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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楼轻舞挑了挑眉。
“我要云机图的另一半。”舒云彦眸仁闪动着难掩的兴奋,“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那么,你是不是也应该兑现你的承诺。隔日不如撞日,与其让彦改日再跑一趟楼府,不如趁此机会把另一半交予彦。”
楼轻舞指腹摩挲着金樽的边缘,垂眸不知再想些什么,片许,才抬眼,“可以。”
“楼姑娘果然是痛快人。那么,现在就开始?”
“嗯。”
看到楼轻舞点头,舒云彦站起身,重新打开房门,吩咐人送进来笔墨纸砚。只是片刻的功夫,笔墨纸砚就被月姬用托盘端了进来,放到楼轻舞面前时,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姑娘,可是需要帮忙?
楼轻舞摇摇头,月姬这才离开,只是关上门前,还是担心地看了一眼。
楼轻舞倒也没再多说什么,按照前世看到的机关图谱里图像,把剩下的半部分画了出来,当精妙的内部机关呈现在舒云彦面前时,他反而冷静了下来,一眼不眨地盯着看,苍白的脸上竟是多了几分神采,眸仁灼灼其华,极为耀眼。等楼轻舞画完,他迫不及待地拿在了手里,反复看了几遍,才小心收到了怀里,这才抬起眼,却发现楼轻舞不知何时又开始喝起了酒,瞳仁一缩,“看起来,你心情并不是很好。”
“怎么?”
“嫁给三皇子,你真的就这么心甘情愿?”
“我自己选的,你会觉得我是在逼迫自己?”楼轻舞掀起眼皮,眸间摇光灼眼。
舒云彦一想,也觉得是自己多想了,这个女人心机如此之深,每一步都算得恰到好处,怎么可能让别人牵着走?
“既然如此,那就告辞了。十万两银票,会交到坊主手里。”
“嗯。”楼轻舞神情依然懒洋洋的,似乎对他口中所说的银子丝毫不感兴趣,也是了,如果这女人能画出这么精密的器械图,那么代表她知道的绝不仅仅只有这一个,这样的图虽然哪一个卖出去,恐怕都会让她下半生衣食无忧。可既然如此,她为何还要牵扯到朝堂纷争中?离开前,舒云彦还是忍不住偏过头,留下一句话:“你可以考虑一下,东昱如今的局势恐怕也不比西凉少多少。如果你能来西凉,彦自会让吾君给你最至高无上的尊荣。”
身后却并没有传来回答,舒云彦叹息一声,打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房间里,楼轻舞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很快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只是这一次走进来的却是冷逸臣,他的目光落在又空了的一壶花雕上,忍不住叹息一声:“他找你说了什么?”
“拿走了剩下一半的云机图。”
冷逸臣愣了一下,“他看出你的身份,会不会对你不利。”
楼轻舞摇头:“他是聪明人,应该不会蠢到做出这些。他要知道,我既然能画出用石墨和黏土也不能打开的机关的草图,那么同样的,我也能散布出去破解的方法。他如果不笨,自然不会惹我。我们之间,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冷逸臣揉了揉眉心,在她对面再次坐了下来,把十万两银票推到了她的面前:“舒云彦让我交给你的。”
“嗯。”楼轻舞漠然点头,“这可比做一笔生意要划算多了。”
“可这也很危险。”毕竟这世间最难看懂的就是人心,和人打交道,很容易出现意料之外。
冷逸臣看到她还要继续喝,终于忍不住伸手挡了一下,“这是酒,不是水,你既然要喝,为什么还要提前喝醒酒药?”这不是浪费么。
“我不会让自己醉的。再说了,借酒浇愁愁更愁,我还是懂的。”
“那你还喝?”冷逸臣扶额。
楼轻舞很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心情不好啊”所以,才要装作自己能喝醉,否则,一静下来,就觉得心空落落的。
冷逸臣:“”
楼轻舞在半个时辰后终于放弃了这种自虐又浪费的方式,在别的房间换回女装之后,从长乐坊的密道到了离长乐坊三条街的一个巷尾,在那里,千面早驾着一辆马车等在那里,看到楼轻舞脸上没有任何的异样,才松了一口气。
千面驾着马车出了巷子,就朝楼府而去,只是到了楼府,他们去被一人拦了下来。
或者拦下他们的是一条鞭子。
楼轻舞撩开帷幕,目光落在挡在楼府门前的女子,揉了揉眉心,千面护在她身前,也皱着眉头:“你想做什么?”
“楼轻舞!你忘恩负义!”紫璃死死盯着马车里的人,攥着鞭子的手紧紧的,看到楼轻舞,再次狠狠甩了一下鞭子,卷起阵阵尘土。
楼轻舞下了马车,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我怎么忘恩负义了?”
“凤夜歌对你这么好,你凭什么这么对他?”
“我和他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
“呸!你还敢说没有什么?那么你这一身的医术是什么地方来的?你敢说你没有一早就存了心思利用他?你这么忘恩负义,你不得好死!”紫璃愤愤的,她今晚来这里就是要给凤夜歌讨要一个公道,凭什么她说嫁人就嫁人,利用完了人就能随手丢弃,她到底有没有心。
第228章形同陌路()
楼轻舞脸上的表情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千面先怒了:“你胡说什么?!”
“本小姐有没有胡说,你自己让她摸着良心说!”紫璃一步步咄咄逼人,一张小脸格外凶狠。很快就引来了楼府的仆役,可看到紫璃手里带着倒刺的铁鞭,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只是隔空喊道:“你、你你是什么人,快走开!否则我们报官了,这里可是左相府,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滚!”紫璃猛地回头一个鞭子甩出去,吓得那些仆役连忙夺回了楼府,却因为楼轻舞在外,也不敢真的离开。
千面不安地挡在楼轻舞面前,偏偏这疯女人是在楼府前,他也不能太过使用武功,而且,有些话,当着楼府这么多仆役的面根本不能说,只能忍了又忍,差点把这女人直接拖走。
楼轻舞从始至终都很平静,目光落在紫璃身上,越过千面,走近了一些。眸色在那些仆役身上一掠而过,有光一扫二过,才缓缓开口:“你来质问我,你又是凤夜歌什么人?我是不是没有良心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紫璃一怔,显然没想到楼轻舞会这么问,被她极深的眸仁看得眉头皱得紧紧的,想到自己娘亲作下的那些龌龊事,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他是我这世间除了娘最在乎的人,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紫璃这句话一落,楼轻舞瞳孔蹙然一缩,有什么荒凉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开。
许久,才慢慢开口,只是声音冷得发寒:“是吗?那是你的事,可如果想要报复,就让凤夜歌自己来!”
“他都已经失踪几天了,你让他怎么来?你伤他这么深,可恶!”紫璃被楼轻舞这散漫不在乎的态度彻底激起了火,一个鞭子直接甩了过去,千面大骇,立刻夺身去挡,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只出了楼轻舞沉默的站在那里,她并不想和紫璃动手,她看起来是真的关心师兄,看着她能这么肆无忌惮的为他出头,她反而有些羡慕。
紫璃的鞭子最终也没能打到楼轻舞身上,千面挡下鞭子之前,紫璃的鞭子被人先一步拦住了。
紫璃怔怔看着突然出现的凤夜歌,先是一愣,随即是惊喜,再然后,一双美眸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凤夜歌,她都抛弃你了,你还要救她?”
凤夜歌半垂着眼,一袭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墨袍衬得他面色越发清绝,听了紫璃的话,凤眸里波澜无惊,许久,薄唇才慢慢动了动,吐出一句漠然的话:“从没有开始,何来抛弃一说?紫璃,休要胡闹。”
楼轻舞垂着眼望着前方颀长的身影,觉得呼吸蓦然一窒,却强逼着自己冷下心。
笑了声:“是啊,紫璃姑娘,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
火上浇油的一句话,让紫璃眼中几乎能喷出火,而凤夜歌依然沉默的仿佛没听到,只是望着紫璃,“回去吧。”
“我不!”紫璃愤愤的,“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就要嫁给别人了,你心里真的好受?”
“紫璃,这不是你应该管的。”
“可是可是我只是替你难过啊。”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为一个人用心,甚至他那么骄傲,去了宫里向着那个老皇帝求娶这女人,可这女人做了什么?让他沦为了整个京都的笑柄,而且这还不够,甚至还明目张胆的晚归,她肯定是去了三皇子府,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喜欢啊!
凤夜歌怔了一下,许久,才松开了手里的鞭子,走到紫璃面前,看着她眼角滑落的泪珠,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递给了她:“擦擦吧,这模样像什么?我已经没事了,回去吧。”
“可”
紫璃泪眼婆娑地抬起头,可看了半天,的确没有从凤夜歌眼底看出任何的悲伤,才终于放下心。
默默跟在了凤夜歌身后,朝着夜王府走去。
凤夜歌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楼轻舞一眼,千面有些不安,回头看向楼轻舞,她只是垂着眼,半天,才抬起头,举步朝着楼府走去,眸光沉静,仿佛刚才那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可千面就是知道,主子她难过了啊。
可难过又能怎样,既然注定不能在一起,那只要这样形同陌路,再也不见。
凤夜歌带着紫璃回了府,府里的人看到凤夜歌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看到凤夜歌并没有什么异样,才觉得这几日的功夫没有白忙。
只是却没有人敢去问凤夜歌这几日到底去了哪里。
紫璃闹了闹心情也好了很多,回了自己的苑子,凤夜歌回了轻歌小筑,凤十一默默跟了进去,等凤夜歌漠然地按照往日那般洗漱沐浴完毕,拿着书侧卧在软榻上,才忍不住又看了几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的表情太过奇怪,连凤夜歌都忍不住停下来,掀起眼皮,凉薄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
“没、没有!”凤十一连忙摇头,他要怎么开口,难道要告诉爷那晚他偷听到的吗?可他都觉得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爷更加觉得他神经了吧?
“那就去歇息吧。”凤夜歌复又垂眼,目光落在书卷上。
可凤夜歌太过冷静,就是这种冷静,才让凤十一更加不安,可偏偏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要应了声,退出了房间。
边走边想地出了轻歌小筑。只是好巧不巧的,刚好碰到了刚执行一个任务回来的凤七,看到他们这十二个人当中,唯二的女性之一,凤十一顿时眼睛就亮了,也许是因为他是男的,所以和楼姑娘有代沟,所以才不明白楼姑娘的话。凤七是女的,那就不一样了。在凤七迎面就要走过时,凤十一一把把人拽住了,等看到凤七警告的目光时,连忙松开了手,干笑一声:“那什么,凤七啊,我有一件不明白的事,想请教你。”
第229章她的背叛()
凤七稀罕地多看了他几眼:“呦,你也有事不明白啊。问吧。”
如果是往日,凤七这么阴阳怪气的,凤十一绝对不会再理她,可谁让他现在有求于人呢,只好默默伏低做小。
“那个我说如果啊,如果你觉得一个人不配当你孩子的爹,你却又要嫁给他,这是什么心态?”
凤十一这话一落,四周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寂。
他默默抬起头,对上了凤七危险的眸光,随即,就见凤七红唇一张,吐出一句话:“呸,你才有孩子,你才要嫁人!”
凤十一:“”还能愉快的谈话不?说好了是如果!如果!
他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赔笑道:“能认真回答我不?这对我很重要啊。”
凤七上上下下扫了他无数遍,才阴笑了声,“呦,怎么,你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
“”凤十一怨念地盯了凤七好几眼,觉得她这么大年纪还嫁不出去,绝壁是有原因的。默默转身,他觉得自己再问下去,还没等他问出个结果,就会先吐血而亡。
而他离开后,凤七虚眯起眼,多看了几眼,嗤了声,神经病!
楼轻舞回了倚风阁,铃铛正焦急地等着,看到楼轻舞赫然松了一口气,急匆匆走了过来:“主子,你去哪儿了?担心死我了。”
岚白在一旁道:“我就说你不用担心吧,主子有千面跟着,肯定不会出事的。”
铃铛这才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再说话。
楼轻舞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我没事,出去了一会儿。以后晚上回来晚了,你不必等我,先歇息就好。”
“是。”铃铛应了声,这才多看了几眼回去歇息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楼轻舞也让岚白去休息了,这才和千面一起进了房间。等一到了房间里,千面从怀里掏出一个账本,推到了楼轻舞的面前:“主子,这是阮家这些时日的账本,金思楼的那批金器他们按时交货了,不过因为赶得及,所以很多人手都调了过来,也推掉了很多生意,我们当初买下的那些铺子趁机拉了他们不少的老主顾。这一次过后,阮家元气大伤,而且因为二房的事,加上又拿出来了三成的利,阮家的很多家铺子被调空了,入不敷出,相信再过不久,阮家就会面临更严重的财政危机。”
“嗯。”楼轻舞随意翻了几下,脸上看不出息怒,“继续打压,只要压得阮修仁喘不过一口气来。”
阮修仁,李缪,还有那几个牵扯到唐家和宁家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主子,如果到时候阮家主被逼的紧了,你说他会不会查到你这里,万一他要是用九夫人”
“”楼轻舞沉默了下来,片许,才摆摆手:“你去休息吧,等他查到的时候,再说。”连她自己都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那人来求她放过阮修仁,她会怎么做?是要告诉她真相吗?要告诉她,当年宁家出事,和她现在所嫁的人有着直接联系吗?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出来。
“是!”千面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色,面色沉重地应了声,不忍再逼迫她,只是在转身就要离开时,想起了什么又转过了头:“主子,有件事想要和你说一下。”
“哦?什么?”
“除了我们之外,似乎还有一股势力在打压阮家。要不要查?”
“”楼轻舞愣了一下,摇摇头:“不用了,只要不是跟我们敌对的,任那人行动吧。”
“好。”千面这才转身离开。
夜凉如水,暗夜的苍穹黑压压的一片,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一道娇小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了倚风阁,来到了楼府的后院,无声无息地越墙翻了出去,一直悄悄来到离楼府几条巷子的巷尾,直到看到背对着她的一道高挑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
“你找我出来做什么?她警惕心很高的,被她知道我背着她偷偷和你来往,她不会放过我的!”
“怎么?这就不耐烦了?”女子慢慢转过身,一袭红裙在夜色下显得格外的鬼魅,所以衬得那张小脸越发的妩媚勾人。
夜姬指腹擦过唇瓣,看着对方心神不宁的模样,笑得格外风情:“放心吧,我放了很多蛊,遮住了你离开时的动静,她不会察觉到的。这下放心了?”
“嗯。”来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依然警惕的四下看了看,“你到底找我做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想让你过几日帮