具,或者符号化的少女时代。
当然,我不知道她们的真实性情怎样,所以只能虚构,用自己最大的能力一点点勾勒,让她们至少在文字间变得真实,有喜怒哀乐,有欢笑,也有疲惫,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到,但我努力去做了,一切剧情起伏转折,都是为了这个目标服务。
不过这依然是个爽文,事业上,爱情上都是如此,我喜欢看爽文,所以自己写也按照自己的口味,这个目标从未改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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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雨季(上)()
“这大概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了。”
傍晚7点,从下午开始便逐渐有乌云自西覆盖而来的首尔,天光早早黑暗了下去,充满了粉se的卧室里点亮了灯,咬着笔头,戴上了眼镜的少女伏案在ri记本的开头记下这样的字迹。
“忘记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写ri记,当然真正动笔的时候并不多,有时想起来会记一篇,如果忘记了,也无所谓,反正不是作业。不过今天整理东西时偶然翻开ri记本,忽然发现,我用在玩上的时间太多了,以至于它还保持着半新的模样,而看着那一页页空白的纸张,我的大脑好像也变得空空dangdang,想回忆起和他的点点滴滴,可是好多都已经模糊了,没有文字的烙印,时光终究将一些记忆洗刷褪se,就像我曾经以为自己能坚持很久,那时我也同样以为,那些记忆我可以保留永远永远……”
女孩顿下笔,就着台灯的光晕看着自己记录下的文字,偏着脑袋想了想,这样写的话,以后读起来会不会有点伤感呢?
算了,伤感就伤感!
<;,伤感是一种情怀,都要失恋了,还在乎那么多做什么呢?
&nb节的时候,那时没在这里住,和爸爸一起回了几次老家。觉得好陌生,很多东西都已经不记得了,对老家最后的模糊印象还是很小的时候,间断的几年,不知为什么没再回去过,或许回去过了,我却不记得——陌生的小镇,陌生的道路,陌生的老屋,爸爸指着屋前一棵老槐树,说我和姐姐小时最喜欢在那里玩耍,我看了半天,惟有的感慨是小时候真无聊!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又想起那棵无聊的老槐树,突然很多愁善感地想,当年我们一家离开了,没有我和姐姐在它的树冠下玩耍了,它会有什么感觉呢?
爸爸说,我们搬走的时候,它的枝叶还很繁茂,后来却一年又一年渐渐凋零,到得现在,大抵已经死掉了。
我想,如果锯断它,树心肯定已经空了罢……
十年之后的今天,我又要离开了,不知道这次是谁的心空掉呢?
我希望是他……”
这是她的ri记,她可以随便怎么写,自言自语也好,疯言疯语也罢,很多平时积攒在xiong口的话,压在脑海里无法释放出的想法、思念乃至奢望,都能肆意张扬地以文字的形式在笔尖跳跃,而不用担心谁会知道,更不用患得患失,害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然后伤心地被他赶走。
记忆模糊的地方很多,但有些事情却总是记得很清楚,比如和他认识已经两年零四个月了,和他住在一起,也差不多有了一年半的时间。
差不多500个riri夜夜,这样漫长的时光足够消磨掉很多东西,同样也足够她习惯很多东西。
这里有他为她布置的房间,早上起来,她闭着眼睛就可以从门口走到洗手间不用担心撞到什么或者跌倒,在这里,餐厅有属于她的一张椅子,书房有属于她的书桌和电脑,若以后他们养了小狗,它必然可以嗅到,这100多坪的空间到处都残留着一个女孩子的味道。
曾经,这是林允儿的地盘!
窗外开始下起了雨,它们从天空坠落小阳台的声响,就像笔尖落在纸上的沙沙,轻柔,细密,但某一刻,雨点终究大了起来。
轰——
雷霆的闪光照耀得天地亮了一瞬,炽白的光从窗外劈了进来,桌子上的水杯微微颤抖着,雷霆的余韵从上方苍穹如同山崩一般滚过,少女的笔尖顿住,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圈污渍。
灯下,她轻轻低着头,雷雨水汽浓郁的夜晚,渐渐变得mimeng而梦幻的光晕渲染着,不知过了多久,一点水珠从垂落的发丝间坠下。
视野变得晦涩了,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写满了字迹的笔记本,在变幻的光影成化作无法辨认的模糊。
她不懂什么叫生活,什么叫取舍,这些命题对她这个年纪来说,还太深奥太沉重了些,虽然那不妨碍她做出选择,可是她知道,就像自己的坚持和记忆没有自己认为的那样强,同样,她也远比自己认为的那样更为脆弱。
他的心会不会空掉,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还没离开这个家,他也只刚走了半天而已,她就开始眷恋这里的空气,想象着从此再也无法呼吸到,心便像撕裂了一样的痛。
灯光幽幽,窗外,逐渐变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狂风隐约的呼啸发出呜咽,雷电在远方的云层间闪耀。
一切狂暴而宁静。
悄悄擦掉眼泪,合上ri记本之前,又看了一眼自己写过的东西,之前那滴掉落的泪珠,摔在了ri记的最后,她引用的一位女作家忧伤的句子——
有些事情是可以遗忘的,有些事情是可以纪念的,有些事情能够心甘情愿,有些事情一直无能为力。
我爱你,这是我的劫难。
……我想你了,oppa……
……
凌晨,被闹钟叫醒,从有些发麻的双臂间抬起头,窗外首尔的天空泛着淡淡的晨曦,却仍旧笼罩着浓郁的yin霾,雨丝连成线地随风飞舞在天地间,她活动了一下手臂,随后抱紧胳膊,隐约感觉有点冷。
昨晚又一次不知道何时睡着了,做了梦,梦境有些古怪,但遗留的印象却很清晰。
那是一片旷野。
空旷、冰冷、广袤得俨然无边无际。
天空是灰se的,就像窗外遍布苍穹的铅云,从视野的这里一直延展到地平线的尽头,她就走在这样有些孤独的空间里,分辨不清脚下是沙砾、碎石,还是一无所有的虚空,只记得自己走了很久,走到开始抱着肩膀瑟缩发抖,视线内依然是荒芜单调的se彩,孤寂得xiong口沉闷,带着丝丝的痛楚。
那种或许可以标记为悲伤的感觉,在醒来的这刻,越加浓郁地涌上心头。
以前,无论有多么忙,只要他回家休息,通常都会在睡前到她房间看一看,有时帮她掖掖被角,有时看她玩得忘了时间,敲着额头催她睡觉,或者看到她做作业趴着睡着了,把她抱到g上。
那时从未做过这样的梦。
不过以后,类似的梦境大概经常会出现罢,直到它被时间洗去。
在书桌前呆呆坐了半晌,允儿方才走出房间,楼上智秀姐姐已经醒了,走廊隐约传来她摇着轮椅走过的动静,保姆在客厅打扫卫生,吸尘器轻轻运转着,不知是否心理作用,往ri稍嫌吵闹的声音,今天听来却有点怅然。
似乎每一个音符都在对她说:你要走了,你要走了,你要走了……
……我要走了……
虽然还没想好理由,不过,属于她的一些东西已经收拾好了,衣服,书,习题资料,一部分东西暂时没办法简单地带走,她也不准备再要了,就放在这个房间,希望,他或者林秀晶,能看在它们曾经的主人的份儿上,把这个房间保留下来。
<;期的孩子终究要du li和叛逆一样,她想,如果他们认为她是突然中二病发作,腻了,不想在这里住了,那样似乎对大家都好一点。
没有无休止的关切和询问,自然就不会暴lu更多问题,那样,以后大家或许还有继续来往的可能,否则,她也只好学秀妍姐姐那么做了。
“再当一天的林允儿!”
站在镜子前,狠狠洗了把脸,让有些肿起的眼睛消下去了一点,女孩看着倒影的自己,无声地对自己说。
于是不多时,鱼肚般的晨曦在天边还未褪去,新的一天刚刚开始的早晨,安静了一夜的屋内,洗手间里,响起了少女活力十足的喧闹。
“欧尼——为什么把小kuku挂在我的小可爱旁边啊!!很脏诶!”
恼羞成怒的智秀摇着轮椅冲下来,随后自然是一阵鸡飞狗跳。
之后没多久,那个ri本保姆做饭的时候,她进去帮忙,结果开醋瓶拉环时为了证明自己“大力允”的外号,用力太大,半瓶醋都喷到鼻子、嘴巴里,女孩尖叫着,一张脸几乎皱成囧形,忙不迭冲进洗手间狂漱口。
整个屋里哈哈大笑,包括因为妊娠期,一大早心情就不太好的林秀晶。
对“调皮”的允儿来说,能够活跃气氛的方式很多,秀英啊,侑莉啊,孝渊啊,oppa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